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你到底图什么？
“怎么样？”
霍无救的伤口血肉翻出，浸湿了衣袖，显得格外严重。
军医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哎，伤口太深，都能见到骨头了，大人这次太冲动了，怎能不顾自身安危莽撞行事呢？”
“没那么严重。”霍无救瞥了眼于川的表情，继续维持坚强表面。
军医又道：“于大人，霍大人这手伤的重，恐怕要休息月余，又伤在右手，生活上肯定会多有不便，需得让人贴身伺候。”
于川果然心有不忍，看着霍无救忍痛的蹙着眉头，不由得想起霍无救不顾一切也要保护他的样子，心绪微动：“谁让你那么冲动跑过来，我又没说我不会武。”
霍无救傻笑着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怕你受伤，还好你没事。”
于川一时语塞，目光落到他失了血色的脸庞：“我不喜欢欠人情，这段时间我会负责你的生活起居。”
“怎么好意思劳烦你，不用了，小伤而已。”霍无救低着头掩饰自己的笑意，还要装作无所谓。
于川打断了他的话：“就这么说定了，我让人收拾房间出来，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明日我要先去军营点一点有多少人能参战，张潜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我陪你去。”
他又不需要张潜。
“不必，我自己去。晋州已经没有危险，一两条漏网之鱼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就交给你的人来办”
霍无救突然后悔装的太狠，如今只能答应：“那好吧，我让墨钧跟着你去，青游还在陡崖山看着，你若想要任何消息，让墨钧传信就好。”
“我知道了。”
等人一走，霍无救拍着军医的肩膀：“挺懂啊。”
军医拱手道：“都是微臣应该做的，为大人解忧嘛。”
霍无救心情大好：“赏，今晚我们的人受伤的也不少，去帮着看看，用最好的药。”
“是，属下告退。”
霍无救吊着右手到处闲逛。
“人呢，怎么眨眼就不见了，不是明天才去军营吗？”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就这么不想跟自己待在同一屋檐下吗？
“你怎么出来了？”
突然听见于川的声音，霍无救一喜，回头就看见于川端着食盒，眉眼间的那点郁色荡然无存，快步走过去。
“给我的？”
于川点点头：“坐吧，既然你出来了就在这儿吃。军医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待着不要吹风，小心着凉，要是发烧不利于伤口恢复。”
霍无救喜滋滋的听着他数落自己不听医嘱，只觉得这声音悦耳至极。
自然地用左手接过食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菜一一拿出来，又把碗筷摆好。
“你也吃。”
见于川拿着筷子没有动，霍无救便夹了一筷子他喜欢的菜放进碗里：“怎么了？”
动作自然亲昵，就好像两人并不是才认识不到半月的同僚，而是……
于川眉眼动了一下，终究还是问出了他在意的问题：“霍无救，自我到这儿，你就一直在示好，你到底图什么？”
你。
可这句话霍无救不敢说，现在也不是说的时候。
到嘴边的话被他生生吞了回去，睁着那双含情眼无辜道：“什么图什么？”
“不要跟我装傻，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这下霍无救可犯了难，他不敢直言喜欢，因为在于川看来，自己并不知道他就是陛下。
如果说了实话，势必会引起误会，到时候想解释都难。
但他又十分想把自己对他的感情宣之于口，大胆的告诉他：我喜欢你。
内心天人交战，权衡半晌，霍无救终于开口：“我……”
于川呼吸一窒，对于即将听到的答案居然生出了逃避的冲动。
“我……”
“不用说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吃吧。”于川猛地站了起来，近乎落荒而逃，对于自己陡然生出的怯懦有些不耻。
答案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却像是火药般让人不敢触及。
他气自己，堂堂丹国皇帝，居然会变得这样优柔寡断，犹犹豫豫。又恼怒霍无救的所作所为，让他失了冷静。
霍无救泄气的坐在原地，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握紧。
霍无救啊霍无救，关键时刻竟然像个娘们儿似的支支吾吾。
从那晚开始，于川便有意不跟他碰面，说好的照顾也全部交给了张潜。
霍无救本就不需要别人来伺候，把人挥退之后坐在房中生闷气。
就算是守在于川的必经之路上，也会被他躲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竟没机会再说一句话。
