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泉男建

书名:大唐荣耀之半岛雄鹰 作者:曹灶 本章字数:6385 下载APP
镇军大营位于南门外二十里处,上马即到。
泉盖苏文的二公子泉男建登上马镫,右手抓住缰绳,翻身上马。马儿不情愿地挪动,他的身体晃动,眼看要坠落马下。他试图伸出左胳膊——娘的,左胳膊早没了!
该死的乙宏安,还有遭千刀的荣留王,还有他亲阿兄泉男生,都成了他的仇人。没错,都是他的仇人。
冷风钻过他的羊毛和皮衣,让断臂处的伤口隐隐作痛。这该死的一刀让他成了残废。泉家人不该有残废。盖苏文大人喜欢强者,厌恶懦夫。在此之前,他泉男建是一个极好的箭手,无论是臂张弩、硬弓,还是软弓,他都得心应手,百发百中。现在倒好,娘的,一看到弓箭,他就恶心得想吐。
他使劲儿夹了下马肚子,马钉穿透马皮。坐骑发出哀鸣,他满意地用短鞭子抽打马背,惹得马儿疯狂奔跑,后面的信诚和护卫紧紧追赶。
信诚这条没毛的土狗终于追了上来,浑身臭汗。“泉大人,您的骑术真是一流,奴才拼了命都赶不上。”
泉男建厌恶地回应:“信诚,如果你再抱怨,我会让你站在我面前,活劈了你。”他的左臂没了,但右臂变得更有力量了。
和尚的眼睛里露出恐惧,这让泉男建感到平静和放松。他喜欢看到别人的恐惧。
“我建议——泉将军,到了大营,您直接亮出黄金令牌。”信诚这坨活肉说道。
他受够了和尚的建议:“信诚,你他娘就是个蠢蛋!我们的目标是整个镇军大营,黄金令牌只是最后一步。”
镇军大营大统领松峦是松桓的孪生兄弟,至于谁是阿兄谁是阿弟,他分不清,也懒得分清。不过他能分清的是,他一直想把兄弟俩都宰了,这样家里的猎狗会得到一顿像样的食物。他忠诚的小伙伴们饿了整整十天了。今天是让它们大快朵颐的日子。
镇军大营的副将罗桂是他父亲盖苏文的老部下,他有些把握。对于靺鞨人大祚荣,他不敢肯定。不过靺鞨人一向仰慕三弟泉男产,应该不会是太大的麻烦。还有一些副官,他也拿不准,只能现场看情况了。必要的话,他很乐意让更多活肉变成死肉。
泉男建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成功,他一定会成功,因为泉家人从未受过如此大辱。父亲说泉家人有仇必报,而他泉男建要将其发扬光大,他要让他们的仇人加倍偿还。
有了父亲盖苏文的授意,一切必将畅通无阻。整个计划都由他泉男建亲自制订,这是聪明人的差事。在泉家三兄弟当中,他算是博学的了。他喜欢读书,不过他的学馆师傅曾向盖苏文大人抱怨,说他只喜欢一些奇门遁甲的偏科,这让他大为光火。
向他父亲盖苏文大人抱怨他的不好,这可是他泉男建的禁忌。他父亲还送给该死的老头一大笔金子作为教学酬金。在回家的路上,老头在大同江中游被他捉住。他开心地将一把斧子埋进了师傅的脸。师傅跳着奇怪的舞蹈,张牙舞爪,口中发出“动听”的呻吟声,像是在感激他。
“别客气,师母也会马上见到您!”随后他把师傅推下了船。
他卖命地在父亲面前表现,才争取到和父亲同朝为官的机会。父亲是如何做大对卢的,他都看在眼里,一言一行都在学父亲。无论智谋还是能力,他在三兄弟中都是顶尖的,他对这一点非常自信。他从小就有让别人畏惧的天赋。
泉男建十二岁时睡了第一个女人。她是泉府的使唤丫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她十七岁。那个丫鬟是来自新罗的贱人。她为府中有头有脸的掌事张开过大腿,他认为自己也行。那天,他花了整整一上午摘杜鹃花,手上还被刺了几处伤口。那可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为女人摘花,还是野外的杜鹃花,因为那丫鬟喜欢那香味。
结果呢,丫鬟发出的嘲笑至今仍然在折磨他:“我宁愿跟厨房的阿嘎睡也不会和你睡!”
