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他们去一趟超市买的零食不少，特别是余清池，每一种都买个好几份，齐刷刷堆在架子上，还有种诡异成就感。
余清池嗜甜，看他每天吃的水果就知道了。
不过水果和糖的滋味不尽相同，他不同种类都挑选了，铺满一层架子。
和酿酿那两只手就能抓住的相比，大巫见小巫。
“酿酿还小，没有宝宝。”
小孩露出一个“你真笨”的眼神，然后批评他道，“糖吃多了会长蛀牙，要是被小舅舅看见了，要打你屁屁。”
“我打他还差不多。”余清池嘀咕一句。
想到男人今天开始不在家，喜不胜收，一把抱起小孩放在沙发上，抓了几颗牛肉粒，“吃吧。”
酿酿摇晃着脑袋，拨开包装吃着咸香的牛肉粒，心想小舅舅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被小舅妈打屁屁，真是羞羞脸。
他们吃着零食优哉游哉，那小孩是一点也不怕生，不过一趟去超市的功夫，竟然敢趴在余清池腿上。
看他玩着游戏，也忍不住伸出小指头指指点点。
而另一边确定余清池和沈濯有所关系的余家几人，正盘算着怎么重新获得余清池的信赖。
“那丫头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这些日子也不会不听话，心思都野了不少。”
陈霞说起这个就想到对方对自己的毫不客气，在她看来，这不就是想要争家产了嘛！
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这些年在余父耳边吹了这么久的耳边风，论手段不是对方可以比的，只要拿捏住余父的心思，对方就不可能得逞。
“之前我们的确对他有所疏忽，但那也是无可奈何，公司出现危机，他舍不得出钱，现在又跟人跑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新都合不到一起。”
余父说道，眼里闪过锐利的光。
他又对余向朝说，“你把人好好哄哄，不要生出间隙，那可是沈家啊，他们指头缝里漏出一点就足够我们挥霍了……”
话语间的贪婪和向往展现得淋漓尽致。
余向朝点头：“只不过怕是有点麻烦。”
顿了顿，在余父的目光下，他继续说：“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便已看不上我们余家，他要我还钱，还有临江的那套房子。”
恰当的露出一点苦涩的笑，果然，余父皱起了眉。
“不行！那房子不可以给他！”
尖锐又刺耳声音让人耳膜发疼，陈霞暴怒而起，胸膛急促喘息，想都没想就提出了反对。
“那房子你又不住，还给他有什么关系？”余向朝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疑惑道。
“不行就是不行，这房子是我的，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博文，那贱人随便哄哄就是，房子是真不能给，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被厌弃丢出来？”
“更何况那房子地段好，几年时间价格就翻了翻，光是租出去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那贱人手上东西不少，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陈霞实在是舍不得，想想那一月就好几千，一年就几万的额外收入，不管余向朝怎么询问都死咬着不松口。
想到前妻留下来的东西，余父当然也眼红。
可是当初律师找上门来的时候，便是余清池成年的那天，但是看遗嘱立下的日期，竟然是前妻生病那日。
陈韵书那个女人早就怀疑他了！
余父神色晦暗，余向朝嘴角一勾，说道：“爸，姐姐怕是和我有了间隙，张总的事他知道了。但你是长辈，你说的话他不敢不听。”
“一会吃完饭给他打个电话！”
一锤定音，余向朝和陈霞对视一眼，拉着人去到房间里。
“那房子你到底用来做什么了？你租出去了还是卖出去了？”
