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诚惶诚恐地递出了酒盏。
皇帝接过,一饮而尽。
“好酒啊,朕许多年不曾饮到如此美酒了,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我不知道皇帝所谓的心事指的是什么,可当天夜里便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
皇后带着皇帝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太子赶赴乾清宫,接下大典,三日后太子即位。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一切与我有关的事,都被隔绝了。
半月后,朝堂的动荡被新上位的皇帝压下,宁夫人被赐陪葬先帝,李太师一干人被削了实权。
而叶辛,听说旧疾复发,匆匆辞官离京了。
他走得蹊跷,皇帝也走得蹊跷,无人敢过问。
随着李太师倒台,傅章饶是这两年间,坐到了尚书的位置,但未能进得了内阁,以后,我再没得到他给我的书信。
我似乎又成了那个孤立无援之人。
就这样,在等待中,我等来了自己的宿命,皇后召见,如今应该是太后召见。
这一次,前尚宫不在,她看我的眼神不再透着慈爱,被她看一眼,我便感觉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
“季尚宫可知哀家,今日叫你来所谓何事?”
“下臣愚钝。”我跪下磕了个头。
她冷笑,“你倒不愚钝,我看你聪慧得很,还记得那日你敬给先帝的酒吗?”
她朝着身边宫女点了头,宫女便将酒端到了我面前。
“这是哀家赐你的,与先帝那杯一样。”
我端起酒杯,脑中逐渐清晰。
原来竟是这样的,皇帝是我杀的,那叶辛呢?
叶辛也是我杀的。
向来我还挺厉害,一连两个万人之上的人都折在了我手上。
我淡笑。
太后似被我这模样激怒,她猛拍桌子,殿中一阵巨响过后,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我不知她在怒什么。
“太后娘娘,您如愿了,又何须动怒。”
“你一日不死,哀家怎能放心。”
我笑笑,将酒盏砸在地上,我可不想死。
这是天家欠了我凤女一脉的,我如何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