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诺被吓得一个激灵，微微缩了下肩膀。
“我……”
“你喜欢女生？”
猝不及防的提问，还是关于性向，白斯诺卡住，一时忘了回答。
“那你喜欢男人？”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答案，沈言羲又问。
白斯诺蹙眉，这都是什么问题？
沈言羲走到白斯诺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再次发问：“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员工的性向必须向老板交代？”
白斯诺和沈言羲恋爱一年，学得最好的当属避重就轻。
遇到难解的问题，一句反问，答案自在人心。
“我只是关心下属，不必把问题说得如此严肃。”
沈言羲如是说，眼神却寸步不让，锐利似箭。
他对这个问题势在必得。
不要脸！
沈言羲还是个中翘楚，更有气势和地位相压迫，他恐难躲开。
“听说现在同性是潮流，但我没谈过恋爱，不知个中滋味。不过我想，性向或许是自由的。”
闻言，沈言羲黑眸晦暗，眼底情绪复杂涌动。
罢了，他若真是斯诺，要是对女人起了兴趣，他掰也要将他掰弯。小问题，不值得逼得太紧。
不知何时换了回来，沈言羲只知道刚才男人进门时，那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午饭时刻，叶昕然在茶水间向白斯诺分享她带的菜。
白斯诺礼貌性地尝了一口，味道很熟悉，看来原主真的在叶昕然家生活过。
“看看这对金童玉女，你们俩是在谈恋爱吗？”
白斯诺和叶昕然的互动被茶水间内的其他同事看在眼里，纷纷打趣着起哄。
“没有！大家不要瞎说。”叶昕然羞红了脸，转过身体面向墙壁，罕见的小女儿姿态。
她对白斯诺的喜欢不算男女之情，更像颜狗对美好事物宿命般的吸引。
没办法，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连娱乐圈所谓的神颜也要逊色几分。
“大家不要瞎说，对女孩子名声不好，会影响她的桃花。”
白斯诺也摆手，他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怕流言蜚语吓退叶昕然。
他还需要她的帮助。
又是一阵哄闹的嬉笑声。
“大家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像是幻听，白斯诺听到了沈言羲的声音。
沈言羲时间紧张，午饭一般都会在办公室仓促解决。
众人也听到了沈言羲的声音，立刻正了颜色。
沈总怎么会出现在茶水间？天上下刀子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同一个问题。
“沈总好！”
大家默契地和沈言羲打招呼，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异口同声。
沈言羲心不在焉地点头，眼睛不由自主地飘向低头装死的白斯诺。
刚才他路过茶水间，杂七杂八的哄闹声中白斯诺的维护分外刺耳。
倒是绅士！
他走了进来，就看见他与一个女生站在一起，像一对壁人。
当真碍眼！
不管他是不是斯诺，那张脸对着任何除了他之外的人笑都让他有种被绿的错觉。
“白助理，我下午有几个会，你回办公室跟我对一下行程。”
再待下去容易表情失控，沈言羲随便寻了个理由把白斯诺叫走。
白斯诺无法，跟上沈言羲的步伐。
男人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冷峻的眉眼间尽是阴霾，看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沈言羲确定下午是去开会而不是寻仇？
怎么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两人进了办公室。
“我下午有两个会要开，你帮我挑一下衣服，东西都在休息间放着。”
白斯诺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虽然他美其名曰是沈言羲的助理，但商务服饰的选择不该他本人最是拿手？
哪里需要他这个生前蜜糖里的小少爷，重生后孤儿院出来的土包子来选？
只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得乖乖走进休息室。
休息室里是一张床和一个巨大的衣柜，里面各种衣物配饰应有尽有。
白斯诺看花了眼，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沈总，下午的会议是什么性质？”他左看看，又看看，毫无头绪，只好鼓起勇气问外面的人。
“不算太正式的会议，几个商业伙伴的商务闲谈。”
不用太正式……
白斯诺又把目光落在衣柜里，忐忑地从里面拿出一套黑色暗条纹西服。
低调，但又不失设计，应该适合不算沉闷的商业会谈。
为了配套，他又找了件白色暗纹衬衣。
他在脑中想象了一下沈言羲穿上它时的样子，不自主地红了脸。
沈言羲的皮囊，披个麻袋都是性感。
至于领带？
他的手指在沈言羲二十多条领带中划过，在触碰到其中一条时顿住。
是条藏青色斜条纹的领带，和他送的那条很是相似。他拿起领带看向尾端，上面是歪歪扭扭的一个刺绣“S”。
就是他送的那条。
那是他第一次送沈言羲礼物，又怕被沈伯父与沈晨曦发现。思来想去，他亲手在领带上绣了个“S”。
沈言羲的S，也是白斯诺的S。
他为自己的巧思窃喜，也不管从没碰过针线活的自己刺破了多少次手指。
“你准备拿这条领带？”
沈言羲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神色复杂地看向白斯诺。
“这条不太好，用这条吧！”白斯诺随手将旁边一条红底银碎花的领带抽了出来。
“哦。”沈言羲闷闷的应了一声。
将手中衣物递给他后，白斯诺出了休息室。
他不是变态，没什么窥探仇敌前男友肉体的嗜好。
沈言羲顺手关上衣橱，在缝隙间瞟过那抹藏青时，心口一窒，有些闷痛。
十分钟后，穿戴一新的沈言羲从休息室出来，还抓了头发。
白斯诺无意地瞥了一眼，目光瞬间胶住，无法移开。
除了那双过分凌厉的黑眸，眼前的男人，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见他呆愣，沈言羲勾起唇角。
他将头发也抓成了初遇时的模样，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他的斯诺到底天真，仅是眼神就泄露无疑。
“沈总的发型过于乖顺，可能不太适合见商务伙伴，还是梳上去的好。”
说着，白斯诺拿自己的头发比划了下，仿佛真的在帮他出谋划策。
瞬间，沈言羲收敛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