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黎明中学（4）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晨醒来以后，陶靖柔便敲门叫大家去食堂集合。
还没开学，食堂内可供选择的早餐样式不多，祁妄语拿了杯豆浆，见韩恩已经看了好一会早报了，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韩恩放下早报，脸上没有昨天的轻松，他将报纸推给祁妄语，后者微微拱起背。
祁妄语感受到一丝危机感，他顺着韩恩的手指看去，有个很小的板块专门记录灵异事件，上面报道‘某中学宿舍内发生他杀案，被害女生冤魂复仇’一事。
“你相信？”
还没等祁妄语把全部看完，金宝笑嘻嘻的挤过来，“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报纸了，要看也看今年的吧。”
他一手端着豆浆，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早报，日期是7月2日的，记载的都是有关黎明中学新建筑图书馆的。
“黎明中学，这四个大字不比某中学的指代强多了？”
韩恩：“我没说这张不重要，只是旧报纸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有它的意义。”
“那也是新报纸比较重要，我看看图书馆怎么了……”
沛诗诗听到图书馆的字样立刻跑了过来，拿起报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都是些赞美学校的话，完全没有有用信息。
祁妄语端着豆浆喝了一口，看到这里他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各说各的，只关心自己工作的位置，韩恩没跟他们争吵，只是默默将报纸收了起来。
“大家都到齐了吧。”
陶靖柔推了推眼镜，扫视过去，一人不差。
“虽然游戏今天才开始，但副本提前杀人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发生，照目前情况看，还不错。”
陶靖柔的语气很像课前小结的老师，但一想到她总结的是玩家的性命，祁妄语还是蹙了蹙眉。
“行了，我们大家不是来闲聊的，游戏今天才开始，轮不到谁做阶段性总结。”
庞东似乎很讨厌别人发号施令，“先说说昨天大家都得到了什么线索吧，从……1号开始，没意见吧。”
“有。”
陶靖柔冷哼一声，“由你开始比较好，四三二一，再七六五，没意见吧。”
陶靖柔没有想象中的好说话，庞东不满之色愈发明显。
“好啊，那就我说，我打听到每一任校长秘书的风评都不好，任务也不一般……陶靖柔，你是校长秘书吧。”
“七天而已，哪来的风评。”陶靖柔无视了庞东上下扫视这种不礼貌的表现，“副本里只有NPC，同一批的玩家只有我们，我不知道你怎么打听到我的任务不一般的，但昨天我见到了校长。”
校长室是他们不能探索的区域，陶靖柔却说自己见到了校长。
“别那么惊讶，我本来就是校长秘书……但校长跟我说，不用跟着他，服务好他夫人就行，昨天我同样见到了他夫人，就是黎明中学的老师，她叫我一会去买菜。”
“欸？听上去好简单啊，买菜是不是还能出学校？”
“不能。”陶靖柔摇摇头，“附属公寓里面就有菜市场，那也是学校的一部分。”
“呵……”
庞东冷哼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陶靖柔，“我一会还有工作，先走了。”
他也不打算听别人是怎么说的了，径直离开，金宝见气氛有些尴尬，上前解释道：“庞东要先去取工具，再去锅炉房取花盆，他要到了花园才算开始工作，所以走的比较急。”
祁妄语抬头，食堂自配的电子表已经跳到7：20，能交流的时间不多了。
“不然白天工作的人先去工作，傍晚再约好时间谈，其他人……自便。”
说话的陶靖柔就是白班，她主动放弃获得线索的机会，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
祁妄语有点跟不上几人的节奏，昨天大家还初次见面，欣欣向荣，才过了一天，大家语气就这么冲吗？
“庞东和陶靖柔有仇吗，我怎么觉得他俩火药味最大。”
石妍见剩下几个人开始吃早餐，终于松了口气。
韩恩：“或许是跟昨天拿到的线索有关，我猜庞东应该是拿到不利于陶靖柔的线索了，他性格幼稚，嫉恶如仇也是有的。昨天我也拿到了别人的线索。”
