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别管我
戚言已经很多年没来过医院了，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止不住的心慌。
商峋的手还是没有撒开，他感觉到戚言的不适，轻声开口：“吓到了？我没事。”
看着商峋故作轻松的表情，戚言意外的没有反驳他，“你先去检查吧。”
“那你就坐在这里别乱动。”商峋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别让我出来找不到你，好吗？”
商峋一只手被小警察拉着，一面回头和戚言不舍的告别，不知道路人此刻都以为商峋是犯了什么大事的人，此刻进的不是诊疗室，倒像是监狱。
旁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他们，戚言扶额，觉得有些丢人，连忙点头催着商峋进去。
商峋进去后，戚言看着进进出出急诊室的人，有在妈妈怀中大声啼哭的孩童，有浑身是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醉汉，还有带着呼吸机儿女陪伴在侧的老人……他忽然觉得自己与这格格不入，他想逃出去，耳边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像深山远处的呼唤，又像是大海里的低语。
窒息……他想张口却说不出来一句话。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向下坠落，意识逐渐模糊，他伸手去抓，无人救他。
他想自己是快死了吧。
“戚言！戚言！”是商峋的声音。
突然他感觉自己飘向了云端，又平稳的落了下来。
再次睁开眼，已经躺在了单人病房里。他想坐起身，发现手上还扎着点滴。
“你醒了啊？还有哪里不舒服么？”商峋推开病房的门，一只手打着石膏，一只手拎着饭，神情紧张的快步走到他的床前。
戚言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商峋挪出床边的小桌板，把买来的粥和小菜摆好。但一个手做事终归是有些不方便，开盖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些。
“你别动了，我来吧。”戚言从床头拿纸巾擦了擦桌子。
“你还扎针呢，别乱动。”
戚言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比我强么？”
“我就不在那么一会儿，怎么就突然晕倒了？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商峋的语气里满是自责和关心。
戚言沉默了片刻，低头喝了口粥，“可能是吧，就是突然有些头晕。”
“你啊……”商峋话还没说完，医生敲门走了进来，见戚言醒着，也松了一口气，“戚言是吧？你身体没什么大碍，这边看你没有什么疾病史，应该是精神高度紧张、劳累过度造成的脑供血不足，这边建议你留院观察一天。”
戚言点点头，和医生道了谢。
“你来和我取一下报告，我再给他开点药。”医生这话是对着商峋说的，但看见商峋打着石膏的胳膊，又迟疑了下来，“你们两个没有陪护么？是打算两个病号互相取暖？”
商峋起身笑了笑，“我没事，大夫我去就行。”
顿时屋内又只剩下戚言自己，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粥也没有什么胃口。他缓缓躺了下来，望向天花板刺眼的白灯，回想起刚刚短暂又真实的下坠感，竟觉得有些庆幸。
商峋回来的时候，拎着一兜子的药和一沓报告单。
“我加起来晕了也没有半个小时吧，你到底给我做了多少检查？”戚言觉得商峋有些小题大做了，扶额有些无语道。
“放心些。”商峋把检查报告递到戚言的手中，“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给你开了些补气血的药，让你最近别熬夜。”
戚言看着边上一堆瓶瓶罐罐就烦，“我不吃，我一个大小伙子补什么气血？谁花钱谁喝。”
“刷的你医保。”商峋不紧不慢的拿出来一瓶十全大补丸放在戚言面前。
戚言咬了咬牙，有些后悔给员工交五险一金的时候给自己也带了份，“吃多少……？”
“30粒。”
戚言终于在商峋一只手拧不开瓶盖，让他自己查数的时候爆发了，“滚。”
“粥不喝了？”
“不喝。”
“把药吃了。”
“不吃。”
“睡不睡觉？”
“这七年谈男朋友了么？”
“没……”戚言下意识的说了出来，随即改口：“没谈几个。”
“真的？”商峋俯身逼近，完好无缺的那只手撑在戚言身侧，“没骗我？什么样的人？”
男人的声音慵懒而低沉，热气喷洒在戚言的耳侧，很痒，他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前男友。”
商峋不顾戚言的恼怒，继续询问：“没谈几个是几个？三个？五个？”
