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就是贱
陈佳野这个工作，是在超市的仓库搬运货物，他岁数小，又没毕业，一般的工作不乐意用他，这家超市正好是班里一个同学家的，当时直接让他过来干活，工资比正常的还要高出一二百。
赶上周六，那个同学也在超市帮忙，看见他远远地打招呼：
“陈哥！段…亭？”
这位同学的眼中，一秒钟闪过八百个八卦画面。
“赵豪，今天怎么排的班？”
俩人今天还穿着昨天的校服，陈佳野把外套一脱，随手扔仓库门口的地上，只穿着一条工装的黑背心，扶着墙开始脱裤子，直到只剩一条到膝盖的大裤衩。
“你和刘叔一个班。”赵豪的眼神在段亭和陈佳野之间来回打转，可别是要干架。
“行。”转头问段亭“你还不回家？”
“不。”
“随便你。”
陈佳野知道段亭的性格，再问下去指不定说出什么震人心肺的话，索性随他去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俩已经逐渐培养出一种奇怪的默契。
但是看在外人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赵豪一身冷汗看着二人冷冰冰的对话，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陈佳野在库房里给段亭找了个位置，用自己的校服铺好，让段亭坐上面，自己去架子上搬货。
仓库的货都不轻，陈佳野把箱车里的集装箱抗进库房，几个来回就累得一身热汗偶尔往角落里一看，段亭像个小媳妇似的坐着看他。
“小陈，一会儿你婶子给我送饺子，中午拉上你那个小对象一起吃。”刘叔四十多岁，书没念几年，倒是近视眼，平时干活不戴眼镜，一看陈佳野今天领来一个安安静静的，长得又白，以为是个小姑娘。
陈佳野乐了：“哪来的对象，那是我兄弟！”
又搬了几件大货，陈佳野靠着墙，用毛巾擦脑门上的汗珠，一转头，段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把手里冰凉的矿泉水递给他。
“你喝吧。”陈佳野看来看去只有一瓶。
段亭把水塞到他怀里：“你喝完我再喝。”
俩个大男的，都是哥们，喝一瓶水也挺正常吧，陈佳野这么认为。
但是赵豪可不是。他提心吊胆一上午，就怕陈佳野和段亭打起来，毕竟这俩人在学校里闹得不可开交，思来想去，还是揣着一颗悲痛的心去库房看一眼。
结果就看见那俩人相亲相爱同喝一瓶矿泉水。
赵豪懵了，冲上前，大喊一声：“你们俩谁在水里下毒了？”
陈佳野被他整得一愣：“不是，我俩玩呢… …”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死在我这里！”
赵豪一边吼，一边用手刀打掉唯一的一瓶矿泉水。
不是，全世界非逼我俩针锋相对吗？陈佳野无语了，一脸黑线地回到库房，继续干活。
中午刘叔拉他们过去吃饺子，陈佳野怕段亭嫌弃人多，特意用塑料袋装回来几个，带给角落里坐着的人。
“不脏，这塑料袋子是干净的。”
出乎陈佳野的意料，段亭吃得很认真，俩人一个借着一个闷头吃，吃到一半，陈佳野突然停下，开始看着段亭嘿嘿傻乐。
“我现在真觉得你像我领来的小媳妇似的。”
段亭没说话，吃得更快了。
他们俩在一起时，话一向不多，主要的原因在于段亭，他没张嘴。不过陈佳野觉得这种感觉也不错，相比于其他兄弟到处耍猴，偶尔安静安静也挺好。
库房很宽敞，处处是高大的货架，仅有一扇小窗，放进来唯一的一缕阳光，俩人坐在角落里，背对着阳光，隐藏在货架之后。陈佳野靠着墙坐着，随意地支起一条腿，段亭脱下的校服被他盖在脑袋上，也不知道睡了还是没有。
