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道歉
已经黄昏，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从窗帘间的缝隙透进来，洒到了云玉苍白的侧脸上。房间里若有似无的茉莉香，像将近的光线一样暗沉，透露着omega低落的心情。
他纤细的身体缩在小床上，怀里抱着萨摩耶玩偶，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
争吵过后，云玉逃到房间就软倒在了床上。那个样子的宁忱之就像是饿了很久的狼一样，蛰伏在暗处，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咬云玉。云玉手上拿着绑着野兽脖颈的绳子，却纤细无比，全看野兽忍不忍心咬断绳子。
就像……就像三年前一样。
敲门声一天都没有响起。宁忱之像是突然懂得当哥哥的分寸一样，体贴起来，施舍给小omega一点整理心情、接受现实的时间和空间。
这点体贴显然不会持续太久。这次敲门的是宋阿姨，宋阿姨温和的声线把被吓到的云玉好好地叫了出来。云玉刚开门，手上就被塞了一个礼盒。礼盒被包装得很漂亮，丝带上系着一支茉莉花，花瓣上还有几滴晶莹的露水。
“小少爷，刚刚杨助理来过了，说要亲手交给你呢。”
“这是什么？”
“我哪知道呀，”宋阿姨笑眯眯的，眼角有慈爱的细纹，“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啦。”
宁忱之给她放了假，没有看到两人早上的争吵，还以为两人只是太久没接触，有些生疏闹别扭。宁忱之身边的那个助理拿着礼盒来，一看就知道是宁忱之给云玉的礼物。宁忱之虽然对云玉好，但云玉毕竟是住在别人家的质子，过得好不好全在主人家的一念之间。宋阿姨偏心这个内向的小孩，看到宁忱之对云玉上心，心里当然高兴。
看云玉还在愣着，宋阿姨道：“打开呀。小少爷，收了大少爷的礼物，你也要费点心思回礼才行呢。”
她怕云玉年纪小，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事事都在费心教，总喜欢唠叨他两句。云家那个样子是指望不上了，宋阿姨只能寄希望于宁家的继承人能对他上心些，这样云玉也能在宁家能过得舒心一点。
云玉知道她的好意，却有苦说不出，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我就下去忙了。”走了两步，宋阿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倒回来对他说：“对了，小少爷，大少爷让我跟你说，准备收拾一下行李，这两天就出发了。”
她没注意到云玉变得苍白的脸色和突然抓紧礼盒的指尖，继续兴致勃勃地说：“多好呀，小孩子就是要多去玩玩，整天闷着怎么好呢？小少爷，你和大少爷好好玩。”
门关上了，云玉靠着门缓缓滑倒在地上。他想到了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被监控的手机，还有被强制斩断的恋情，眼眶酸涩，又想要哭。
小时候的哥哥不会这样，他虽然不苟言笑，看起来不近人情，但对云玉最好。哥哥从来不会这样为难他。
云玉的指尖刚刚紧紧扣在礼盒上，现在脱力松手，瓷白的指尖被挤压得微微发红，是很好看的色泽。也许就是他身上这种撩人的小细节才会让他看起来柔弱又可欺，连一起长大的哥哥也忍不住越界。
情绪太低落了，茉莉香像被雨打湿一样蔫巴巴的。云玉打开手里的礼盒，摸到了柔软的绒毛，拿出来一看，是一只手掌大的萨摩耶玩偶。
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想养萨摩耶。那个时候云玉还没有学会观颜察色，整天整天抱着哥哥的手撒娇，要一只萨摩耶，白白的，软软的，可以每天陪云玉在院子里玩。
宁忱之问他，萨摩耶最难养，谁来打理呢？
云玉就晃晃他的手臂，说哥哥来。
只是他们那个时候在宁家的处境太难，年少的宁忱之作为宁家唯一的继承人，并没有得到宁家家主的多少偏爱，他也没有办法为云玉弄来一只小狗。
云玉从回忆里抽身，手掌抚摸到萨摩耶玩偶柔软的腹部，玩偶突然“叮”的一声启动，小狗的四肢动了起来，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小狗的嘴巴张开，居然发出了宁忱之的声音。
“阿玉，对不起。”
“阿玉，对不起。”
“阿玉，对不起。”
玩偶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宁忱之低沉的嗓音经过录音变得有些失真，沙哑中透露出几分温柔的味道。
