第18章 第十八章 量子纠缠，三体运动
此刻，某地某时，由于玻璃阻隔了冷冽的寒风，室内的温度有着闲适温婉的气度。
莫溪站在夏槿洛旁边“监督”他工作，他把下巴靠夏槿洛肩上，一手扶着椅靠，一手揽着夏槿洛的脖子。
“啊欠！”他打了个喷嚏，没过几秒又打了一个。拧着鼻子擦擦，声音有些嘶，“哪个小崽子又在想我了？”
夏槿洛看了他一眼，脸上浮起一抹笑，转瞬即逝的那种。
“歪，你刚刚是不是笑了？不会是你在背后‘想’我吧？”
夏槿洛摇头，眼睛一直盯着文件没看他。
“哼~”莫溪站起来嘟着嘴巴，好像在因为夏槿洛说他没想他而生气。这不对吧，人在旁边为什么要想？而且还是触手可即的那种？
忽然觉得脑袋被什么拍了一下，莫溪哎一声朝后望，板着脸像受了气的小孩儿：“你干嘛？”
“我发现……”夏槿洛转手捏了下莫溪的脸，把嘴巴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你的脾气越来越像Omega了。”
莫溪一听刹时气得火冒三丈，推开夏槿洛，“你才Omega，你全家……好像不能这么骂。额对，还不是你惯的，我又没有发情期，像什么Omega！当初不是说好了我行我上，你行你上吗？”
“可是一直以来都是我上。”夏槿洛说得轻描淡写，挑了下眉，嘴边漾起一抹不怀好意。
“你、你……”莫溪单手指着他，定是憋不出什么话了，气道：“那是我让着你好吧，要是不服我现在就可以陪你比划一下！”
夏槿洛脸上倒是清静，不慌不忙地翻了页文件，“好啊，你来，我看你能在我办公室里玩儿出什么花样。”
白色的光落在地板上，又反射到莫溪紫罗兰色的瞳孔里。说是这么说，嘴巴放肆一下谁都会，真实践起来其实还是蛮怂的。
莫溪斟酌了一下，在这里，保不齐会被人发现，所以万全之策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假装撇过脸，不和夏槿洛计较：“算了~我看你办公室也没多少刺激的，没兴趣……”
哐啷一声，莫溪两眼一惊反手被夏槿洛一个扣手抓住手腕子摁到桌子上，身下就是那份刚整理好的文件。
这一动作把莫溪吓一跳，连带着把桌上那支钢笔摔到地上。
“我靠小洛子，你不会真的想在这里……？”
夏槿洛单手擒着莫溪，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一份合同看了起来，边看边说：“只要我想，哪儿都可以。”说罢，将那份合同随手扔到废纸娄里，低叹一句：“什么废物合同还要我审。”
莫溪哦呃两声只觉得夏槿洛抓得太紧了，手腕子都快拗断了，忙赶着说：“小洛子你掐得太用力了，松开。”
不料夏槿洛反将一口：“你求我。”
“……”莫溪脸一阴，咬着牙说：“士可杀不可辱……想让我求你，白日……”咔嚓一声，莫溪疼得嗷嗷叫，“小洛子求你了！疼疼疼疼疼疼！松开松开松开！”
夏槿洛放手，莫溪赶紧开溜，揉腕吐槽：“抓那么用力干什么……皮都快薅下去一层。”
“对。”夏槿洛低声附和，“所以你活该是被上的那个。”
“……”莫溪揪住夏槿洛的衣领子，面色慈祥，语气平和，“小洛子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最好不要乱讲。”
“这里没有其他人。”
莫溪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皮子，发现自己现在干不过他，就找理由：“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儿，告辞！”
他松开夏槿洛的领子，一个转身又被夏槿洛掐住喉，挎着个脸道：“哇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偷家怎么也不吱一声儿，你分支没冷却吗？”
夏槿洛全然没有在意，他抵着莫溪的耳朵说了两句话。湿润的热气掠过脸颊和耳廓，莫溪闭了声，略垂了下眼眸，从夏槿洛手里挣扎下来，傲娇道：“行吧，我不和你计较。”
但是也没说清算。
推开无聊透顶的Alpha，莫溪留下一句“我找人去了”就走了。找谁呢，夏槿洛并不在意，他清楚莫溪作为Alpha的实力是足以碾压一众Alpha的。
