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也停了动作。
只是眼神还是狠狠地盯着南荣不放。
南荣露出无辜的眼神,看向张氏。
“许夫人,不兴这般颠倒黑白吧?我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呢!罢了罢了,咱们不纠结此事,方才我也说了,我们过来也确实是想查清楚许老爷死亡的真相,还我清白,还望配合。”
“你们想问什么?”
张氏不愧为首富的正头娘子。
她让下人将美妇带了下去。
伸手又示意南荣请坐。
但多少还是有些记恨,便没有让下人奉茶。
口气依旧冷冷道:“我们府上如今都是孤儿寡母,无人撑腰,南阳侯世子既都直接登门了,还有什么好配合不配合的?你尽管问,只是民妇只会照实说!”
南荣达到目的便好,也不同她计较,坐下就问:“请问府上昨夜谁是最后见到许老爷的人?”
南荣这话问的没错。
许大富好色,家中加上正头娘子张氏以外,还纳了六房美娇妾。
家中后院人数众多,总有一个是最后瞧见他的。
张氏想了想说:“应该是我。”
“那夫人最后见许老爷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张氏似乎在回想,却没有先说具体时间,说:“因昨夜是十五,按照惯例,老爷是歇在正院里的,老爷从铺子回来后,是直接去了书房,没有回来正房用饭。我知道近来因为平阴关失守,西北不太平,但我们许府有粮食生意在西北,所以老爷这几日都忙着同几处账房先生在算账。所以便撤了饭桌,让人将饭食装了小笼给书房送了过去。”
南荣被她的话给吸引走了,便也点点头问:“所以夫人其实也并没有真正看见许老爷?”
张氏应了一声是:“但是送饭菜的下人回来后,带回来的盘子都是空的,说明老爷人确实是在书房用了膳。”
那就说明许大富从外头回来后,确实回到了家。
并且再也没有出去了,一直待在书房里?
“那几个与他议事的帐房先生呢?”
南荣又想到此处,打算请张氏将账房先生请出来问话。
张氏原本想推辞,毕竟这些账房先生是掌管许府生意的重要人。
平日里为了保护自家生意的安全性,这些帐房先生都是被保护起来,极少露面的。
但许大富死的诡异,南荣又有当今皇上钦点的查案之权。
张氏推了几次没推掉,让人将账房先生带了出来。
那几个账房先生均是一身长袍,相貌普通。
丢进人群里毫不起眼。
南荣心道着许大富还真是懂得挑人,这样的人管钱才最安全。
帐房先生各个低垂着头,对着张氏叫了一声夫人后,便再无他话。
安静地等着南荣问话。
南荣理了理思绪便问:“相信诸位都听说了许老爷的事,昨夜也是你们几个最后陪着许老爷在算账,甚至可以说你们也许就是最后的目击证人,为了替你们主家找出凶手,还望各位实话实说。”
帐房先生们皆是诚惶诚恐。
他们可不想惹祸上身。
但到底自个儿的身契还握在主家手上。
不敢乱说,纷纷抬头望向张氏。
张氏点头示意他们有话直说后,那几个账房先生才转过头对着南荣开口。
“小人们昨夜确实在书房同老爷对账,一直到亥时才结束。小的们退下的时候,瞧见了三房的佩姨娘送了参汤过来,佩姨娘见小人们也都在,便也一人赏了我们一碗。”
张氏听罢面上一愣,不由得发问:“佩姨娘?!”
南荣与费云对视一眼。
两人从各自的眼里都看出了不对劲的苗头。
“许夫人,可否请佩姨娘前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