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入选
两人低着头脚都站得有些僵了，但又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只能小幅度地左右移动减少脚上的压力。
白钦舟悄悄瞄了一眼，范升一点怒气没消，说得脸红脖子粗的，确实够生气，手搭在杯子上，就是抽不出空隙来喝一口。
他侧过头朝程述挤眉弄眼。
示意道，还有多久结束？
程述闭眼摇了摇头。
白钦舟累了。
有点后悔来了。
“哎呀我都说了那几个孩子不行啦，要么形象不行，要么气质不行，好不容易选个人出来说话还哆哆嗦嗦的，真到了台上有他哭的！”一个年轻的女老师踩着高跟鞋，打着电话进了办公室，“啊我到办公室了，你说的资料放哪里来着？”
“范老师，这么晚还没下班呢？”她进来看见范升在训学生，脚步顿了顿，随后跟他亲切地打了个招呼。
确实很晚了。
现在已经是第五节晚自习了，通校生都回家去了，住校生也快回寝室休息了，就范升还在这里劳神费心地引导他俩走上正轨。
范升见有其他老师进来，也不好继续训话，转头恢复了常态，“啊许老师，我快下班了，这不孩子们闯了点祸，头疼死了。”
白钦舟见证了他转变的整个过程。
真神奇，一眨眼就褪红了。
许梦半掩着脸，笑着附和道：“就是说啊，青春期的男孩子就是……”
她抬头往两人站的方向一转头，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瞪大了一半，踩着细细的步子噔噔噔走了过来。
许梦一脸激动，“孩子们这是犯什么错啦？”
“诶，这可多了。”范升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许梦一本正经道：“哎呀，青春期的男孩子嘛，精力旺盛，把这些精力花错了地方，就容易闯祸。”
范升觉得有理，点点头。
“范老师有什么处理方案吗？”
范升想了想，他本意是不准备处罚的，他觉得这些孩子犯犯错很正常，只要勤加引导就好了，惩罚什么的，太过了反而效果大打折扣。
他摇了摇头。
还不等他说话，许梦立马笑着说：“这样吧，让孩子们把精力花对地方，这样既能丰富他们的校园生活，也有利于身心发展！”
“这次的艺术节还差两个主持人，让这两个同学来试试吧！”
范升连连点头，对啊，要闯祸就是精力太多了，去参加些校园活动也当是为校争光了。
白钦舟只能心中苦涩，没人在意他的想法呢。
等两人终于走出办公室时，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校园大道上仍然是闹哄哄的，夜风现在终于带了一丝夜晚的凉气，拂过脸颊，钻过衣衫，游走在绿化带里簌簌作响。
灯光昏昏暗暗的，映得人影有些模糊不清。
白钦舟伸了个懒腰，边踢腿边走，以减轻腿上的不适，“你们这灯怎么是黄色的？照得路看都看不清。”
白钦舟的身后突然照射过来一束光。
他惊得立马回头。
还来？
“别紧张，是手电。”程述摇了摇手上那个灵巧的小手电，跟食指差不多的长度，随身携带完全方便的程度。
白钦舟觉得自己的腿白酸了。
“那你为什么不用这个？”
程述想了想，最后笑着憋出一句，“忘了。”
这个手电筒是他昨天才买的，放在了校服外套里，停电的时候，校服正塞在书包里面，而手机就在裤子口袋里。
哪个更快，一目了然。
其实去拿手电并费不了多少时间。
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已经打开灯在他手上拿着了。
他那时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今天谢谢了，”白钦舟道完谢又解释道，“但其实我并不是单纯的怕黑，这种停电对我来说还不至于感到害怕。”
程述：“那什么情况下你会怕？”
白钦舟想了想，“黑暗的环境，加上狭窄的空间。”
程述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不问为什么吗？”白钦舟转过身，面对着他，往后倒着走。
程述把光直接打在他身上，“问了你会说吗？”
白钦舟回答得斩钉截铁，“不会。”
程述把光稍微往上抬了抬，“那我就不问了。”