段亭安安静静坐在他旁边，注视着他，陈佳野不知道，校服挡住了段亭比那缕阳光还炙热的视线。
嗡嗡嗡… …
片刻的安静被手机震动打破，陈佳野稀里糊涂地扯下校服，掏出自己的老年机。
“喂，蓝依？”
段亭没什么表情，只是听着。
“借钱？借多少？”
“没问题，你在哪呢？”
陈佳野挂断电话，急匆匆地起身，胡乱地套上校服，也不管是谁的，然后开始
从裤兜摸钱一张一张数。
段亭终于抬起眼皮，语气凉凉：“你很有钱吗？”
“有没有钱也得帮啊。”陈佳野全然没注意到段亭的情绪。
“陈佳野，你就非得是她了是吗？被她这么利用你也高兴，你就是贱。”段亭起身，不看他一眼走了。
陈佳野沉着脸大步迈过去拦他：“我当你兄弟，你这么骂我？”
段亭脸更黑了，比煤窑里刚挖出来的都黑：“谁跟你是兄弟？”
门外的赵豪吓傻了，他就说，这俩人指定得干一架，这他必须得劝，猛地冲进去，那陈佳野正低着头数钱，他急哄哄地挡人家身前：
“哎哎哎！陈哥别这样，都是哥们，别打架，别打！”
吗的，谁打了？？他能打段亭吗他？
陈佳野一脸问号。他本想追出去和段亭好好谈谈，被他这么一拦，段亭人影都看不见了。拉倒吧，先把钱给蓝依送过去。
一路上陈佳野的心思都在段亭身上，琢磨他什么意思，究竟为什么生气，把钱给蓝依时，蓝依红着眼睛和他道歉，说她确实欠钱了，但是那些人是当高利贷借的，利息太高了。
她的话，十句陈佳野只能信一句，摆摆手走了。
回到超市时，陈佳野找了好几圈也没看见段亭，才知道人家真的走了。按理来说平时他也是一个人干活，但是今天就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趁着休息，他蹲在门口台阶上，数着马路上汽车过了几辆。
“怎么，和媳妇吵架了？”刘叔夹着烟过来，给陈佳野散了一根。
“兄弟，是兄弟。”接过来，点上。
刘叔跟没听见似的：“我跟你说，女人就是要哄。”
“怎么哄？”
“买点东西，道个歉不就完了，毕竟俩人感情在那呢。”
赶上周六，那个同学也在超市帮忙，看见他远远地打招呼：
“陈哥！段…亭？”
这位同学的眼中，一秒钟闪过八百个八卦画面。
“赵豪，今天怎么排的班？”
俩人今天还穿着昨天的校服，陈佳野把外套一脱，随手扔仓库门口的地上，只穿着一条工装的黑背心，扶着墙开始脱裤子，直到只剩一条到膝盖的大裤衩。
“你和刘叔一个班。”赵豪的眼神在段亭和陈佳野之间来回打转，可别是要干架。
“行。”转头问段亭“你还不回家？”
“不。”
“随便你。”
陈佳野知道段亭的性格，再问下去指不定说出什么震人心肺的话，索性随他去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俩已经逐渐培养出一种奇怪的默契。
但是看在外人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赵豪一身冷汗看着二人冷冰冰的对话，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陈佳野在库房里给段亭找了个位置，用自己的校服铺好，让段亭坐上面，自己去架子上搬货。
仓库的货都不轻，陈佳野把箱车里的集装箱抗进库房，几个来回就累得一身热汗偶尔往角落里一看，段亭像个小媳妇似的坐着看他。
“小陈，一会儿你婶子给我送饺子，中午拉上你那个小对象一起吃。”刘叔四十多岁，书没念几年，倒是近视眼，平时干活不戴眼镜，一看陈佳野今天领来一个安安静静的，长得又白，以为是个小姑娘。
陈佳野乐了：“哪来的对象，那是我兄弟！”
又搬了几件大货，陈佳野靠着墙，用毛巾擦脑门上的汗珠，一转头，段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把手里冰凉的矿泉水递给他。