因为他太让人放心了，所以他总是能让莫溪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耍。有时候真生气了，可以在外面鬼混半年。
一个Alpha当然不需要另一个Alpha的保护。
就像一个Alpha不能标记另一个Alpha一样。
夏槿洛转身回到椅子上，仰着头，眼神空洞地望着白净的天花板，念念道：“他或许真的在让着我吧。”
感叹湮灭于胧光，最后留下的，当然也就只剩下宁静。
还是老样子，淡雪没有消融殆尽，反而被一次又一次的低温冻得严实，失去了柔而不真的外表。
一般来说，只有闲得发慌的人才会去看雪，可莫渚不一样，他是在竭尽所能地去记住每一个冬天，记住每一个季节，记住与某人相伴的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人总是害怕忘记的。
可陆子焉不一样，他已经忘了。
而且他并不觉得过去的自己活得有多好，也不想追忆自己过去遇到过哪些人，经历过多少事。
他觉得冬天就是冬天，这个冬天会下雪，明年的冬天照样会下雪。
人们并不期望即定的死局。
因为他们只能在做出为数不多的选择后，强撑着走完这场已经残破不堪的烂局。
白色的封袋被放置在一尘不染的桌面上，男人用手按着，将袋子向前推。纸面磨蹭出细响，片刻后，窸窣声停止了。
“陆先生，”男人面对陆子焉坐着，笑容恭敬，他把手从封袋上拿下来，“虽然没有见到莫先生，但夫人交代过，给您也是一样的。”
陆子焉拿起袋子掂了掂，有点分量，“这是什么？”
“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拆了封，撕下里侧的一层薄膜，一本装好的相册被拿在手里。
“夫人说很喜欢拍的这一册，每一张都很不错，也多亏了莫先生自身的优势和配合，夫人向先生致以问候。”
陆子焉抱着相册细细翻阅着，每一张照片都细致入微，有一种让人难以言表的绝美。
宝贝，得收好！
陆子焉的目光被相册尽数吸引，他一边笑一边问：“杂志封面选的哪张？”
“最后一张，夫人最喜欢了。”
哗哗的页数被陆子焉极其小心地翻阅着，每一张都残留着油墨的熏香，却都又交织着一股香甜。
当然，有几张看得他极不好意思。就是那几张，红色的痕迹在白皙的肤缘上点缀，妖娆挑逗的眼神像一把钩子，狠狠勾住心尖儿。
其实大部分是受隔间的影响。他抿了下嘴，咳了两声粗略翻过这几张。
翻到最后一张，陆子焉怔住了。
他结巴两声，指着照片，“这，这个我、我在里面？……”
所以这张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啊？
他又惊又喜，这张同框照抓的角度不错，他抱着莫渚，莫渚抓着他的小臂。二人对视，莫渚咧嘴笑着，整个人看起来就非常治愈。
“因为夫人觉得这张好，夫人说莫先生很适合当模特，只可惜他的笑容里总是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悲伤。这次合作，唯独这一张照片不同，莫先生笑得很温柔。我个人认为，莫先生应当很喜欢您才对。”
“喜欢吗？”陆子焉小声嘀了句，指尖停到照片上，莫渚的脸上。指腹轻擦，温柔地将视线集中在一起。
莫渚的眼睛很好看，陆子焉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即使他喜欢莫渚，莫渚难道会喜欢他吗？他们才认识多久啊，又知道多少有关于对方的事？莫渚那么优秀又那么温柔，追求他的Alpha一定很多吧，陆子焉又能比他们好多少，好到能让莫渚选他呢？
陆子焉就是个活在人群里的普通人而已。
他已经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
过了一阵子，他一个人在公司午休时发呆。雪已经化了，连积水也被蒸发得一干二净，它们在蔚蓝的穹顶里捆成一片两片碎云。
阳光很好，从窗缘飞到桌上，落到地上，又反着光照人身上。
睡意浓浓，陆子焉趴桌上打了个哈欠。
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听见有人叫他，从半梦里清醒过来摸了摸鼻，抬眼看见许墨。
“嗨，陆哥！”许墨跑过来打招呼。