三万大军已经兵至晋州城外。
于川终于肯主动开口，这时的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看上去与往常无异：“霍无救，今夜出发，三日内到达霖州城外，届时我要亲自与沈玉泽对话。”
“好。”
霖州城外。
漫天黄沙，尘土飞扬。
天气见谅，狂风四起倒显出一股独属于战场的苍凉悲怆之感。
霍无救和于川稳坐于马背之上，立于大军之前。
加上丹州和晋州的守军，共有六万之众。
骑兵在前，弓箭手紧随其后。
越是队伍后面，越是普通百姓，穿着布衣拿着锄头，不过是凑个数，让整个队伍看起来壮大壮观。
城墙上的兵士见到这场面，面面相觑，手脚已经发软，要是打起来，只能死战。
苏甚鬓角发白，穿着甲胄立于城墙，旁边站着的是副将王锵。
“王锵，快去禀报三皇子。”
“是！”
苏甚扯着嗓子朝城外喊：“城下何人？”
这倒也不怪他认不出来，毕竟于川故意没有竖起旗帜。
张潜：“等三皇子来了，自会知道我们是谁。苏甚，念在你为官数十载，也算保了一方百信平安，若你现在选择弃甲投降，我可饶你一命。”
苏甚不傻，城下之人气质非凡，又带着大军兵临城下，必定是朝廷派来的。
可晋州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显然是已经被拿下了。
霍无救抬起脸朗声道：“苏刺史不记得我了？”
声音混合着内力，清晰无比的传到苏甚耳朵里，他瞪大了眼睛：“霍无救？你是霍无救！”
“正是，没想到苏刺史还能记得我，记性不错啊，还没有年老痴傻。那你怎么会忘了这天下是谁的天下？竟然敢帮着三皇子造反，你的九族可准备好陪你一起死了？”
底下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苏甚气的差点站不住脚。
“你，你！黄口小儿！满口胡言！”
“你私自带军包围霖州，我也可参你一个谋逆之罪！况且一州守军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数量，我还要参你私养兵马！”
霍无救还没出声，突然从队伍后面过来打马来一人，递给于川一张字条。
于川皱紧了眉头，突然开口：“攻城！”
霍无救直觉是京城出了问题，立刻照做。
苏甚没料到对方竟然不再多话，就连谈判的时间都不给，赶紧下令将士守城。
大战一触即发。
“京城出事了？”
于川点了点头，霍无救拔出佩剑：“擒贼先擒王，我带着人进去捉拿三皇子，你小心些，等我回来。青游，你留下来保护于大人。”
“遵命！”
霍无救的伤口血肉翻出，浸湿了衣袖，显得格外严重。
军医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哎，伤口太深，都能见到骨头了，大人这次太冲动了，怎能不顾自身安危莽撞行事呢？”
“没那么严重。”霍无救瞥了眼于川的表情，继续维持坚强表面。
军医又道：“于大人，霍大人这手伤的重，恐怕要休息月余，又伤在右手，生活上肯定会多有不便，需得让人贴身伺候。”
于川果然心有不忍，看着霍无救忍痛的蹙着眉头，不由得想起霍无救不顾一切也要保护他的样子，心绪微动：“谁让你那么冲动跑过来，我又没说我不会武。”
霍无救傻笑着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怕你受伤，还好你没事。”
于川一时语塞，目光落到他失了血色的脸庞：“我不喜欢欠人情，这段时间我会负责你的生活起居。”
“怎么好意思劳烦你，不用了，小伤而已。”霍无救低着头掩饰自己的笑意，还要装作无所谓。
于川打断了他的话：“就这么说定了，我让人收拾房间出来，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明日我要先去军营点一点有多少人能参战，张潜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我陪你去。”
他又不需要张潜。
“不必，我自己去。晋州已经没有危险，一两条漏网之鱼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就交给你的人来办”
霍无救突然后悔装的太狠，如今只能答应：“那好吧，我让墨钧跟着你去，青游还在陡崖山看着，你若想要任何消息，让墨钧传信就好。”
“我知道了。”
等人一走，霍无救拍着军医的肩膀：“挺懂啊。”
军医拱手道：“都是微臣应该做的，为大人解忧嘛。”
霍无救心情大好：“赏，今晚我们的人受伤的也不少，去帮着看看，用最好的药。”
“是，属下告退。”
霍无救吊着右手到处闲逛。
“人呢，怎么眨眼就不见了，不是明天才去军营吗？”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就这么不想跟自己待在同一屋檐下吗？
“你怎么出来了？”
突然听见于川的声音，霍无救一喜，回头就看见于川端着食盒，眉眼间的那点郁色荡然无存，快步走过去。
“给我的？”