“程述！快照到我眼睛了！”
“发光呢你。”
“你有本事站住！”
“哈哈哈哈我没本事呢。”
-
第二天，两人就收到范升通知，要他们前往音乐室参加主持人选拔。
白钦舟有些好奇，“五四不都过了吗？你们一年搞两次艺术节啊？”
程述把打印好的稿子分给了他一份，回道：“我们不过五四，每年11月中旬左右，运动会和艺术节同时举行，白天运动会，晚上艺术节，这次好像是要进行直播来着，学校挺重视的，合唱队的彩排都比之前提前了些。”
白钦舟接过稿子，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只觉得麻烦，“那跳舞的同学们不会冷吗？”
白钦舟想起演出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露胳膊露腿的，11月天气都转凉了，那风刮在身上可不是开玩笑的，身体不好的人一吹一个感冒。
程述笑道：“冷啊，为了舞蹈效果好，只能忍一下了。舞蹈最多持续5分钟，主持人可是要在上面站三个小时。”
“怕不怕冷？”程述就着白钦舟的手，在他稿子上勾了几句台词。
“说得像这个主持人我们当定了一样。”
白钦舟有些想笑，这候选人都没有见完呢，他俩就在这里考虑当上主持人以后的事情了。
程述挑了挑眉，“要是去的人质量高，许梦老师也不会来挖我们了。”
这倒是。
“但是艺体班没人吗？”白钦舟又有疑惑了，普通班找不出人倒还可以理解，但这艺体班没人可就不好说了吧，人家专业就是干这行的。
程述：“艺体班的男生比较少，都组织起来准备其他节目了，每人至少两个节目起步，哪还有时间再当个主持人。”
程述在前面拉了他一把，“到了，进去吧。”
音乐室里，三个老师面对着学生们坐着，面前都放着个本子，估计是打分用的。许梦也在其中，看见他们俩进来了朝这边点头微微一笑。
白钦舟和程述也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教室里充斥着细细碎碎的念稿声，氛围都被带得紧张了三分。
候选人有6个，加上他们俩就是8个，两两一组，配合着念稿子上的台词。
怪不得刚刚程述来给他勾台词呢，这是都已经把台词分配好了。
第一组开始念了。
评委老师皱了皱眉。
白钦舟也皱了皱眉。
别说评委老师，他都有些听不下去，地方口音太重了。
可能念的人自己也意思到了这个问题，声音到了后面都慢慢变小了。
白钦舟转头想观察一下周围的候选人。
他对上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同样在观察他。
白钦舟突然侧过头问程述：“你想当主持人吗？”
他现在有些不想当了。
“我无所谓，”程述觉得他站在那儿就浑身散发出置身事外的气息，问道：“觉得太麻烦了吗？”
毕竟白钦舟就没有能够对这些活动付以积极的态度的性子。
白钦舟点点脑袋，眨巴眨巴眼睛，笑道：“你就正常念就行，不用跟着我一起丢脸。”
然后程述就见证了这个丢脸的过程。
许梦柔声道：“好，下面第四组。”
程述轻轻碰了碰白钦舟，以示提醒，他走在前面把位置站好后，扭头一看，白钦舟还在原地。
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同手同脚地走到了程述旁边。
程述：……
三位老师：……
其他候选人：卧槽，稳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地方，程述被他狠狠地撞了下，一个趔趄险些要倒。
白钦舟心叫不好。
哎呀，撞猛了。
等会儿走的时候要控制点力度。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同学！”
这个道歉里面包含了至少百分之五十的真情实感，毕竟差点被人整摔了。
白钦舟一副因为紧张过度而惊慌失措的样子，垂着眼睛毫无攻击性地看着程述。
程述极力压着要往上翘起的嘴角。
眼前的白钦舟不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倒像只心里藏着坏水儿的兔子。
评委老师示意开始。
程述余光看了眼白钦舟，还是低着脑袋，一副怯场的样子。
