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陪我去医院
“我……愿意。”戚言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见窗帘缝隙透过的阳光照在地板上，才意识到自己梦醒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坐在床上缓了五分钟，戚言决定起来洗漱，然后去楼下的健身房使用一下那张办完后还保留着珍贵第一次的会员卡。
休息室的衣服大多是西装，戚言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套适合运动的衣服。
或许是因为这是商业办公大厦的缘故，早晨选择运动的人并不多。戚言先去买了一杯黑咖啡，今天上早班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很是热情，在取餐的时候还附赠了一小袋饼干。
“这是早上烤失败的，只是有点丑。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送给您当早餐。”女孩朝他眨了眨眼，低声说道。
“谢谢。”戚言接过，他喜欢甜食，但早上他不会吃这么腻的东西，作为下午茶来说的话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戚言很少做力量训练，大多时候，跑步机和台阶器是他的首选。看了看时间还算充足，他决定今天把两种器械都宠幸一遍。
他的腿很漂亮，细长而直，但又不是过于消瘦的那种，跑起步来，肌肉紧绷，线条尤为漂亮。他突然有些后悔今天为什么要穿短裤来，毕竟已经感受到不止一道视线朝他看来。
“Hello, do you work here？”一个染着红发的年轻外国男人站在了戚言身旁。
戚言有些疑惑，还是礼貌的回答了他的问题：“yeah，What’s up？”
红发男人突然兴奋起来，眼神里满是对戚言的兴趣，“Are you gay?”
戚言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摇了摇头。和戚言搭讪过的男人不在少数，这样直白的到是第一个。可惜他不是戚言喜欢的类型。
“That's really a pity。”男人撇了撇嘴，看起来很是失落。
“You're handsome, but we're not suitable。”面前的男人确实和戚言平时接触到的人不同，不只是长相，而是这样直接又活泼的性格和沉稳的东方人差距太多。
被拒绝的男人不再纠缠，戚言喝掉杯里的最后一点咖啡，转身离开。
运动确实会让人在某些方面感到轻松，戚言顶着一身汗回到了房间，他并不喜欢在公共浴室洗澡。
雾气弥漫，戚言仰头，任由花洒喷出的热水顺着头顶划过鼻梁、嘴唇、喉结、锁骨一路向下，最终落在地上。
那个最近出镜率极高的镯子被随意的丢在床上，此刻他的右手腕处空落落的，没有任何东西的遮盖下，一道狰狞到可怖的疤赫然出现。
戚言用另一只手去触碰那道疤痕，却感受不到任何痛意，已然成为了一块死肉。
早上八点五十分，Demi分秒不差的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戚总，这是今天的早餐。”Demi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上面放着一杯黑咖和一个三明治。每次戚言住在公司，Demi都会提前十分钟为他准备早餐。
她今天穿了一套浅蓝色的职业装，妆容依旧精致，昨天的熬夜加班对她似乎没有丝毫影响。
“Demi，我没说的话，你可以不用这么敬业的。”戚言笑道。
“这是一个秘书应该做的。”
“Demi，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去公司任何一个部门组长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去试一试。”Demi刚到公司的时候还是一个大四还没毕业来应聘投资的实习生，戚言原本是不打算聘用的，但刚巧那个时候自己缺一个助理，Demi自告奋勇，戚言就把人留了下来。尽管一开始的时候她会出很多错，但是她肯学，那个不服输的劲让戚言想起了商峋，或许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人，戚言想，帮一把吧，自己又不会损失什么。
就这样Demi做了很多年，从毛手毛脚的实习生做到了谁看到都要夸一句能力强的总秘。
“戚总，在您身边我可以做六边形战士。”Demi俏皮一笑，她在戚言身边学到的东西确实会更多，况且这份岗位的薪资并不低，戚言也不是一个压榨员工的老板。
到了周五，连轴转了三天，客户的资金终于开始回笼，不需要他亲自盯着了，终于有时间可以回家歇一歇。
“看看你这大黑眼圈，累坏了吧？”何耀看着瘫在沙发上的戚言调侃道。
“还好。”戚言打了个哈气，“周六周日你盯一下，这周过去就稳定了。”
“行，你赶紧回家吧。”前期的工作都是戚言一个人完成的，何耀知道戚言这是弥补他识人不准的错，他向来是这样，习惯把错误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妥，你多费心，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戚言下到地下车库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但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异常。他揉了揉眉心，他想大概是最近工作压力大没睡好，神经太过紧绷了。
