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何川越
何齐越睡着了，头偏在了他肩上。
光影中，雷钊成抑制不住嘴角偷偷上扬，小心转过了头，生怕惊醒了靠在肩上的人。
后半场雷钊成的肩膀都没动过，有点酸痛。
艾莎骑着马拯救了整个王国，最后艾莎留在了让她自在的魔法深林，安娜成了女王，至此电影结束。
雷钊成揣着小心思，手轻轻覆上何齐越的眼睛，灯亮，手掌心被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酥痒感放大。
“成成哥哥，你在干嘛呀？你怎么不叫醒这个哥哥啊？“年又无知的江风打破了雷钊成的小心思。
后面站着江风，何川越看着两人，江遇在收拾座位上的垃圾没有抬头看他们几个。
雷钊成干咳一声，收回手，轻声唤醒了何齐越。
何齐越睁眼，“放完了？“
“结束啦，哥哥，你没有认真看哟。“
何齐越起身，“哥哥太困了，不过哥哥知道最后艾莎拯救了她的王国对不对？“
“哇塞，哥哥你怎么知道的？”江风仰着小脑袋一脸疑惑。
“来吧，哥哥牵你出去，路上说。”何齐越朝他伸出手。
江风的一只手牵上何齐越的手，另一只手拉着雷钊成，两人把小孩半架着提溜出去了。
何川越看着前面的三人没有说话，站在了原地。
“川越姐，走吧？”江遇收拾完东西看着站在原地没有动的何川越说。
何川越回神“走吧。”
几人出了电影院。
何齐越看了看时间3点，“你们接下来还有事吗？“
“我们没什么事了，本来就是出来玩的。“
“诶，你们两个。“闻声前面三人转过了身，”我们想进去逛逛。“江遇指了指旁边的店，看样子是一个卖饰品的店。
还不等三人作答，何川越就拉着江遇走进了店里：“跟上。“潇洒的朝他们招了招手。
“走吧，进去找个地方坐着等吧，她俩可得有一阵。“雷钊成以前也陪江遇逛过街，深知她买东西的时长。
进了店，雷钊成找了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就把江风带过去坐下了。
安顿好江风转身才发现何齐越不知道上哪去了没跟上来。
他四下看了看，蹲下对江风说：“你在这等等哥哥好不好？”
“好的，成成哥哥。”江风坐在略高的沙发上，晃着两只腿。
雷钊成走向棉质区，一眼看中了一双奶灰色的手套，伸手摸了摸，很舒服。
拿好那一双，雷钊成又四处转了转，江遇他们在选饰品于是他又回到了江风那。
看见何齐越正坐在江风旁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江风眼睛都快笑没了。
旁边放着的篮子里也装了点东西，雷钊成坐过去坐在了江风的另一边。把选好的东西就放在了沙发上。
“齐越哥哥，你说为什么她们还没买完啊？”江风用小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一脸不解。
“因为她们是姐姐，姐姐买东西都慢，都是要弟弟等的。”何齐越17年来对于等她姐姐都快习惯了，只是没想到江风才5岁，也尝够了这种苦。
雷钊成虽然没有姐姐，但好像等程姨，等江遇的时候也不少。
三人托腮，无聊的四处张望。
终于在三人百般无聊的时候，那两个终于买完了。
等她们结完账，何齐越从他提的篮子里拿出自己买的东西，一条灰黑色的格子围巾，还有……三个难以言喻的耳罩，红，粉，蓝，都一个款式，跟批发似的。
雷钊成将自己选的四双手套也递给了收银的姐姐。
几人走出了店里，到广场大厅等车何齐越把刚刚买的东西给四人，说实话给那三个耳罩的时候确实跟发饭票一样，把蓝色史迪奇给了江风后，剩下两个任两位女士挑选，红色的狐尼克，粉色的玲娜贝尔。
何川越拿着两个适龄在10岁左右的耳罩，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你十岁那年给我买的死亡芭比粉围巾后，我是不是说过别给我买东西了，下次直接转现。“这几个耳罩唤起了何川越那年拿到那条围巾的记忆。