他看得有些好笑。
表演痕迹太重了，没有把控好度啊。
程述手里拿着话筒，开了口：“尊敬的各位领导。”
白钦舟小心翼翼又小小声声地接着说：“亲爱的老一一嘣！次啦一一”
卧槽！
白钦舟刚刚准备结巴两句，手中的话筒突然叫了一声，吓得他脑袋都空白了一瞬，手里一抖，他立马把话筒握得更紧了些，松了口气，至少话筒没给人家摔了。
程述刚准备把手中的话筒跟白钦舟交换一下。
许梦招了招手，示意白钦舟过去，她拿出另一个话筒递给了他。
白钦舟又回到了原位置。
没发现任何不对。
走回来的时候他看见程述的脸色奇奇怪怪的。
接着程述做了个口型。
白钦舟努力辨认了一下。
“顺拐。”
卧槽。
他给忘了。
他劝慰自己，无伤大雅，毕竟念了一下也可能没那么紧张了，不顺拐很正常，没有人会在意。
结果一抬头，迎面撞上许梦核善的眼神。
白钦舟觉得背后凉凉的，不敢再顺着原计划走，只能将就着前面小小声声的样子，勉勉强强完成了整个念稿过程。
-
程述锐评：“你演的太过了。”
白钦舟心里流泪，苦笑道：“至少把我演累了。”
他拿着手上那张手写的单子，上面写着：程述、白钦舟同学，恭喜你们入选成为本次艺术节主持人。
徐盛铭凑过来，一阵惊呼：“卧槽，哥你们牛逼啊，两个男主持人都在我们班啊！小弟到时候绝对给你们拍出帅气的照片！”
“别想那么远，这次选了三个主持人，后面还要淘汰一个。”
徐盛铭毫不在乎，“那再怎么说都是你和钦哥上啊，颜值搁这儿摆着呢，除非他们眼瞎。”
白钦舟扯了扯嘴皮，“你们学校选主持人这么随意吗？”
程述：“光说一块，其实眼光还是挺高的。”
程述当然是当之无愧，但为什么还把白钦舟顺上了。
他有点怀疑人生。
想到音乐教室里的那双眼睛，白钦舟忍不住啧了一声。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地在避开了。
真的心烦。
另一间教室里，也有人在怀疑人生。
吉鑫好不容易要入选成为艺术节主持人，结果这入选是入选了，名单上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人。
又要是一轮淘汰赛。
对手名字还格外的眼熟。
吉鑫拳头攥得发白。
久远的记忆再次浮现在眼前。
“白钦舟。”
白钦舟悄悄瞄了一眼，范升一点怒气没消，说得脸红脖子粗的，确实够生气，手搭在杯子上，就是抽不出空隙来喝一口。
他侧过头朝程述挤眉弄眼。
示意道，还有多久结束？
程述闭眼摇了摇头。
白钦舟累了。
有点后悔来了。
“哎呀我都说了那几个孩子不行啦，要么形象不行，要么气质不行，好不容易选个人出来说话还哆哆嗦嗦的，真到了台上有他哭的！”一个年轻的女老师踩着高跟鞋，打着电话进了办公室，“啊我到办公室了，你说的资料放哪里来着？”
“范老师，这么晚还没下班呢？”她进来看见范升在训学生，脚步顿了顿，随后跟他亲切地打了个招呼。
确实很晚了。
现在已经是第五节晚自习了，通校生都回家去了，住校生也快回寝室休息了，就范升还在这里劳神费心地引导他俩走上正轨。
范升见有其他老师进来，也不好继续训话，转头恢复了常态，“啊许老师，我快下班了，这不孩子们闯了点祸，头疼死了。”
白钦舟见证了他转变的整个过程。
真神奇，一眨眼就褪红了。
许梦半掩着脸，笑着附和道：“就是说啊，青春期的男孩子就是……”
她抬头往两人站的方向一转头，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瞪大了一半，踩着细细的步子噔噔噔走了过来。
许梦一脸激动，“孩子们这是犯什么错啦？”
“诶，这可多了。”范升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许梦一本正经道：“哎呀，青春期的男孩子嘛，精力旺盛，把这些精力花错了地方，就容易闯祸。”
范升觉得有理，点点头。
“范老师有什么处理方案吗？”
范升想了想，他本意是不准备处罚的，他觉得这些孩子犯犯错很正常，只要勤加引导就好了，惩罚什么的，太过了反而效果大打折扣。
他摇了摇头。
还不等他说话，许梦立马笑着说：“这样吧，让孩子们把精力花对地方，这样既能丰富他们的校园生活，也有利于身心发展！”
“这次的艺术节还差两个主持人，让这两个同学来试试吧！”
