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院子狼藉,这样盲目寻找镇物不是个办法,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了解一遍再来判断为好。
“家里除了你夫人外,其他女眷可有受到影响?”
一般像这种厌胜之术,会对所有住在屋子里的人都有影响,肯定不会只祸祸一个。
“除了跟在我妻儿身边照顾的香云,另两个丫鬟都遭了祸。”
另两个与其说是丫鬟说老妈子更恰当,两人都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在他家做事已经十多年了。
她们两个说起来也是可怜,都是家里遭了难,只剩自己一个人,无法过活,才卖身为奴养活自己,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被他牵连了。
“她们也是和狗?”
苏勤旺摇摇头,两个老妈子一个叫锦屏,一个叫春暖,锦屏负责打点家里的活计,春暖负责做菜。
春暖因每天要去外面采买,接触外人较多,在邪术的影响下,和外面一个卖菜的小子好上了。
说起这事还有些叫人不敢置信,那卖菜的小子才十七八岁,都能做春暖的孙儿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能搅和在一起。
据春暖自己交待,约莫两三月前,她觉得心里的莫名烦躁,虽说以往也有过孤枕难眠的时候,但自己想想亡夫,疏解一番也就过去了,然而那一次却是不同,不管自己怎么抚慰都不能缓和心里的欲念,脑子里尽是些个荒唐念头。
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以至于晚上也尽是做些个春梦,梦见亡夫还不算,还有好些熟识的,陌生的人。
这种羞臊人的事情,她不敢告诉别人,连同房的锦屏也不敢告诉,并不知锦屏那时也和她经历着同样的折磨。
如此受了半月折磨,她但凡瞧见个男人,眼神都舍不得收了去。
那天早上她一如既往地去买菜,正好碰见个少年郎挑着一担青菜从门前过,她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喊下了他,借口说要买他的菜,把他哄进了家里,哄进了厨房里,关了门。
少年郎小小年纪,哪见过这种刺激场面,糊里糊涂的就顺了她的意。
两个人日日这样荒唐,哪能不被人发现了,最先发现的便是与春暖同住一屋的锦屏。
锦屏也受着影响,正是饥渴时候,得知以后,便就加入了两人的荒唐之中。
少年郎受不住两个如狼似虎的老女人这么摇摆,便帮着她们诱哄了其他想要白嫖的伙伴来。
净姝没想到苏勤旺会说得这么详细,光是听着就觉得面红耳赤。
“那你妻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司南正和苏勤旺说着话,没有人注意净姝的异常。
“一开始和春暖她们一样,不过她因身处内宅,照顾子女,没有出去接触外人,只是不停自己抚慰自己,没想到家里那狗子一泡尿惹了她的眼,想方设法诱着那狗玩了起来,连两孩儿都交给了香云带。”
……嗯?净姝轻皱了下眉头,苏勤旺这话说得,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刚刚分明很在乎妻子,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这么没有顾忌了?
净姝心里觉得不妥,下意识看了眼司南,见他没做反应,也就没有说什么,只等他们聊完再说去了。
眼神从司南身上收回来,净姝突地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面前苏勤旺,他……
是说着自家奴仆胡闹,自家娘子的事情有所感觉了吗?
净姝震惊极了,忍不住推了司南一下,示意他赶紧看苏勤旺。
司南看了一眼,并不觉得惊讶,继续问苏勤旺:“孩子交由香云照顾?家里四人,三人都受了影响,她为何能逃脱影响?为何眼睁睁看着主母荒唐?”
“香云年纪轻,还没有过男欢女爱的经验,不知其中快活,所以此术对她沒甚效果吧,另她卖身契在我妻子手中,自也不敢多说什么吧。”
“你这解释倒是说的通,可仔细想想又没有道理,香云到底不是你儿女那般年纪,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又伺候你妻多年,定是没少伺候过你们房里事,既见识过事情,心里不生出一点欲念是不可能的,那这就奇怪了,为何唯独香云一点没受术法影响?”
苏勤旺一愣,“那我将香云叫来再问问。”
苏勤旺说着,便起身要去叫香云,不料被司南伸手拦下了,“还是叫你妻子来问吧。”
说罢,司南拿过面前未动的茶水,快速念了道咒,随即将里面的温茶尽数朝苏勤旺泼了过去。
苏勤旺被迎头一浇十分莫名。
“镇物没有找到,此术还没有破,所有人在屋里待久了,都会受其影响。”司南解释道:“你之前一直在气愤当中,所以没有事,刚刚与我们说话,你放松了下来,在回忆之间,又说起了那些个荒唐事,便不知不觉就着了道。”
苏勤旺恍然大悟,净姝也恍然,明白苏勤旺为何说着说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免在心中感叹:这咒未免也太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