陈霞眼珠子一闪，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
“妈，你说实话，不然我帮不了你，你知道你刚才差点被爸发现了吗？”
在极具压迫的视线中，陈霞哎呀声，说了实话，“那房子……被我租出去了。”
一阵沉默，余向朝呼出一口气，租还好，如果是卖出去，那房子的户主还是余清池，指不定惹出更大的麻烦！
吃完饭，余博文找到那个沉在列表最底下的电话，拨了出去。
“嘟嘟……嘟嘟……”
陈霞凑过去忙问，“说什么了？”
“着什么急，还没接！”看着陈霞那张脸他就觉得烦，呵斥一声，继续等待。
终于，电话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喂，你是大狗子吗？”
余父脸顿时拉长，“你是谁家的小孩，竟然乱拿大人的手机，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的。”
酿酿疑惑地再次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备注，把手机放到耳边，认真道，“大狗子，说谎的不是好孩子。”
余父青筋挑起，再一次被骂，还被一个小孩子教育不要说谎，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酿酿“喂”了两声，却没有听到声音，一看手机，电话被挂了。
奇怪的人。
酿酿放下手机，继续玩他的拼图，可是还没等他拿起，电话再次响起。
“大狗子，又见到你了。”酿酿欢喜的说道，“刚才你突然没有声音了，我们继续聊天吧。”
客厅的地毯上堆满了拼图，酿酿坐在其中，摇晃着脚丫子，玩的乐不可支，都不需要人管他。
吴管家跟着余清池巡视去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家里自己就可以提供每天的蔬菜。
是的，余清池想要种菜。
反正这院子荒着也是荒着，那些个花花草草他也不喜欢，留一些驱虫的就行，其他都用来种菜种水果。
草莓、芒果、石榴……好吃的水果有很多，余清池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种桃树。
等春天来临，满头的桃花盛开，光是想着也能感觉到漂亮和惊艳。
“我安排人挑选合适的桃树来，明年就可以吃到桃子。”
余清池，“真的？吴叔你真厉害，到时候我们用桃子做成果酱，还可以做成甜点……吸溜。”
说到后面，竟然是馋了，咽下一口口水。
吴管家笑道，“好，太太看得上我的手艺 就行，到时候多做点，还可以给老爷子送去。”
“爷……爸也喜欢吃桃子？那正好，到时候还可以一起种菜！”余清池脑子闪过一道灵光。
顺着青年的话进行描绘，绿油油的蔬菜满地，生气盎然，大家一起采集当成今日晚饭。
嗨呀，感觉很不错呢。
本就不反对太太改造院子的吴管家更加不会反对的。
就是，“先生知道吗？”
余清池脸色一僵，“难道我要被赶出去了？种地是什么禁忌？”
吴管家：“那到不是。”
于是种花变成了种菜，吴管家十分有效率，下午就找人来开工，菜地不算大，但各种种点也不少，兴致上来了，他又让人做了个秋千，挂在那高大的树荫底下。
挖出来的花草当然也没有全部丢弃，留了一部分摆在花架子上，支个棚，挡住暴雨便可。
别墅里自带一个池塘，买上几条鱼苗，又是一道有趣的风景。
不错不错。
吴管家摸着不存在的胡子，笑道乐呵呵的。
光是太太来的这几日，虽然懒了些，但也让这空荡荡的别墅有了人气。
吸溜……
而看着池塘的余清池想的则是，到时候这鱼肯定很好吃。
“都交给我来办。”
吴管家的办事效率余清池当然放心，菜种子已经撒下去了，过几天就可以发芽，在多段时间就可以吃了。
“酿酿要要种菜。”被遗忘在客厅的小孩终于把有半个他高的拼图给完成，一共花了两天时间。
小孩还划分出了这块地方，不让他们随意踏入毁坏自己的拼图。
而那个大狗子打了两个电话后就再也也没有打过来，酿酿虽然喜欢玩拼图，但也喜欢喝陌生的朋友聊天。
“你这样，一个坑撒一点。”
余清池做了个示范，酿酿学得有模有样，吴管家赞叹，是个合格的捧场王。
酿酿“嘻嘻”笑，觉得自己可真棒，而且小舅妈说了，等他种的菜菜长出来，他就可以过来吃。