“十个八个你满意了啊！”戚言别过头去，推开了商峋，或许是动作太大，手上的钢针错位，鼓起了一个小包。
“我去叫护士。”
护士进来把扎针的时候埋怨了两句：“都说了扎针不要乱动啊，这样很痛的还要再挨一针。”
戚言歉意地笑笑，不见商峋的身影。
“右手给我，把镯子摘了，我给你重新扎。”
戚言看了看没剩多少的吊瓶，“算了，不扎了，谢谢你啊。”
护士看了眼医嘱，确定这瓶药只是补充营养的葡萄糖之后才带着药瓶离开。
商峋过了许久都没回来，等到戚言已经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才听见一道开门声，随后感觉到自己的手背冰冰凉凉的。
“你回来了啊。”戚言的眼睛只睁开了一条小缝，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人。
“嗯，给你买了冰袋处理一下。”商峋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胸口。
“你乖乖睡觉，我守着你。”商峋摸了摸戚言的头，安抚道。
戚言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了商峋的身影，若不是在床头看见了那瓶十全大补丸和两个用过的冰袋，他真的要怀疑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了。
戚言拿过手机，上面有迟野的两个未接电话，他看了眼时间回拨回去，只响了几声就被接通。
“言子，你在哪呢？”迟野大概也是刚起没多久，声音有些许的沙哑。
“在医院呢，怎么了？”
“你受伤了？在那家医院？我去看你。”迟野听到戚言受伤的消息，突然紧张起来。
“我没事，就一个朋友在医院，我来看看。”
“那就好，昨天去你家发现你不在，又听楼下的大姨说有人打架，我还以为是你。”
戚言歉意地笑了声，“我真的没事，让你担心了。”
“最近商峋找你了吗？”迟野问。
“啊……怎么了？”戚言略微有些尴尬，含糊的应了一声。
“你说的朋友，不会就是他吧？”迟野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当初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戚言这些朋友可是一清二楚，所以打心眼里都瞧不上商峋。
人和人有的时候真是有缘分，商峋早不回来，晩不回来，偏偏就在迟野逼着追问他的时候，推门走了进来。商峋见戚言在打电话，于是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坐在了沙发上。
“是。”戚言咬咬牙应了下来。
戚言因为被戳穿了心思，连忙找补道：“昨天要是没有他我可能真的受伤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峋指了指门外，意思是有人在等，戚言赶快打发了迟野，迟野的脾气不好，再说下去恐怕人就要赶过来了。
“我回头约你们吃饭在说，我得先去做笔录了。”挂了电话戚言长舒一口气。
“迟野的电话？”商峋问。
“嗯，他昨天去我家没找到我。”
听见这话，商峋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他为什么能去你家？”
“边述和白展希也可以。”戚言无视了商峋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
商峋的语气里带着些嘲讽：“迟野他不一样。”
“够了！”戚言怒道，“迟野是我的朋友，即使他也喜欢男人，但我们只是朋友。”
“我很感谢你昨天挡在我面前，但是你，真的没资格谈论我的朋友。”戚言掀开被子下床，走进卫生间。
“言言，对不起，是我越界了。”商峋站在门口，“刘警官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我们要去警局做笔录。”
戚言猛地拉开门，里面的烟雾顺着开门的动作一起飘了出来。
“又抽烟？”商峋看着面前一脸怒气的戚言，无奈道。
“少管我。”话落，戚言拎着一兜子的补药摔门而出。
“啧，现在年轻人脾气这么大呢。”门口刚巧路过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大爷，见戚言的模样下意识的说道。
“对。”商峋跟在戚言的身后。
大爷留在原地，瞧这在他面前快速走过的人，嘟囔了一句：“穿的人模狗样的，没素质。”
到了警局，两个人被分开问话。戚言这边虽然没动手，但事情是因他而起，李哲持刀也是奔着他来的，事情已经从劳动争议上升到刑事案件了。
“李哲在公司期间和您没发生过其他矛盾么？”
“没有，他工作很认真，如果没有这次意外，他还会晋升。”戚言如实答道。
“您现在确定不追究他泄漏公司机密的责任么？”
“达不到机密的程度，我一开始就选择了不追究，现在也不会变。公司有公司的决定。”戚言虽然不明白李哲为什么会突然伤人，但已经达成协议过去的事，他不会再反悔。
“这两天我们会去您的公司进行调查，还有可能再次请您来做笔录，您尽量不要多走动。”
