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崇宁盯着眼前的沈槐安看，他没有动，睫毛却颤了好几下。
唐崇宁破罐子破摔：“我脑子笨学不来，我也没办法，但是我真的有努力了。我……很希望和你做朋友，但是你如果因为我学习成绩不好就疏远我，我真的觉得你……不是一个……好班长。”她并说不出太重的话。
沈槐安听完这番话，只觉得荒唐又好笑——
她竟以为自己是因为她成绩不好才做出那些反应。
其实当时他已经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了，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做出那些可能会让她觉得奇怪的举动。可之后他便后悔了，带来的痛苦后果是他无法忍受的。
她走了之后，他时常会不自觉地回忆起她还坐在他身边的那些时刻，然后便会对自己更加深恶痛绝。
他想过道歉，却总是因她露出的尖锐眼神而伤神。
和她交好的那些过往就像飘在空中的美丽泡泡，他舍不得去毁灭，所以他只能自我欺骗般地将过去珍藏，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我不是一个好班长，但我……没有觉得你笨。”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她，眼睛闪闪的。
唐崇宁的心脏像是吸饱了水，又酸又胀，“你嘴上这么说而已。”用委屈的语气指责他。
他说：“对不起。”
又在道歉，这是沈槐安第几次向她道歉了？
她也记不清了。
但是他一旦用柔软的语气说出这种话，她便觉得其实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原谅的。
菩萨的威力或许就在于此。
他盯着她看，眸子里翻滚着绵绵的情绪。
唐崇宁被看得心脏都乱了几拍，用沉默的外表隐藏了自己混乱的内心，想了想，她说：“好吧，我们和好。”
他如释重负，问她能不能走。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脚踝，哼哼两声，“应该是不能自己走，你扶着我一点吧。”
沈槐安想起什么，“要揉一揉吗？我以前经常帮我妈揉小腿……”
耳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红了起来。
其实他一直在控制自己的目光，可当眼神落在她的脚踝上时，便会忍不住顺着白皙的皮肤往上，再往上……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他刚才偷瞥了一眼，可以看到大腿的根部。
那里的皮肤比其他地方都白一点。
“可以啊。”唐崇宁求之不得，她对自己的腿十分自信。从前总是爱穿短裙短裤，后来被老师唠叨了几遍，便只能乖乖穿上校裤，衣柜里的短裙短裤都被压在深处。
想着今天出来玩，老师对着装管的不严，她才拿了一条裙子出来，正好发挥用处。
沈槐安没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见她这般单纯不加考虑便随口答应，他便在内心狠骂自己思想肮脏。碰上她之后，他总会越过那条界限，做出他之前总是嗤之以鼻的事。
摸上她的小腿肚时，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她的腿并不是很纤瘦的那种，甚至有微微的肉感，是很健康的漂亮。
手下的触感很柔软，他努力保持清醒，将那些旖旎的想法都赶出大脑。
他一只手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慢慢地揉着她的小腿肚。
唐崇宁的手掌撑在地上，五指都微微收紧，抓着台阶的直角处。
她浑身僵硬，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失灵了，听不见声音，闻不见味道，只能感觉到他附在她皮肤上的手指。
有些烫，那种烫顺着她的腿，直到她的心脏。
他突然用力，她吓了一跳，忍不住缩了缩脚，却被他抓着不放。
他微勾嘴唇，抬眼看她，眼里带着笑意，“我轻点。”
唐崇宁没说话，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他。
可他只是嘴上说说轻点而已，他揉捏的手法并不是胡乱来的，倒像是真的有研究，有轻有重。
有些地方，他一捏，她便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下意识地缩腿，可他也会像未卜先知一样，率先握紧她的脚踝。
疼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痒意。
她忍不住开始蜷缩，让他轻点，他却一言不发，专注着手上的动作。
最后忍不住了，她便在胡乱之间蹬了他一脚，在大腿那里。
他猝不及防，抓住她的小腿，抬头看她，“不要乱动。”是没有一点威慑力的警告。
唐崇宁笑了一声，便像蓄意报复一样，总在他用力捏她的时候，也跟着踢他一脚。
“不要乱动。”他低着头掩盖自己的不自然。
“我偏要。”唐崇宁叛逆起来。
“别闹。”他笑着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唐崇宁却突然开始演起了戏，“班长是觉得我在胡闹吗？反正读书差的人就不配和班长做好朋友呗。”说完再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阴阳怪气的样子看得沈槐安头都大了，却只能摇着头一遍遍地解释：“没有。”
唐崇宁仰面打了个哈欠，惬意极了。
腿脚也舒服了许多，正打算让沈槐安停下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他说：“你想跟我做好朋友吗？”
她低头看他，发现他抬眸看过来，漫不经心的表情里又带着认真。
唐宠崇宁下意识地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
不想做好朋友，只是馋你的身子而已。
他见她没回答，十分罕见地，像是要逼她说出一个答案一样，又问了一遍：“你想跟我做好朋友吗？”
“你说呢。”唐崇宁虚晃一招，不打算说假话，也不想和他说实话。
他低下头，像是早就预料她会这样回答一般，低低说：“我哪里会知……”话没说完，就听见唐崇宁说——
“不止是好朋友啊！”
他偷抿嘴唇，耳朵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