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中医馆
“生生寿司卷”被再一次押送回自己房间，余生眨着无辜的眼睛，声音里都是糯唧唧的不甘心：“路医生…”
差一点就要达成成就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别叫我。”脚底抹油跑得比耗子还快，路逢绝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间，“咚”地一声关上门靠在门后：“太险了太险了…”
抬眼看着被弄皱的床单，就在几分钟前，他和余生还躺在上面接吻。受了伤的小精神病一点都没有折损战斗力，好的那只手臂环住路逢绝的脖子，送着自己的嘴巴往他身上凑。
路逢绝就纳了闷了，这人长得那么学生，平时也表现得也是又乖又安静，怎么回回到了这事儿上就主动的要命？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明明那么主动，可是又让人感觉不出轻浮。余生把这件事形容成达成成就的任务，让它带上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懵懂诱惑，好像所有的欲望都是不经意间的流露。
不经意，但是致命。
浴室过了很久很久才响起花洒落的声音，路逢绝靠在墙面上，胸口起伏着重重呼了几口以缓解过后的情绪。在这之间他满脑子都是余生的样子，红红的眼眶、柔软的耳垂、纠缠的唇齿…
从gay吧的任意采撷沦落成家里的能看不能吃，路逢绝完成了质的转变，而且对象还是个小精神病。站在花洒的水流之下，路逢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
“这下真的栽了…”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得刺耳，路逢绝阴着脸拉开大门，就看见安迪一脸兴奋地举着个黑色塑料袋站在门口：“我一大早去菜市场抢购的！帮余生康复的好东西！”
“小点声，别吵醒他。”路逢绝昨晚想着余生的吻直到凌晨，才睡着没多久又被吵醒，此刻正阴着脸看着安迪。
随手拿过那个大大的黑塑料袋，路逢绝一脸嫌弃：“这是什么东西？”
“大骨头棒，最适合给骨折的病人煮汤喝了。我让肉摊老板特意留下来早早去拿的，一天就这么两根儿。”安迪毫不见外，换了拖鞋就往楼上跑：“余生骨折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
“你什么时候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路逢绝拎着骨头棒往厨房走，虽然话里还带刺儿，不过语气明显好了很多，看来是安迪的大骨头棒送进了他心坎里。
“我说是就是！”连门都不敲，安迪自然地像是回自己家，一下子就钻进屋里去了：“余生小可怜儿，呜呜呜，人家好心疼你。”
早被他们的对话吵醒了，余生吊着一只胳膊正准备艰难地换衣服下楼，却没想到安迪先一步冲了进来。他的睡衣才脱到一半，安迪无视余生通红的脸，一溜烟儿就这么躺上了余生的床。
“好困啊，我为了抢大骨头棒一大早就起了，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看看坐在床上无措的余生，安迪顺手拉他躺下：“睡呀余生，大帅逼熬汤至少要三个小时，再睡一觉醒了刚好喝汤。”
“不、不睡了，我去看看路医生他...”
