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绪爆发
警局门口，两道显眼的身影站在那里，陷入了尴尬。
“你车呢？”戚言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静，他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商峋。
“我们两个，坐警车来的。”商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认真的样子仿佛是在回答什么高深的金融问题。
“昨天晚上你怎么不取？”
商峋指了指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说道：“我觉得开车比较危险。”
戚言叹了口气开口道：“这离我家近……”
“好。”商峋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戚言一脸无语的看着商峋，“好什么？”
“去你家，我说好。”商峋一本正经的回答着戚言的问题。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去我家了？”戚言眉毛微簇满是不解，他不知道商峋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受伤了，胳膊不方便。”商峋又抬起了自己受伤的右手，还小心翼翼的摸了两下。
戚言咬牙切齿道：“这和去我家有什么关系？”
“没有。”商峋低着头，语气里带着些委屈。俨然一幅被抛弃的小狗模样。
戚言忍住了自己想要摸他头的冲动，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两个人现在算什么关系，尽管自己再三强调过他们已经分手了，可是他也从未真正的抗拒过商峋的靠近，甚至有些时候他也渴望着商峋……
他并不是一个很拧巴的人，在工作和与朋友的交往过程中，他向来很干脆直接。可面对商峋的时候他永远是这样，他以为自己只是不甘心商峋的不告而别，不甘心自己被甩丢了面子，但当他知道商峋不告而别的原因后，竟生出了几分同情，哪怕对方并不信任他。
戚言摇了摇头，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但他发现做不到。他觉得自己又病了，陷入了一个名为商峋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言言，我的助理出差了，真的没有人管我。”
“走吧。”戚言最终还是妥协了。
“去哪？”
“我家，只收留你一会儿，下午我送你回去。”戚言没再多啰嗦，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商峋会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
市局离戚言的家真的很近，两个人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商峋跟戚言进了电梯，两个人并排站着，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市中心的房子不便宜。”商峋淡淡地说道
“我妈送的生日礼物。”
“哪一年的礼物？”商峋继续追问道。
“二十二岁。”
“还收了别人的礼物吗？”商峋的距离和戚言逐渐贴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戚言被他问的有些不耐烦，“那么多我哪记得住。”
“迟野送的呢？”商峋再次靠近。
“你没完了啊。”戚言真的有些生气，他不理解为什么商峋总是抓着迟野不放。
“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还在吗？”终于，商峋把戚言逼到了电梯角落。
“我……”
“叮！”电梯的门缓缓打开，戚言推开商峋落荒而逃。
看着戚言的背影，商峋嘴角勾起，脸上带着些许的得意，“等等我。”
商峋站在门口，大致观察了一下房间，视野很宽阔的大平层，装修是简洁却精致的风格，客厅几乎铺满了柔软的地毯。
戚言从鞋柜里找出了一双男士拖鞋，自己则光脚进了客厅。
“怎么？嫌拖鞋丑？”戚言见商峋迟迟没有动作，扭头询问道。
“这双有人穿过吗？”商峋问，
戚言想了想，那几个哥们都有自己的拖鞋，这双好像是上次父亲来穿过，他只当商峋也是有洁癖，“袜子没漏的话，你光脚也行。”
商峋撇了撇嘴，把拖鞋放回了柜子里，这才脱下自己的皮鞋走了进去。
戚言早在进屋前就用手机打开了空调，此刻的温度刚刚好。他给商峋倒了杯冰水，然后抬脚往房间走去。
“你去干嘛？”
“洗个澡，身上出汗了。”戚言说道。
怕商峋无聊，还连蓝牙给他放起了歌。
CAS乐队的主唱磁性的歌声响起，商峋起身看见了阳台上的小番茄，许是这些天戚言不在家没人浇水，绿色的枝叶都蔫头蔫脑的搭在架子上。
商峋推开阳台的门，看见了一旁架子上的小水壶，他去厨房把水接满，想着可以替戚言分担点家务。