带着阳光稚气的软糯Omega总是这样，他们站在光里，所以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产生厌恶。比如打扰到别人休息。他跑过来，顿了顿，“我没有……吵到陆哥休息吧？”
“没、没有，有事儿吗？”陆子焉揉揉眼，撑着头问。
许墨笑一声，说：“叔……许前辈找您。”
“好，知道了。”陆子焉站起来，拍了下许墨的肩，转身去了许前辈的办公室。
一如既往地，桌上还是零碎地铺着数不清的纸张，空气里有松香，桌上放着的古典弦乐听起来格外舒心。
“许前辈，您找我有事吗？”陆子焉站在门口问。
许前辈起身，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像迎宝贝似的：“哎呀是小陆啊，快快快，快进来坐。”
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情给陆子焉整得有点儿心虚了。自己摸鱼被发现了？
内心担忧，坦坦坐下，安分地听许前辈讲。
“小陆有好一阵子没来喝茶了，前辈我去给你泡一杯来啊。”
“不用了，前辈。”陆子焉有些慌张地拦下，“有什么事您说就行，不需要这样，我不太习惯。”
许前辈乐道：“前辈我啊，最关心后辈了啦，犹其哇，是小陆一样能干的、有活力的后辈。”他从桌上翻过来一打纸，“小陆的方案太漂亮了，简直是帮了大忙！……”
陆子焉尬笑着接过，想起之前许前辈让他帮忙做的那个有关“神像”的破事。他其实也没做什么，他只是将莫渚的人设写了上去，不得不说，莫渚确实是近乎神明的存在。
最起码陆子焉是这样认为的。
不需要冗杂的装饰，不需要完美的外表，只要真实，只要将神性融入人之初始，真正的神明就会像光一样悄悄走进自己的世界。
他得到的是上天赐予的最完美的礼物。
但因为太过完美，所以害怕有一天会失去。
浅聊一会儿，陆子焉岔开话题，眼神飘忽，目光扫过地板，来回搓手，“许前辈，你说……一个Alpha喜欢，一个Omega。还想，去追他，应该怎么做？”
许前辈眉眼一挑，捏着下巴，有些诧异，“小陆有喜欢的人了？”
阳光覆上黑发，晕染出一层柔和。陆子焉低着头，耳尖上一抹红，他犹豫良久，轻声说：“嗯……”
“我喜欢的Omega，他很漂亮。”
莫溪站在夏槿洛旁边“监督”他工作，他把下巴靠夏槿洛肩上，一手扶着椅靠，一手揽着夏槿洛的脖子。
“啊欠！”他打了个喷嚏，没过几秒又打了一个。拧着鼻子擦擦，声音有些嘶，“哪个小崽子又在想我了？”
夏槿洛看了他一眼，脸上浮起一抹笑，转瞬即逝的那种。
“歪，你刚刚是不是笑了？不会是你在背后‘想’我吧？”
夏槿洛摇头，眼睛一直盯着文件没看他。
“哼~”莫溪站起来嘟着嘴巴，好像在因为夏槿洛说他没想他而生气。这不对吧，人在旁边为什么要想？而且还是触手可即的那种？
忽然觉得脑袋被什么拍了一下，莫溪哎一声朝后望，板着脸像受了气的小孩儿：“你干嘛？”
“我发现……”夏槿洛转手捏了下莫溪的脸，把嘴巴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你的脾气越来越像Omega了。”
莫溪一听刹时气得火冒三丈，推开夏槿洛，“你才Omega，你全家……好像不能这么骂。额对，还不是你惯的，我又没有发情期，像什么Omega！当初不是说好了我行我上，你行你上吗？”
“可是一直以来都是我上。”夏槿洛说得轻描淡写，挑了下眉，嘴边漾起一抹不怀好意。
“你、你……”莫溪单手指着他，定是憋不出什么话了，气道：“那是我让着你好吧，要是不服我现在就可以陪你比划一下！”
夏槿洛脸上倒是清静，不慌不忙地翻了页文件，“好啊，你来，我看你能在我办公室里玩儿出什么花样。”
白色的光落在地板上，又反射到莫溪紫罗兰色的瞳孔里。说是这么说，嘴巴放肆一下谁都会，真实践起来其实还是蛮怂的。
莫溪斟酌了一下，在这里，保不齐会被人发现，所以万全之策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假装撇过脸，不和夏槿洛计较：“算了~我看你办公室也没多少刺激的，没兴趣……”
哐啷一声，莫溪两眼一惊反手被夏槿洛一个扣手抓住手腕子摁到桌子上，身下就是那份刚整理好的文件。
这一动作把莫溪吓一跳，连带着把桌上那支钢笔摔到地上。
“我靠小洛子，你不会真的想在这里……？”