“我是泉公子,为什么?”他一脸诧异地问。
他问完为什么后,那个贱人脸上出现了鄙夷的嘲笑,丝毫没有觉察他咬紧的牙齿。“庶出的,你娘还是浣衣奴。你以为你的身份能比我高到哪儿去?只可惜你大阿兄只对长剑感兴趣,不好女色,否则我也能挣个丫头当当——”
匕首插进胸膛时,她的笑容凝固了。“多甜美的表情啊”他心想,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摸了摸女孩的脸庞,柔嫩的肌肤让他更兴奋了。女孩脸上的笑容因为疼痛渐渐消失。为了留住那笑容,他抽出匕首又捅了一刀,然后是第三刀、第四刀。女孩闭上了眼睛。
他把她放平,褪下她的衣服,把腿分开……就这样,他初次尝试了男女之情。事后,他觉得如果女孩要是能动动的话,效果肯定会更好些。
最后,他叫来三弟帮忙处理后事。三弟很不情愿,因为他的双瞳在转动。不过,最终他还是放下双锤,拿起了铁锨。兄弟俩挖了个深坑,把尸体埋在了后院的树下。这样,他们每年还能吃到尸体的肥料滋养出来的杏子,非常甜美。
之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父亲说过,泉家就是要让人尊敬和畏惧的。泉男建只把“让人畏惧”发扬光大了。尊敬?这是个模糊的词语。他一直很困惑,搞不明白尊敬和畏惧之间的区别。
父亲刚当政时,朝中有许多大臣群起反对。在父亲的默许下,泉男建将为首之人逮住带入他的狗舍,邀请其他大臣一同观看。饿极的猎狗们很争气,咬住那人脸上的肉猛地撕扯,那些“嚓嚓”的骨肉分离声让泉男建无比享受……很快,那人就只剩下了骨头。
泉男建认为这么“动听的乐章”是不常见的。反观那些大臣,他们竟然不知道好好欣赏,反而将头转了过去,或者干脆闭上眼睛。这让泉男建大为光火。他命令他们瞪眼观看,否则也让他们成为一堆白骨。那帮大臣有的被吓得尿裤子,还有的直接哭了起来。事后他们都转而支持盖苏文。父亲夸泉男建能办事。
不过,他的得意之笔是杨启德那个不识相的老家伙。这个瘦子本是杨万春的本家,却在朝中不安分。祖父泉大祚将大对卢的位子传给他父亲盖苏文时,杨启德头一个站出来反对。盖苏文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异见,便把这件事交泉男建处理。而他绝不会让父亲失望。
那次,他好好地享受了一回折磨人的快感。他先敲掉了杨启德所有的牙齿,防止他咬舌自尽,然后决定把那可怜虫的双腿给锯掉,但又不想让他流血过多而死。这是个技术活儿,“木桶”那个笨蛋肯定干不了,他得自己来。在杨启德高亢而嘶哑的喊叫声伴奏下,他愉快地锯掉了杨启德的双腿,并且及时止住了血。
他饿着杨启德,只给他水喝。三天后,杨启德唯一变长的是尖下巴下面晃荡的胡须,他全身上下只剩几块干瘪的皮肤裹着骨头。随后他安排下人在院中架起烤架,然后当着杨启德的面将他被割下来的双腿切成肉片,串到铁签子上炙烤。
费了这般力气后,他的目的终于达成。杨启德饿极,看到自己的肉直流口水!垂死的老家伙接过喷香的烤肉,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狼吞虎咽,油脂滴满了胡须。泉男建满意地笑了,诧异地发现府中的人都在发抖。
总之,在父子二人的努力下,父亲大人把控了朝政,而他吓住了大臣们。在整个过程中,大阿兄泉男生屁用没有。一想到这里,就让泉男建义愤填膺。
大阿兄泉男生的屁股很歪,他似乎对自己的姓氏很费解。没错,荣留王是他的养父,但他的根是泉家。然而,每次朝会上,泉男生总是给泉家制造麻烦,就像一块挡在泉氏家族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又臭又硬,惹人厌恶。他真想狠狠一脚将泉男生踢开,或者直接砸碎。但最可恨的是父亲的态度,无论泉男生怎么作恶,盖苏文总是无限地包容他。上次,泉男生将父亲大人和负鼎鹚见面的事情告诉了荣留王,令泉男建大为光火。他质问父亲时,盖苏文只淡淡地应付了几句,便没了下文。
泉男建能感觉到,无论他如何努力,在父亲眼中,他和泉男生总是差点什么。那能差什么呢?无论是智谋还是能力,他都远高于泉男生。泉男生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剑术。剑术?哼!那是小孩儿玩的把戏,是弱者被杀死前最后的挣扎。他泉男建从来不需要那些东西。他会预先找出所有的敌人,然后一一杀死,保证不会漏掉任何一个潜在的敌人。
父亲凭什么将大阿兄立为继承人?继承人不光会坐上顺奴部大加的位子,还有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对卢之位。如果他再把国王收拾得服服帖帖,那他一句话就可以让敌人变成死肉。这念头想想就让他兴奋。
“泉男生,你哪一点比我强!?”泉男建边想边夹紧马腹,在马上吐了口浓痰,“你这鸟人,宁愿为了荣留王让自己的亲阿弟受刑,你这个畜生!”