快要落灰的黑色奥迪终于从车库驶出，戚言也终于放松下来。
“嗡嗡嗡……”电话的震动声差点让戚言起了应激反应，拿起一看，是一个没存名字的陌生号码。
“喂，您好哪位？”戚言带上耳机。
“言言，是我。”商峋的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什么事？”
“你在公司么？”商峋轻声问道。
“刚往家走。”戚言的语气里透露着疲倦。
“正好，我给你带了螃蟹。”
刚想说不需要的戚言忽然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你怎么知道我住哪？”
商峋似乎是没想到戚言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怔愣，随即又没有一丝波澜的说道：“买通了你的朋友。”
戚言翻了个白眼，“说好的是周日见，我可没答应你吃什么螃蟹。”
戚言的车缓缓驶入小区，找到自己的车位还没停稳，就看见穿着西装、拎着一盒颜色明亮与他完全不适配的“阳澄湖大闸蟹”的商峋蹲在自己那栋楼的门前，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戚言下车走到商峋面前，“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少来。”
“想见你。”商峋这话说的认真。
“你他妈这七年怎么没想我？”戚言本意是想调侃，没想到这话一出两个人间的氛围竟有些奇怪。
“咳……你到底买通我哪个朋友了？又是电话，又是我的家庭住址的。”
“你不会监视我吧？”戚言想起了他们十分巧合的重逢。
“怎么可……小心！”在戚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被商峋一把拽到了身后，随后看见商峋手里的那盒“阳澄湖大闸蟹飞了出去，砸在了身后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身上。
“戚言，你不得好死。”男人无视肩膀被砸的痛感，漏出手里的尖刀再次朝戚言的方向刺去。
“操。”商峋松开戚言，起身朝男人持刀的那个手腕处踹去，“当啷”闪着寒光的银刀落地，男人依旧不死心，商峋被迫和他扭打在一起。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戚言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停止跳动。“言言，把他的刀踢远一点，然后报警。”商峋的语气冷静又果断，戚言这才反应过来，他立马按照商峋的指示踢开了落在两人身旁的尖刀，随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小心！”戚言大喊。
商峋本能的侧过身，男人的拳头从他的面颊擦过。
“戚言，我要杀了你！”男人嘶吼着，眼神里满是愤怒和癫狂。
“闭嘴！”商峋不再克制，每一下都用尽全力精准的打在男人的要害上。
戚言看着商峋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无措和恐惧，他从未看见过商峋这样狠戾的模样。从上学时见到商峋第一面，他就一直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就算有人骂的很难听，商峋也不会和他人动手。
终于，男人被商峋压在身下不再挣扎，商峋摘下了口罩，看到的是一张令人意外的脸：李哲。
“你胆子倒是大。”商峋冷嗤一声。
“唾！”李哲一口血沫吐在了商峋脸上，“戚言，是你毁了我！”
商峋起身踢了李哲一脚，“这些话你留着跟警察说去。”他走到戚言的身边，将他紧紧的揽在怀里：“你没事吧？”
戚言摇摇头，推开商峋盯着他脸上的血沫，“脏死了。”然后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纸巾，给商峋擦了起来，他不敢用力，商峋的眼角处有一道擦伤。
“嘶……”商峋那张好看的脸皱成一团。
“怎么了？哪里痛？”戚言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关心我，开心。”戚言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商峋立刻咳了起来。
“别装！”此刻，警笛声渐进，人群疏散开来，一辆警车和救护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安城市公安局。”两个警察给两人看了眼警官证。
“凶器在地上。”戚言指了指远处的那把刀，已经有小警察去收入证物袋了。
“报警的是哪位？”
戚言像小学生般举了下手，“是我，姓戚。”
“地上躺着那个和你身边这个动手了？”警察看了眼脸上挂彩，定制西装都皱皱巴巴的商峋。
“嗯。”
“你们两个得和我回警局做个笔录，你还有哪受伤么？”警察指了指商峋。
商峋抬起右手，已经扭曲到一个诡异的形状，“应该是有点问题。”
警察点点头，“那先去医院。”
“报警这个，你去哪？”
许是警察的态度过于冰冷，戚言有些没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我吗？”