沛诗诗的筷子突然掉了，啪嗒一声落在盘子上。
“……不好意思。”
祁妄语眯起眼睛，这场景很奇怪，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什么线索，局内身份线索？”
“当然是进入游戏之前的。”
沛诗诗垂着头，咬了咬嘴唇，心一横道：“进入游戏之前，我确实谈过很多男朋友，但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疏远我，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对吧？谁拿到我的线索，都请第一时间和我当面对峙！”
情绪激动的沛诗诗扫过面前每一个人，韩恩道：“我的线索就是那张旧报纸。”
“对对对，我相信他，我的线索也是报纸，这个我证明。”
金宝拿出那张新的报纸递给沛诗诗，“上面说的是图书馆，应该和你有关吧。”
沛诗诗方才已经看过了，报纸没什么用，她不死心的抢过来，读了一遍又一遍，攥着报纸的指头有些发白了才放下。
“没用，还是没用……祁妄语，你呢，你的线索是什么？”
“我不知道算不算线索……”祁妄语将昨天保安给他说的游泳池溺死学生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下，“只有这些，没有场外，我更不知道其他玩家的生平经历。”
“我也没有。”石妍昨晚七点整才能进入宿舍，在此之前没人给她送线索，进了宿舍之后，她便被安排和学生一起。
“昨天真是吓死我了，马上就要熄灯的时候，广播里突然传来奇怪的内容，第一第二第三的，一定要遵守什么东西，就像规则怪谈类的恐怖片。”
晚上九点，距离熄灯还有一小时。
学生陆续开始洗漱，因为只有少部分人提前返校，所以开水间只开放了一楼，而石妍负责的楼层只有一间房间有人。
那是一个六人宿舍，竟然来了四个人，石妍不想一个人住在楼层尽头的休息室，便抱着行李和学生挤一挤。
“他们比我想象的热情，寝室也和我和高中生活差不多，我正庆幸不用一个人住了，这时宿舍灯突然黑了。”
整个楼层陷入黑暗，连开水间的热水也停了，恐惧如风一样扩散，几个女生的尖叫声格外清晰，这时广播又传来播报。
【1.走廊是安全地带，宿舍楼是安全地带，但只有宿舍是绝对安全地带。】
【2.宿舍定员6人】
【3.天亮之前保持6人定员】
“听起来，你经历了一个不得了的夜晚。”沛诗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忙问道：“后来呢，怎么解决的，你们有没有遇到鬼？”
“没有，是恶作剧。”
结果电只停了一个多小时就被修好了，广播也是这间寝室里后返校的小姑娘故意乱说的，为的就是给朋友们一个惊喜。
祁妄语：“别的事情，就一点没发生吗？”
“没有，非要说邪门的话，就是那个宿舍的女生给室友通了电话，叫她返校就尽快回宿舍楼之后，那个房间的定员就达到了6人，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来电了。”
这未免也过于巧合，祁妄语不清楚女生宿舍的情况，只能大致分析。
“或许是你临时起意要和学生一起住，刚好达成了副本的考验，这才化险为夷。”
如今也只能这么解释了，石妍听后也表示认同。
“昨天吓死我了，我想，我应该误打误撞完成了任务的，以前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惊心动魄的副本……虽然经历的也不多，我就打算混到第四天，赶紧辞职！”
祁妄语发现，放松下来的石妍很健谈，和昨天郁郁寡欢的状态相差甚远，他便也就此又问了一下她昨天怎么了。
“昨天总是心神不宁的，我第六感一向很准，而且我抽到的数字是1，所以……再加上我平地摔了一跤，总觉得不是好兆头，这回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听到这句话，祁妄语心脏突然快速的跳动了一下。
看着躲过一劫，开心的有些忘形的石妍不知要不要提醒，沛诗诗抢先感叹。
“你可真好，这样一来接下来的四天就能混了，不像我，根本不知道图书馆有什么线索。”
“你也别太担心，你是5号呢，多好的位置，要不是校长说房间选完了，我都想选5！”
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祁妄语根本插不上嘴，末了，他继续吃自己那份早餐，韩恩也没有再说关于线索的事情，早班开始之前，石妍从口袋里拿出几根棒棒糖分给大家。