“他又不是五六岁的小孩，你看他干什么？睡睡睡，手断了就要好好养病。”和余生并排躺在床上，安迪闭着眼睛随口抱怨：“咱俩可是最好的朋友，以后这样的事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能拿我当外人看。”
听到他说最好的朋友，余生转头看着身边的安迪抿着唇笑起来，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宽慰：“嗯。”
他躺在家里自己的床上，身边躺着最好的朋友，楼下…还有一个为自己煲汤的人。
抬起没受伤的手挥了挥，安迪感受到动作闭着眼睛含糊的问了句“干嘛呢”，余生的声音很小，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回答：
“我在存档。”
路逢绝熬好汤上楼叫人，推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余生安安静静在桌上学习，倒是来看病号的安迪穿着外面的脏衣服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顿时觉得气血上涌，路逢绝怒道：“吴、安、迪！”睡着的人一个激灵爬起来：“谁、谁喊我！？”
“给我从生生的床上滚下来！”余生香香软软又干净的床，怎么能允许这家伙污染！况且！
……
况且他自己都没睡过呢。
“路医生…”眉头微皱看着发脾气的人，似乎是还有些怕他的怒火，在接触到余生的眼睛时路逢绝瞬间蔫了：“我这是心疼你没休息他倒睡上了，错了错了，不该发脾气的。我去盛汤了，下来喝汤啊生生。”
安迪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余生只用了三个字，就让凶神恶煞的路逢绝瞬间歇菜，老实的像是只绵羊。
“余生，你好厉害啊。”安迪看着路逢绝围着围裙的背影悄悄感叹，余生无辜的眨眨眼睛：“什么？”
“夸你驭夫有道呢。哎，你是怎么把大帅逼驯服的这么听话的？教教我，我正好拿来用在…”安迪的话戛然而止，余生听到一半没了下文，于是好奇地看着他：“用在哪儿？”
“哎呀！哪儿都不用，就是学习学习！”安迪胡乱在空中挥了挥手，打散了眼前梁警官的幻像，之后忙乱地跑下了楼：“我去帮忙盛汤！”
有安迪能在家里陪着余生，午饭过后，路逢绝站在玄关口对着余生嘱咐：“我很快就回来，手不好就不要跟安迪一起打电动。他乐意玩你就在旁边看看，等我回来了带好吃的小蛋糕。”
“是医院有事情吗？”余生站在门口，纳闷明明是休息日，路逢绝要去哪里。
“昂，对。”含糊地应了声，又问了余生想吃的蛋糕口味才出门。坐在车里打开了导航，他的目的地不是医院，而是完全相反的方向里，一家小小的中医馆。
西餐厅领班说的，余生曾经去拿过药的中医馆。
中医馆藏在弯弯绕绕的小巷子里，纵然路逢绝知道门牌号，可也是问了几次路才找得到的。这地方偏僻，开车还好些，坐公交的话从公交站下来还要走好久。也不知道当年余生一个学生，是怎么打听来的，又是怎么日复一日走过来的。
跟周围其他改了铁门的住户不同，医馆还用着陈旧的柚木雕花大门。路逢绝敲了敲，就在他犹豫着今天是不是没有人的时候，门内才悠悠传来一声“请进”。
馆内的麻布木桌都透出一种古朴气息，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坐在正中红木诊台上的不是老中医，而是一个挽着发髻的红发男人。
路逢绝没看错，他真的是坐在诊台上的。穿着棉麻料的长衫歪斜在桌上，地上散落着无数的瓜子皮，正在当啷着一条腿打量着路逢绝。
“这里…是医馆吗？”路逢绝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废话，不是医馆难道是窑子吗？”男人拢了拢外衫，用舌头吐出来一片瓜子皮：“就算是窑子，你这样没礼貌的我也概不接待。”
红发男人单看长相其实自有一股子仙气，薄唇高鼻，一双瑞凤眼深邃含神。不过他的种种行为实在是不够雅观，仿佛是生生把人拉下了神坛，让人忍不住扶额叹息简直暴遣天物。
“你是医生？”路逢绝不确定地问了一声。
“你可以叫我馆主，医生那么土老帽儿的称呼，我不太稀得沾。”
眼睛瞪得更大了，作为三甲医院正儿八经的副主任医师，路逢绝实在很难接受，眼前这人竟然跟自己是相同的职业…
“有行医资格证吗？”
“爱看看，不爱看滚！”
心中忍不住暗叹离谱，换成别人碰上这样的医生一定转头就走，也就是余生，竟然能苦哈哈赶到这里买药治病。
“来这儿是想跟您打听个人。”路逢绝忽视这个赤脚医生的状态，直奔主题。
“不知道。”还没问打听的是什么，那人就先行给了答案。
“我给钱。”路逢绝更加直接了，给这个穷乡僻壤里的医生开个足够的高价，不怕他不说。
重新打量了一遍路逢绝，红发的男人最后用眼角瞥了他一眼，趿着双草编的拖鞋往后院走去：“你的钱，我不要。”
想起之前西餐厅的店员说余生为了赚钱买药，几乎是拼了命的干活，路逢绝就气不打一出来。这人坑起余生那样傻乎乎的人来毫不留情，到了自己这儿就装起了清高，简直是侮辱了“医生”这个身份。