还没等警察叔叔再说什么，商峋已经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拉住了戚言，“他陪我去医院。”
休息室的衣服大多是西装，戚言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套适合运动的衣服。
或许是因为这是商业办公大厦的缘故，早晨选择运动的人并不多。戚言先去买了一杯黑咖啡，今天上早班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很是热情，在取餐的时候还附赠了一小袋饼干。
“这是早上烤失败的，只是有点丑。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送给您当早餐。”女孩朝他眨了眨眼，低声说道。
“谢谢。”戚言接过，他喜欢甜食，但早上他不会吃这么腻的东西，作为下午茶来说的话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戚言很少做力量训练，大多时候，跑步机和台阶器是他的首选。看了看时间还算充足，他决定今天把两种器械都宠幸一遍。
他的腿很漂亮，细长而直，但又不是过于消瘦的那种，跑起步来，肌肉紧绷，线条尤为漂亮。他突然有些后悔今天为什么要穿短裤来，毕竟已经感受到不止一道视线朝他看来。
“Hello, do you work here？”一个染着红发的年轻外国男人站在了戚言身旁。
戚言有些疑惑，还是礼貌的回答了他的问题：“yeah，What’s up？”
红发男人突然兴奋起来，眼神里满是对戚言的兴趣，“Are you gay?”
戚言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摇了摇头。和戚言搭讪过的男人不在少数，这样直白的到是第一个。可惜他不是戚言喜欢的类型。
“That's really a pity。”男人撇了撇嘴，看起来很是失落。
“You're handsome, but we're not suitable。”面前的男人确实和戚言平时接触到的人不同，不只是长相，而是这样直接又活泼的性格和沉稳的东方人差距太多。
被拒绝的男人不再纠缠，戚言喝掉杯里的最后一点咖啡，转身离开。
运动确实会让人在某些方面感到轻松，戚言顶着一身汗回到了房间，他并不喜欢在公共浴室洗澡。
雾气弥漫，戚言仰头，任由花洒喷出的热水顺着头顶划过鼻梁、嘴唇、喉结、锁骨一路向下，最终落在地上。
那个最近出镜率极高的镯子被随意的丢在床上，此刻他的右手腕处空落落的，没有任何东西的遮盖下，一道狰狞到可怖的疤赫然出现。
戚言用另一只手去触碰那道疤痕，却感受不到任何痛意，已然成为了一块死肉。
早上八点五十分，Demi分秒不差的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戚总，这是今天的早餐。”Demi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上面放着一杯黑咖和一个三明治。每次戚言住在公司，Demi都会提前十分钟为他准备早餐。
她今天穿了一套浅蓝色的职业装，妆容依旧精致，昨天的熬夜加班对她似乎没有丝毫影响。
“Demi，我没说的话，你可以不用这么敬业的。”戚言笑道。
“这是一个秘书应该做的。”
“Demi，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去公司任何一个部门组长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去试一试。”Demi刚到公司的时候还是一个大四还没毕业来应聘投资的实习生，戚言原本是不打算聘用的，但刚巧那个时候自己缺一个助理，Demi自告奋勇，戚言就把人留了下来。尽管一开始的时候她会出很多错，但是她肯学，那个不服输的劲让戚言想起了商峋，或许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人，戚言想，帮一把吧，自己又不会损失什么。
就这样Demi做了很多年，从毛手毛脚的实习生做到了谁看到都要夸一句能力强的总秘。
“戚总，在您身边我可以做六边形战士。”Demi俏皮一笑，她在戚言身边学到的东西确实会更多，况且这份岗位的薪资并不低，戚言也不是一个压榨员工的老板。
到了周五，连轴转了三天，客户的资金终于开始回笼，不需要他亲自盯着了，终于有时间可以回家歇一歇。
“看看你这大黑眼圈，累坏了吧？”何耀看着瘫在沙发上的戚言调侃道。
“还好。”戚言打了个哈气，“周六周日你盯一下，这周过去就稳定了。”
“行，你赶紧回家吧。”前期的工作都是戚言一个人完成的，何耀知道戚言这是弥补他识人不准的错，他向来是这样，习惯把错误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妥，你多费心，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戚言下到地下车库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但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异常。他揉了揉眉心，他想大概是最近工作压力大没睡好，神经太过紧绷了。
快要落灰的黑色奥迪终于从车库驶出，戚言也终于放松下来。
