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王柔定心意
从府衙出来之后，王柔径直去了附近的医馆，想看看蒹葭的伤状况如何了。
得知并没有摔断骨头还可以养好后，她不由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坐在趴在长椅上的蒹葭旁边，她摸了摸蒹葭的头顶，兴高采烈地说道：“真是太好了。”
要是断了手或者断了腿，待她去找冯征之后，不能好好看顾蒹葭，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蒹葭也很是高兴，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抱歉，当时那么用力地去推你。”王柔突然垂下了眼帘，低声细语地开口。如果杀手其实是在无差别地杀人报复，那被她推得猝不及防的蒹葭就十分危险了。
但她根本没有去考虑这一点，下意识就这么做了，满脑子都是自己还不想死。
“女郎不用道歉。”蒹葭连忙语速飞快地接话，双手抬起想要摆摆手，又因疼痛而缩了回去，只能表情认真地说道：“对我来说，你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王柔闻言轻轻咬了咬下唇，再次伸手过去，将蒹葭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这次的刺杀让事情变得越发迷雾重重，王柔将一把木椅搬到了院子里那棵珙桐树的树荫下，下巴抵着手背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调查计划。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张家确实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但要进行更深一步的调查，要么她偷偷摸摸潜进张家的书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要么她抱着赵寒的大腿光明正大地走进去调查。
又要欠赵寒的人情了吗？想到小说里对冯征临死前的描述，她对这个选择是心生抗拒的。
一阵大风吹过，几片翠绿的珙桐树叶被吹得飞离了树枝，在王柔的眼前打了几个旋后，轻盈地飘落在地上。
她看向其中一片叶子，要是她可以像狸猫妖怪一样，放一片树叶在头顶，然后施展法力变成透明状态就好了。
等等，她突然想起了《皇帝的新装》这则寓言故事。虽然她不能真的变透明，只要让门房以为别人都看不到她，那她就可以让门房安心地把她放进张府里了。
嘴角弯起一丝弧度，王柔笑容满面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下一刻她就因腿上的擦伤带来的几分疼痛感而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步。顺势又坐在石桌旁的小石凳上，王柔兴冲冲地在脑海中编造着具体的忽悠说辞。
“女郎，郭初女郎前来拜访你了。”一个侍女忽然走进院子打断了王柔的思路。
王柔眨了眨眼睛，喜笑颜开地说道：“快带她进来。”
茶杯茶壶都被摆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王柔直接在院子里开始待客。见郭初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立刻邀请她坐在身旁的石凳上。
将王柔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见她的右手上还缠绕着白色绷带，郭初不禁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王柔的右手，神情中尽是心疼地开口：“真是个该死的刺客，幸好你没出什么大事。”
那个刺客是挺气人的，该死的时候不死，不该死的时候，眨眼之间人就自杀了。
“只怪窥视天命之人唯独无法看到自己的命运，不然我就可以算到这一劫了。”念及先前周衙役对她算命之事的质疑，王柔抢先一步解释了这个情况。
“连生死大劫也看不出来吗？”郭初轻轻地松开了王柔的右手，有些诧异地开口，“神话传说的故事里，那些道人不是可以预感到自身的劫难吗？”
“那只是传说啦。”王柔气定神闲地用左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修心就是要莫问前程，只听从内心的指引。”
郭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对了，阿初怎么知道我遇到刺客了？”王柔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随口问了一句。普通来说，很多人都不知道遇刺的人是她，不至于在吃瓜的同时把她的姓名也传得满城皆知。难道是赵寒把这件事告诉了郭攸？