“少故弄玄虚了，之前你难道没收过钱吗？”
那人停下了脚步，浑身没有骨头似的，散着劲儿转过来靠着柱子看他：“我只收我愿意收的钱，你想给钱，那也要看有没有资格。”
他说完又重新打量了路逢绝一遍，莫名又改变了主意，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悠悠开口：“他最近好吗？”
“谁？”路逢绝被问的有些懵。
“还能有谁，余生啊。”红发男人翻了个白眼，嘲笑路逢绝的问题。
路逢绝却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余生来的？”
又吐了两个瓜子壳，那人抬眼：“问你你就答，不然我走了啊。”
“哎，”眼见他真的要走，路逢绝忙说：“他…他生了病，有了一点小问题，前两天还不小心摔断了手，但是好在复了学。总之…总之我会治好他的。”
路逢绝啰嗦了一堆，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回答余生好还是不好。
他好吗？离开了那个人，有了新的生活，重新读起了书…按理说是好的吧。可是他得了妄想症，又断了手臂…这是好的吗？
站在原地听完了这些，那人蹲下，屈指把地上的瓜子壳弹走了一颗：“听着挺好的。”
“我来，是想问你，认不认识余生当年帮着治病的那个人。”路逢绝接着问，红发男人蹲在地上挑起眉眼：“你找他做什么？”
“替余生治病。”找到那个人，尽可能治好余生的精神问题，让他彻底好起来。
“哦，”没回答他的问题，慢悠悠回身走到药房去，那人哼着歌抓了几副药出来递给路逢绝：“帮我给他，跟当年一样，骨折的良药。”
看着路逢绝不甘心的眼神，那人继续道：“别找了，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你的。”
差一点就要达成成就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别叫我。”脚底抹油跑得比耗子还快，路逢绝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间，“咚”地一声关上门靠在门后：“太险了太险了…”
抬眼看着被弄皱的床单，就在几分钟前，他和余生还躺在上面接吻。受了伤的小精神病一点都没有折损战斗力，好的那只手臂环住路逢绝的脖子，送着自己的嘴巴往他身上凑。
路逢绝就纳了闷了，这人长得那么学生，平时也表现得也是又乖又安静，怎么回回到了这事儿上就主动的要命？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明明那么主动，可是又让人感觉不出轻浮。余生把这件事形容成达成成就的任务，让它带上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懵懂诱惑，好像所有的欲望都是不经意间的流露。
不经意，但是致命。
浴室过了很久很久才响起花洒落的声音，路逢绝靠在墙面上，胸口起伏着重重呼了几口以缓解过后的情绪。在这之间他满脑子都是余生的样子，红红的眼眶、柔软的耳垂、纠缠的唇齿…
从gay吧的任意采撷沦落成家里的能看不能吃，路逢绝完成了质的转变，而且对象还是个小精神病。站在花洒的水流之下，路逢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
“这下真的栽了…”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得刺耳，路逢绝阴着脸拉开大门，就看见安迪一脸兴奋地举着个黑色塑料袋站在门口：“我一大早去菜市场抢购的！帮余生康复的好东西！”
“小点声，别吵醒他。”路逢绝昨晚想着余生的吻直到凌晨，才睡着没多久又被吵醒，此刻正阴着脸看着安迪。
随手拿过那个大大的黑塑料袋，路逢绝一脸嫌弃：“这是什么东西？”
“大骨头棒，最适合给骨折的病人煮汤喝了。我让肉摊老板特意留下来早早去拿的，一天就这么两根儿。”安迪毫不见外，换了拖鞋就往楼上跑：“余生骨折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
“你什么时候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路逢绝拎着骨头棒往厨房走，虽然话里还带刺儿，不过语气明显好了很多，看来是安迪的大骨头棒送进了他心坎里。
“我说是就是！”连门都不敲，安迪自然地像是回自己家，一下子就钻进屋里去了：“余生小可怜儿，呜呜呜，人家好心疼你。”
早被他们的对话吵醒了，余生吊着一只胳膊正准备艰难地换衣服下楼，却没想到安迪先一步冲了进来。他的睡衣才脱到一半，安迪无视余生通红的脸，一溜烟儿就这么躺上了余生的床。
“好困啊，我为了抢大骨头棒一大早就起了，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看看坐在床上无措的余生，安迪顺手拉他躺下：“睡呀余生，大帅逼熬汤至少要三个小时，再睡一觉醒了刚好喝汤。”
“不、不睡了，我去看看路医生他...”