“别挑啊，弟弟时隔7年再买礼物给你。“说着不管他姐姐的抱怨，转身将围巾给了雷钊成，”我以个人时尚眼光来看，你不适合戴耳罩。“这条围巾还是很好的，主要是因为它胜在简单。
“那请问您的时尚见解是为什么认为我们几个适合戴耳罩呢？”何川越，江遇忍不住齐声吐槽。也就江风小孩一个收到史迪奇开心极了。
当然开心的也不只一个小孩，还有另一个，雷钊成。
何齐越直接将围巾放在了他的手上，应该是羊毛材质，摸着很软很舒服。
雷钊成看了看手上的四个小袋子，把自己选的手套也送了出去，何齐越接过自己的，奶灰色。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何川越看着手上的手套，忍不住感叹。
“我们雷钊成的时尚眼光还是一直在线的，“说着就准备对何齐越进行二次吐槽，雷钊成看着手上的打车信息，车到了。
说着就推着江遇，拉着江风走了：“川越姐再见啊，何齐越明年见。“
“明年见。“何齐越朝他们挥手告别。
他们走之后，何齐越看着手机上的打车信息，现在人多，不太好打车：“你那边有车接了没？“
没人回应，何齐越转头看着他姐姐。
“没多远，走回去吧。“何川越低着头说到，手里摩挲着雷钊成送的手套。
何川越转身走了，何齐越在原地愣了愣神，跟上了。
两人走回了家，一路上都没人说话，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可何川越懒，每次过来玩都是打车。
离家越来越近，何川越走得越来越慢，何齐越就跟着他姐姐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终于——
何川越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自家弟弟，犹豫了一路，慢慢开口到：“你刚刚在电影院是醒着的，开了灯之后你也是故意没起来的。“
不是问句，她就像陈述事情一样，语气平淡没有起伏，但肯定。
还是这条路，勒令他不准踩落叶玩，好像还在昨天，以前堪堪齐自己腰的弟弟，现在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了。
以前姐姐管着弟弟，一只手就能把他薅走。现在两人对视姐姐竟还要仰头才能看清弟弟了。
何齐越沉默了许久，枯黄的树叶被风吹落掉在了何川越的头发上。
何齐越伸手将它拿了下来，树叶在手里被捏碎的声音打破了静谧。
他看着自己的姐姐，缓慢但坚定：“醒着的。“
两人对立站着，谁也没说话，何齐越看着他姐姐没有丝毫回避，他们在寒风中僵持。
手里拿着的手套，那一块的毛快被自己薅秃了。
何川越转过身，手从脸颊拂过耳旁，将耳畔碎发挽起，一丝晶莹泪水顺着手悄然消失。
跨年夜，雷钊成吃完晚饭从江遇家出来，想了想家里没水了，就下楼准备去楼下买水喝。
原本是准备就在楼下的便利店买的，但想到明天中午没饭吃，就还是准备走远一点，去那边的超市买点明天的干粮。
老旧的房子不隔音，雷钊成还在门外就听见里面的动静，雷钊成手上开门的动作停了，转身靠在墙上，面无表情，静静的听着房里的动静。
电视开了，雷钊成就知道他今天不会再出去了，站得腿都麻了，雷钊成拿钥匙开了门，一股冲鼻的烟味铺面而来，雷万清坐在沙发上，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也没转身。
雷钊成把买好的速冻饺子放在了冰箱里，走到客厅把窗子打开了，风一股脑的涌进了房间。
“窗户关上，你想冷死你老子啊。“雷万清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嘴里骂骂咧咧。
“下次进了这个房子就别抽烟就把窗户开了。“雷钊成看都没看沙发上的人，转身就进了房间。他坐在电脑椅上，喝了一半的水瓶子被攥在手里揉搓。
过了许久，雷钊成还是拉开了抽屉，很显然被人翻过了，钱包里面原来放着几百块钱，现在也没了。
其实现在用现钱的时候已经很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钱包里放钱，可能就是看看外面的人到什么时候才能做个人？