于川点点头：“坐吧，既然你出来了就在这儿吃。军医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待着不要吹风，小心着凉，要是发烧不利于伤口恢复。”
霍无救喜滋滋的听着他数落自己不听医嘱，只觉得这声音悦耳至极。
自然地用左手接过食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菜一一拿出来，又把碗筷摆好。
“你也吃。”
见于川拿着筷子没有动，霍无救便夹了一筷子他喜欢的菜放进碗里：“怎么了？”
动作自然亲昵，就好像两人并不是才认识不到半月的同僚，而是……
于川眉眼动了一下，终究还是问出了他在意的问题：“霍无救，自我到这儿，你就一直在示好，你到底图什么？”
你。
可这句话霍无救不敢说，现在也不是说的时候。
到嘴边的话被他生生吞了回去，睁着那双含情眼无辜道：“什么图什么？”
“不要跟我装傻，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这下霍无救可犯了难，他不敢直言喜欢，因为在于川看来，自己并不知道他就是陛下。
如果说了实话，势必会引起误会，到时候想解释都难。
但他又十分想把自己对他的感情宣之于口，大胆的告诉他：我喜欢你。
内心天人交战，权衡半晌，霍无救终于开口：“我……”
于川呼吸一窒，对于即将听到的答案居然生出了逃避的冲动。
“我……”
“不用说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吃吧。”于川猛地站了起来，近乎落荒而逃，对于自己陡然生出的怯懦有些不耻。
答案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却像是火药般让人不敢触及。
他气自己，堂堂丹国皇帝，居然会变得这样优柔寡断，犹犹豫豫。又恼怒霍无救的所作所为，让他失了冷静。
霍无救泄气的坐在原地，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握紧。
霍无救啊霍无救，关键时刻竟然像个娘们儿似的支支吾吾。
从那晚开始，于川便有意不跟他碰面，说好的照顾也全部交给了张潜。
霍无救本就不需要别人来伺候，把人挥退之后坐在房中生闷气。
就算是守在于川的必经之路上，也会被他躲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竟没机会再说一句话。
三万大军已经兵至晋州城外。
于川终于肯主动开口，这时的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看上去与往常无异：“霍无救，今夜出发，三日内到达霖州城外，届时我要亲自与沈玉泽对话。”
“好。”
霖州城外。
漫天黄沙，尘土飞扬。
天气见谅，狂风四起倒显出一股独属于战场的苍凉悲怆之感。
霍无救和于川稳坐于马背之上，立于大军之前。
加上丹州和晋州的守军，共有六万之众。
骑兵在前，弓箭手紧随其后。
越是队伍后面，越是普通百姓，穿着布衣拿着锄头，不过是凑个数，让整个队伍看起来壮大壮观。
城墙上的兵士见到这场面，面面相觑，手脚已经发软，要是打起来，只能死战。
苏甚鬓角发白，穿着甲胄立于城墙，旁边站着的是副将王锵。
“王锵，快去禀报三皇子。”
“是！”
苏甚扯着嗓子朝城外喊：“城下何人？”
这倒也不怪他认不出来，毕竟于川故意没有竖起旗帜。
张潜：“等三皇子来了，自会知道我们是谁。苏甚，念在你为官数十载，也算保了一方百信平安，若你现在选择弃甲投降，我可饶你一命。”
苏甚不傻，城下之人气质非凡，又带着大军兵临城下，必定是朝廷派来的。
可晋州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显然是已经被拿下了。
霍无救抬起脸朗声道：“苏刺史不记得我了？”
声音混合着内力，清晰无比的传到苏甚耳朵里，他瞪大了眼睛：“霍无救？你是霍无救！”
“正是，没想到苏刺史还能记得我，记性不错啊，还没有年老痴傻。那你怎么会忘了这天下是谁的天下？竟然敢帮着三皇子造反，你的九族可准备好陪你一起死了？”
底下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苏甚气的差点站不住脚。
“你，你！黄口小儿！满口胡言！”
“你私自带军包围霖州，我也可参你一个谋逆之罪！况且一州守军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数量，我还要参你私养兵马！”
霍无救还没出声，突然从队伍后面过来打马来一人，递给于川一张字条。
于川皱紧了眉头，突然开口：“攻城！”
霍无救直觉是京城出了问题，立刻照做。
苏甚没料到对方竟然不再多话，就连谈判的时间都不给，赶紧下令将士守城。
大战一触即发。
“京城出事了？”
于川点了点头，霍无救拔出佩剑：“擒贼先擒王，我带着人进去捉拿三皇子，你小心些，等我回来。青游，你留下来保护于大人。”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