这几日相处，酿酿早就喜欢上了这个会和自己一起看动画片的小舅妈，妈妈都不会一直陪着自己呢。
在他心里，妈妈第一，小舅舅第二，吴管家第三，现在，小舅妈第四，如果他可以多给自己一颗糖的话，就第三。
酿酿再一次看见余清池从口袋摸出一颗糖丢进嘴里，咬得咔咔作响。
“看什么，快干活，不想吃菜了？”
肉嘟嘟的小爪子捏着一把菜种，天气闷，手心容易出汗，酿酿把手心最后几颗种子扒拉下去，扭头看向余清池。
“我全部都干完了，我要吃菜菜，你不能私吞小孩子的东西。”
“呦，你还知道私吞。”余清池薅了一把他头顶，酿酿的头发再次被弄乱。
酿酿：“.......坏舅妈！”
“嘻嘻。”余清池带着人晃悠悠往回走，头顶着遮阳帽，见小孩脸颊通红，良心发现，摸出最后一颗糖果给他。
余清池给的是那种彩色糖纸的，样子漂亮，味道一般，用来哄小孩子最好。
身为小孩子的酿酿当然被哄好，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舍不得喝余清池分开，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本来都想回房间的余清池拐了个弯进了小孩的房间。
“我给你讲故事吧。”
小孩的房间和他的一般大，富有童趣，蓝色系的装修风格，双人床上摆放着各种毛绒玩具，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放玩具的架子，大大小小的玩具铺满整面墙壁。
酿酿早就踢掉鞋子，爬上了铺着整齐蓝白格被子的床，露出一张圆嘟嘟的小脸看着人。
“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庙……”
耳熟能详的故事在清凉的夜色中缓缓响起。
一开始酿酿还听得认真，后面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偏偏讲述的人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快睡。”
不是说小孩子随便一个故事就能哄睡着吗？
余清池又讲了一会，“……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是什么呢？讲的是从前有座山……”
无限套娃的故事过了半个小时，进度还停留在讲故事。
酿酿委婉建议，“可以换个故事吗？”
“不行，你已经睡着了。”余清池讲得口干舌燥，然而小孩还挣扎老大的眼睛一脸控诉地看着他。
他伸出手捂住，眼前一片漆黑，酿酿也不怕，眨巴下眼睛，好像在余清池手里挠痒痒。
“好的，你已经睡着了，现在开始不能睁开眼睛……”
“我没……”
“也不能说话。”余清池连忙补充。
过了一会把手松开，小孩乖乖的闭着眼躺在床上，余清池点点头，给自己点了个赞。
然后关掉灯，顺手把床头的牛奶给喝掉。
毕竟，人都睡着了，这牛奶不喝也是浪费。
酿酿：“.......”
而半路过来送牛奶的吴管家把刚才讲故事哄睡的场面拍了下来，灯光下，青年的脸泛着柔光，他怜爱地看着稚子，十分有耐心地为他讲着睡前故事。
点击，发送。
两个人都发了一份，远在江城的沈濯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工作。
明亮的灯光带着轻柔的风，翻开桌面的书页，“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忍耐着，以你的沉默充实我的心……”一行字闪过。
夜色微凉，时间已经走向了一点，他这才有空打开手机，点开吴管家的聊天框，上面是今日的事情，下面则是一张充满暖意和温柔的照片。
时间标注着九点。
手指轻轻触碰在屏幕上，沉默地看着。
而另一边收到信息的沈夕第一时间就给了回复：“谢谢吴管家，照片拍得很好，看来酿酿和他小舅妈相处的的确很好。”
吴管家回复：“当然，他们还进行了一次有意义的活动，下次你带酿酿来的时候，就可以验收成果了。”
沈夕：“好。”
聊完，吴管家看着没有一点动静的沈濯，也不在意，收拾收拾睡觉去了。
一边走一边想，到底是年纪大了，晚睡一点都不行。