没什么感觉，雷钊成关了抽屉。
——
离12点越来越近，雷钊成的手机也开始热闹起来，群离消息已经屏蔽了，但架不住手机里的几个话痨朋友。
袁飞扬：【雷子，我最亲爱的兄弟~新年快乐！！】
雷钊成：【23:47,你这是卡的什么点？】
袁飞扬：【你管我，我待会要抢红包呢，没时间给你准点跨年了，你就先将就将就吧。】
其实元旦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跨年，只不过日历上从2019年变成了2020年，看着还是很有感觉的。
雷钊成点开了哈士奇的头像，删删减减，编辑了半天，最后还是打了个，新年快乐。
雷钊成就守着时间，12点一到就按了发送，同一时间。
哈士奇：新年快乐。
一个人想要开心是很简单的，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开心或是失意，只要是两人共同经历的，总是会高兴的。
这几年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开始禁烟花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发达的缘故，江县没禁烟花。
窗外的烟火绽放，鞭炮声，热闹非凡。
他们在不同的地方，欣赏着同一片烟火。
元旦节当天下午，一中返校上课，雷钊成进了学校才发现今天大家好像对返校不是那么抵触了，感觉遇见的陌生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今天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感觉和以前返校不一样？”雷钊成疑惑的问着前桌。
“今天晚上元旦晚会啊。”
“元旦晚会？”前几年学校也没有办过元旦晚会，雷钊成感觉自己都没听过这件事。
袁飞扬放下书包，坐下来后说：“上次晚自习你睡着的时候，班主任说了，我忘记给你说了，好像是学校外面来的什么歌舞团。”
雷钊成的手前两周就好得差不多了，能吃一些辛辣的东西了。
现在何齐越跟何川越之间的氛围又有一点微妙，两人就又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何齐越今天下午才返校就被文娱部的紧急叫了过去，晚上吃饭也没被放回来。
于是雷钊成就和袁飞扬几人去食堂解决了，吃完饭路过操场时，雷钊成又被教练拦了下来。
“什么事啊，马哥？”
“你的手没什么事了吧？”教练盯着他的右手。
“没事了。”
“行吧，最近调整调整，后面就要回来继续练习了，可以吧？”
“可以，没事了，这周就可以回来基础的训练了。“但时的距离也比较远，手伤得也不是很重，养了个多月，手也好得差不多了。
接着教练又给他絮絮叨叨，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大堆，其实无非就是调整心态，下次努力的事情，足球场上已经开始放音乐了，元旦晚会快开始了，教练才放雷钊成离开。
晚会快开始了，大家都拎着凳子往操场上走了，雷钊成逆着人群从从篮球场往教室走。
他四下望了望想找袁飞扬的身影，嘴里嘟囔着“袁飞扬那小子可得靠点谱，把我凳子拿下来。”
本来是打算直接去操场的，不过上次晚会，雷钊成当时有事，也是没在教室，就想着直接到操场等袁飞扬拿凳子下来，谁知道袁飞扬墨迹死了，最后提着一包吃的姗姗来迟。
“凳子呢？”二脸疑惑。
雷钊成想着他在教室会拿凳子，袁飞扬逃了一节自习，想着雷钊成应该回教室了，就直接去小卖部买吃的了。
最后两人守着一包吃的，坐在草坪上看完了整场演出。
幸好，雷钊成这次在人群当中找到了手拿两个凳子的袁飞扬，“终于靠谱一次了。”说着准备伸手接过凳子。
袁飞扬不着痕迹的把手往后撤了撤。
“你的凳子。”班上另外一个男生将雷钊成的凳子递了上来，还没等雷钊成问点什么，从后面跑来的杨诗颢从袁飞扬手里接过自己的凳子，“袁飞扬，谢谢你了。”
