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澜一串葡萄刚吃完,范闲就赶回来了,他瞧着叶清澜手上的葡萄梗,询问:“你从哪弄的葡萄?”
“里面,你的葡萄公子也在里面。”叶清澜指着河岸上的船。
范闲目光看向河面,难掩激动,忽略了叶清澜直接飞身到了船甲。
门口是谢必安。
“你来做什么?”
谢必安并不想让范闲和殿下有太多接触,前天夜里潜入府中调戏他家,咳主子,现在还来这种地方喝花酒,还有脸过来。
“我找二皇子。”
范闲故意说的很大声,为的就是让里面的人听见。
“让他进来。”
李承泽发话,谢必安只好退开让他进去。
一进去,李承泽还跟平时一样的姿势,蹲在垫子上,光着脚,一本书一盘葡萄,还有两盘点心。
“殿下,你这毛病可不好!”
李承泽不明所以:“何出此言?"
“光脚着凉先不说,你这老蹲着不促进血液循环,还有容易引起大脑头晕,造成供血不足!”
果然范闲看见了李承泽眼中的茫然,他不太明白范闲说的话,但是能听出范闲话中是关心他,心里一软,看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温柔:“过来坐。”
“我来找殿下就是想说,我把郭宝坤给打了。”
李承泽这才抬头看他,多了些趣味:“你不怕我说出去。”
“我信任殿下。“
李承泽低头一笑,他并不相信范闲口头话语:“那真是我的荣幸。”
范闲见此,又往李承泽跟凑:“不是殿下,是我的荣幸,殿下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让我们有后顾之忧。”
他眼中的认真李承泽见过不少人有,有真心来投靠的认真,还有谄媚的认真,也有算计他的认真,但是范闲眼中的他不懂,也没见过,只能匆匆回应一个嗯,就继续低头看书。
“殿下喜欢诗,我可以给殿下作。”
范闲看着李承泽手里的一本来自历朝庆国文坛大家所作的诗集,看来他家承泽不只喜欢文学,还喜欢诗,巧了,这两样他都可以做到。
“你想做什么诗句?”
李承泽本就生的清秀,因为刚刚范闲所言,身上褪去几分戾添了温柔,现在眼含笑,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总是试探算计,看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文学,所以才流露出几分真实。
整个人看上去温和不少,范闲不由的看愣了,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糟污事,脱口便说:“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瞬间李承泽的脸色一变,看着范闲冷笑,唤门口的谢必安:“必安!把他扔出去!”
一听这话,谢必安早就忍不住拔剑,剑尖眼看就要刺到范闲,见他闪身躲开,他穷追不舍,范闲无奈只能先飞身到河岸。
“范公子,殿下说让你滚远点!”
李承泽传话让谢必安告知范闲,谢必安听见就赶紧把这句送给范闲听。
“我!”范闲自知说错话,顿了顿,泄气般的朝着船上喊:“殿下!范闲还有别的诗,待明日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谢必安几次想要蠢蠢欲动再次拔剑的心被压下,这话明显就是说还要在夜潜二皇子府。
船内李承泽自然也就听见了,翻书的停住,面色有些复杂。
“怎么样,找到你的妻小了?”
范闲第二天就在家等待公堂传唤,顺便跟腾梓荆和叶清澜闲聊。
“嗯,她们都挺好的。”
“多亏了王启年,好心帮你安置。”
叶清澜一边嗑瓜子,一边说教:“小腾啊,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腾梓荆也没在乎她的称呼,况且她说的没错,这事确实也该好好谢谢王启年。
前厅的柳如玉已经和府衙的人打过照面了。
“这么说,诸位是来找范闲的。”
柳如玉端坐前厅,面色丝毫不慌不忙。
“是,夫人海涵,实在是有人告他行凶。”
柳如玉微微一笑,“人不在。”
“夫人这可是府尹大人亲自下的令。”来人的头企图用府尹大人来压柳如玉,可惜柳如玉并不在意。
“送客!”
送客的话刚说完,范闲和叶清澜就从后面出来了。
“哟,这么早就有访客登门。”
来的捕快叫身后的兄弟抓人,还没碰到范闲,范思辙就从后面拿个大扫筛扑过来,害得叶清澜连忙闪避。
“闲人闪开!俺范大将军来也!”
“滚!”
范思辙也不管是谁,对着捕快就是一顿招呼。
“有俺在此,凉他们也不敢造次!”
叶清澜和范闲都忍不住拱手夸赞:“大将军果然威武!”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待俺杀他们个干干净净!”
范思辙再次挥舞手中的扫筛,对着几个人就打过去,直到把他们赶出门外,嘴上还不忘说:“滚!走!都给我滚!快走!干嘛呢!你知道这是哪吗!我看见你我就来气!这是范府知道吗!”
有个捕快一边被打还一边说了一句:”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听的范思辙更来气:“你还奉命行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范思辙我是!”
为首捕快抓住范思辙的扫筛,让其他人赶紧去找范闲,柳如玉从前厅出来看范思辙叫人,开口阻止:“行了!别闹了!”
“我也不为难你们,你说要找范闲,总得有个说法。”
为首的捕快往前走几步,到了柳如玉面前,“二夫人,昨天晚上范公子把郭宝坤郭公子给打了。”
“不可能,昨晚范闲一直在家,没出去过。”
为首捕快一脸为难:“可是郭府来人递的状纸,写的清清楚楚,确实是范公子打的。”
“你的意思是我说谎了?”
“二夫人,是或不是还的让范公子到公堂说清楚。”
“郭府谁递的状纸?”
“是郭府管家。”
“管家递的状纸让我们范家的少爷应,你回去告诉郭府,什么时候原告郭宝坤上了堂,我们的少爷再去。”
叶清澜和范闲在里面看着柳如玉和范思辙的样子,深感欣慰。
“我就是说二夫人不错吧。”
“我让人在后院准备了马匹和银两,你回澹州。”
柳如玉从门外进来一脸着急。
“姨娘,我得留下。”
“留下过堂吗?你这不是胡闹吗!”
柳如玉看着范闲,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不会是故意把事情闹大吧?”
范思辙再次怒气冲冲的进来,说是京都府又来人,郭宝坤被人抬上堂,非要和范闲当堂对峙。
“我去去便是,清澜,我们走。”
京都府门口已经聚集了百姓,范闲不仅没有上堂紧张,还谈笑风生的和叶清澜聊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