就在他拎着满满一壶水马上走进阳台之时，音响里的英文歌曲戛然而止，停顿数秒后，一道他无比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是一段连他自己都差点忘却的语音，就这样一边又一遍的循环播放着。
“啪嗒！”水壶掉在地上，溢出来的水很快晕湿了地毯，商峋试图移动脚步去擦干地毯上的水渍，却发现自己像被某种力量困住一般动弹不得。
“你站在那里……”干嘛……戚言话刚说一半，循环播放的语音再次传来：“戚言，等我回来。”
这短短六个字如同雷击般砸向戚言的大脑，他顾不得自己还没擦干的头发，赶忙跑到音响旁边按下暂停键，却不知道为何，语音依旧放着，在空旷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为什么关不掉！为什么！”戚言急得哭了出来，泪水如雨点般砸向地面。
“言言。”商峋走到戚言身边，握着戚言颤抖的手，按下了暂停键。
“言言看着我！”商峋掰着戚言的肩，迫使他扭头面向自己。
“言言，别哭。”商峋低头想要吻去戚言脸上的泪水，此刻的他心疼不已。
他知道这是自己发给戚言的最后一条语音，原本只是日常的一句报备，却没想过是手机被强行收走后留给戚言的最后一点念想。他不知道戚言为什么会这句语音导在音响里，也不知道一段被循环播放的语音戚言究竟听了多少遍。他只知道，这七年里戚言过得并不好，戚言因为自己，竟被困在一段不足三秒的语音里。
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回国，他恨自己低估了戚言的爱意，他恨自己，偏偏被这么好的戚言喜欢。
“言言。”他伸手想把戚言揽进怀抱，却被一把推开。一时间，竟连胳膊上的痛感都感受不到。
“商峋，你一定要看我的笑话吗？”戚言撕心裂肺的喊着，发梢上的水珠混着泪水落下，狼狈不堪。
“言言，我不是……”商峋连忙反驳，后悔又自责。
戚言摸了把眼泪，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沉稳下来，“商峋，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很多年了。”
“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当时我就想，怎么能有人长得这么带劲。”
“我追你，我不要脸的粘着你。我以为我都这样了总能换来你一个回头吧？”戚言的语气里带着浓厚的哭腔。
“可结果呢？你一声不响，连个屁都没有就跑到国外去了。你是有苦衷，那我呢？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的信任，我的心就活该被你作贱吗？”
“不是这样的，言言，不是这样……”商峋看着面前的戚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知道吗？当时在所有人的眼里，我戚言就是个笑话！为了一个私生子拒绝了我的示好，我就作得天翻地覆要死要活。”戚言的情绪压抑许久，突然爆发出来有些口无遮拦。若是七年前他听到谁叫商峋私生子，他定是要找人家的麻烦。
可他，却也因为一个私生子成为了笑话。
“是我的错，言言，对不起。”商峋的眼眶泛红，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痛苦。面前的戚言就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他想伸手去抱抱戚言，却怯懦的不敢动一下。
“可是商峋，当时只是当时，你现在说喜欢我爱我又能怎么样呢？”戚言冷笑一声，“我就要变回当年那个被人人耻笑的舔狗对你感恩戴德吗？”
“太可笑了，商峋。”戚言止不住的摇头。
“我的爱不值钱，你的更甚！”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刺在商峋的心头，他竟让自己的爱人爱自己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所以别再缠着我了，我做我的大少爷，你，我依旧会祝你过得很好，这是我对你能说出最好的话了。”戚言长舒一口气，压抑了许久的话说出口，竟意外的畅快。
“别这样，言言。”商峋终究是克制不住，他用力的把戚言拦在怀里，泪水滴在了戚言的肩头，只期盼着不被察觉。
“商峋，我好累啊！为什么你要出现呢？”戚言再次哭了起来，“为什么你不能一直在国外，为什么不能让我永远找不到你？”
“对不起言言，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商峋吻住了戚言眼角的泪，又向下堵住了说了很多狠话的唇。
戚言奋力的挣扎着，却被商峋死死的禁锢在怀中。
“你走好不好？从我家出去！”戚言奋力一推，商峋摔在了地上，胳膊上的石膏有一点碎裂，商峋痛苦的哼了一声。
戚言眼中出现了久违的心疼，却还是狠心的把商峋赶了出去。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房门关上，戚言滑坐在地上，两个人的心，就这样隔着门紧紧相连。