“这是宿舍女生送的，你们尝尝。”
第二天早晨醒来以后，陶靖柔便敲门叫大家去食堂集合。
还没开学，食堂内可供选择的早餐样式不多，祁妄语拿了杯豆浆，见韩恩已经看了好一会早报了，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韩恩放下早报，脸上没有昨天的轻松，他将报纸推给祁妄语，后者微微拱起背。
祁妄语感受到一丝危机感，他顺着韩恩的手指看去，有个很小的板块专门记录灵异事件，上面报道‘某中学宿舍内发生他杀案，被害女生冤魂复仇’一事。
“你相信？”
还没等祁妄语把全部看完，金宝笑嘻嘻的挤过来，“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报纸了，要看也看今年的吧。”
他一手端着豆浆，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早报，日期是7月2日的，记载的都是有关黎明中学新建筑图书馆的。
“黎明中学，这四个大字不比某中学的指代强多了？”
韩恩：“我没说这张不重要，只是旧报纸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有它的意义。”
“那也是新报纸比较重要，我看看图书馆怎么了……”
沛诗诗听到图书馆的字样立刻跑了过来，拿起报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都是些赞美学校的话，完全没有有用信息。
祁妄语端着豆浆喝了一口，看到这里他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各说各的，只关心自己工作的位置，韩恩没跟他们争吵，只是默默将报纸收了起来。
“大家都到齐了吧。”
陶靖柔推了推眼镜，扫视过去，一人不差。
“虽然游戏今天才开始，但副本提前杀人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发生，照目前情况看，还不错。”
陶靖柔的语气很像课前小结的老师，但一想到她总结的是玩家的性命，祁妄语还是蹙了蹙眉。
“行了，我们大家不是来闲聊的，游戏今天才开始，轮不到谁做阶段性总结。”
庞东似乎很讨厌别人发号施令，“先说说昨天大家都得到了什么线索吧，从……1号开始，没意见吧。”
“有。”
陶靖柔冷哼一声，“由你开始比较好，四三二一，再七六五，没意见吧。”
陶靖柔没有想象中的好说话，庞东不满之色愈发明显。
“好啊，那就我说，我打听到每一任校长秘书的风评都不好，任务也不一般……陶靖柔，你是校长秘书吧。”
“七天而已，哪来的风评。”陶靖柔无视了庞东上下扫视这种不礼貌的表现，“副本里只有NPC，同一批的玩家只有我们，我不知道你怎么打听到我的任务不一般的，但昨天我见到了校长。”
校长室是他们不能探索的区域，陶靖柔却说自己见到了校长。
“别那么惊讶，我本来就是校长秘书……但校长跟我说，不用跟着他，服务好他夫人就行，昨天我同样见到了他夫人，就是黎明中学的老师，她叫我一会去买菜。”
“欸？听上去好简单啊，买菜是不是还能出学校？”
“不能。”陶靖柔摇摇头，“附属公寓里面就有菜市场，那也是学校的一部分。”
“呵……”
庞东冷哼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陶靖柔，“我一会还有工作，先走了。”
他也不打算听别人是怎么说的了，径直离开，金宝见气氛有些尴尬，上前解释道：“庞东要先去取工具，再去锅炉房取花盆，他要到了花园才算开始工作，所以走的比较急。”
祁妄语抬头，食堂自配的电子表已经跳到7：20，能交流的时间不多了。
“不然白天工作的人先去工作，傍晚再约好时间谈，其他人……自便。”
说话的陶靖柔就是白班，她主动放弃获得线索的机会，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
祁妄语有点跟不上几人的节奏，昨天大家还初次见面，欣欣向荣，才过了一天，大家语气就这么冲吗？
“庞东和陶靖柔有仇吗，我怎么觉得他俩火药味最大。”
石妍见剩下几个人开始吃早餐，终于松了口气。
韩恩：“或许是跟昨天拿到的线索有关，我猜庞东应该是拿到不利于陶靖柔的线索了，他性格幼稚，嫉恶如仇也是有的。昨天我也拿到了别人的线索。”
沛诗诗的筷子突然掉了，啪嗒一声落在盘子上。
“……不好意思。”