“你喝吧。”陈佳野看来看去只有一瓶。
段亭把水塞到他怀里：“你喝完我再喝。”
俩个大男的，都是哥们，喝一瓶水也挺正常吧，陈佳野这么认为。
但是赵豪可不是。他提心吊胆一上午，就怕陈佳野和段亭打起来，毕竟这俩人在学校里闹得不可开交，思来想去，还是揣着一颗悲痛的心去库房看一眼。
结果就看见那俩人相亲相爱同喝一瓶矿泉水。
赵豪懵了，冲上前，大喊一声：“你们俩谁在水里下毒了？”
陈佳野被他整得一愣：“不是，我俩玩呢… …”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死在我这里！”
赵豪一边吼，一边用手刀打掉唯一的一瓶矿泉水。
不是，全世界非逼我俩针锋相对吗？陈佳野无语了，一脸黑线地回到库房，继续干活。
中午刘叔拉他们过去吃饺子，陈佳野怕段亭嫌弃人多，特意用塑料袋装回来几个，带给角落里坐着的人。
“不脏，这塑料袋子是干净的。”
出乎陈佳野的意料，段亭吃得很认真，俩人一个借着一个闷头吃，吃到一半，陈佳野突然停下，开始看着段亭嘿嘿傻乐。
“我现在真觉得你像我领来的小媳妇似的。”
段亭没说话，吃得更快了。
他们俩在一起时，话一向不多，主要的原因在于段亭，他没张嘴。不过陈佳野觉得这种感觉也不错，相比于其他兄弟到处耍猴，偶尔安静安静也挺好。
库房很宽敞，处处是高大的货架，仅有一扇小窗，放进来唯一的一缕阳光，俩人坐在角落里，背对着阳光，隐藏在货架之后。陈佳野靠着墙坐着，随意地支起一条腿，段亭脱下的校服被他盖在脑袋上，也不知道睡了还是没有。
段亭安安静静坐在他旁边，注视着他，陈佳野不知道，校服挡住了段亭比那缕阳光还炙热的视线。
嗡嗡嗡… …
片刻的安静被手机震动打破，陈佳野稀里糊涂地扯下校服，掏出自己的老年机。
“喂，蓝依？”
段亭没什么表情，只是听着。
“借钱？借多少？”
“没问题，你在哪呢？”
陈佳野挂断电话，急匆匆地起身，胡乱地套上校服，也不管是谁的，然后开始
从裤兜摸钱一张一张数。
段亭终于抬起眼皮，语气凉凉：“你很有钱吗？”
“有没有钱也得帮啊。”陈佳野全然没注意到段亭的情绪。
“陈佳野，你就非得是她了是吗？被她这么利用你也高兴，你就是贱。”段亭起身，不看他一眼走了。
陈佳野沉着脸大步迈过去拦他：“我当你兄弟，你这么骂我？”
段亭脸更黑了，比煤窑里刚挖出来的都黑：“谁跟你是兄弟？”
门外的赵豪吓傻了，他就说，这俩人指定得干一架，这他必须得劝，猛地冲进去，那陈佳野正低着头数钱，他急哄哄地挡人家身前：
“哎哎哎！陈哥别这样，都是哥们，别打架，别打！”
吗的，谁打了？？他能打段亭吗他？
陈佳野一脸问号。他本想追出去和段亭好好谈谈，被他这么一拦，段亭人影都看不见了。拉倒吧，先把钱给蓝依送过去。
一路上陈佳野的心思都在段亭身上，琢磨他什么意思，究竟为什么生气，把钱给蓝依时，蓝依红着眼睛和他道歉，说她确实欠钱了，但是那些人是当高利贷借的，利息太高了。
她的话，十句陈佳野只能信一句，摆摆手走了。
回到超市时，陈佳野找了好几圈也没看见段亭，才知道人家真的走了。按理来说平时他也是一个人干活，但是今天就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趁着休息，他蹲在门口台阶上，数着马路上汽车过了几辆。
“怎么，和媳妇吵架了？”刘叔夹着烟过来，给陈佳野散了一根。
“兄弟，是兄弟。”接过来，点上。
刘叔跟没听见似的：“我跟你说，女人就是要哄。”
“怎么哄？”
“买点东西，道个歉不就完了，毕竟俩人感情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