果然，他们一吵架，先低头的永远是哥哥。他为自己无法自控的越界感到抱歉，但好像并不愿意改。
…
“还在生哥哥的气吗？”
宁忱之的脸色看着不太温和，声音却无奈得几乎接近纵容了。他们已经上了私人飞机，云玉坐在他的身边，头却一直朝着窗外，只留下后脑勺和一点侧脸给宁忱之。云玉刚刚成年，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有一点软肉的的脸颊看得宁忱之手指发痒，想上手掐一掐。但是为了不让云玉更加气鼓鼓，他只好作罢。
“好吧，”宁忱之不知道还能怎么妥协，无奈道：“要怎么样才能不生哥哥的气呢？”
云玉这才愿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伸手翻出自己随身带的小包，拿出了一沓信息素阻隔贴，放到了宁忱之手里。
宁忱之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你贴上。”云玉把阻隔贴朝宁忱之又推了推，“你贴上我就不生气了。”
宁忱之拿起阻隔贴，随意在手里翻了两下，看到云玉有些气恼的眼神，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答应了。
现代社会，控制个人的信息素是基本的社交礼仪，只有像云玉这样刚成年的小朋友，因为有信息素不稳定或者还没学会很好地控制信息素的情况才会选择贴上阻隔贴。宁忱之成年多年，早就学会自如控制信息素了，完全用不上这种东西。
前两天肆无忌惮地用自己的信息素挤占云玉的房间，又强势地染了他一身，看来真的把小omega惹恼了。
宁忱之把阻隔贴放在手里端详半响，顺从地把塑料膜撕开，贴在了自己的后颈上。
“贴上了。”
宁忱之把包装纸叠好扔进了垃圾桶，云玉回头看到他后颈上透明的阻隔贴，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是害怕他的，只是色厉内荏装腔作势地跟他生气。云玉在感受人情绪上很敏感，轻易察觉出来宁忱之会因为他生气而退让，于是小心翼翼来试一试，像巢穴里偷偷探出头观察环境的小兽。
宁忱之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云玉的头，时隔两天，他终于再次摸到了小omega的头。
云玉看到宁忱之听话地贴上了阻隔贴，心情好了不少。可惜他的好心情维持了不久，一到达酒店就坏了个干净。
“哥哥……怎么只订了一间房？”
他纤细的身体缩在小床上，怀里抱着萨摩耶玩偶，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
争吵过后，云玉逃到房间就软倒在了床上。那个样子的宁忱之就像是饿了很久的狼一样，蛰伏在暗处，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咬云玉。云玉手上拿着绑着野兽脖颈的绳子，却纤细无比，全看野兽忍不忍心咬断绳子。
就像……就像三年前一样。
敲门声一天都没有响起。宁忱之像是突然懂得当哥哥的分寸一样，体贴起来，施舍给小omega一点整理心情、接受现实的时间和空间。
这点体贴显然不会持续太久。这次敲门的是宋阿姨，宋阿姨温和的声线把被吓到的云玉好好地叫了出来。云玉刚开门，手上就被塞了一个礼盒。礼盒被包装得很漂亮，丝带上系着一支茉莉花，花瓣上还有几滴晶莹的露水。
“小少爷，刚刚杨助理来过了，说要亲手交给你呢。”
“这是什么？”
“我哪知道呀，”宋阿姨笑眯眯的，眼角有慈爱的细纹，“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啦。”
宁忱之给她放了假，没有看到两人早上的争吵，还以为两人只是太久没接触，有些生疏闹别扭。宁忱之身边的那个助理拿着礼盒来，一看就知道是宁忱之给云玉的礼物。宁忱之虽然对云玉好，但云玉毕竟是住在别人家的质子，过得好不好全在主人家的一念之间。宋阿姨偏心这个内向的小孩，看到宁忱之对云玉上心，心里当然高兴。
看云玉还在愣着，宋阿姨道：“打开呀。小少爷，收了大少爷的礼物，你也要费点心思回礼才行呢。”
她怕云玉年纪小，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事事都在费心教，总喜欢唠叨他两句。云家那个样子是指望不上了，宋阿姨只能寄希望于宁家的继承人能对他上心些，这样云玉也能在宁家能过得舒心一点。
云玉知道她的好意，却有苦说不出，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我就下去忙了。”走了两步，宋阿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倒回来对他说：“对了，小少爷，大少爷让我跟你说，准备收拾一下行李，这两天就出发了。”
