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停电
晚自习看完新闻周刊之后，范升就让大家都把手机交上去了，徐盛铭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转头笑嘻嘻地掏出了另一部备用手机。
白钦舟已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徐盛铭高度注意着窗外的动静，偷摸着玩儿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害怕被发现，又把手机往抽屉里塞了进去。
他又找出个小挂件，拿给同桌看了之后又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忍不住地笑出来。
桌边的橡皮在他笑得发抖的时候滚落到了白钦舟脚边，他看了眼位置，敲敲白钦舟的桌子示意他帮个忙。
等白钦舟起身递过橡皮的时候，徐盛铭一张大脸贴了过来。
白钦舟感觉心脏突然被人拿着绳子吊起来一样，吓得一激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干嘛呢。”
徐盛铭把小挂件递了过来，“钦哥，你认识这个吗？”
“什么东西？”
白钦舟接过挂件一看。
粉红色的猪皮，蓝色的衣服。
他看出来是小猪佩奇里面的角色。
“乔治？”
他觉得还是挺好认的，里面的猪就那么几只。
“NO NO NO！”徐盛铭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
白钦舟一脸肯定，“不可能，我看过那个粉红吹风机，这绝对是佩奇她弟弟。”
“这个是佩奇她爹！”徐盛铭指着挂件上面的眼睛认真介绍道：“人家还有眼镜呢！”
“没胡子啊，衣服颜色也不对，体型更不对了，哪有爹像儿子的？”白钦舟跟他杠上了，“你确定你不是自己给它画了个眼镜？”
“反正我看着不像。”白钦舟双手抱胸，往后一躺，倚在椅子靠背上，一副说什么都不听的样子。
程述看着白钦舟争论得脸有些微微发红的样子，笑着接了一句：“嗯，是有些不像。”
白钦舟底气更足了，“你看人学霸都不觉得像。”
“哎呀这不是重点，不像就不像吧。”徐盛铭一张嘴说不过两张，只得妥协了。
其实他也觉得有些不太像，拼多多没好货，这种一律判为盗版。
他步入正题道：“请说出它的英文名字。”
白钦舟一点没犹豫，张口就来：“George。”
程述笑得发抖。
“哎呀假如他是佩奇她爹，假如行了吧！”
白钦舟一脸问号，“她爹能有什么英文名？他不就是个猪爸爸吗？”
徐盛铭神秘兮兮地说：“诶，你猜嘛。”
白钦舟把那几个常用的英语名说了个遍。
“John？”
“错！”
“Bob？”
“不对！”
“Peter，David，Andy。”
“没有一个正确～”
……
白钦舟耐心都快没了，“他肯定没名字。”
程述这时开了口：“Pig Daddy。”
“错！”
白钦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猛地笑出来，“你猜的是什……”
程述立马又改了答案，“那就是Daddy Pig。”
白钦舟还在笑。
怎么可能叫这个名字。
“对！”
“啊？”
白钦舟一脸震惊，他的笑瞬间僵住，逐渐消失后，转移到了程述的脸上。
白钦舟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无语当中。
行吧，还是直译过来的呢。
徐盛铭笑得合不拢嘴，搁那儿激情演说，夹着嗓子模仿着小猪佩奇的音色，边说边拿手比划着，“I am peppa pig. This is my little brother， George. This is my mummy pig. And this is my daddy pig. ”
等到他一腔热血地讲完，他发现白钦舟和程述都低下头没笑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
还没来得及转身，头上就遭到重重的一击。
范升看着他转过身坐下又翻开书，训话道：“还这样pig那样pig，你再不读书你就是下一只pig。”
白钦舟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
偏偏在这种严肃的氛围里，在最不该笑的时候，但凡有一点好笑的事情就能让人把嘴角勾起来，越忍越憋不住。
白钦舟此刻就憋得很是辛苦，尤其是刚刚徐盛铭绘声绘色地学佩奇说话的声音，还有班主任训徐盛铭的那句话，让他想起来就忍不住发笑。
程述倒是不像他笑点那么低，人家学霸手拿一支笔，面前一本书，嘴巴一条线就是埋头苦干。
范升又巡视了一圈，最后停在讲台上。
等他坐下后，又过了几分钟，白钦舟才敢放松一些，他笑得微微发抖，眼泪都挂在了眼角，他凑过去问程述，“你是不是看过啊，怎么猜出来的？”
大概是因为憋笑憋得太久，白钦舟的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
