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据说
据说，勾偿无论是在血族内还是种族外，地位都很高，一般这种时候他不会亲自出来相迎。
“哎呦勾族长，怎么劳动您亲自出来了啊？”
勾偿那点子不怀好意全写在脸上了，他没有半点遮掩，径直走到尚临渊面前，笑道：“果然呢，天道好轮回，是不是？”
尚临渊陪笑了两声，然后不出声了。
勾偿目光闪动着，不徐不缓围着尚临渊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嬉笑道：“怎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提前给自己打扮上了？”
尚临渊眼前一亮“是吧是吧，你也看出好看来了对吧？啧，以后去了地府，我也要想办法弄件这样的衣服。”
“…………”勾偿磨着牙根，手心魔气暗不作声悄悄弥漫出来。
一旁的小厮见状忙不迭低声道：“族长………… ”
旁边的大块头哈哈笑着走上前“勾族长不必生气，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这人带回去想怎么办，不还是您说了算吗？”
空气中胶着的杀气仿佛瞬间散开，勾偿暗中浮起一抹冷笑，他转头间笑盈盈道：“你瞧我，看到老朋友光顾着开心，差点儿把大当家都忘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只要勾族长高兴我就高兴，哈哈哈哈。”
“这怎么能行…………别站在这儿了，咱快进去吧？”
大块头面色一顿“可，这…………”
勾偿笑意不减“先吃酒，再说其他事也不迟，是不是？”
他抬手将那几个人引了过去，没给大块头留有一点迟疑的余地，转头间朝小厮递了个眼神。
勾偿带着那几个人笑呵呵走了，迎面却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这些人分成了两拨，大概是要单独关押的意思。
几个最凶的把尚临渊带走了，临走前叶千尘朝他递了个眼神。
唰！
一个黑套子自上而下套住了脑袋，遮挡住了最后的视线。
尚临渊看不见所以走的格外小心，可其他人似乎故意似的，扯着他越走越快。
遇到台阶之类的被绊倒，没来的及起来就要被托着继续走。
一次两次还好，第三次一个不注意踩到了衣摆，尚临渊彻底不干了“各位大哥，慢一点儿成不成？反正你们也是要打我的，这长夜漫漫，也不急于一时是不是？”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害我族人，你，你简直是罪该万死！”
尚临渊撇撇嘴“我杀的那是该死之人，只是恰好是你族人而已，怎么，就那种货色你也要认？”
“你！你！你…………”那人伸手就要打，被其他几个拦住了“你们看看他！元君天尊，好大的威风啊，犯了错还不知悔改，竟将罪名扣到我头上了？！”
“忍一忍忍一忍，族长特意交代了，今天来往宾客众多，不好动手，等关到了屋里，大哥随便打。”
那人叉着腰，怒气终于消了些，托着尚临渊“走，赶紧走，我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尚临渊：“…………”
弯弯绕绕走了好久，总算是到了地方，几个人把门一开，将他踹了进去。
尚临渊装模作样的哀嚎一声“哎呦，真的是，你想想你要是一脚把我踹没了，那其他人肯定不愿意…………”
“你给我闭嘴！！”
黑套子忽然被拿开，尚临渊一下子没适应亮光，眯着眼缓了一会儿，这才逐渐看清了周围布局，和整整一面墙的泛着冷光的器械。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几位大哥，现在我要讲道理是不是来不及了？”
回应他的是无止尽的沉默。
尚临渊轻声呼了口气，将眼睛闭上了。
月光之下。
勾偿敷衍的和宾客对了几杯酒，找了个由头离开了，在他看来，跟这些人聊天远比不上跟尚临渊有意思。
“啊，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置你好呢？”
勾偿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真是叫人头疼。”
吱呀——
勾偿推门而入，看着如自己无数次想象的一模一样的场景，原本他应该笑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唇角僵在了那个弧度，怎么也提不上去了。
“他死了？”
蓬蓬着红发身形消瘦的人回道：“快死了。”
“嗯…………”
勾偿两步走上前蹲到绑在木桩子上的男人面前，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你们出去吧。”
“？？”
几个人面面相觑：“族长…………”
勾偿回过头，笑道：“你们辛苦了，回吧，接下来我来料理。”
“是。”
身后的木门咔咔传来两道声音，勾偿确定人走远了，将目光再次移到尚临渊身上。
他抓着衣摆垂下的布料“有意思，这衣服什么做的，竟然能抵挡攻击？”
“…………”
“喂，我在问你话。”
“快死”的某人忽然睁开眼，动了动身体把衣服抽回来“那自然是世间最绝妙的珍宝做的。”
勾偿轻哧一声“你口里出来的珍宝，我看大都不怎么样。”
“你懂个屁。”
哐！
尚临渊瞬间被带着后背撞向身后的石柱子，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而是看着掐在脖颈的手。