她没注意到云玉变得苍白的脸色和突然抓紧礼盒的指尖，继续兴致勃勃地说：“多好呀，小孩子就是要多去玩玩，整天闷着怎么好呢？小少爷，你和大少爷好好玩。”
门关上了，云玉靠着门缓缓滑倒在地上。他想到了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被监控的手机，还有被强制斩断的恋情，眼眶酸涩，又想要哭。
小时候的哥哥不会这样，他虽然不苟言笑，看起来不近人情，但对云玉最好。哥哥从来不会这样为难他。
云玉的指尖刚刚紧紧扣在礼盒上，现在脱力松手，瓷白的指尖被挤压得微微发红，是很好看的色泽。也许就是他身上这种撩人的小细节才会让他看起来柔弱又可欺，连一起长大的哥哥也忍不住越界。
情绪太低落了，茉莉香像被雨打湿一样蔫巴巴的。云玉打开手里的礼盒，摸到了柔软的绒毛，拿出来一看，是一只手掌大的萨摩耶玩偶。
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想养萨摩耶。那个时候云玉还没有学会观颜察色，整天整天抱着哥哥的手撒娇，要一只萨摩耶，白白的，软软的，可以每天陪云玉在院子里玩。
宁忱之问他，萨摩耶最难养，谁来打理呢？
云玉就晃晃他的手臂，说哥哥来。
只是他们那个时候在宁家的处境太难，年少的宁忱之作为宁家唯一的继承人，并没有得到宁家家主的多少偏爱，他也没有办法为云玉弄来一只小狗。
云玉从回忆里抽身，手掌抚摸到萨摩耶玩偶柔软的腹部，玩偶突然“叮”的一声启动，小狗的四肢动了起来，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小狗的嘴巴张开，居然发出了宁忱之的声音。
“阿玉，对不起。”
“阿玉，对不起。”
“阿玉，对不起。”
玩偶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宁忱之低沉的嗓音经过录音变得有些失真，沙哑中透露出几分温柔的味道。
果然，他们一吵架，先低头的永远是哥哥。他为自己无法自控的越界感到抱歉，但好像并不愿意改。
…
“还在生哥哥的气吗？”
宁忱之的脸色看着不太温和，声音却无奈得几乎接近纵容了。他们已经上了私人飞机，云玉坐在他的身边，头却一直朝着窗外，只留下后脑勺和一点侧脸给宁忱之。云玉刚刚成年，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有一点软肉的的脸颊看得宁忱之手指发痒，想上手掐一掐。但是为了不让云玉更加气鼓鼓，他只好作罢。
“好吧，”宁忱之不知道还能怎么妥协，无奈道：“要怎么样才能不生哥哥的气呢？”
云玉这才愿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伸手翻出自己随身带的小包，拿出了一沓信息素阻隔贴，放到了宁忱之手里。
宁忱之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你贴上。”云玉把阻隔贴朝宁忱之又推了推，“你贴上我就不生气了。”
宁忱之拿起阻隔贴，随意在手里翻了两下，看到云玉有些气恼的眼神，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答应了。
现代社会，控制个人的信息素是基本的社交礼仪，只有像云玉这样刚成年的小朋友，因为有信息素不稳定或者还没学会很好地控制信息素的情况才会选择贴上阻隔贴。宁忱之成年多年，早就学会自如控制信息素了，完全用不上这种东西。
前两天肆无忌惮地用自己的信息素挤占云玉的房间，又强势地染了他一身，看来真的把小omega惹恼了。
宁忱之把阻隔贴放在手里端详半响，顺从地把塑料膜撕开，贴在了自己的后颈上。
“贴上了。”
宁忱之把包装纸叠好扔进了垃圾桶，云玉回头看到他后颈上透明的阻隔贴，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是害怕他的，只是色厉内荏装腔作势地跟他生气。云玉在感受人情绪上很敏感，轻易察觉出来宁忱之会因为他生气而退让，于是小心翼翼来试一试，像巢穴里偷偷探出头观察环境的小兽。
宁忱之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云玉的头，时隔两天，他终于再次摸到了小omega的头。
云玉看到宁忱之听话地贴上了阻隔贴，心情好了不少。可惜他的好心情维持了不久，一到达酒店就坏了个干净。
“哥哥……怎么只订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