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他妈妈的忌日
凌晨，宁夏从睡梦中醒来，他端着水杯出去，却见盛景靠着他门前的墙边，睡着了。
黑色的西装因为局促的动作满是褶皱，脸上的伤比昨天更明显了点。
他定定的站了几秒，最后端着水杯重新回了房间。
直到太阳升起，小鸟啄着玻璃，宁夏才重新出了房门。
门外已经没了盛景，只飘着饭的香气。
他下楼，看到已经换了身衣服的盛景正朝餐桌端早饭。
盛景见他下来，如常的喊他，就像昨天的一切都没发生。
只是吃饭时，盛景到底忍不住的说：““夏夏，沈轻阳搬到这里是不怀好意。”
“我知道。”
宁夏回答的干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沈轻阳对他的特殊，但是即便如此，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跟你有关系吗？”
盛景慌了神：“他会伤害你，你……”
“比得过你吗？”
就算有人要伤害他，也比不得盛景给他造成伤害的万分之一。
盛景闻言愣住了，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他没抓住。
他好像要提前恢复记忆了。
宁夏垂了眼，正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盛景，我跟沈轻阳怎么样与你无关，你没资格掺和。”
“可是我担心你。”
“我不需要。”
宁夏堵了回去，盛景噎了噎再没开口。
但因着脸上的伤终于找到了借口不去公司。
他收拾餐桌后，就让李助理将文件都送到了家里。
这是回来之后的第一次，宁夏正面对上李助理。
一个极度公事公办的人。
李助理看到宁夏也在茶几坐着，垂下头：“宁先生好。”
宁夏倒了杯水，推给了李助理：“喝杯水吧。”
无数次，他在早已进不去的办公楼外等盛景，这样一个公事公办的李助理都会递给他一杯水，然后劝他离开。
李助理仍旧带着公事公办的笑容，双手接过水，喝了后，说：“谢谢宁先生。”
宁夏对他笑了笑：“你们忙吧。”
李助理看向盛景，盛景也没多想为什么宁夏会对李助理这样礼貌，因为宁夏对人永远都是不冒犯的。
宁夏在下面坐了会，去了阳台。
雪兰花在清晨的光中绽放，昂首挺胸的，一看便是精心侍弄出来的。
他看到一处土没平，随手拿皮筋绑了下头发，后拿过铲子将土平了。
似是种田的快乐，他一点点的将所有有缺处的地方补好，就连门铃响起，他都没听到。
书房门没关严，为的是听宁夏的动静。
没成想听到了门铃。
盛景从书房出去，见宁夏还在专心拔草，下楼开了门。
沈轻阳脸上的笑在看到盛景的瞬间消散：“夏夏呢？”
一早猜到是他的盛景不答反问：“有事？”
两人脸上的伤不分伯仲，因为盛景下手狠，沈轻阳下手也不轻。
所以面对面看着有些滑稽。
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又让人觉不出好笑。
沈轻阳皱了皱眉，道：“我找夏夏有事，与你无关。”
“沈轻阳。”
盛景被他与你无关四个字刺激到，脸色比之前更冷了点。
“只要夏夏在我身边一天，他就跟我有关。”
“怎么会？”沈轻阳嗤笑一声，后满眼厌恶的说：“当初是你逼着夏夏离开你的，现在求着他回来，跟你还有没有关系，你说了算吗？”
盛景攥紧了手，沈轻阳懒散的靠在门边，扫过他的拳头，道：“要打我吗？打，我不躲。”
“你故意的？要博夏夏的同情。”
沈轻阳挑眉：“那你打不打？不打的话别挡着我找夏夏。”
“沈轻阳。”盛景盯着沈轻阳的眼睛，满是危险道：“我警告你离他远点，否则……”
“否则怎么样？”
宁夏的声音突然响起，盛景脸色一变，沈轻阳不屑地笑了下，后看向宁夏：“夏夏，你还好吗？”
“我没事。”
站在楼梯最高处的宁夏头发微微绑着，气质比之前更冷了些。
他看着盛景挺拔的脊背，跨下台阶又问了一遍：“盛景，你说你要对我的朋友怎么样？”
盛景闭了下眼，转过头，温柔的笑：“我说错话了。”