“你车呢？”戚言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静，他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商峋。
“我们两个，坐警车来的。”商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认真的样子仿佛是在回答什么高深的金融问题。
“昨天晚上你怎么不取？”
商峋指了指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说道：“我觉得开车比较危险。”
戚言叹了口气开口道：“这离我家近……”
“好。”商峋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戚言一脸无语的看着商峋，“好什么？”
“去你家，我说好。”商峋一本正经的回答着戚言的问题。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去我家了？”戚言眉毛微簇满是不解，他不知道商峋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受伤了，胳膊不方便。”商峋又抬起了自己受伤的右手，还小心翼翼的摸了两下。
戚言咬牙切齿道：“这和去我家有什么关系？”
“没有。”商峋低着头，语气里带着些委屈。俨然一幅被抛弃的小狗模样。
戚言忍住了自己想要摸他头的冲动，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两个人现在算什么关系，尽管自己再三强调过他们已经分手了，可是他也从未真正的抗拒过商峋的靠近，甚至有些时候他也渴望着商峋……
他并不是一个很拧巴的人，在工作和与朋友的交往过程中，他向来很干脆直接。可面对商峋的时候他永远是这样，他以为自己只是不甘心商峋的不告而别，不甘心自己被甩丢了面子，但当他知道商峋不告而别的原因后，竟生出了几分同情，哪怕对方并不信任他。
戚言摇了摇头，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但他发现做不到。他觉得自己又病了，陷入了一个名为商峋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言言，我的助理出差了，真的没有人管我。”
“走吧。”戚言最终还是妥协了。
“去哪？”
“我家，只收留你一会儿，下午我送你回去。”戚言没再多啰嗦，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商峋会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
市局离戚言的家真的很近，两个人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商峋跟戚言进了电梯，两个人并排站着，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市中心的房子不便宜。”商峋淡淡地说道
“我妈送的生日礼物。”
“哪一年的礼物？”商峋继续追问道。
“二十二岁。”
“还收了别人的礼物吗？”商峋的距离和戚言逐渐贴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戚言被他问的有些不耐烦，“那么多我哪记得住。”
“迟野送的呢？”商峋再次靠近。
“你没完了啊。”戚言真的有些生气，他不理解为什么商峋总是抓着迟野不放。
“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还在吗？”终于，商峋把戚言逼到了电梯角落。
“我……”
“叮！”电梯的门缓缓打开，戚言推开商峋落荒而逃。
看着戚言的背影，商峋嘴角勾起，脸上带着些许的得意，“等等我。”
商峋站在门口，大致观察了一下房间，视野很宽阔的大平层，装修是简洁却精致的风格，客厅几乎铺满了柔软的地毯。
戚言从鞋柜里找出了一双男士拖鞋，自己则光脚进了客厅。
“怎么？嫌拖鞋丑？”戚言见商峋迟迟没有动作，扭头询问道。
“这双有人穿过吗？”商峋问，
戚言想了想，那几个哥们都有自己的拖鞋，这双好像是上次父亲来穿过，他只当商峋也是有洁癖，“袜子没漏的话，你光脚也行。”
商峋撇了撇嘴，把拖鞋放回了柜子里，这才脱下自己的皮鞋走了进去。
戚言早在进屋前就用手机打开了空调，此刻的温度刚刚好。他给商峋倒了杯冰水，然后抬脚往房间走去。
“你去干嘛？”
“洗个澡，身上出汗了。”戚言说道。
怕商峋无聊，还连蓝牙给他放起了歌。
CAS乐队的主唱磁性的歌声响起，商峋起身看见了阳台上的小番茄，许是这些天戚言不在家没人浇水，绿色的枝叶都蔫头蔫脑的搭在架子上。
商峋推开阳台的门，看见了一旁架子上的小水壶，他去厨房把水接满，想着可以替戚言分担点家务。
就在他拎着满满一壶水马上走进阳台之时，音响里的英文歌曲戛然而止，停顿数秒后，一道他无比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是一段连他自己都差点忘却的语音，就这样一边又一遍的循环播放着。