“是兄长告诉我的，说你被刺杀了，赵城主正在追查刺客的身份。”郭初还是第一次听说认识的人被杀手刺杀，特别这个人还是她十分要好的朋友。毛笔当场从手中掉落，将写了一半的字帖染上了一团黑墨。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带着白芷来王家拜访，将白芷留在外院后，她便步伐匆匆地来见王柔了。
“往日只听说哪个诸侯遇到了刺客，怎么会有人要杀我们这些闺阁女子？”郭初一路上反复思索也想不明白，这个已经超出她认知范围的情况。
就是，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匪夷所思丧心病狂。王柔只得神色不解地摇了摇头：“希望赵城主能查清真相。”
“兄长也在一同调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郭初连忙把郭攸也带上。
这两人不愧是好兄弟，一个有困难另一个马上就过去帮忙了。王柔左手捏住杯子底部，随手把玩着手中的瓷杯，一点一点地小幅度转动着杯子。她嘴角上扬，浅笑了一下：“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如何相识的。”
小说里只是说赵寒在这里担任城主，和郭攸十分惺惺相惜，郭攸是唯一一个不因为赵寒的出身而对他冷漠以对的世家子弟。
其实她觉得黄舒也可以算一个。虽然黄舒对赵寒保持着距离，但那是因为黄舒的做事风格就是这样。他跟所有的同僚都保持着距离，每天准点打卡上下班，看似客客气气的，估计“莫挨老子”这句话已经在他心里不断刷屏了。
“我记得他们多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赵城主还在北地求学，而兄长去拜访了赵城主的老师，然后两人就一见如故引为知交。”郭初仔细回忆着那段往事，“后来赵城主来了这里，兄长看起来很是高兴。”
这段故事小说里一点都没提及。“竟是如此。”王柔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她还以为赵寒是在来到这里以后再认识的郭攸。
郭初突然神色犹豫地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院门口，又看了一下紧闭着的王怡房门，稍微凑近王柔，低声细语地问道：“阿柔觉得兄长如何？”
说完她一脸认真地等待着王柔的答复，为了问出这个问题，她特意没有带白芷进来。就是想要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好开口去问。
王柔把玩着杯子的左手顿住了，目光呆愣了一瞬。这个问题问得她很是迷惑，难道她还会对着妹妹讲人家哥哥的坏话吗？
她回顾了一下对郭攸的了解，发现小说里还真没讲过他的缺点，完全是一个允文允武重情重义的正面形象。
“就，挺好的。”王柔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转头看向郭初，丝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是一个热心善良重情重义的人。”
郭初眸光一亮，断断续续地追问：“那，你可愿意，做我的嫂嫂？”
啊？王柔露出了一个懵然的表情。她此刻非常庆幸自己已经把杯子放回了桌上，不然它肯定会当场脱手坠落。
她措辞委婉地开口：“我虽然敬重郭郎君的为人，却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她只想去找冯征，帮助他赢得大战，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郭初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失落，疑问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然脱口而出：“莫非阿柔已经有了心上人？”
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问了什么，顿时双手捧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来掩饰此刻她内心的羞涩之情。
曾经和蒹葭说自己喜欢赵寒，又告诉李氏自己心悦冯征，这要是实话实说她还没有心上人，一下子就有三个各不相同的说辞了。
王柔浅笑了一下，含糊其辞地说道：“我确实对一个男子很有好感，也因为他不去考虑嫁给其他的男人。”
要是知道她还没有喜欢的人，难免郭初依然有意撮合。为了不让郭初白费心思，她还是直接把话说死好了。
还没等郭初从这个足够直白的答案中回过神来，王柔转而问道：“你将黄舒的事告诉郭郎君了吗？”
郭初的状态变得更加失落了：“还没有。”每次话都在嘴边了，就是开不了口，只能一次次地告诉自己下次再说。
这次她又准备在问完王柔的心意后，回复自家兄长时，将事情说出来。希望可以进展顺利，郭初在心中暗暗想道。
“实在说不出口，不如直接写给他？”王柔提了一个建议。
郭初愣了一下，明明可以面对面说话，却用写信来表达，感觉有点奇怪。但是这样一来，她就能完完本本十分顺畅地把事情说清楚了。