范升连连点头，对啊，要闯祸就是精力太多了，去参加些校园活动也当是为校争光了。
白钦舟只能心中苦涩，没人在意他的想法呢。
等两人终于走出办公室时，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校园大道上仍然是闹哄哄的，夜风现在终于带了一丝夜晚的凉气，拂过脸颊，钻过衣衫，游走在绿化带里簌簌作响。
灯光昏昏暗暗的，映得人影有些模糊不清。
白钦舟伸了个懒腰，边踢腿边走，以减轻腿上的不适，“你们这灯怎么是黄色的？照得路看都看不清。”
白钦舟的身后突然照射过来一束光。
他惊得立马回头。
还来？
“别紧张，是手电。”程述摇了摇手上那个灵巧的小手电，跟食指差不多的长度，随身携带完全方便的程度。
白钦舟觉得自己的腿白酸了。
“那你为什么不用这个？”
程述想了想，最后笑着憋出一句，“忘了。”
这个手电筒是他昨天才买的，放在了校服外套里，停电的时候，校服正塞在书包里面，而手机就在裤子口袋里。
哪个更快，一目了然。
其实去拿手电并费不了多少时间。
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已经打开灯在他手上拿着了。
他那时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今天谢谢了，”白钦舟道完谢又解释道，“但其实我并不是单纯的怕黑，这种停电对我来说还不至于感到害怕。”
程述：“那什么情况下你会怕？”
白钦舟想了想，“黑暗的环境，加上狭窄的空间。”
程述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不问为什么吗？”白钦舟转过身，面对着他，往后倒着走。
程述把光直接打在他身上，“问了你会说吗？”
白钦舟回答得斩钉截铁，“不会。”
程述把光稍微往上抬了抬，“那我就不问了。”
“程述！快照到我眼睛了！”
“发光呢你。”
“你有本事站住！”
“哈哈哈哈我没本事呢。”
-
第二天，两人就收到范升通知，要他们前往音乐室参加主持人选拔。
白钦舟有些好奇，“五四不都过了吗？你们一年搞两次艺术节啊？”
程述把打印好的稿子分给了他一份，回道：“我们不过五四，每年11月中旬左右，运动会和艺术节同时举行，白天运动会，晚上艺术节，这次好像是要进行直播来着，学校挺重视的，合唱队的彩排都比之前提前了些。”
白钦舟接过稿子，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只觉得麻烦，“那跳舞的同学们不会冷吗？”
白钦舟想起演出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露胳膊露腿的，11月天气都转凉了，那风刮在身上可不是开玩笑的，身体不好的人一吹一个感冒。
程述笑道：“冷啊，为了舞蹈效果好，只能忍一下了。舞蹈最多持续5分钟，主持人可是要在上面站三个小时。”
“怕不怕冷？”程述就着白钦舟的手，在他稿子上勾了几句台词。
“说得像这个主持人我们当定了一样。”
白钦舟有些想笑，这候选人都没有见完呢，他俩就在这里考虑当上主持人以后的事情了。
程述挑了挑眉，“要是去的人质量高，许梦老师也不会来挖我们了。”
这倒是。
“但是艺体班没人吗？”白钦舟又有疑惑了，普通班找不出人倒还可以理解，但这艺体班没人可就不好说了吧，人家专业就是干这行的。
程述：“艺体班的男生比较少，都组织起来准备其他节目了，每人至少两个节目起步，哪还有时间再当个主持人。”
程述在前面拉了他一把，“到了，进去吧。”
音乐室里，三个老师面对着学生们坐着，面前都放着个本子，估计是打分用的。许梦也在其中，看见他们俩进来了朝这边点头微微一笑。
白钦舟和程述也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教室里充斥着细细碎碎的念稿声，氛围都被带得紧张了三分。
候选人有6个，加上他们俩就是8个，两两一组，配合着念稿子上的台词。
怪不得刚刚程述来给他勾台词呢，这是都已经把台词分配好了。
第一组开始念了。
评委老师皱了皱眉。
白钦舟也皱了皱眉。
别说评委老师，他都有些听不下去，地方口音太重了。