袁飞扬挠了挠脑袋“没事没事，同学之间帮忙嘛。”
光影中，雷钊成抑制不住嘴角偷偷上扬，小心转过了头，生怕惊醒了靠在肩上的人。
后半场雷钊成的肩膀都没动过，有点酸痛。
艾莎骑着马拯救了整个王国，最后艾莎留在了让她自在的魔法深林，安娜成了女王，至此电影结束。
雷钊成揣着小心思，手轻轻覆上何齐越的眼睛，灯亮，手掌心被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酥痒感放大。
“成成哥哥，你在干嘛呀？你怎么不叫醒这个哥哥啊？“年又无知的江风打破了雷钊成的小心思。
后面站着江风，何川越看着两人，江遇在收拾座位上的垃圾没有抬头看他们几个。
雷钊成干咳一声，收回手，轻声唤醒了何齐越。
何齐越睁眼，“放完了？“
“结束啦，哥哥，你没有认真看哟。“
何齐越起身，“哥哥太困了，不过哥哥知道最后艾莎拯救了她的王国对不对？“
“哇塞，哥哥你怎么知道的？”江风仰着小脑袋一脸疑惑。
“来吧，哥哥牵你出去，路上说。”何齐越朝他伸出手。
江风的一只手牵上何齐越的手，另一只手拉着雷钊成，两人把小孩半架着提溜出去了。
何川越看着前面的三人没有说话，站在了原地。
“川越姐，走吧？”江遇收拾完东西看着站在原地没有动的何川越说。
何川越回神“走吧。”
几人出了电影院。
何齐越看了看时间3点，“你们接下来还有事吗？“
“我们没什么事了，本来就是出来玩的。“
“诶，你们两个。“闻声前面三人转过了身，”我们想进去逛逛。“江遇指了指旁边的店，看样子是一个卖饰品的店。
还不等三人作答，何川越就拉着江遇走进了店里：“跟上。“潇洒的朝他们招了招手。
“走吧，进去找个地方坐着等吧，她俩可得有一阵。“雷钊成以前也陪江遇逛过街，深知她买东西的时长。
进了店，雷钊成找了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就把江风带过去坐下了。
安顿好江风转身才发现何齐越不知道上哪去了没跟上来。
他四下看了看，蹲下对江风说：“你在这等等哥哥好不好？”
“好的，成成哥哥。”江风坐在略高的沙发上，晃着两只腿。
雷钊成走向棉质区，一眼看中了一双奶灰色的手套，伸手摸了摸，很舒服。
拿好那一双，雷钊成又四处转了转，江遇他们在选饰品于是他又回到了江风那。
看见何齐越正坐在江风旁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江风眼睛都快笑没了。
旁边放着的篮子里也装了点东西，雷钊成坐过去坐在了江风的另一边。把选好的东西就放在了沙发上。
“齐越哥哥，你说为什么她们还没买完啊？”江风用小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一脸不解。
“因为她们是姐姐，姐姐买东西都慢，都是要弟弟等的。”何齐越17年来对于等她姐姐都快习惯了，只是没想到江风才5岁，也尝够了这种苦。
雷钊成虽然没有姐姐，但好像等程姨，等江遇的时候也不少。
三人托腮，无聊的四处张望。
终于在三人百般无聊的时候，那两个终于买完了。
等她们结完账，何齐越从他提的篮子里拿出自己买的东西，一条灰黑色的格子围巾，还有……三个难以言喻的耳罩，红，粉，蓝，都一个款式，跟批发似的。
雷钊成将自己选的四双手套也递给了收银的姐姐。
几人走出了店里，到广场大厅等车何齐越把刚刚买的东西给四人，说实话给那三个耳罩的时候确实跟发饭票一样，把蓝色史迪奇给了江风后，剩下两个任两位女士挑选，红色的狐尼克，粉色的玲娜贝尔。
何川越拿着两个适龄在10岁左右的耳罩，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你十岁那年给我买的死亡芭比粉围巾后，我是不是说过别给我买东西了，下次直接转现。“这几个耳罩唤起了何川越那年拿到那条围巾的记忆。
“别挑啊，弟弟时隔7年再买礼物给你。“说着不管他姐姐的抱怨，转身将围巾给了雷钊成，”我以个人时尚眼光来看，你不适合戴耳罩。“这条围巾还是很好的，主要是因为它胜在简单。