“应该这样说。”宁夏当然不会信他的说错话，他朝着盛景靠近，眼神中是冷漠：“盛景，如果你对我的朋友做什么，我跟你会是永远的仇人。”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但到底没有真正的跟盛景老死不相往来。
盛景脸上的笑再维持不住，他吞咽了下，说：“夏夏，一定要这样吗？”
“是你要这样，我才这样。”
宁夏不懂他为什么强词夺理，但在看见他的眼神时，又实在懒得跟他争辩：“你去忙吧。”
盛景看向沈轻阳，踌躇不决。
沈轻阳幸灾乐祸的笑，宁夏又看向沈轻阳，道：“你也去忙吧。”
沈轻阳愣了下，盛景笑了。
最后三个人，谁回谁的地儿，宁夏终于清净了。
他铲铲除除一上午，满意的看着蓝雪花丛，说：“我妈妈也肯定会喜欢你们。”
他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也是蓝雪花。
而他妈妈忌日快到了，他要带回去一些，给她看。
宁夏拍了拍最高处的一朵花，笑了笑，出了阳台。
正撞见从书房出来的李助理。
李助理恭敬的与宁夏告别，宁夏挽留：“在这吃午饭吗？”
“不了，谢谢您的好意。”
宁夏也没强留，一来做饭的不是他，二来李助理未必自在。
他示意他下楼，李助理却在转身的那一瞬，停了下来。
“怎么了？”
李助理看着他的脸，轻声道：“您节哀。”
他是公司的老人，是看着宁夏和盛景一步步走来的，也见过宁夏那位母亲。
一身旗袍，一把簪子，优雅祥和。
宁夏怔了下，没想到李助理还记得他妈妈的忌日，外人的关心总是更能让人有所触动，他忍不住的眼眶酸涩，强忍着笑：“谢谢。”
“应该的。”
宁夏许不知道，他妈妈帮过他。
那年他在外面跑单，没跑成一个单子，宁夏的妈妈正来公司看宁夏。
办公室门外，他不敢进去，宁夏的妈妈拍了拍他的肩，说：“小伙子，你很棒了。”
一句肯定，让他记了许久。
这也是陌生人的善意。
“我先走了，再见，宁先生。”
李助理又低垂了下头，宁夏嗯了声，他才从楼上下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黑色的西装因为局促的动作满是褶皱，脸上的伤比昨天更明显了点。
他定定的站了几秒，最后端着水杯重新回了房间。
直到太阳升起，小鸟啄着玻璃，宁夏才重新出了房门。
门外已经没了盛景，只飘着饭的香气。
他下楼，看到已经换了身衣服的盛景正朝餐桌端早饭。
盛景见他下来，如常的喊他，就像昨天的一切都没发生。
只是吃饭时，盛景到底忍不住的说：““夏夏，沈轻阳搬到这里是不怀好意。”
“我知道。”
宁夏回答的干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沈轻阳对他的特殊，但是即便如此，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跟你有关系吗？”
盛景慌了神：“他会伤害你，你……”
“比得过你吗？”
就算有人要伤害他，也比不得盛景给他造成伤害的万分之一。
盛景闻言愣住了，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他没抓住。
他好像要提前恢复记忆了。
宁夏垂了眼，正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盛景，我跟沈轻阳怎么样与你无关，你没资格掺和。”
“可是我担心你。”
“我不需要。”
宁夏堵了回去，盛景噎了噎再没开口。
但因着脸上的伤终于找到了借口不去公司。
他收拾餐桌后，就让李助理将文件都送到了家里。
这是回来之后的第一次，宁夏正面对上李助理。
一个极度公事公办的人。
李助理看到宁夏也在茶几坐着，垂下头：“宁先生好。”
宁夏倒了杯水，推给了李助理：“喝杯水吧。”
无数次，他在早已进不去的办公楼外等盛景，这样一个公事公办的李助理都会递给他一杯水，然后劝他离开。
李助理仍旧带着公事公办的笑容，双手接过水，喝了后，说：“谢谢宁先生。”