明天早饭吃什么呢？要不来个鲜肉小馄饨？还是灌汤包？或者再来一份皮蛋瘦肉粥？
余清池嗜甜，看他每天吃的水果就知道了。
不过水果和糖的滋味不尽相同，他不同种类都挑选了，铺满一层架子。
和酿酿那两只手就能抓住的相比，大巫见小巫。
“酿酿还小，没有宝宝。”
小孩露出一个“你真笨”的眼神，然后批评他道，“糖吃多了会长蛀牙，要是被小舅舅看见了，要打你屁屁。”
“我打他还差不多。”余清池嘀咕一句。
想到男人今天开始不在家，喜不胜收，一把抱起小孩放在沙发上，抓了几颗牛肉粒，“吃吧。”
酿酿摇晃着脑袋，拨开包装吃着咸香的牛肉粒，心想小舅舅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被小舅妈打屁屁，真是羞羞脸。
他们吃着零食优哉游哉，那小孩是一点也不怕生，不过一趟去超市的功夫，竟然敢趴在余清池腿上。
看他玩着游戏，也忍不住伸出小指头指指点点。
而另一边确定余清池和沈濯有所关系的余家几人，正盘算着怎么重新获得余清池的信赖。
“那丫头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这些日子也不会不听话，心思都野了不少。”
陈霞说起这个就想到对方对自己的毫不客气，在她看来，这不就是想要争家产了嘛！
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这些年在余父耳边吹了这么久的耳边风，论手段不是对方可以比的，只要拿捏住余父的心思，对方就不可能得逞。
“之前我们的确对他有所疏忽，但那也是无可奈何，公司出现危机，他舍不得出钱，现在又跟人跑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新都合不到一起。”
余父说道，眼里闪过锐利的光。
他又对余向朝说，“你把人好好哄哄，不要生出间隙，那可是沈家啊，他们指头缝里漏出一点就足够我们挥霍了……”
话语间的贪婪和向往展现得淋漓尽致。
余向朝点头：“只不过怕是有点麻烦。”
顿了顿，在余父的目光下，他继续说：“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便已看不上我们余家，他要我还钱，还有临江的那套房子。”
恰当的露出一点苦涩的笑，果然，余父皱起了眉。
“不行！那房子不可以给他！”
尖锐又刺耳声音让人耳膜发疼，陈霞暴怒而起，胸膛急促喘息，想都没想就提出了反对。
“那房子你又不住，还给他有什么关系？”余向朝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疑惑道。
“不行就是不行，这房子是我的，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博文，那贱人随便哄哄就是，房子是真不能给，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被厌弃丢出来？”
“更何况那房子地段好，几年时间价格就翻了翻，光是租出去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那贱人手上东西不少，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陈霞实在是舍不得，想想那一月就好几千，一年就几万的额外收入，不管余向朝怎么询问都死咬着不松口。
想到前妻留下来的东西，余父当然也眼红。
可是当初律师找上门来的时候，便是余清池成年的那天，但是看遗嘱立下的日期，竟然是前妻生病那日。
陈韵书那个女人早就怀疑他了！
余父神色晦暗，余向朝嘴角一勾，说道：“爸，姐姐怕是和我有了间隙，张总的事他知道了。但你是长辈，你说的话他不敢不听。”
“一会吃完饭给他打个电话！”
一锤定音，余向朝和陈霞对视一眼，拉着人去到房间里。
“那房子你到底用来做什么了？你租出去了还是卖出去了？”
陈霞眼珠子一闪，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
“妈，你说实话，不然我帮不了你，你知道你刚才差点被爸发现了吗？”