程述偏过头，也学着他压着嗓子小小声声地回答：“嗯，看过，亲戚家的小朋友看的时候，我在旁边陪着。”
白钦舟一阵感叹：“你们家的小孩还真不一样，动画片都是看英文版的。”
白钦舟的睫毛似乎被笑出来的眼泪打湿了一些，眼尾处被手指揉得有些发红，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整个脸上红扑扑的。
程述第一次看他笑成这样，看着他的脸入了神，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无意间把手抬起来伸向了白钦舟。
在手快要碰到白钦舟的脸边时，程述的眼前突然黑了。
他突然一惊。
“诶？停电了？”
“耶耶耶回家回家！”
“喔呼！”
教室里瞬间变得嘈杂起来，慢慢地由一开始细细的低语声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吼叫声。
眼前一片漆黑。
程述的第一反应是去护住白钦舟。
他迅速拿起校服外套，往白钦舟的头上一搭，手颤抖着掏出手机点开手电筒打光。
他的脑海里全是白钦舟在黑暗的鬼屋里蜷缩着发抖的样子。
他昨天晚上仔细回想了一下，徐盛铭拿走手机以后，白钦舟目光明明是一直注视着他的，如果他那时没有跟白钦舟闹别扭，像往常一样站到他身边跟他说话，就没有那样的事发生了。
白钦舟应该是叫了他的，但是那种情况下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程述越想越害怕，要是他没有回头看呢？
他像那天的白钦舟一样，指尖瞬间变得冰冷起来，额头瞬间布满了汗珠。
外套把手机打出的光都聚拢在白钦舟面前，少年的脸被光清晰地勾勒出来。
白钦舟脸上的红晕已经消下去了，整个脸上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生气，就只是洁白细致，但又不像那天的惊慌，没有抵抗这个漆黑的环境。
“没事吧？”
程述一手撑着外套，让衣服下面的空间能够更充裕一些，一手紧握着手机，把光往里照。
白钦舟还是懵懵的。
刚刚突然熄灯只是把他吓了一跳，毕竟教室的空间很大，人也很多，他在这种情况下并不会感到害怕。
但是程述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估计是程述害怕他再像那天一样。
“我没事。”白钦舟看着程述发白的嘴唇，又注意到他颤抖着握着手机的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怕黑的是程述。
他把自己的手搭上去，把自己手掌的温度传递过去，看着程述的眼睛，语气带着点抚慰：“我没事，我很好。”
白钦舟看着他渐渐镇静下来，真诚说道：“谢谢你。”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因为程述的反应太快，成了第一个打光的人，班上瞬间亮堂了大半，这下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
灯又突然亮了。
教室里又恢复了光亮。
还不等程述开口接话，在强烈的灯光下，他用来打光的工具被全班人看得清清楚楚，包括范升。
全班一片死寂。
事发突然，白钦舟还来不及帮忙掩护。
程述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没有出来。
根本来不及藏，没有机会解释。
徐盛铭猜到发生了什么，眨巴眨巴眼睛，对着白钦舟小声说了一句：“没事啊哥，手机而已，人没事儿就行。”
然后他俩又出现在了熟悉的办公室。
范升看着程述，“程述啊，我上次不是说了你……”
他又注意到站在一边的白钦舟，问道：“我这次没有叫你啊？”
白钦舟早就想好理由了，“咳，助纣为虐。”
他实在不好意思让程述一个人进办公室，等程述出了教室之后又起身跟了出来。
毕竟是因为他才把那部手机暴露出来的。
“……”范升有些头疼，“你们两个一天天的真的是……”
对啊都要成闹事二人组了。
“……开学闯了多少祸了！”
数不清了。
“……心思有放在学习上吗！”
应该有，英语卷子刷了那么多套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要是这次我没有发现的话，是不是这个星期都要一门心思扑在手机上！”
并不是，因为我没有手机，我乖，我交了。
白钦舟在心里都把这些问题回答了个遍，最后满意地给自己点了点头。
嗯，我还不算个太坏的学生。
程述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范升越说越生气，“你说说，你对这个手机有那么执着吗？上个学期都收了你四个手机了，这次又送来了一个！”
白钦舟眼睛都瞪大了。
几个手机？
你家是卖手机的？
程述看了他一眼，立马读懂了他的表情，悄悄凑近说了句：“我家不卖手机。”
白钦舟又是一惊。