勾偿：“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尚临渊有恃无恐说：“那你为什么不给那些人下死命令？你可是血族族长，只要你一声令下，就算有这身衣服抗御，我也绝活不到你来见我。”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收紧，尚临渊本能的想用手推开，可手腕被禁锢住了，只能在绳索范围内无力的挣扎，几根青筋暴起，脸憋的通红，尚临渊再也受不住，大叫：“我错了我错了！”
力道总算松了些，尚临渊大口喘着粗气。
勾偿眼睫下垂，遮住了脸上的表情，一字一顿道：“错，哪，了？”
“…………”喉结无声的向下一滑，尚临渊：“我不该…………杀你族人？”
“那些人你为我所杀，何错之有啊？”
“…………”
尚临渊眨了眨眼，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坚挺的脊背渐渐放松下来。
“哎，我就说这事你知道嘛，那几个人叛族，险些还将你全族卖了，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不过我先说好，我本来是想将他们捆了交给你母后发落来着，但是谁能想到途中遇到风语族袭击，他们全死掉了，不过也算是恶有恶报…………”
“尚临渊。”勾偿抬起头，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他嗤笑道：“这么多年了，你巧舌如簧的本事还真是见长。”
尚临渊：“…………”
“为了魔尊的地位，你把我族的弱点透露给风语族，不就是因为风语族世代与血族不对付，你又料定风语会扶持你上位吗？”
勾偿冷笑一声：“我那些族人，纵使行事不那么累落，他们也比你强。你叛族不说，还将他们杀了将自己的罪名嫁祸给他们，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尚临渊一动不动，眼里的光彩渐渐蒙了层雾气，他轻声说：“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三年前他们都说你死了，结果没有，前几天血瞳蛇把你咬成那样我以为你死了，结果你还没死。你这么难杀，我自然得亲自来看着你咽气才能放心，是不是？”
“所以，你才没给那些人下死命令…………”尚临渊猛地抬起头，挣扎两下“你听我说，当年的事是个误会，我真的没有对你族人做什么，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勾偿的声音忽然间拉的很远很远。
“临渊，我知道这么做很对不起你，但为了大局着想，我，我不得不这么做啊，你能明白吗？”
“可我怎么办？”尚临渊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勾偿他从前对我这么好，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如今这局面，我如何说他都不会信了，无论如何都不会信了！”
“那就永远不要告诉他！”那个声音斩钉截铁“牺牲了这么多，你绝对要坐上魔尊的位置！这件事谁都不要讲，把他烂在肚子里，你听见了吗！一切为了大局！”
耳边嗡嗡传来阵回音，震的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变得不现实。
“你说啊，只是什么？”
尚临渊恍然回神“只是…………你不能杀我，我直到现在都没动手是在给你面子呢，要真打架，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勾偿一愣，哈哈笑了起来，只是越笑声音越悲凉“尚临渊啊尚临渊，你行，你真行。”
说话间，赤色魔气在他手中缓缓凝聚，化成了一把剑。
尚临渊料想到会发生什么身体本能的绷紧，他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只是此事跟叶千尘无关，你该把他放了。”
上升的剑从半空中忽然停下，勾偿冷笑道：“哟，看来你挺在意他啊，我记得上次也是他来救的你，对吧？”
该死。
尚临渊压下脾气，耐着性子道：“勾偿，你冷静点，叶千尘和我只是萍水之交，这件事从头到尾就跟他没关系，我死了没什么，可他是下修界的人，那边如果追究起来，又是一场恶战…………”
“这么说，你是为我着想了？”
尚临渊：“…………”
勾偿抬起剑，冷冷道：“你还是，为你自己着想吧。”
“哎呦勾族长，怎么劳动您亲自出来了啊？”
勾偿那点子不怀好意全写在脸上了，他没有半点遮掩，径直走到尚临渊面前，笑道：“果然呢，天道好轮回，是不是？”
尚临渊陪笑了两声，然后不出声了。
勾偿目光闪动着，不徐不缓围着尚临渊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嬉笑道：“怎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提前给自己打扮上了？”
尚临渊眼前一亮“是吧是吧，你也看出好看来了对吧？啧，以后去了地府，我也要想办法弄件这样的衣服。”
“…………”勾偿磨着牙根，手心魔气暗不作声悄悄弥漫出来。
一旁的小厮见状忙不迭低声道：“族长………… ”
旁边的大块头哈哈笑着走上前“勾族长不必生气，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这人带回去想怎么办，不还是您说了算吗？”
空气中胶着的杀气仿佛瞬间散开，勾偿暗中浮起一抹冷笑，他转头间笑盈盈道：“你瞧我，看到老朋友光顾着开心，差点儿把大当家都忘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只要勾族长高兴我就高兴，哈哈哈哈。”
“这怎么能行…………别站在这儿了，咱快进去吧？”
大块头面色一顿“可，这…………”
勾偿笑意不减“先吃酒，再说其他事也不迟，是不是？”
他抬手将那几个人引了过去，没给大块头留有一点迟疑的余地，转头间朝小厮递了个眼神。