“那请问您的时尚见解是为什么认为我们几个适合戴耳罩呢？”何川越，江遇忍不住齐声吐槽。也就江风小孩一个收到史迪奇开心极了。
当然开心的也不只一个小孩，还有另一个，雷钊成。
何齐越直接将围巾放在了他的手上，应该是羊毛材质，摸着很软很舒服。
雷钊成看了看手上的四个小袋子，把自己选的手套也送了出去，何齐越接过自己的，奶灰色。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何川越看着手上的手套，忍不住感叹。
“我们雷钊成的时尚眼光还是一直在线的，“说着就准备对何齐越进行二次吐槽，雷钊成看着手上的打车信息，车到了。
说着就推着江遇，拉着江风走了：“川越姐再见啊，何齐越明年见。“
“明年见。“何齐越朝他们挥手告别。
他们走之后，何齐越看着手机上的打车信息，现在人多，不太好打车：“你那边有车接了没？“
没人回应，何齐越转头看着他姐姐。
“没多远，走回去吧。“何川越低着头说到，手里摩挲着雷钊成送的手套。
何川越转身走了，何齐越在原地愣了愣神，跟上了。
两人走回了家，一路上都没人说话，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可何川越懒，每次过来玩都是打车。
离家越来越近，何川越走得越来越慢，何齐越就跟着他姐姐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终于——
何川越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自家弟弟，犹豫了一路，慢慢开口到：“你刚刚在电影院是醒着的，开了灯之后你也是故意没起来的。“
不是问句，她就像陈述事情一样，语气平淡没有起伏，但肯定。
还是这条路，勒令他不准踩落叶玩，好像还在昨天，以前堪堪齐自己腰的弟弟，现在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了。
以前姐姐管着弟弟，一只手就能把他薅走。现在两人对视姐姐竟还要仰头才能看清弟弟了。
何齐越沉默了许久，枯黄的树叶被风吹落掉在了何川越的头发上。
何齐越伸手将它拿了下来，树叶在手里被捏碎的声音打破了静谧。
他看着自己的姐姐，缓慢但坚定：“醒着的。“
两人对立站着，谁也没说话，何齐越看着他姐姐没有丝毫回避，他们在寒风中僵持。
手里拿着的手套，那一块的毛快被自己薅秃了。
何川越转过身，手从脸颊拂过耳旁，将耳畔碎发挽起，一丝晶莹泪水顺着手悄然消失。
跨年夜，雷钊成吃完晚饭从江遇家出来，想了想家里没水了，就下楼准备去楼下买水喝。
原本是准备就在楼下的便利店买的，但想到明天中午没饭吃，就还是准备走远一点，去那边的超市买点明天的干粮。
老旧的房子不隔音，雷钊成还在门外就听见里面的动静，雷钊成手上开门的动作停了，转身靠在墙上，面无表情，静静的听着房里的动静。
电视开了，雷钊成就知道他今天不会再出去了，站得腿都麻了，雷钊成拿钥匙开了门，一股冲鼻的烟味铺面而来，雷万清坐在沙发上，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也没转身。
雷钊成把买好的速冻饺子放在了冰箱里，走到客厅把窗子打开了，风一股脑的涌进了房间。
“窗户关上，你想冷死你老子啊。“雷万清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嘴里骂骂咧咧。
“下次进了这个房子就别抽烟就把窗户开了。“雷钊成看都没看沙发上的人，转身就进了房间。他坐在电脑椅上，喝了一半的水瓶子被攥在手里揉搓。
过了许久，雷钊成还是拉开了抽屉，很显然被人翻过了，钱包里面原来放着几百块钱，现在也没了。
其实现在用现钱的时候已经很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钱包里放钱，可能就是看看外面的人到什么时候才能做个人？
没什么感觉，雷钊成关了抽屉。
——
离12点越来越近，雷钊成的手机也开始热闹起来，群离消息已经屏蔽了，但架不住手机里的几个话痨朋友。