程述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表情。”
行吧，你好厉害。
白钦舟已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徐盛铭高度注意着窗外的动静，偷摸着玩儿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害怕被发现，又把手机往抽屉里塞了进去。
他又找出个小挂件，拿给同桌看了之后又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忍不住地笑出来。
桌边的橡皮在他笑得发抖的时候滚落到了白钦舟脚边，他看了眼位置，敲敲白钦舟的桌子示意他帮个忙。
等白钦舟起身递过橡皮的时候，徐盛铭一张大脸贴了过来。
白钦舟感觉心脏突然被人拿着绳子吊起来一样，吓得一激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干嘛呢。”
徐盛铭把小挂件递了过来，“钦哥，你认识这个吗？”
“什么东西？”
白钦舟接过挂件一看。
粉红色的猪皮，蓝色的衣服。
他看出来是小猪佩奇里面的角色。
“乔治？”
他觉得还是挺好认的，里面的猪就那么几只。
“NO NO NO！”徐盛铭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
白钦舟一脸肯定，“不可能，我看过那个粉红吹风机，这绝对是佩奇她弟弟。”
“这个是佩奇她爹！”徐盛铭指着挂件上面的眼睛认真介绍道：“人家还有眼镜呢！”
“没胡子啊，衣服颜色也不对，体型更不对了，哪有爹像儿子的？”白钦舟跟他杠上了，“你确定你不是自己给它画了个眼镜？”
“反正我看着不像。”白钦舟双手抱胸，往后一躺，倚在椅子靠背上，一副说什么都不听的样子。
程述看着白钦舟争论得脸有些微微发红的样子，笑着接了一句：“嗯，是有些不像。”
白钦舟底气更足了，“你看人学霸都不觉得像。”
“哎呀这不是重点，不像就不像吧。”徐盛铭一张嘴说不过两张，只得妥协了。
其实他也觉得有些不太像，拼多多没好货，这种一律判为盗版。
他步入正题道：“请说出它的英文名字。”
白钦舟一点没犹豫，张口就来：“George。”
程述笑得发抖。
“哎呀假如他是佩奇她爹，假如行了吧！”
白钦舟一脸问号，“她爹能有什么英文名？他不就是个猪爸爸吗？”
徐盛铭神秘兮兮地说：“诶，你猜嘛。”
白钦舟把那几个常用的英语名说了个遍。
“John？”
“错！”
“Bob？”
“不对！”
“Peter，David，Andy。”
“没有一个正确～”
……
白钦舟耐心都快没了，“他肯定没名字。”
程述这时开了口：“Pig Daddy。”
“错！”
白钦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猛地笑出来，“你猜的是什……”
程述立马又改了答案，“那就是Daddy Pig。”
白钦舟还在笑。
怎么可能叫这个名字。
“对！”
“啊？”
白钦舟一脸震惊，他的笑瞬间僵住，逐渐消失后，转移到了程述的脸上。
白钦舟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无语当中。
行吧，还是直译过来的呢。
徐盛铭笑得合不拢嘴，搁那儿激情演说，夹着嗓子模仿着小猪佩奇的音色，边说边拿手比划着，“I am peppa pig. This is my little brother， George. This is my mummy pig. And this is my daddy pig. ”
等到他一腔热血地讲完，他发现白钦舟和程述都低下头没笑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
还没来得及转身，头上就遭到重重的一击。
范升看着他转过身坐下又翻开书，训话道：“还这样pig那样pig，你再不读书你就是下一只pig。”
白钦舟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
偏偏在这种严肃的氛围里，在最不该笑的时候，但凡有一点好笑的事情就能让人把嘴角勾起来，越忍越憋不住。
白钦舟此刻就憋得很是辛苦，尤其是刚刚徐盛铭绘声绘色地学佩奇说话的声音，还有班主任训徐盛铭的那句话，让他想起来就忍不住发笑。
程述倒是不像他笑点那么低，人家学霸手拿一支笔，面前一本书，嘴巴一条线就是埋头苦干。
范升又巡视了一圈，最后停在讲台上。
等他坐下后，又过了几分钟，白钦舟才敢放松一些，他笑得微微发抖，眼泪都挂在了眼角，他凑过去问程述，“你是不是看过啊，怎么猜出来的？”
大概是因为憋笑憋得太久，白钦舟的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
程述偏过头，也学着他压着嗓子小小声声地回答：“嗯，看过，亲戚家的小朋友看的时候，我在旁边陪着。”
白钦舟一阵感叹：“你们家的小孩还真不一样，动画片都是看英文版的。”