祁妄语眯起眼睛，这场景很奇怪，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什么线索，局内身份线索？”
“当然是进入游戏之前的。”
沛诗诗垂着头，咬了咬嘴唇，心一横道：“进入游戏之前，我确实谈过很多男朋友，但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疏远我，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对吧？谁拿到我的线索，都请第一时间和我当面对峙！”
情绪激动的沛诗诗扫过面前每一个人，韩恩道：“我的线索就是那张旧报纸。”
“对对对，我相信他，我的线索也是报纸，这个我证明。”
金宝拿出那张新的报纸递给沛诗诗，“上面说的是图书馆，应该和你有关吧。”
沛诗诗方才已经看过了，报纸没什么用，她不死心的抢过来，读了一遍又一遍，攥着报纸的指头有些发白了才放下。
“没用，还是没用……祁妄语，你呢，你的线索是什么？”
“我不知道算不算线索……”祁妄语将昨天保安给他说的游泳池溺死学生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下，“只有这些，没有场外，我更不知道其他玩家的生平经历。”
“我也没有。”石妍昨晚七点整才能进入宿舍，在此之前没人给她送线索，进了宿舍之后，她便被安排和学生一起。
“昨天真是吓死我了，马上就要熄灯的时候，广播里突然传来奇怪的内容，第一第二第三的，一定要遵守什么东西，就像规则怪谈类的恐怖片。”
晚上九点，距离熄灯还有一小时。
学生陆续开始洗漱，因为只有少部分人提前返校，所以开水间只开放了一楼，而石妍负责的楼层只有一间房间有人。
那是一个六人宿舍，竟然来了四个人，石妍不想一个人住在楼层尽头的休息室，便抱着行李和学生挤一挤。
“他们比我想象的热情，寝室也和我和高中生活差不多，我正庆幸不用一个人住了，这时宿舍灯突然黑了。”
整个楼层陷入黑暗，连开水间的热水也停了，恐惧如风一样扩散，几个女生的尖叫声格外清晰，这时广播又传来播报。
【1.走廊是安全地带，宿舍楼是安全地带，但只有宿舍是绝对安全地带。】
【2.宿舍定员6人】
【3.天亮之前保持6人定员】
“听起来，你经历了一个不得了的夜晚。”沛诗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忙问道：“后来呢，怎么解决的，你们有没有遇到鬼？”
“没有，是恶作剧。”
结果电只停了一个多小时就被修好了，广播也是这间寝室里后返校的小姑娘故意乱说的，为的就是给朋友们一个惊喜。
祁妄语：“别的事情，就一点没发生吗？”
“没有，非要说邪门的话，就是那个宿舍的女生给室友通了电话，叫她返校就尽快回宿舍楼之后，那个房间的定员就达到了6人，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来电了。”
这未免也过于巧合，祁妄语不清楚女生宿舍的情况，只能大致分析。
“或许是你临时起意要和学生一起住，刚好达成了副本的考验，这才化险为夷。”
如今也只能这么解释了，石妍听后也表示认同。
“昨天吓死我了，我想，我应该误打误撞完成了任务的，以前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惊心动魄的副本……虽然经历的也不多，我就打算混到第四天，赶紧辞职！”
祁妄语发现，放松下来的石妍很健谈，和昨天郁郁寡欢的状态相差甚远，他便也就此又问了一下她昨天怎么了。
“昨天总是心神不宁的，我第六感一向很准，而且我抽到的数字是1，所以……再加上我平地摔了一跤，总觉得不是好兆头，这回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听到这句话，祁妄语心脏突然快速的跳动了一下。
看着躲过一劫，开心的有些忘形的石妍不知要不要提醒，沛诗诗抢先感叹。
“你可真好，这样一来接下来的四天就能混了，不像我，根本不知道图书馆有什么线索。”
“你也别太担心，你是5号呢，多好的位置，要不是校长说房间选完了，我都想选5！”
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祁妄语根本插不上嘴，末了，他继续吃自己那份早餐，韩恩也没有再说关于线索的事情，早班开始之前，石妍从口袋里拿出几根棒棒糖分给大家。
“这是宿舍女生送的，你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