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洹看着房中护卫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都先退下。
护卫退下后,赵宣才正色道:“那些涉及太子惊马的宫人被我爹审了两个月,都不成人样了。”
赵宣停了停继续道:“屁都没审出来,我爹现在的脸色简直像鬼一样,除了让我出来看你,哪儿也不让我去。”
“太子和你都受了这么大的罪,陛下是一定要审清楚的,我爹已经看陛下脸色好几日了,再审不出来,我爹就要去请罪了,谢兄你怎么看?”
“两个月什么也没审出来,不一定有结果。”
谢洹淡淡道,他记得上一世并没有什么惊马事件,或许真是巧合。
谢洹想着又问:“监卫府那边查的怎么样?”
此次太子惊马一案交给了刑部和监卫府联合审理。
前前后后已经杀了十几人,该审的也都审了,硬是一点蹊跷也没发现。
赵宣叹了口气,耸了耸肩道:“还能怎么样?他们连云楼山上的和尚和附近的农户都拉过来审了,结果好像还是没审出来。”
“不过谢兄,我还真佩服你啊~要我,我是不敢跳下去。
你不知道,现在满朝上下都是对你的赞誉,那些个马屁精,好像以前参你的不是他们了。”
赵宣就一个好处,话多。
一开始听听还行,听多了就觉得耳根子烦。
谢洹不耐地揉了揉眉心:“赵宣,闭嘴。”
赵宣猛地停下,左右看谢洹房间中的陈设。
这么一看,谢洹房中的布置还真是朴素,他瞬间有了下次带什么的想法。
他看向谢洹半天才问:“谢兄,你看的什么书?你怎么喜欢看书了?”
“我行军打仗,看的是兵法,战事总结。偶尔也会看一些地理杂志,各地风物。
行军路上碰到的地形繁多,碰到的人也多,多了解些总是好的。比你那小黄书好多了。”
谢洹合上书,看赵宣一脸不理解看着他。
谢洹无奈叹了口气道:“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上一世赵宣也就在他爹手下谋了个官,仗着他爹作威作福了一阵子。
他做了青王去往青州之后,两人便极少来往了。
听说他和监卫府成了死对头。
其实谢洹倒觉得赵宣这样纨绔一辈子也不是坏事,总能无忧无虑快活一辈子。
赵宣叹了口气,幽幽道:“谢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什么出息,也没什么大志,就想混日子。”
“你爹那么大家业,他同意?”
“我不是还有几个庶弟,他们一个个都比我积极。”
“随你。”
“你家就你一个,你不干当然不行,嘿嘿,羡慕我吧。”赵宣一脸得意。
“还真有点羡慕。”谢洹笑道。
谢洹整日不能走动,待着实在无聊,他看着赵宣突然脑子里有了个注意。
“宣哥儿~交给你个事。”谢洹说着将手递给赵宣。
赵宣顺势把谢洹从床上扶了起来,边走边问。
“谢兄,你说。”
谢洹道:“去准备纸笔,扶我过去。”
赵宣看着谢洹纸上画着的四方块,好奇道:“谢兄,你这画的是什么?这东西好像从没见过。”
谢洹点了点头,画完放下手中的毛笔才道。
“这叫麻将,是一种多人娱乐游戏,可以打发无聊,你找个工匠去做出来,做出来来后再带给我,我教你玩法规则。”
“好,谢兄交给我办的事,我一定给你办的漂亮。”赵宣接过麻将的图纸,小心叠好放在怀里。
他又在谢府磨蹭了半天,吃了晚饭才从谢府回家。
谢夫人晚饭后过来陪谢洹说话,谢夫人坐在谢洹床边笑道:“每次宣哥儿过来,你看着气色都会好上不少,看来要让宣哥儿多来家中坐坐。”
谢洹无奈地看着自家美丽娘亲,无奈道:“赵宣像个八哥儿,在儿子耳边说个不停,耳根子都要被他说破了。”
谢夫人宠溺地笑了笑:“那你说什么时候让宣哥儿来就再让他过来。”
谢洹听着这话微微一笑:“怕不是我让他什么时候来,他就会乖乖听话。”
母子两人说的正高兴,门外护卫来报说:“将军,东宫派人送来了一把匕首,说是送给您把玩。”
谢夫人担心地看着自家儿子:“洹儿,太子殿下的一番好意,拿进来吧。”
上次太子过来,洹儿突然不好,她便猜出了洹儿一定是和太子生了气。
护卫在外道:“是,夫人。”
谢洹接过那把匕首,放在手中看了看。
匕首不长,看着也就二十厘米,手柄上镶嵌着两颗冰蓝宝石,刀鞘之上一面各镶嵌三颗冰蓝宝石,用的银线缂丝。
“这匕首看着可真漂亮,洹儿,殿下为什么要送你匕首?”
谢夫人从谢洹手中接过匕首,放在手里仔细查看。
谢洹看着那匕首微微一笑道:“可能殿下就是觉得这匕首适合我。”
听着儿子这话,谢夫人突然笑了,她这儿子长得是俊俏,但远远不能用漂亮形容,这把匕首太漂亮了。
“娘,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对对。”
谢夫人说着把匕首还给了谢洹,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洹儿早点休息。”
“娘,慢走。”
谢洹说着指腹不停在匕首上摩挲。
他轻笑一声。程璟送他匕首是在解释那天的事,是想告诉他,他程璟放心他谢家手握利刃,没有怀疑谢家的忠诚。
另一方面也是在暗示他谢洹,谢家手中的利刃必须是他要给的才行。
他以前看不懂,现在怎么会看不明白。
与此同时,东宫。
程璟散了一头如同锦缎般的墨发,坐在床上由宫人脱靴。
程璟眉眼低敛,浓密的眼睫下落着一小片阴影,软玉般的脸庞此刻在昏黄的烛光下格外柔和。
程璟淡淡问道:“东西收了吗?”
江福低着头回道:“收了,谢府还说等谢将军伤好了,一定过来亲自谢恩。”
“谢恩就不必了,告诉谢府,本宫明日过去。”
江福想开口说太医都说了让您少去,您怎么就不听呢?
江福虽然这么想,但他不敢说,自家主子的决定向来没人敢反驳,他只希望明天不要出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