“啪嗒！”水壶掉在地上，溢出来的水很快晕湿了地毯，商峋试图移动脚步去擦干地毯上的水渍，却发现自己像被某种力量困住一般动弹不得。
“你站在那里……”干嘛……戚言话刚说一半，循环播放的语音再次传来：“戚言，等我回来。”
这短短六个字如同雷击般砸向戚言的大脑，他顾不得自己还没擦干的头发，赶忙跑到音响旁边按下暂停键，却不知道为何，语音依旧放着，在空旷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为什么关不掉！为什么！”戚言急得哭了出来，泪水如雨点般砸向地面。
“言言。”商峋走到戚言身边，握着戚言颤抖的手，按下了暂停键。
“言言看着我！”商峋掰着戚言的肩，迫使他扭头面向自己。
“言言，别哭。”商峋低头想要吻去戚言脸上的泪水，此刻的他心疼不已。
他知道这是自己发给戚言的最后一条语音，原本只是日常的一句报备，却没想过是手机被强行收走后留给戚言的最后一点念想。他不知道戚言为什么会这句语音导在音响里，也不知道一段被循环播放的语音戚言究竟听了多少遍。他只知道，这七年里戚言过得并不好，戚言因为自己，竟被困在一段不足三秒的语音里。
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回国，他恨自己低估了戚言的爱意，他恨自己，偏偏被这么好的戚言喜欢。
“言言。”他伸手想把戚言揽进怀抱，却被一把推开。一时间，竟连胳膊上的痛感都感受不到。
“商峋，你一定要看我的笑话吗？”戚言撕心裂肺的喊着，发梢上的水珠混着泪水落下，狼狈不堪。
“言言，我不是……”商峋连忙反驳，后悔又自责。
戚言摸了把眼泪，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沉稳下来，“商峋，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很多年了。”
“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当时我就想，怎么能有人长得这么带劲。”
“我追你，我不要脸的粘着你。我以为我都这样了总能换来你一个回头吧？”戚言的语气里带着浓厚的哭腔。
“可结果呢？你一声不响，连个屁都没有就跑到国外去了。你是有苦衷，那我呢？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的信任，我的心就活该被你作贱吗？”
“不是这样的，言言，不是这样……”商峋看着面前的戚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知道吗？当时在所有人的眼里，我戚言就是个笑话！为了一个私生子拒绝了我的示好，我就作得天翻地覆要死要活。”戚言的情绪压抑许久，突然爆发出来有些口无遮拦。若是七年前他听到谁叫商峋私生子，他定是要找人家的麻烦。
可他，却也因为一个私生子成为了笑话。
“是我的错，言言，对不起。”商峋的眼眶泛红，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痛苦。面前的戚言就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他想伸手去抱抱戚言，却怯懦的不敢动一下。
“可是商峋，当时只是当时，你现在说喜欢我爱我又能怎么样呢？”戚言冷笑一声，“我就要变回当年那个被人人耻笑的舔狗对你感恩戴德吗？”
“太可笑了，商峋。”戚言止不住的摇头。
“我的爱不值钱，你的更甚！”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刺在商峋的心头，他竟让自己的爱人爱自己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所以别再缠着我了，我做我的大少爷，你，我依旧会祝你过得很好，这是我对你能说出最好的话了。”戚言长舒一口气，压抑了许久的话说出口，竟意外的畅快。
“别这样，言言。”商峋终究是克制不住，他用力的把戚言拦在怀里，泪水滴在了戚言的肩头，只期盼着不被察觉。
“商峋，我好累啊！为什么你要出现呢？”戚言再次哭了起来，“为什么你不能一直在国外，为什么不能让我永远找不到你？”
“对不起言言，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商峋吻住了戚言眼角的泪，又向下堵住了说了很多狠话的唇。
戚言奋力的挣扎着，却被商峋死死的禁锢在怀中。
“你走好不好？从我家出去！”戚言奋力一推，商峋摔在了地上，胳膊上的石膏有一点碎裂，商峋痛苦的哼了一声。
戚言眼中出现了久违的心疼，却还是狠心的把商峋赶了出去。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房门关上，戚言滑坐在地上，两个人的心，就这样隔着门紧紧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