“他又不是五六岁的小孩，你看他干什么？睡睡睡，手断了就要好好养病。”和余生并排躺在床上，安迪闭着眼睛随口抱怨：“咱俩可是最好的朋友，以后这样的事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能拿我当外人看。”
听到他说最好的朋友，余生转头看着身边的安迪抿着唇笑起来，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宽慰：“嗯。”
他躺在家里自己的床上，身边躺着最好的朋友，楼下…还有一个为自己煲汤的人。
抬起没受伤的手挥了挥，安迪感受到动作闭着眼睛含糊的问了句“干嘛呢”，余生的声音很小，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回答：
“我在存档。”
路逢绝熬好汤上楼叫人，推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余生安安静静在桌上学习，倒是来看病号的安迪穿着外面的脏衣服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顿时觉得气血上涌，路逢绝怒道：“吴、安、迪！”睡着的人一个激灵爬起来：“谁、谁喊我！？”
“给我从生生的床上滚下来！”余生香香软软又干净的床，怎么能允许这家伙污染！况且！
……
况且他自己都没睡过呢。
“路医生…”眉头微皱看着发脾气的人，似乎是还有些怕他的怒火，在接触到余生的眼睛时路逢绝瞬间蔫了：“我这是心疼你没休息他倒睡上了，错了错了，不该发脾气的。我去盛汤了，下来喝汤啊生生。”
安迪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余生只用了三个字，就让凶神恶煞的路逢绝瞬间歇菜，老实的像是只绵羊。
“余生，你好厉害啊。”安迪看着路逢绝围着围裙的背影悄悄感叹，余生无辜的眨眨眼睛：“什么？”
“夸你驭夫有道呢。哎，你是怎么把大帅逼驯服的这么听话的？教教我，我正好拿来用在…”安迪的话戛然而止，余生听到一半没了下文，于是好奇地看着他：“用在哪儿？”
“哎呀！哪儿都不用，就是学习学习！”安迪胡乱在空中挥了挥手，打散了眼前梁警官的幻像，之后忙乱地跑下了楼：“我去帮忙盛汤！”
有安迪能在家里陪着余生，午饭过后，路逢绝站在玄关口对着余生嘱咐：“我很快就回来，手不好就不要跟安迪一起打电动。他乐意玩你就在旁边看看，等我回来了带好吃的小蛋糕。”
“是医院有事情吗？”余生站在门口，纳闷明明是休息日，路逢绝要去哪里。
“昂，对。”含糊地应了声，又问了余生想吃的蛋糕口味才出门。坐在车里打开了导航，他的目的地不是医院，而是完全相反的方向里，一家小小的中医馆。
西餐厅领班说的，余生曾经去拿过药的中医馆。
中医馆藏在弯弯绕绕的小巷子里，纵然路逢绝知道门牌号，可也是问了几次路才找得到的。这地方偏僻，开车还好些，坐公交的话从公交站下来还要走好久。也不知道当年余生一个学生，是怎么打听来的，又是怎么日复一日走过来的。
跟周围其他改了铁门的住户不同，医馆还用着陈旧的柚木雕花大门。路逢绝敲了敲，就在他犹豫着今天是不是没有人的时候，门内才悠悠传来一声“请进”。
馆内的麻布木桌都透出一种古朴气息，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坐在正中红木诊台上的不是老中医，而是一个挽着发髻的红发男人。