夏槿洛单手擒着莫溪，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一份合同看了起来，边看边说：“只要我想，哪儿都可以。”说罢，将那份合同随手扔到废纸娄里，低叹一句：“什么废物合同还要我审。”
莫溪哦呃两声只觉得夏槿洛抓得太紧了，手腕子都快拗断了，忙赶着说：“小洛子你掐得太用力了，松开。”
不料夏槿洛反将一口：“你求我。”
“……”莫溪脸一阴，咬着牙说：“士可杀不可辱……想让我求你，白日……”咔嚓一声，莫溪疼得嗷嗷叫，“小洛子求你了！疼疼疼疼疼疼！松开松开松开！”
夏槿洛放手，莫溪赶紧开溜，揉腕吐槽：“抓那么用力干什么……皮都快薅下去一层。”
“对。”夏槿洛低声附和，“所以你活该是被上的那个。”
“……”莫溪揪住夏槿洛的衣领子，面色慈祥，语气平和，“小洛子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最好不要乱讲。”
“这里没有其他人。”
莫溪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皮子，发现自己现在干不过他，就找理由：“啊哈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儿，告辞！”
他松开夏槿洛的领子，一个转身又被夏槿洛掐住喉，挎着个脸道：“哇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偷家怎么也不吱一声儿，你分支没冷却吗？”
夏槿洛全然没有在意，他抵着莫溪的耳朵说了两句话。湿润的热气掠过脸颊和耳廓，莫溪闭了声，略垂了下眼眸，从夏槿洛手里挣扎下来，傲娇道：“行吧，我不和你计较。”
但是也没说清算。
推开无聊透顶的Alpha，莫溪留下一句“我找人去了”就走了。找谁呢，夏槿洛并不在意，他清楚莫溪作为Alpha的实力是足以碾压一众Alpha的。
因为他太让人放心了，所以他总是能让莫溪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耍。有时候真生气了，可以在外面鬼混半年。
一个Alpha当然不需要另一个Alpha的保护。
就像一个Alpha不能标记另一个Alpha一样。
夏槿洛转身回到椅子上，仰着头，眼神空洞地望着白净的天花板，念念道：“他或许真的在让着我吧。”
感叹湮灭于胧光，最后留下的，当然也就只剩下宁静。
还是老样子，淡雪没有消融殆尽，反而被一次又一次的低温冻得严实，失去了柔而不真的外表。
一般来说，只有闲得发慌的人才会去看雪，可莫渚不一样，他是在竭尽所能地去记住每一个冬天，记住每一个季节，记住与某人相伴的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人总是害怕忘记的。
可陆子焉不一样，他已经忘了。
而且他并不觉得过去的自己活得有多好，也不想追忆自己过去遇到过哪些人，经历过多少事。
他觉得冬天就是冬天，这个冬天会下雪，明年的冬天照样会下雪。
人们并不期望即定的死局。
因为他们只能在做出为数不多的选择后，强撑着走完这场已经残破不堪的烂局。
白色的封袋被放置在一尘不染的桌面上，男人用手按着，将袋子向前推。纸面磨蹭出细响，片刻后，窸窣声停止了。
“陆先生，”男人面对陆子焉坐着，笑容恭敬，他把手从封袋上拿下来，“虽然没有见到莫先生，但夫人交代过，给您也是一样的。”
陆子焉拿起袋子掂了掂，有点分量，“这是什么？”
“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拆了封，撕下里侧的一层薄膜，一本装好的相册被拿在手里。
“夫人说很喜欢拍的这一册，每一张都很不错，也多亏了莫先生自身的优势和配合，夫人向先生致以问候。”
陆子焉抱着相册细细翻阅着，每一张照片都细致入微，有一种让人难以言表的绝美。
宝贝，得收好！
陆子焉的目光被相册尽数吸引，他一边笑一边问：“杂志封面选的哪张？”
“最后一张，夫人最喜欢了。”
哗哗的页数被陆子焉极其小心地翻阅着，每一张都残留着油墨的熏香，却都又交织着一股香甜。
当然，有几张看得他极不好意思。就是那几张，红色的痕迹在白皙的肤缘上点缀，妖娆挑逗的眼神像一把钩子，狠狠勾住心尖儿。