“此计甚好。”郭初不由开怀地笑了起来，转头看向好友，“阿柔真是聪慧。”
得知并没有摔断骨头还可以养好后，她不由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坐在趴在长椅上的蒹葭旁边，她摸了摸蒹葭的头顶，兴高采烈地说道：“真是太好了。”
要是断了手或者断了腿，待她去找冯征之后，不能好好看顾蒹葭，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蒹葭也很是高兴，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抱歉，当时那么用力地去推你。”王柔突然垂下了眼帘，低声细语地开口。如果杀手其实是在无差别地杀人报复，那被她推得猝不及防的蒹葭就十分危险了。
但她根本没有去考虑这一点，下意识就这么做了，满脑子都是自己还不想死。
“女郎不用道歉。”蒹葭连忙语速飞快地接话，双手抬起想要摆摆手，又因疼痛而缩了回去，只能表情认真地说道：“对我来说，你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王柔闻言轻轻咬了咬下唇，再次伸手过去，将蒹葭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这次的刺杀让事情变得越发迷雾重重，王柔将一把木椅搬到了院子里那棵珙桐树的树荫下，下巴抵着手背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调查计划。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张家确实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但要进行更深一步的调查，要么她偷偷摸摸潜进张家的书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要么她抱着赵寒的大腿光明正大地走进去调查。
又要欠赵寒的人情了吗？想到小说里对冯征临死前的描述，她对这个选择是心生抗拒的。
一阵大风吹过，几片翠绿的珙桐树叶被吹得飞离了树枝，在王柔的眼前打了几个旋后，轻盈地飘落在地上。
她看向其中一片叶子，要是她可以像狸猫妖怪一样，放一片树叶在头顶，然后施展法力变成透明状态就好了。
等等，她突然想起了《皇帝的新装》这则寓言故事。虽然她不能真的变透明，只要让门房以为别人都看不到她，那她就可以让门房安心地把她放进张府里了。
嘴角弯起一丝弧度，王柔笑容满面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下一刻她就因腿上的擦伤带来的几分疼痛感而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步。顺势又坐在石桌旁的小石凳上，王柔兴冲冲地在脑海中编造着具体的忽悠说辞。
“女郎，郭初女郎前来拜访你了。”一个侍女忽然走进院子打断了王柔的思路。
王柔眨了眨眼睛，喜笑颜开地说道：“快带她进来。”
茶杯茶壶都被摆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王柔直接在院子里开始待客。见郭初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立刻邀请她坐在身旁的石凳上。
将王柔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见她的右手上还缠绕着白色绷带，郭初不禁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王柔的右手，神情中尽是心疼地开口：“真是个该死的刺客，幸好你没出什么大事。”
那个刺客是挺气人的，该死的时候不死，不该死的时候，眨眼之间人就自杀了。
“只怪窥视天命之人唯独无法看到自己的命运，不然我就可以算到这一劫了。”念及先前周衙役对她算命之事的质疑，王柔抢先一步解释了这个情况。
“连生死大劫也看不出来吗？”郭初轻轻地松开了王柔的右手，有些诧异地开口，“神话传说的故事里，那些道人不是可以预感到自身的劫难吗？”
“那只是传说啦。”王柔气定神闲地用左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修心就是要莫问前程，只听从内心的指引。”
郭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对了，阿初怎么知道我遇到刺客了？”王柔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随口问了一句。普通来说，很多人都不知道遇刺的人是她，不至于在吃瓜的同时把她的姓名也传得满城皆知。难道是赵寒把这件事告诉了郭攸？
“是兄长告诉我的，说你被刺杀了，赵城主正在追查刺客的身份。”郭初还是第一次听说认识的人被杀手刺杀，特别这个人还是她十分要好的朋友。毛笔当场从手中掉落，将写了一半的字帖染上了一团黑墨。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带着白芷来王家拜访，将白芷留在外院后，她便步伐匆匆地来见王柔了。