路逢绝没看错，他真的是坐在诊台上的。穿着棉麻料的长衫歪斜在桌上，地上散落着无数的瓜子皮，正在当啷着一条腿打量着路逢绝。
“这里…是医馆吗？”路逢绝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废话，不是医馆难道是窑子吗？”男人拢了拢外衫，用舌头吐出来一片瓜子皮：“就算是窑子，你这样没礼貌的我也概不接待。”
红发男人单看长相其实自有一股子仙气，薄唇高鼻，一双瑞凤眼深邃含神。不过他的种种行为实在是不够雅观，仿佛是生生把人拉下了神坛，让人忍不住扶额叹息简直暴遣天物。
“你是医生？”路逢绝不确定地问了一声。
“你可以叫我馆主，医生那么土老帽儿的称呼，我不太稀得沾。”
眼睛瞪得更大了，作为三甲医院正儿八经的副主任医师，路逢绝实在很难接受，眼前这人竟然跟自己是相同的职业…
“有行医资格证吗？”
“爱看看，不爱看滚！”
心中忍不住暗叹离谱，换成别人碰上这样的医生一定转头就走，也就是余生，竟然能苦哈哈赶到这里买药治病。
“来这儿是想跟您打听个人。”路逢绝忽视这个赤脚医生的状态，直奔主题。
“不知道。”还没问打听的是什么，那人就先行给了答案。
“我给钱。”路逢绝更加直接了，给这个穷乡僻壤里的医生开个足够的高价，不怕他不说。
重新打量了一遍路逢绝，红发的男人最后用眼角瞥了他一眼，趿着双草编的拖鞋往后院走去：“你的钱，我不要。”
想起之前西餐厅的店员说余生为了赚钱买药，几乎是拼了命的干活，路逢绝就气不打一出来。这人坑起余生那样傻乎乎的人来毫不留情，到了自己这儿就装起了清高，简直是侮辱了“医生”这个身份。
“少故弄玄虚了，之前你难道没收过钱吗？”
那人停下了脚步，浑身没有骨头似的，散着劲儿转过来靠着柱子看他：“我只收我愿意收的钱，你想给钱，那也要看有没有资格。”
他说完又重新打量了路逢绝一遍，莫名又改变了主意，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悠悠开口：“他最近好吗？”
“谁？”路逢绝被问的有些懵。
“还能有谁，余生啊。”红发男人翻了个白眼，嘲笑路逢绝的问题。
路逢绝却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余生来的？”
又吐了两个瓜子壳，那人抬眼：“问你你就答，不然我走了啊。”
“哎，”眼见他真的要走，路逢绝忙说：“他…他生了病，有了一点小问题，前两天还不小心摔断了手，但是好在复了学。总之…总之我会治好他的。”
路逢绝啰嗦了一堆，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回答余生好还是不好。
他好吗？离开了那个人，有了新的生活，重新读起了书…按理说是好的吧。可是他得了妄想症，又断了手臂…这是好的吗？
站在原地听完了这些，那人蹲下，屈指把地上的瓜子壳弹走了一颗：“听着挺好的。”
“我来，是想问你，认不认识余生当年帮着治病的那个人。”路逢绝接着问，红发男人蹲在地上挑起眉眼：“你找他做什么？”
“替余生治病。”找到那个人，尽可能治好余生的精神问题，让他彻底好起来。
“哦，”没回答他的问题，慢悠悠回身走到药房去，那人哼着歌抓了几副药出来递给路逢绝：“帮我给他，跟当年一样，骨折的良药。”
看着路逢绝不甘心的眼神，那人继续道：“别找了，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