宁夏对他笑了笑：“你们忙吧。”
李助理看向盛景，盛景也没多想为什么宁夏会对李助理这样礼貌，因为宁夏对人永远都是不冒犯的。
宁夏在下面坐了会，去了阳台。
雪兰花在清晨的光中绽放，昂首挺胸的，一看便是精心侍弄出来的。
他看到一处土没平，随手拿皮筋绑了下头发，后拿过铲子将土平了。
似是种田的快乐，他一点点的将所有有缺处的地方补好，就连门铃响起，他都没听到。
书房门没关严，为的是听宁夏的动静。
没成想听到了门铃。
盛景从书房出去，见宁夏还在专心拔草，下楼开了门。
沈轻阳脸上的笑在看到盛景的瞬间消散：“夏夏呢？”
一早猜到是他的盛景不答反问：“有事？”
两人脸上的伤不分伯仲，因为盛景下手狠，沈轻阳下手也不轻。
所以面对面看着有些滑稽。
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又让人觉不出好笑。
沈轻阳皱了皱眉，道：“我找夏夏有事，与你无关。”
“沈轻阳。”
盛景被他与你无关四个字刺激到，脸色比之前更冷了点。
“只要夏夏在我身边一天，他就跟我有关。”
“怎么会？”沈轻阳嗤笑一声，后满眼厌恶的说：“当初是你逼着夏夏离开你的，现在求着他回来，跟你还有没有关系，你说了算吗？”
盛景攥紧了手，沈轻阳懒散的靠在门边，扫过他的拳头，道：“要打我吗？打，我不躲。”
“你故意的？要博夏夏的同情。”
沈轻阳挑眉：“那你打不打？不打的话别挡着我找夏夏。”
“沈轻阳。”盛景盯着沈轻阳的眼睛，满是危险道：“我警告你离他远点，否则……”
“否则怎么样？”
宁夏的声音突然响起，盛景脸色一变，沈轻阳不屑地笑了下，后看向宁夏：“夏夏，你还好吗？”
“我没事。”
站在楼梯最高处的宁夏头发微微绑着，气质比之前更冷了些。
他看着盛景挺拔的脊背，跨下台阶又问了一遍：“盛景，你说你要对我的朋友怎么样？”
盛景闭了下眼，转过头，温柔的笑：“我说错话了。”
“应该这样说。”宁夏当然不会信他的说错话，他朝着盛景靠近，眼神中是冷漠：“盛景，如果你对我的朋友做什么，我跟你会是永远的仇人。”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但到底没有真正的跟盛景老死不相往来。
盛景脸上的笑再维持不住，他吞咽了下，说：“夏夏，一定要这样吗？”
“是你要这样，我才这样。”
宁夏不懂他为什么强词夺理，但在看见他的眼神时，又实在懒得跟他争辩：“你去忙吧。”
盛景看向沈轻阳，踌躇不决。
沈轻阳幸灾乐祸的笑，宁夏又看向沈轻阳，道：“你也去忙吧。”
沈轻阳愣了下，盛景笑了。
最后三个人，谁回谁的地儿，宁夏终于清净了。
他铲铲除除一上午，满意的看着蓝雪花丛，说：“我妈妈也肯定会喜欢你们。”
他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也是蓝雪花。
而他妈妈忌日快到了，他要带回去一些，给她看。
宁夏拍了拍最高处的一朵花，笑了笑，出了阳台。
正撞见从书房出来的李助理。
李助理恭敬的与宁夏告别，宁夏挽留：“在这吃午饭吗？”
“不了，谢谢您的好意。”
宁夏也没强留，一来做饭的不是他，二来李助理未必自在。
他示意他下楼，李助理却在转身的那一瞬，停了下来。
“怎么了？”
李助理看着他的脸，轻声道：“您节哀。”
他是公司的老人，是看着宁夏和盛景一步步走来的，也见过宁夏那位母亲。
一身旗袍，一把簪子，优雅祥和。
宁夏怔了下，没想到李助理还记得他妈妈的忌日，外人的关心总是更能让人有所触动，他忍不住的眼眶酸涩，强忍着笑：“谢谢。”
“应该的。”
宁夏许不知道，他妈妈帮过他。
那年他在外面跑单，没跑成一个单子，宁夏的妈妈正来公司看宁夏。
办公室门外，他不敢进去，宁夏的妈妈拍了拍他的肩，说：“小伙子，你很棒了。”
一句肯定，让他记了许久。
这也是陌生人的善意。
“我先走了，再见，宁先生。”
李助理又低垂了下头，宁夏嗯了声，他才从楼上下去，轻轻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