在极具压迫的视线中，陈霞哎呀声，说了实话，“那房子……被我租出去了。”
一阵沉默，余向朝呼出一口气，租还好，如果是卖出去，那房子的户主还是余清池，指不定惹出更大的麻烦！
吃完饭，余博文找到那个沉在列表最底下的电话，拨了出去。
“嘟嘟……嘟嘟……”
陈霞凑过去忙问，“说什么了？”
“着什么急，还没接！”看着陈霞那张脸他就觉得烦，呵斥一声，继续等待。
终于，电话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喂，你是大狗子吗？”
余父脸顿时拉长，“你是谁家的小孩，竟然乱拿大人的手机，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的。”
酿酿疑惑地再次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备注，把手机放到耳边，认真道，“大狗子，说谎的不是好孩子。”
余父青筋挑起，再一次被骂，还被一个小孩子教育不要说谎，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酿酿“喂”了两声，却没有听到声音，一看手机，电话被挂了。
奇怪的人。
酿酿放下手机，继续玩他的拼图，可是还没等他拿起，电话再次响起。
“大狗子，又见到你了。”酿酿欢喜的说道，“刚才你突然没有声音了，我们继续聊天吧。”
客厅的地毯上堆满了拼图，酿酿坐在其中，摇晃着脚丫子，玩的乐不可支，都不需要人管他。
吴管家跟着余清池巡视去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家里自己就可以提供每天的蔬菜。
是的，余清池想要种菜。
反正这院子荒着也是荒着，那些个花花草草他也不喜欢，留一些驱虫的就行，其他都用来种菜种水果。
草莓、芒果、石榴……好吃的水果有很多，余清池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种桃树。
等春天来临，满头的桃花盛开，光是想着也能感觉到漂亮和惊艳。
“我安排人挑选合适的桃树来，明年就可以吃到桃子。”
余清池，“真的？吴叔你真厉害，到时候我们用桃子做成果酱，还可以做成甜点……吸溜。”
说到后面，竟然是馋了，咽下一口口水。
吴管家笑道，“好，太太看得上我的手艺 就行，到时候多做点，还可以给老爷子送去。”
“爷……爸也喜欢吃桃子？那正好，到时候还可以一起种菜！”余清池脑子闪过一道灵光。
顺着青年的话进行描绘，绿油油的蔬菜满地，生气盎然，大家一起采集当成今日晚饭。
嗨呀，感觉很不错呢。
本就不反对太太改造院子的吴管家更加不会反对的。
就是，“先生知道吗？”
余清池脸色一僵，“难道我要被赶出去了？种地是什么禁忌？”
吴管家：“那到不是。”
于是种花变成了种菜，吴管家十分有效率，下午就找人来开工，菜地不算大，但各种种点也不少，兴致上来了，他又让人做了个秋千，挂在那高大的树荫底下。
挖出来的花草当然也没有全部丢弃，留了一部分摆在花架子上，支个棚，挡住暴雨便可。
别墅里自带一个池塘，买上几条鱼苗，又是一道有趣的风景。
不错不错。
吴管家摸着不存在的胡子，笑道乐呵呵的。
光是太太来的这几日，虽然懒了些，但也让这空荡荡的别墅有了人气。
吸溜……
而看着池塘的余清池想的则是，到时候这鱼肯定很好吃。
“都交给我来办。”
吴管家的办事效率余清池当然放心，菜种子已经撒下去了，过几天就可以发芽，在多段时间就可以吃了。
“酿酿要要种菜。”被遗忘在客厅的小孩终于把有半个他高的拼图给完成，一共花了两天时间。
小孩还划分出了这块地方，不让他们随意踏入毁坏自己的拼图。
而那个大狗子打了两个电话后就再也也没有打过来，酿酿虽然喜欢玩拼图，但也喜欢喝陌生的朋友聊天。
“你这样，一个坑撒一点。”
余清池做了个示范，酿酿学得有模有样，吴管家赞叹，是个合格的捧场王。
酿酿“嘻嘻”笑，觉得自己可真棒，而且小舅妈说了，等他种的菜菜长出来，他就可以过来吃。
这几日相处，酿酿早就喜欢上了这个会和自己一起看动画片的小舅妈，妈妈都不会一直陪着自己呢。
在他心里，妈妈第一，小舅舅第二，吴管家第三，现在，小舅妈第四，如果他可以多给自己一颗糖的话，就第三。