“好。”戚言点点头，随后又问道：“李哲现在什么情况？”
“还在医院，您朋友下手还是挺重的，估计要住个十天半个月，不过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冲动犯罪。”小警察笑了笑，随后又感慨道：“但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啊。”
戚言这边走到大厅，引得不少女警察的注目，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实习警察给戚言到了一杯水。
“谢谢。”
“您是等那个胳膊断了的帅哥吗？”小姑娘说话太过直接，弄的戚言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没那么严重吧？”
“帅的帅的。”小姑娘重重的点头，“就是看起来不太好接触，冷冷的。”
“他为什么做了这么久的笔录？”
小姑娘见此刻没什么事，干脆坐到了戚言身边，“唉，昨天组长跟我们讲这件事啦，您朋友不是动手了嘛，这件事不好定夺的。”
戚言听着小姑娘的语气，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会被拘留？”
“不不不。”小姑娘连忙摆手，“到也没那么严重，您朋友也受伤了，可能会被认定为互殴，就是赔偿这一块……你懂吧？”
戚言点点头，小姑娘又感叹道：“不过我觉得你们两个不会差这点赔偿金的。”
“为什么？”
“气质吧，您看起来就像是富家的贵公子，那个帅哥就很像霸道……”
“你说你，把人家打那么重干嘛呢？”问话的警察昨天和他们见过。
“他有刀。”
“你不是把刀踢开了么？你这已经构成互殴了！”警察厉声呵斥道。
“可以赔偿。”商峋淡淡道。
警察冷哼一声道：“你们这群富二代，什么都不考虑！隔壁那小子，是戚家的独苗吧？”
“他没动手，是受害者。”商峋打断了警察的话。
“行了，你也走吧，回家等结果。”
“嗯。”
商峋走出去的时候，戚言还在和小姑娘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开心的事，戚言笑出声来。看着这一幕，商峋悄悄的拍了张照片，随后一脸无事的走到戚言面前，“走吧。”声音不冷不淡。
临出门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眨着无辜大眼睛满是八卦欲望的小姑娘。
“爸，他是不是瞪我了？”小姑娘回头看着自己出来接茶水的局长父亲。
“快去工作，少八卦。”
商峋的手还是没有撒开，他感觉到戚言的不适，轻声开口：“吓到了？我没事。”
看着商峋故作轻松的表情，戚言意外的没有反驳他，“你先去检查吧。”
“那你就坐在这里别乱动。”商峋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别让我出来找不到你，好吗？”
商峋一只手被小警察拉着，一面回头和戚言不舍的告别，不知道路人此刻都以为商峋是犯了什么大事的人，此刻进的不是诊疗室，倒像是监狱。
旁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他们，戚言扶额，觉得有些丢人，连忙点头催着商峋进去。
商峋进去后，戚言看着进进出出急诊室的人，有在妈妈怀中大声啼哭的孩童，有浑身是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醉汉，还有带着呼吸机儿女陪伴在侧的老人……他忽然觉得自己与这格格不入，他想逃出去，耳边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像深山远处的呼唤，又像是大海里的低语。
窒息……他想张口却说不出来一句话。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向下坠落，意识逐渐模糊，他伸手去抓，无人救他。
他想自己是快死了吧。
“戚言！戚言！”是商峋的声音。
突然他感觉自己飘向了云端，又平稳的落了下来。
再次睁开眼，已经躺在了单人病房里。他想坐起身，发现手上还扎着点滴。
“你醒了啊？还有哪里不舒服么？”商峋推开病房的门，一只手打着石膏，一只手拎着饭，神情紧张的快步走到他的床前。
戚言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商峋挪出床边的小桌板，把买来的粥和小菜摆好。但一个手做事终归是有些不方便，开盖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些。
“你别动了，我来吧。”戚言从床头拿纸巾擦了擦桌子。
“你还扎针呢，别乱动。”
戚言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比我强么？”
“我就不在那么一会儿，怎么就突然晕倒了？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商峋的语气里满是自责和关心。