其实大部分是受隔间的影响。他抿了下嘴，咳了两声粗略翻过这几张。
翻到最后一张，陆子焉怔住了。
他结巴两声，指着照片，“这，这个我、我在里面？……”
所以这张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啊？
他又惊又喜，这张同框照抓的角度不错，他抱着莫渚，莫渚抓着他的小臂。二人对视，莫渚咧嘴笑着，整个人看起来就非常治愈。
“因为夫人觉得这张好，夫人说莫先生很适合当模特，只可惜他的笑容里总是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悲伤。这次合作，唯独这一张照片不同，莫先生笑得很温柔。我个人认为，莫先生应当很喜欢您才对。”
“喜欢吗？”陆子焉小声嘀了句，指尖停到照片上，莫渚的脸上。指腹轻擦，温柔地将视线集中在一起。
莫渚的眼睛很好看，陆子焉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即使他喜欢莫渚，莫渚难道会喜欢他吗？他们才认识多久啊，又知道多少有关于对方的事？莫渚那么优秀又那么温柔，追求他的Alpha一定很多吧，陆子焉又能比他们好多少，好到能让莫渚选他呢？
陆子焉就是个活在人群里的普通人而已。
他已经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
过了一阵子，他一个人在公司午休时发呆。雪已经化了，连积水也被蒸发得一干二净，它们在蔚蓝的穹顶里捆成一片两片碎云。
阳光很好，从窗缘飞到桌上，落到地上，又反着光照人身上。
睡意浓浓，陆子焉趴桌上打了个哈欠。
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听见有人叫他，从半梦里清醒过来摸了摸鼻，抬眼看见许墨。
“嗨，陆哥！”许墨跑过来打招呼。
带着阳光稚气的软糯Omega总是这样，他们站在光里，所以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产生厌恶。比如打扰到别人休息。他跑过来，顿了顿，“我没有……吵到陆哥休息吧？”
“没、没有，有事儿吗？”陆子焉揉揉眼，撑着头问。
许墨笑一声，说：“叔……许前辈找您。”
“好，知道了。”陆子焉站起来，拍了下许墨的肩，转身去了许前辈的办公室。
一如既往地，桌上还是零碎地铺着数不清的纸张，空气里有松香，桌上放着的古典弦乐听起来格外舒心。
“许前辈，您找我有事吗？”陆子焉站在门口问。
许前辈起身，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像迎宝贝似的：“哎呀是小陆啊，快快快，快进来坐。”
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情给陆子焉整得有点儿心虚了。自己摸鱼被发现了？
内心担忧，坦坦坐下，安分地听许前辈讲。
“小陆有好一阵子没来喝茶了，前辈我去给你泡一杯来啊。”
“不用了，前辈。”陆子焉有些慌张地拦下，“有什么事您说就行，不需要这样，我不太习惯。”
许前辈乐道：“前辈我啊，最关心后辈了啦，犹其哇，是小陆一样能干的、有活力的后辈。”他从桌上翻过来一打纸，“小陆的方案太漂亮了，简直是帮了大忙！……”
陆子焉尬笑着接过，想起之前许前辈让他帮忙做的那个有关“神像”的破事。他其实也没做什么，他只是将莫渚的人设写了上去，不得不说，莫渚确实是近乎神明的存在。
最起码陆子焉是这样认为的。
不需要冗杂的装饰，不需要完美的外表，只要真实，只要将神性融入人之初始，真正的神明就会像光一样悄悄走进自己的世界。
他得到的是上天赐予的最完美的礼物。
但因为太过完美，所以害怕有一天会失去。
浅聊一会儿，陆子焉岔开话题，眼神飘忽，目光扫过地板，来回搓手，“许前辈，你说……一个Alpha喜欢，一个Omega。还想，去追他，应该怎么做？”
许前辈眉眼一挑，捏着下巴，有些诧异，“小陆有喜欢的人了？”
阳光覆上黑发，晕染出一层柔和。陆子焉低着头，耳尖上一抹红，他犹豫良久，轻声说：“嗯……”
“我喜欢的Omega，他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