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予这般满口谋划。
靖怀薪神情复杂的看着宋知予:
“知予,我与你之间,就只有这些了吗?你只把我当做助他成王的棋子,可曾对我靖怀薪,对我这个人,有过半点多余的情?”
宋知予失笑:“你既也说是多余,又何必有。”
“陆……”靖怀薪刚说出一个字,就顿了顿,下意识的改口:
“锦王他未必好男色,你就算再怎么帮他,他都不会对你有什么旁的感情,更何况他已经忘了你们之前的种种,今日在山下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就算关心你,心忧你,也只是因为你是他的谋士!能助他!”
宋知予垂眸:“这就够了。”
“够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接受?”宋知予慵懒的靠回了虎皮里:“我何曾不接受你。”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宋某还真不知道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你是…想和我在一起?那好说,从今以后我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在一起,或者说,你想要我的…身子?”
靖怀薪深吸一口气:“对!我就是想要你的身子!”
“你一个姑娘家要是不觉得吃亏,我个大男人有什么扭捏的?这翻云覆雨的事,本就是人之常情。”
说着。
宋知予放下酒壶,开始宽衣解带。
那漂亮的肌肤转眼间就呈现在了靖怀薪面前。
意料之外的。
宋知予身上居然有着均匀的肌肉。
其实也难怪。
毕竟他也曾执剑,也曾舞拳,而且还是佼佼者。
靖怀薪当即便看痴了。
她是男儿性子,寨子里男人也多,她看过不少赤着膀子的男人。
可宋知予这样好看的肌肉与身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你这丫头的眼神可真可怕,当真是要吃人。”
宋知予索性将中衣扔到一边,站起身向靖怀薪走去,可眼中……
可他的眼中,却没有半点欲色。
可靖怀薪眼下并未注意到这些。
她的樱唇轻点着宋知予那微凉的肌肤,阵阵酒香让她身醉也心醉。
靖怀薪眼中已经悄悄爬上了欲望,发狠的抱着宋知予的腰身。
直到即将吻上那说出冷言冷语的薄唇,靖怀薪才看清宋知予眼底的冷冽。
就像是烈火坠入寒冰地狱一般,靖怀薪的心瞬间凉了,心底的火也被熄灭了。
“你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靖怀薪依旧抱着宋知予,不愿意松手。
她抱的真的很紧,紧的让宋知予有些喘不过气,也让她自己胸口发闷。
宋知予叹息:“我只是应你所求。”
“我求的是你爱我。”
宋知予淡然一笑:“我若说我只把你当做小妹,会不会显得很敷衍?”
“会。”
“那我便不说了。”
“你……”靖怀薪终于松开了她思之若狂的人,捡起地上的衣服,扔进了宋知予怀里:
“穿上吧,老娘屋里也不暖,冻坏了你可没人心疼。”
“宋知予十分听话的穿上衣衫,还不忘逗靖怀薪:“不要我的身子了?”
“你就留着你的处子之身去见阎王爷吧,老娘问过华容了,就算有那奇方,骨沉剧毒也会在三年之内要你的命,你也舍不得让你心尖儿上的人为你伤心吧?那可得使劲往长了活。”
“三年啊。”宋知予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怕:
“那这么说,华元是你托华容安排在雪林的?可他们两兄弟不是有过节,素日里并未有来往吗?”
靖怀薪疑惑:
“华元?那个和你们一起的糟老头?之前他在川南城坑蒙拐骗,被我们的人拽到寨子里洗劫了一遍,怎么?难道他就是传说中,与圣手华容齐名的,鬼医华元?”
宋知予没有回答靖怀薪的问题,只是心中泛起了嘀咕。
他有些不信华元的出现是巧合,除非老天爷的眼疾真的已经痊愈了。
对了!
当日,他那师兄慕云谏也曾出现在雪林。
难道…是慕云谏所为?
可对方又究竟意欲何为呢?
见宋知予一直不语,靖怀薪转移了话题:
“城里的情况现在可不怎么乐观,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一直没动静,不过我昨儿个去看过一次,那知府的小妾又生了个大胖小子,奶水充足的很。”
宋知予挑了挑眉:“啧,那城里的百姓连吃的都没了,你们烧杀抢掠的恶名是怎么来的?花钱买的?不会真……”
靖怀薪尴尬的低下了头:“我叫寨子里的人传出去的,说是为了扬名。”
“这样也好。”
说罢。
宋知予便要走。
靖怀薪张了张嘴,却终是没叫出声。
她知宋知予这人时而重情重义,时而薄情寡义。
倒也真想过和这厮恩断义绝,反正那厮也不会硬要她还当年的救命之恩。
可她怎舍?
况且,她还有家仇国恨未报,还需宋知予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