戚言沉默了片刻，低头喝了口粥，“可能是吧，就是突然有些头晕。”
“你啊……”商峋话还没说完，医生敲门走了进来，见戚言醒着，也松了一口气，“戚言是吧？你身体没什么大碍，这边看你没有什么疾病史，应该是精神高度紧张、劳累过度造成的脑供血不足，这边建议你留院观察一天。”
戚言点点头，和医生道了谢。
“你来和我取一下报告，我再给他开点药。”医生这话是对着商峋说的，但看见商峋打着石膏的胳膊，又迟疑了下来，“你们两个没有陪护么？是打算两个病号互相取暖？”
商峋起身笑了笑，“我没事，大夫我去就行。”
顿时屋内又只剩下戚言自己，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粥也没有什么胃口。他缓缓躺了下来，望向天花板刺眼的白灯，回想起刚刚短暂又真实的下坠感，竟觉得有些庆幸。
商峋回来的时候，拎着一兜子的药和一沓报告单。
“我加起来晕了也没有半个小时吧，你到底给我做了多少检查？”戚言觉得商峋有些小题大做了，扶额有些无语道。
“放心些。”商峋把检查报告递到戚言的手中，“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给你开了些补气血的药，让你最近别熬夜。”
戚言看着边上一堆瓶瓶罐罐就烦，“我不吃，我一个大小伙子补什么气血？谁花钱谁喝。”
“刷的你医保。”商峋不紧不慢的拿出来一瓶十全大补丸放在戚言面前。
戚言咬了咬牙，有些后悔给员工交五险一金的时候给自己也带了份，“吃多少……？”
“30粒。”
戚言终于在商峋一只手拧不开瓶盖，让他自己查数的时候爆发了，“滚。”
“粥不喝了？”
“不喝。”
“把药吃了。”
“不吃。”
“睡不睡觉？”
“这七年谈男朋友了么？”
“没……”戚言下意识的说了出来，随即改口：“没谈几个。”
“真的？”商峋俯身逼近，完好无缺的那只手撑在戚言身侧，“没骗我？什么样的人？”
男人的声音慵懒而低沉，热气喷洒在戚言的耳侧，很痒，他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前男友。”
商峋不顾戚言的恼怒，继续询问：“没谈几个是几个？三个？五个？”
“十个八个你满意了啊！”戚言别过头去，推开了商峋，或许是动作太大，手上的钢针错位，鼓起了一个小包。
“我去叫护士。”
护士进来把扎针的时候埋怨了两句：“都说了扎针不要乱动啊，这样很痛的还要再挨一针。”
戚言歉意地笑笑，不见商峋的身影。
“右手给我，把镯子摘了，我给你重新扎。”
戚言看了看没剩多少的吊瓶，“算了，不扎了，谢谢你啊。”
护士看了眼医嘱，确定这瓶药只是补充营养的葡萄糖之后才带着药瓶离开。
商峋过了许久都没回来，等到戚言已经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才听见一道开门声，随后感觉到自己的手背冰冰凉凉的。
“你回来了啊。”戚言的眼睛只睁开了一条小缝，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人。
“嗯，给你买了冰袋处理一下。”商峋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胸口。
“你乖乖睡觉，我守着你。”商峋摸了摸戚言的头，安抚道。
戚言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了商峋的身影，若不是在床头看见了那瓶十全大补丸和两个用过的冰袋，他真的要怀疑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了。
戚言拿过手机，上面有迟野的两个未接电话，他看了眼时间回拨回去，只响了几声就被接通。
“言子，你在哪呢？”迟野大概也是刚起没多久，声音有些许的沙哑。
“在医院呢，怎么了？”
“你受伤了？在那家医院？我去看你。”迟野听到戚言受伤的消息，突然紧张起来。
“我没事，就一个朋友在医院，我来看看。”
“那就好，昨天去你家发现你不在，又听楼下的大姨说有人打架，我还以为是你。”
戚言歉意地笑了声，“我真的没事，让你担心了。”
“最近商峋找你了吗？”迟野问。
“啊……怎么了？”戚言略微有些尴尬，含糊的应了一声。
“你说的朋友，不会就是他吧？”迟野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当初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戚言这些朋友可是一清二楚，所以打心眼里都瞧不上商峋。
人和人有的时候真是有缘分，商峋早不回来，晩不回来，偏偏就在迟野逼着追问他的时候，推门走了进来。商峋见戚言在打电话，于是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坐在了沙发上。
“是。”戚言咬咬牙应了下来。