“就因为自己是庶出?”一想到这儿,泉男建断臂处的伤口就隐隐作痛。就因为他不是泉荣雅的亲生儿子?他不恨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泉荣雅虽出身高贵,但她对每个人都很有耐心,还有一颗善良的心。虽然泉男建发现善良从来都不是他的选项,无用又没意思,不过他小时候还是很渴望吸引她的目光。
他拼命做事来取悦父亲,让他明白只有自己才是他真正的儿子,泉家最佳的继承人。他的确做了很多事情,比如他探到了高宝雄在去冬比忽城的路上遇袭的消息,以及三韩人金缪的反叛意图等。
这些事情让盖苏文很满意。金缪意图反叛的消息还让父亲少有地表扬了他:“建儿,干得好!”在他的印象中,这是父亲对他最有力的一次夸奖。
所有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他是最优秀的。有一次,他旁敲侧击地问父亲继承人的问题,父亲大人严峻的面孔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泉男生是我的继承人,任何挑战这个决定的人都是我的仇人。”盖苏文的口吻像冬天的冰雪一样冷酷。
泉男建当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被父亲大人归为仇人,那在咸兴城的地牢腐烂掉是最好的死法。不过,他真的不服。他坚信如果让泉男生领导泉家的话,整个家族都会陷于被动之中,因为他无法让别人畏惧。
高大的战马跨过一个土坡,泉男建的身体飞起,随后重重地落在马鞍上,牙齿上下撞击……不过,比他更惨的是他的三弟泉男产。三弟的生母是突厥人,生下泉男产后她就被赶出了泉家,并在他五岁的时候莫名消失。
后来三弟经受住了考验,被父亲允许回府中生活。从第一次相识到现在,他们兄弟俩几乎不曾分开。同病相怜的兄弟俩……
泉男建思考着父亲的计划。虽然父亲没有向他吐露半分,只是让他完成分给他的任务。不过,他猜测今天肯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如果父亲同意,或者趁父亲不注意,他会杀死乙宏安,以报断臂之仇。
宰掉乙宏安之前,他打算在乙宏安耳边说一句“替我向乙支文德致敬”。然后他会割开乙宏安的喉咙,让血从皮肉里喷出,他要看看乙支人的血是不是比其他人的喷得更远……那定会是让人沉醉的美景。
如果大阿兄再“恰当”地忠于荣留王,那就让双神保佑他吧。“最好也像我一样,”泉男建兴奋地想,“被搞成残废,死了更好!如果他死了,泉家继承人的位子肯定是我的。”如果像父亲所说,今日是泉家改变命运的一天,那么等这事成了,泉男生没了,那在父亲死后,整个顺奴部,甚至整个大丽,将来都会在他泉男建的掌控之下。这情景想想就让人动心。
泉男建将马刺狠狠插入战马的血肉里,马儿再次发出嘶鸣。他愉快地想,那时候整个王国就是他的了。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狩猎,做任何他愿意做的事,没有人会来干扰他。他会让三弟给他镇守国门,他带兵去征服新罗和百济,抢占更多大唐的土地和奴役。最重要的,他可以随时杀人,不再受任何限制。他厌倦了向乌斗“借”罪犯的日子。
今天就是他泉男建发迹的日子。他将拥有无数妻妾。荣留王那该死的胖子竟没勾搭几个妃嫔。不过,哪怕收几个宫娥也行。那些水灵灵的美人儿,放在荣留王那个活肉身上简直是一种糟蹋!
一想到这儿,他的身体一阵沸腾,鞭打了几下坐骑,出了平壤城的南门,来到驻扎在城南的镇军大营。镇军大营副将负鼎鹚早带着一干将领等在大营外的栅栏处。
负鼎鹚中等身材,头发几乎已全部脱落,髻起后只有一小束,像女人凸起的胸部。他脸上有道从右耳根到嘴角的深深疤痕,脸一直紧绷着。泉男建从没见他笑过,但盖苏文很喜欢他。
泉男建费劲下马,看了眼负鼎鹚。负鼎鹚对他点了点头。他会意,两拨人合成一拨,涌入大营中帐。巨大的中帐中摆着酒席,镇军大营主将松峦从主坐上站起,抱拳对泉男建笑道:“欢迎泉大人来我军中做客。”
“峦兄客气,在下也是甚为想念兄长。如此叨扰,还请兄长见谅。”他虚情假意地回道。
“建兄客气了,请入席。”
帐中的将官们纷纷殷勤地招呼泉男建坐下,围坐在他身旁。
松峦首先端起一杯酒道:“建兄今日不参加太子的婚典,却到咱们帐中来,使镇军大营蓬荜生辉。来,兄弟们,把酒举起来,咱们敬建兄一杯。”
众人纷纷敬酒,泉男建来者不拒,很快便酒酣耳热。
时机到了,他对负鼎鹚使了个颜色。负鼎鹚借口方便向帐外走去。随后,一拨人马进入大帐,负鼎鹚将松峦座位上的将印和令牌盒子拿走。
松峦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他的副将负鼎鹚。该他泉男建上场了!他脱去外套,露出宝剑,也露出他的一只胳膊。他走向松峦的主将座位,把代表王权的黄金令牌放在将印的位置,一脚踏在虎皮椅上。
“我有黄金令牌在此,就代表国王驾临。众位听令,有君命送达!”他故意不看松峦,开始下命令,“信诚,你带领一营人马进驻安鹤宫东门,不能放一个耗子出来;大祚荣,你带领二营人马进驻乙支府;乞乞仲象,”他看了眼目瞪口呆的松峦,“我给你份差使,干好了,你就能建你的渤海国了。”
乞乞仲象的脸变得血红。他上前一步,爆喝一声:“请您下令。”
“太子护卫松桓鼓动太子发动政变,对荣留王图谋不轨,你去把松桓的兵给我剿了!”