酿酿再一次看见余清池从口袋摸出一颗糖丢进嘴里，咬得咔咔作响。
“看什么，快干活，不想吃菜了？”
肉嘟嘟的小爪子捏着一把菜种，天气闷，手心容易出汗，酿酿把手心最后几颗种子扒拉下去，扭头看向余清池。
“我全部都干完了，我要吃菜菜，你不能私吞小孩子的东西。”
“呦，你还知道私吞。”余清池薅了一把他头顶，酿酿的头发再次被弄乱。
酿酿：“.......坏舅妈！”
“嘻嘻。”余清池带着人晃悠悠往回走，头顶着遮阳帽，见小孩脸颊通红，良心发现，摸出最后一颗糖果给他。
余清池给的是那种彩色糖纸的，样子漂亮，味道一般，用来哄小孩子最好。
身为小孩子的酿酿当然被哄好，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舍不得喝余清池分开，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本来都想回房间的余清池拐了个弯进了小孩的房间。
“我给你讲故事吧。”
小孩的房间和他的一般大，富有童趣，蓝色系的装修风格，双人床上摆放着各种毛绒玩具，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放玩具的架子，大大小小的玩具铺满整面墙壁。
酿酿早就踢掉鞋子，爬上了铺着整齐蓝白格被子的床，露出一张圆嘟嘟的小脸看着人。
“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庙……”
耳熟能详的故事在清凉的夜色中缓缓响起。
一开始酿酿还听得认真，后面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偏偏讲述的人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快睡。”
不是说小孩子随便一个故事就能哄睡着吗？
余清池又讲了一会，“……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是什么呢？讲的是从前有座山……”
无限套娃的故事过了半个小时，进度还停留在讲故事。
酿酿委婉建议，“可以换个故事吗？”
“不行，你已经睡着了。”余清池讲得口干舌燥，然而小孩还挣扎老大的眼睛一脸控诉地看着他。
他伸出手捂住，眼前一片漆黑，酿酿也不怕，眨巴下眼睛，好像在余清池手里挠痒痒。
“好的，你已经睡着了，现在开始不能睁开眼睛……”
“我没……”
“也不能说话。”余清池连忙补充。
过了一会把手松开，小孩乖乖的闭着眼躺在床上，余清池点点头，给自己点了个赞。
然后关掉灯，顺手把床头的牛奶给喝掉。
毕竟，人都睡着了，这牛奶不喝也是浪费。
酿酿：“.......”
而半路过来送牛奶的吴管家把刚才讲故事哄睡的场面拍了下来，灯光下，青年的脸泛着柔光，他怜爱地看着稚子，十分有耐心地为他讲着睡前故事。
点击，发送。
两个人都发了一份，远在江城的沈濯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工作。
明亮的灯光带着轻柔的风，翻开桌面的书页，“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忍耐着，以你的沉默充实我的心……”一行字闪过。
夜色微凉，时间已经走向了一点，他这才有空打开手机，点开吴管家的聊天框，上面是今日的事情，下面则是一张充满暖意和温柔的照片。
时间标注着九点。
手指轻轻触碰在屏幕上，沉默地看着。
而另一边收到信息的沈夕第一时间就给了回复：“谢谢吴管家，照片拍得很好，看来酿酿和他小舅妈相处的的确很好。”
吴管家回复：“当然，他们还进行了一次有意义的活动，下次你带酿酿来的时候，就可以验收成果了。”
沈夕：“好。”
聊完，吴管家看着没有一点动静的沈濯，也不在意，收拾收拾睡觉去了。
一边走一边想，到底是年纪大了，晚睡一点都不行。
明天早饭吃什么呢？要不来个鲜肉小馄饨？还是灌汤包？或者再来一份皮蛋瘦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