白钦舟的睫毛似乎被笑出来的眼泪打湿了一些，眼尾处被手指揉得有些发红，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整个脸上红扑扑的。
程述第一次看他笑成这样，看着他的脸入了神，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无意间把手抬起来伸向了白钦舟。
在手快要碰到白钦舟的脸边时，程述的眼前突然黑了。
他突然一惊。
“诶？停电了？”
“耶耶耶回家回家！”
“喔呼！”
教室里瞬间变得嘈杂起来，慢慢地由一开始细细的低语声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吼叫声。
眼前一片漆黑。
程述的第一反应是去护住白钦舟。
他迅速拿起校服外套，往白钦舟的头上一搭，手颤抖着掏出手机点开手电筒打光。
他的脑海里全是白钦舟在黑暗的鬼屋里蜷缩着发抖的样子。
他昨天晚上仔细回想了一下，徐盛铭拿走手机以后，白钦舟目光明明是一直注视着他的，如果他那时没有跟白钦舟闹别扭，像往常一样站到他身边跟他说话，就没有那样的事发生了。
白钦舟应该是叫了他的，但是那种情况下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程述越想越害怕，要是他没有回头看呢？
他像那天的白钦舟一样，指尖瞬间变得冰冷起来，额头瞬间布满了汗珠。
外套把手机打出的光都聚拢在白钦舟面前，少年的脸被光清晰地勾勒出来。
白钦舟脸上的红晕已经消下去了，整个脸上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生气，就只是洁白细致，但又不像那天的惊慌，没有抵抗这个漆黑的环境。
“没事吧？”
程述一手撑着外套，让衣服下面的空间能够更充裕一些，一手紧握着手机，把光往里照。
白钦舟还是懵懵的。
刚刚突然熄灯只是把他吓了一跳，毕竟教室的空间很大，人也很多，他在这种情况下并不会感到害怕。
但是程述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估计是程述害怕他再像那天一样。
“我没事。”白钦舟看着程述发白的嘴唇，又注意到他颤抖着握着手机的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怕黑的是程述。
他把自己的手搭上去，把自己手掌的温度传递过去，看着程述的眼睛，语气带着点抚慰：“我没事，我很好。”
白钦舟看着他渐渐镇静下来，真诚说道：“谢谢你。”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因为程述的反应太快，成了第一个打光的人，班上瞬间亮堂了大半，这下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
灯又突然亮了。
教室里又恢复了光亮。
还不等程述开口接话，在强烈的灯光下，他用来打光的工具被全班人看得清清楚楚，包括范升。
全班一片死寂。
事发突然，白钦舟还来不及帮忙掩护。
程述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没有出来。
根本来不及藏，没有机会解释。
徐盛铭猜到发生了什么，眨巴眨巴眼睛，对着白钦舟小声说了一句：“没事啊哥，手机而已，人没事儿就行。”
然后他俩又出现在了熟悉的办公室。
范升看着程述，“程述啊，我上次不是说了你……”
他又注意到站在一边的白钦舟，问道：“我这次没有叫你啊？”
白钦舟早就想好理由了，“咳，助纣为虐。”
他实在不好意思让程述一个人进办公室，等程述出了教室之后又起身跟了出来。
毕竟是因为他才把那部手机暴露出来的。
“……”范升有些头疼，“你们两个一天天的真的是……”
对啊都要成闹事二人组了。
“……开学闯了多少祸了！”
数不清了。
“……心思有放在学习上吗！”
应该有，英语卷子刷了那么多套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要是这次我没有发现的话，是不是这个星期都要一门心思扑在手机上！”
并不是，因为我没有手机，我乖，我交了。
白钦舟在心里都把这些问题回答了个遍，最后满意地给自己点了点头。
嗯，我还不算个太坏的学生。
程述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范升越说越生气，“你说说，你对这个手机有那么执着吗？上个学期都收了你四个手机了，这次又送来了一个！”
白钦舟眼睛都瞪大了。
几个手机？
你家是卖手机的？
程述看了他一眼，立马读懂了他的表情，悄悄凑近说了句：“我家不卖手机。”
白钦舟又是一惊。
程述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表情。”
行吧，你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