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柏棠身体不适,早早地便睡下了。
洛岱渊无睡意,便来岁寒居找沈槐安。
没想到沈槐安居然对着他叫大师兄的名字。
一股怒气从心底燃起,本来只是想来看看沈槐安的洛岱渊有些失去理智了。
力道也不自觉重了起来。
“你、你松开…啊……”
沈槐安睁大眼睛,被他钳制得无法动弹,他双手护在胸前,使劲推着他,道:“放开我!”
最近一段时间,他好不容易不去在意不去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也尽力去忘记关于洛岱渊的一切。
原本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成功了。
为什么洛岱渊还要出现在他面前?
洛岱渊捏住沈槐安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几日不见,你的脾气是愈发大了,是我那大师兄惯的吧?”
余光看见一旁烧起的灶台,他手中力道更重。
“怎么?都开始给他做饭了?你可真是贤惠,怎么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我那古板的大师兄会领情?”
以前的时候,沈槐安就经常给洛岱渊做人间的饭菜。
沈槐安的厨艺不错,但洛岱渊不喜欢吃。
有时心情好,洛岱渊会理他一理。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轻飘飘地答应,从不会真正动筷去吃一口。
他嫌弃沈槐安身上的油烟味,会去找其他炉鼎消遣。
如今离开了他,承欢居然这么快就给另一个男人做饭了。
不知为什么,他心底很是不爽,眸色愈发深沉,手中力道也逐渐加重。
下巴传来痛楚,沈槐安疼得脸色泛白,洛岱渊身上森冷的气息与阴翳的眼神让他害怕,挣扎得更厉害:“放开,你、你想干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给大师兄做的饭?”
沈槐安被他抵在墙边,无处可逃。
他使劲地把头别到一边,洛岱渊炽热的气息落在他露出来的洁白脖颈上。
那里干干净净,他之前留的那些痕迹都没有了。
洛岱渊毫不犹豫低下头去,狠狠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痕迹。
沈槐安吃疼,神色痛苦,想把他推开。
但洛岱渊把他双手都按在墙壁上,力道之大,他根本无法挣脱。
“放开。”他声音颤抖,眼尾发红。
“我不喜欢这样,你放开我!”
洛岱渊冷笑:“如今连师尊都不叫了?”
他把沈槐安的头扭过来,看到他发红眼尾,不知怎么突然间发觉,这张脸与棠棠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的。
棠棠哭起来会有一股媚意,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勾引人,很勾人喜欢。
承欢哭的话,更多是楚楚可怜。
以前承欢就靠着这点楚楚可怜,把洛岱渊栓了很久。
他哭起来,会让洛岱渊忍不住想要对他好一些。
洛岱渊有时都觉得自己对他太过于残忍。
可一想起那件事情,洛岱渊就对他温柔不起来。
他时刻都记着承欢的身份,没忘记自己把他留在身边是为了什么。
如今已经六千多年了,他的目的也快达到了。
沈槐安很难受,他挣扎无果,只能张嘴咬住洛岱渊的手。
洛岱渊吃痛果然松开他了。
沈槐安抓紧时机赶紧逃跑,被恼羞成怒的洛岱渊抓回来。
手掐住脖子,把他按在墙上。
“你居然敢伤我?”
洛岱渊冷冷地看着他在自己手底下挣扎,仿佛人间那些蝼蚁,死到临头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承欢,别以为你现在离开了我就可以跟我反着来。”
沈槐安抓着他的手,眼眸望着眼前人熟悉的面容,泛红的眼尾流下眼泪。
师尊真的是他喜欢了很久的人啊。
喜欢到了骨子里,喜欢到愿意为他变得卑微,喜欢到把他当做全部。
甚至喜欢他胜于自己。
是没了他会活不下去。
也正是因为喜欢得太多,爱得太深,他想割舍掉这份感情,就犹如割自己的皮肉。
痛彻心扉。
最近他都尽量、尽量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尽管晚上会难受得睡不着,心脏刺疼得厉害。
他也只能忍着,将思念之情藏在心底。
他也很盼望着师尊能出现在他面前,如以前那般,两人赏落雪,去东海看日出,去人间游玩。
只有将要割舍之时,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需要师尊。
可现在,师尊是出现在他面前了。
但他手中握了一把无情的刀,毫无预兆的,剥开他的衣服,露出他辛苦掩藏的伤疤,然后嘲笑着,毫不留情地刺下去。
他对师尊的那份喜欢,那份爱变成匕首,成为师尊刺向他的利器。
沈槐安难过的闭上眼睛,那股熟悉的密密麻麻的心痛遍布他整个胸腔。
洛岱渊见他呼吸不畅,在最后一刻终于松开手。
沈槐安扶着墙壁不停地咳嗽,一张脸咳得通红。
呼吸还没顺畅,一双大掌揽住他的腰,洛岱渊欺身压过来。
他与沈槐安的身体紧密贴合,惊魂未定的沈槐安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很是不自在。
手腕被他抓住,沈槐安这时已经没力气挣脱了。
洛岱渊舔舔牙齿,手指慢慢描摹他手腕上那块淡红色的痕迹。
沈槐安因他的触碰而颤栗。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沈槐安的手腕,捕捉到沈槐安恐惧却又故作镇定的眼神,洛岱渊勾起嘴角。
“我说过,我把你从人间救回来,你只能是我的。”修长手指勾住沈槐安额前的碎发。
“记住了吗?”洛岱渊眉眼深邃,那双鹰一样犀利的双眼紧紧锁住沈槐安。
“六千年了,承欢,像我们这种修仙的能有几个六千年。”
粗砺的指腹划过沈槐安的眼尾,抹去那一点泪意。
“不管你认也好,不认也罢,我救你的恩情你可还没还完呢。”
沈槐安闭上眼睛。
洛岱渊这话说得没错,他欠他的恩情还没还完。
他还会继续跟他纠缠下去。
即便沈槐安不想见到他,但他们两个中间还有着剪不断的牵连。
但是爱他太疼了。
他真的很想放下。
“你…想、想怎样?”沈槐安问道。
洛岱渊轻笑,手指滑过沈槐安的脸,将他的下巴挑起来。
“我想怎样?你除了这副身子,还有什么值得给我的?”
手指挑开衣服,洛岱渊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沈槐安咬紧下唇,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索性闭上眼睛。
洛岱渊将头埋在他胸口,就在沈槐安以为他要继续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目光阴鸷地说了一句:“他居然真的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