袁飞扬：【雷子，我最亲爱的兄弟~新年快乐！！】
雷钊成：【23:47,你这是卡的什么点？】
袁飞扬：【你管我，我待会要抢红包呢，没时间给你准点跨年了，你就先将就将就吧。】
其实元旦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跨年，只不过日历上从2019年变成了2020年，看着还是很有感觉的。
雷钊成点开了哈士奇的头像，删删减减，编辑了半天，最后还是打了个，新年快乐。
雷钊成就守着时间，12点一到就按了发送，同一时间。
哈士奇：新年快乐。
一个人想要开心是很简单的，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开心或是失意，只要是两人共同经历的，总是会高兴的。
这几年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开始禁烟花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发达的缘故，江县没禁烟花。
窗外的烟火绽放，鞭炮声，热闹非凡。
他们在不同的地方，欣赏着同一片烟火。
元旦节当天下午，一中返校上课，雷钊成进了学校才发现今天大家好像对返校不是那么抵触了，感觉遇见的陌生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今天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感觉和以前返校不一样？”雷钊成疑惑的问着前桌。
“今天晚上元旦晚会啊。”
“元旦晚会？”前几年学校也没有办过元旦晚会，雷钊成感觉自己都没听过这件事。
袁飞扬放下书包，坐下来后说：“上次晚自习你睡着的时候，班主任说了，我忘记给你说了，好像是学校外面来的什么歌舞团。”
雷钊成的手前两周就好得差不多了，能吃一些辛辣的东西了。
现在何齐越跟何川越之间的氛围又有一点微妙，两人就又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何齐越今天下午才返校就被文娱部的紧急叫了过去，晚上吃饭也没被放回来。
于是雷钊成就和袁飞扬几人去食堂解决了，吃完饭路过操场时，雷钊成又被教练拦了下来。
“什么事啊，马哥？”
“你的手没什么事了吧？”教练盯着他的右手。
“没事了。”
“行吧，最近调整调整，后面就要回来继续练习了，可以吧？”
“可以，没事了，这周就可以回来基础的训练了。“但时的距离也比较远，手伤得也不是很重，养了个多月，手也好得差不多了。
接着教练又给他絮絮叨叨，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大堆，其实无非就是调整心态，下次努力的事情，足球场上已经开始放音乐了，元旦晚会快开始了，教练才放雷钊成离开。
晚会快开始了，大家都拎着凳子往操场上走了，雷钊成逆着人群从从篮球场往教室走。
他四下望了望想找袁飞扬的身影，嘴里嘟囔着“袁飞扬那小子可得靠点谱，把我凳子拿下来。”
本来是打算直接去操场的，不过上次晚会，雷钊成当时有事，也是没在教室，就想着直接到操场等袁飞扬拿凳子下来，谁知道袁飞扬墨迹死了，最后提着一包吃的姗姗来迟。
“凳子呢？”二脸疑惑。
雷钊成想着他在教室会拿凳子，袁飞扬逃了一节自习，想着雷钊成应该回教室了，就直接去小卖部买吃的了。
最后两人守着一包吃的，坐在草坪上看完了整场演出。
幸好，雷钊成这次在人群当中找到了手拿两个凳子的袁飞扬，“终于靠谱一次了。”说着准备伸手接过凳子。
袁飞扬不着痕迹的把手往后撤了撤。
“你的凳子。”班上另外一个男生将雷钊成的凳子递了上来，还没等雷钊成问点什么，从后面跑来的杨诗颢从袁飞扬手里接过自己的凳子，“袁飞扬，谢谢你了。”
袁飞扬挠了挠脑袋“没事没事，同学之间帮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