“谨遵钧令!”
看到松峦又惊又气,浑身直抖,泉男建心里感到莫名得舒服。这坨活肉听到自己兄弟的名字时才回过神来:“泉男建,你这是搞得什么鬼?”
“调动人马?”
“谁给了你的权力?”
“陛下的黄金令牌在此,有权调动镇军大营的士兵。松峦,由于此事涉及你阿弟,所以你要避嫌。我暂时免去你镇军大营大统领的职位,由副将负鼎鹚代替。”
泉男建想,他的猎狗肯定很喜欢松峦,因为他满身是肉。松峦的脸色煞白:“泉男建,你这是胡作非为。我这官职是陛下下特旨封的,哪是你一句话就能罢的?你这是在把朝廷大事当儿戏吗?我已接到大对卢的命令,大军不许擅动。”
“敬酒不吃吃罚酒,”泉男建冷笑,“老子没有工夫跟你嚼舌。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如果你乖乖的,我还能把职位还给你。如果你不听命令,老子要你好看!”说完他给负鼎鹚使了个眼色。
松峦犹豫了一下,但转瞬即逝。“他怕了。”泉男建想。他对观察别人的恐惧有种变态的痴迷,谁也无法逃脱他的眼睛。
松峦故作镇定地哈哈大笑一声:“泉男建,你是在这里唱独角戏吗?竟然敢拿假令牌来欺骗本军?”他随即对身边的人说道:“诸位请马上回营,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营。如有违反,就地正法!”
泉男建猛地拍了下桌子,震飞了桌上的令牌。他站起身来:“松峦,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抗旨不遵!?”他说着踢翻虎皮椅,“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黄金令牌是假的,我堂堂盖苏文的儿子也是假的?”
这块死肉看来是要做垂死的挣扎。“泉男建,我怀疑你矫诏。你的胳膊刚被荣留王砍掉,国王怎会给你黄金令牌,让你来号令镇军大营?你欺君罔上,矫诏行事,好大的胆子!”
“你这个蠢货!难道你那双耳朵只配听侮辱和嘲笑?我奉召到此,你竟敢阻拦,荣留王授意我便宜行事,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他最后一次警告这块死肉,也做给其他人看。效果还不错,整个中帐的将官都如泥塑一般跪着,没人敢抬起头来。
松峦的脸色更白了,大粒的汗珠从鬓角流下来。他挥了挥手,对众将说:“诸位将官马上回营,否则按军法惩处。”
“负鼎鹚!”泉男建感觉断臂处的伤口正在裂开,一阵阵刺痛击穿他的身体。他平生第一次大喊:“砍了他!”
早已经移到松峦身后的负鼎鹚“噌”地拔出剑,微笑着从松峦背后猛地一刺。剑柄穿过松峦的心脏,从前胸透出……松峦惨叫一声仰面倒地。他蹬了几下腿,登时气绝,活肉变成了死肉。
“把他的肉丢给我的猎狗。”泉男建吩咐贴身侍从“木桶”。
“还有不听命的吗?”他微笑道,“各位,我很喜欢将斧子埋到各位的双眼之间。如果我这样做,你们这辈子听到的最后声音会是头骨破碎的轰鸣。之后呢,我会把你们的肉喂给我的狗。不过,你们放心,我会留下骨头给你们家人的。这感觉还不错,还有人愿意尝试下吗?”
许久都没人回答。他满意地点头。
泉男建下了一道命令,让负鼎鹚亲自率领一队五百人的精兵跟随他。
负鼎鹚问道:“泉将军,我们去哪里?”
他露出招牌式的诡谲微笑,指着平壤城墙的方向。“安鹤宫,”他舔舔嘴唇,“那里有一堆活肉要变成死肉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