“嗡嗡嗡……”电话的震动声差点让戚言起了应激反应，拿起一看，是一个没存名字的陌生号码。
“喂，您好哪位？”戚言带上耳机。
“言言，是我。”商峋的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什么事？”
“你在公司么？”商峋轻声问道。
“刚往家走。”戚言的语气里透露着疲倦。
“正好，我给你带了螃蟹。”
刚想说不需要的戚言忽然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你怎么知道我住哪？”
商峋似乎是没想到戚言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怔愣，随即又没有一丝波澜的说道：“买通了你的朋友。”
戚言翻了个白眼，“说好的是周日见，我可没答应你吃什么螃蟹。”
戚言的车缓缓驶入小区，找到自己的车位还没停稳，就看见穿着西装、拎着一盒颜色明亮与他完全不适配的“阳澄湖大闸蟹”的商峋蹲在自己那栋楼的门前，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戚言下车走到商峋面前，“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少来。”
“想见你。”商峋这话说的认真。
“你他妈这七年怎么没想我？”戚言本意是想调侃，没想到这话一出两个人间的氛围竟有些奇怪。
“咳……你到底买通我哪个朋友了？又是电话，又是我的家庭住址的。”
“你不会监视我吧？”戚言想起了他们十分巧合的重逢。
“怎么可……小心！”在戚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被商峋一把拽到了身后，随后看见商峋手里的那盒“阳澄湖大闸蟹飞了出去，砸在了身后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身上。
“戚言，你不得好死。”男人无视肩膀被砸的痛感，漏出手里的尖刀再次朝戚言的方向刺去。
“操。”商峋松开戚言，起身朝男人持刀的那个手腕处踹去，“当啷”闪着寒光的银刀落地，男人依旧不死心，商峋被迫和他扭打在一起。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戚言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停止跳动。“言言，把他的刀踢远一点，然后报警。”商峋的语气冷静又果断，戚言这才反应过来，他立马按照商峋的指示踢开了落在两人身旁的尖刀，随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小心！”戚言大喊。
商峋本能的侧过身，男人的拳头从他的面颊擦过。
“戚言，我要杀了你！”男人嘶吼着，眼神里满是愤怒和癫狂。
“闭嘴！”商峋不再克制，每一下都用尽全力精准的打在男人的要害上。
戚言看着商峋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无措和恐惧，他从未看见过商峋这样狠戾的模样。从上学时见到商峋第一面，他就一直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就算有人骂的很难听，商峋也不会和他人动手。
终于，男人被商峋压在身下不再挣扎，商峋摘下了口罩，看到的是一张令人意外的脸：李哲。
“你胆子倒是大。”商峋冷嗤一声。
“唾！”李哲一口血沫吐在了商峋脸上，“戚言，是你毁了我！”
商峋起身踢了李哲一脚，“这些话你留着跟警察说去。”他走到戚言的身边，将他紧紧的揽在怀里：“你没事吧？”
戚言摇摇头，推开商峋盯着他脸上的血沫，“脏死了。”然后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纸巾，给商峋擦了起来，他不敢用力，商峋的眼角处有一道擦伤。
“嘶……”商峋那张好看的脸皱成一团。
“怎么了？哪里痛？”戚言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关心我，开心。”戚言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商峋立刻咳了起来。
“别装！”此刻，警笛声渐进，人群疏散开来，一辆警车和救护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安城市公安局。”两个警察给两人看了眼警官证。
“凶器在地上。”戚言指了指远处的那把刀，已经有小警察去收入证物袋了。
“报警的是哪位？”
戚言像小学生般举了下手，“是我，姓戚。”
“地上躺着那个和你身边这个动手了？”警察看了眼脸上挂彩，定制西装都皱皱巴巴的商峋。
“嗯。”
“你们两个得和我回警局做个笔录，你还有哪受伤么？”警察指了指商峋。
商峋抬起右手，已经扭曲到一个诡异的形状，“应该是有点问题。”
警察点点头，“那先去医院。”
“报警这个，你去哪？”
许是警察的态度过于冰冷，戚言有些没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我吗？”
还没等警察叔叔再说什么，商峋已经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拉住了戚言，“他陪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