“往日只听说哪个诸侯遇到了刺客，怎么会有人要杀我们这些闺阁女子？”郭初一路上反复思索也想不明白，这个已经超出她认知范围的情况。
就是，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匪夷所思丧心病狂。王柔只得神色不解地摇了摇头：“希望赵城主能查清真相。”
“兄长也在一同调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郭初连忙把郭攸也带上。
这两人不愧是好兄弟，一个有困难另一个马上就过去帮忙了。王柔左手捏住杯子底部，随手把玩着手中的瓷杯，一点一点地小幅度转动着杯子。她嘴角上扬，浅笑了一下：“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如何相识的。”
小说里只是说赵寒在这里担任城主，和郭攸十分惺惺相惜，郭攸是唯一一个不因为赵寒的出身而对他冷漠以对的世家子弟。
其实她觉得黄舒也可以算一个。虽然黄舒对赵寒保持着距离，但那是因为黄舒的做事风格就是这样。他跟所有的同僚都保持着距离，每天准点打卡上下班，看似客客气气的，估计“莫挨老子”这句话已经在他心里不断刷屏了。
“我记得他们多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赵城主还在北地求学，而兄长去拜访了赵城主的老师，然后两人就一见如故引为知交。”郭初仔细回忆着那段往事，“后来赵城主来了这里，兄长看起来很是高兴。”
这段故事小说里一点都没提及。“竟是如此。”王柔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她还以为赵寒是在来到这里以后再认识的郭攸。
郭初突然神色犹豫地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院门口，又看了一下紧闭着的王怡房门，稍微凑近王柔，低声细语地问道：“阿柔觉得兄长如何？”
说完她一脸认真地等待着王柔的答复，为了问出这个问题，她特意没有带白芷进来。就是想要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好开口去问。
王柔把玩着杯子的左手顿住了，目光呆愣了一瞬。这个问题问得她很是迷惑，难道她还会对着妹妹讲人家哥哥的坏话吗？
她回顾了一下对郭攸的了解，发现小说里还真没讲过他的缺点，完全是一个允文允武重情重义的正面形象。
“就，挺好的。”王柔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转头看向郭初，丝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是一个热心善良重情重义的人。”
郭初眸光一亮，断断续续地追问：“那，你可愿意，做我的嫂嫂？”
啊？王柔露出了一个懵然的表情。她此刻非常庆幸自己已经把杯子放回了桌上，不然它肯定会当场脱手坠落。
她措辞委婉地开口：“我虽然敬重郭郎君的为人，却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她只想去找冯征，帮助他赢得大战，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郭初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失落，疑问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然脱口而出：“莫非阿柔已经有了心上人？”
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问了什么，顿时双手捧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来掩饰此刻她内心的羞涩之情。
曾经和蒹葭说自己喜欢赵寒，又告诉李氏自己心悦冯征，这要是实话实说她还没有心上人，一下子就有三个各不相同的说辞了。
王柔浅笑了一下，含糊其辞地说道：“我确实对一个男子很有好感，也因为他不去考虑嫁给其他的男人。”
要是知道她还没有喜欢的人，难免郭初依然有意撮合。为了不让郭初白费心思，她还是直接把话说死好了。
还没等郭初从这个足够直白的答案中回过神来，王柔转而问道：“你将黄舒的事告诉郭郎君了吗？”
郭初的状态变得更加失落了：“还没有。”每次话都在嘴边了，就是开不了口，只能一次次地告诉自己下次再说。
这次她又准备在问完王柔的心意后，回复自家兄长时，将事情说出来。希望可以进展顺利，郭初在心中暗暗想道。
“实在说不出口，不如直接写给他？”王柔提了一个建议。
郭初愣了一下，明明可以面对面说话，却用写信来表达，感觉有点奇怪。但是这样一来，她就能完完本本十分顺畅地把事情说清楚了。
“此计甚好。”郭初不由开怀地笑了起来，转头看向好友，“阿柔真是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