戚言因为被戳穿了心思，连忙找补道：“昨天要是没有他我可能真的受伤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峋指了指门外，意思是有人在等，戚言赶快打发了迟野，迟野的脾气不好，再说下去恐怕人就要赶过来了。
“我回头约你们吃饭在说，我得先去做笔录了。”挂了电话戚言长舒一口气。
“迟野的电话？”商峋问。
“嗯，他昨天去我家没找到我。”
听见这话，商峋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他为什么能去你家？”
“边述和白展希也可以。”戚言无视了商峋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
商峋的语气里带着些嘲讽：“迟野他不一样。”
“够了！”戚言怒道，“迟野是我的朋友，即使他也喜欢男人，但我们只是朋友。”
“我很感谢你昨天挡在我面前，但是你，真的没资格谈论我的朋友。”戚言掀开被子下床，走进卫生间。
“言言，对不起，是我越界了。”商峋站在门口，“刘警官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我们要去警局做笔录。”
戚言猛地拉开门，里面的烟雾顺着开门的动作一起飘了出来。
“又抽烟？”商峋看着面前一脸怒气的戚言，无奈道。
“少管我。”话落，戚言拎着一兜子的补药摔门而出。
“啧，现在年轻人脾气这么大呢。”门口刚巧路过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大爷，见戚言的模样下意识的说道。
“对。”商峋跟在戚言的身后。
大爷留在原地，瞧这在他面前快速走过的人，嘟囔了一句：“穿的人模狗样的，没素质。”
到了警局，两个人被分开问话。戚言这边虽然没动手，但事情是因他而起，李哲持刀也是奔着他来的，事情已经从劳动争议上升到刑事案件了。
“李哲在公司期间和您没发生过其他矛盾么？”
“没有，他工作很认真，如果没有这次意外，他还会晋升。”戚言如实答道。
“您现在确定不追究他泄漏公司机密的责任么？”
“达不到机密的程度，我一开始就选择了不追究，现在也不会变。公司有公司的决定。”戚言虽然不明白李哲为什么会突然伤人，但已经达成协议过去的事，他不会再反悔。
“这两天我们会去您的公司进行调查，还有可能再次请您来做笔录，您尽量不要多走动。”
“好。”戚言点点头，随后又问道：“李哲现在什么情况？”
“还在医院，您朋友下手还是挺重的，估计要住个十天半个月，不过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冲动犯罪。”小警察笑了笑，随后又感慨道：“但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啊。”
戚言这边走到大厅，引得不少女警察的注目，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实习警察给戚言到了一杯水。
“谢谢。”
“您是等那个胳膊断了的帅哥吗？”小姑娘说话太过直接，弄的戚言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没那么严重吧？”
“帅的帅的。”小姑娘重重的点头，“就是看起来不太好接触，冷冷的。”
“他为什么做了这么久的笔录？”
小姑娘见此刻没什么事，干脆坐到了戚言身边，“唉，昨天组长跟我们讲这件事啦，您朋友不是动手了嘛，这件事不好定夺的。”
戚言听着小姑娘的语气，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会被拘留？”
“不不不。”小姑娘连忙摆手，“到也没那么严重，您朋友也受伤了，可能会被认定为互殴，就是赔偿这一块……你懂吧？”
戚言点点头，小姑娘又感叹道：“不过我觉得你们两个不会差这点赔偿金的。”
“为什么？”
“气质吧，您看起来就像是富家的贵公子，那个帅哥就很像霸道……”
“你说你，把人家打那么重干嘛呢？”问话的警察昨天和他们见过。
“他有刀。”
“你不是把刀踢开了么？你这已经构成互殴了！”警察厉声呵斥道。
“可以赔偿。”商峋淡淡道。
警察冷哼一声道：“你们这群富二代，什么都不考虑！隔壁那小子，是戚家的独苗吧？”
“他没动手，是受害者。”商峋打断了警察的话。
“行了，你也走吧，回家等结果。”
“嗯。”
商峋走出去的时候，戚言还在和小姑娘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开心的事，戚言笑出声来。看着这一幕，商峋悄悄的拍了张照片，随后一脸无事的走到戚言面前，“走吧。”声音不冷不淡。
临出门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眨着无辜大眼睛满是八卦欲望的小姑娘。
“爸，他是不是瞪我了？”小姑娘回头看着自己出来接茶水的局长父亲。
“快去工作，少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