可能念的人自己也意思到了这个问题，声音到了后面都慢慢变小了。
白钦舟转头想观察一下周围的候选人。
他对上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同样在观察他。
白钦舟突然侧过头问程述：“你想当主持人吗？”
他现在有些不想当了。
“我无所谓，”程述觉得他站在那儿就浑身散发出置身事外的气息，问道：“觉得太麻烦了吗？”
毕竟白钦舟就没有能够对这些活动付以积极的态度的性子。
白钦舟点点脑袋，眨巴眨巴眼睛，笑道：“你就正常念就行，不用跟着我一起丢脸。”
然后程述就见证了这个丢脸的过程。
许梦柔声道：“好，下面第四组。”
程述轻轻碰了碰白钦舟，以示提醒，他走在前面把位置站好后，扭头一看，白钦舟还在原地。
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同手同脚地走到了程述旁边。
程述：……
三位老师：……
其他候选人：卧槽，稳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地方，程述被他狠狠地撞了下，一个趔趄险些要倒。
白钦舟心叫不好。
哎呀，撞猛了。
等会儿走的时候要控制点力度。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同学！”
这个道歉里面包含了至少百分之五十的真情实感，毕竟差点被人整摔了。
白钦舟一副因为紧张过度而惊慌失措的样子，垂着眼睛毫无攻击性地看着程述。
程述极力压着要往上翘起的嘴角。
眼前的白钦舟不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倒像只心里藏着坏水儿的兔子。
评委老师示意开始。
程述余光看了眼白钦舟，还是低着脑袋，一副怯场的样子。
他看得有些好笑。
表演痕迹太重了，没有把控好度啊。
程述手里拿着话筒，开了口：“尊敬的各位领导。”
白钦舟小心翼翼又小小声声地接着说：“亲爱的老一一嘣！次啦一一”
卧槽！
白钦舟刚刚准备结巴两句，手中的话筒突然叫了一声，吓得他脑袋都空白了一瞬，手里一抖，他立马把话筒握得更紧了些，松了口气，至少话筒没给人家摔了。
程述刚准备把手中的话筒跟白钦舟交换一下。
许梦招了招手，示意白钦舟过去，她拿出另一个话筒递给了他。
白钦舟又回到了原位置。
没发现任何不对。
走回来的时候他看见程述的脸色奇奇怪怪的。
接着程述做了个口型。
白钦舟努力辨认了一下。
“顺拐。”
卧槽。
他给忘了。
他劝慰自己，无伤大雅，毕竟念了一下也可能没那么紧张了，不顺拐很正常，没有人会在意。
结果一抬头，迎面撞上许梦核善的眼神。
白钦舟觉得背后凉凉的，不敢再顺着原计划走，只能将就着前面小小声声的样子，勉勉强强完成了整个念稿过程。
-
程述锐评：“你演的太过了。”
白钦舟心里流泪，苦笑道：“至少把我演累了。”
他拿着手上那张手写的单子，上面写着：程述、白钦舟同学，恭喜你们入选成为本次艺术节主持人。
徐盛铭凑过来，一阵惊呼：“卧槽，哥你们牛逼啊，两个男主持人都在我们班啊！小弟到时候绝对给你们拍出帅气的照片！”
“别想那么远，这次选了三个主持人，后面还要淘汰一个。”
徐盛铭毫不在乎，“那再怎么说都是你和钦哥上啊，颜值搁这儿摆着呢，除非他们眼瞎。”
白钦舟扯了扯嘴皮，“你们学校选主持人这么随意吗？”
程述：“光说一块，其实眼光还是挺高的。”
程述当然是当之无愧，但为什么还把白钦舟顺上了。
他有点怀疑人生。
想到音乐教室里的那双眼睛，白钦舟忍不住啧了一声。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地在避开了。
真的心烦。
另一间教室里，也有人在怀疑人生。
吉鑫好不容易要入选成为艺术节主持人，结果这入选是入选了，名单上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人。
又要是一轮淘汰赛。
对手名字还格外的眼熟。
吉鑫拳头攥得发白。
久远的记忆再次浮现在眼前。
“白钦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