勾偿带着那几个人笑呵呵走了，迎面却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这些人分成了两拨，大概是要单独关押的意思。
几个最凶的把尚临渊带走了，临走前叶千尘朝他递了个眼神。
唰！
一个黑套子自上而下套住了脑袋，遮挡住了最后的视线。
尚临渊看不见所以走的格外小心，可其他人似乎故意似的，扯着他越走越快。
遇到台阶之类的被绊倒，没来的及起来就要被托着继续走。
一次两次还好，第三次一个不注意踩到了衣摆，尚临渊彻底不干了“各位大哥，慢一点儿成不成？反正你们也是要打我的，这长夜漫漫，也不急于一时是不是？”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害我族人，你，你简直是罪该万死！”
尚临渊撇撇嘴“我杀的那是该死之人，只是恰好是你族人而已，怎么，就那种货色你也要认？”
“你！你！你…………”那人伸手就要打，被其他几个拦住了“你们看看他！元君天尊，好大的威风啊，犯了错还不知悔改，竟将罪名扣到我头上了？！”
“忍一忍忍一忍，族长特意交代了，今天来往宾客众多，不好动手，等关到了屋里，大哥随便打。”
那人叉着腰，怒气终于消了些，托着尚临渊“走，赶紧走，我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尚临渊：“…………”
弯弯绕绕走了好久，总算是到了地方，几个人把门一开，将他踹了进去。
尚临渊装模作样的哀嚎一声“哎呦，真的是，你想想你要是一脚把我踹没了，那其他人肯定不愿意…………”
“你给我闭嘴！！”
黑套子忽然被拿开，尚临渊一下子没适应亮光，眯着眼缓了一会儿，这才逐渐看清了周围布局，和整整一面墙的泛着冷光的器械。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几位大哥，现在我要讲道理是不是来不及了？”
回应他的是无止尽的沉默。
尚临渊轻声呼了口气，将眼睛闭上了。
月光之下。
勾偿敷衍的和宾客对了几杯酒，找了个由头离开了，在他看来，跟这些人聊天远比不上跟尚临渊有意思。
“啊，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置你好呢？”
勾偿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真是叫人头疼。”
吱呀——
勾偿推门而入，看着如自己无数次想象的一模一样的场景，原本他应该笑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唇角僵在了那个弧度，怎么也提不上去了。
“他死了？”
蓬蓬着红发身形消瘦的人回道：“快死了。”
“嗯…………”
勾偿两步走上前蹲到绑在木桩子上的男人面前，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你们出去吧。”
“？？”
几个人面面相觑：“族长…………”
勾偿回过头，笑道：“你们辛苦了，回吧，接下来我来料理。”
“是。”
身后的木门咔咔传来两道声音，勾偿确定人走远了，将目光再次移到尚临渊身上。
他抓着衣摆垂下的布料“有意思，这衣服什么做的，竟然能抵挡攻击？”
“…………”
“喂，我在问你话。”
“快死”的某人忽然睁开眼，动了动身体把衣服抽回来“那自然是世间最绝妙的珍宝做的。”
勾偿轻哧一声“你口里出来的珍宝，我看大都不怎么样。”
“你懂个屁。”
哐！
尚临渊瞬间被带着后背撞向身后的石柱子，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而是看着掐在脖颈的手。
勾偿：“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尚临渊有恃无恐说：“那你为什么不给那些人下死命令？你可是血族族长，只要你一声令下，就算有这身衣服抗御，我也绝活不到你来见我。”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收紧，尚临渊本能的想用手推开，可手腕被禁锢住了，只能在绳索范围内无力的挣扎，几根青筋暴起，脸憋的通红，尚临渊再也受不住，大叫：“我错了我错了！”
力道总算松了些，尚临渊大口喘着粗气。
勾偿眼睫下垂，遮住了脸上的表情，一字一顿道：“错，哪，了？”
“…………”喉结无声的向下一滑，尚临渊：“我不该…………杀你族人？”
“那些人你为我所杀，何错之有啊？”
“…………”
尚临渊眨了眨眼，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坚挺的脊背渐渐放松下来。
“哎，我就说这事你知道嘛，那几个人叛族，险些还将你全族卖了，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不过我先说好，我本来是想将他们捆了交给你母后发落来着，但是谁能想到途中遇到风语族袭击，他们全死掉了，不过也算是恶有恶报…………”
“尚临渊。”勾偿抬起头，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他嗤笑道：“这么多年了，你巧舌如簧的本事还真是见长。”
尚临渊：“…………”
“为了魔尊的地位，你把我族的弱点透露给风语族，不就是因为风语族世代与血族不对付，你又料定风语会扶持你上位吗？”
勾偿冷笑一声：“我那些族人，纵使行事不那么累落，他们也比你强。你叛族不说，还将他们杀了将自己的罪名嫁祸给他们，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尚临渊一动不动，眼里的光彩渐渐蒙了层雾气，他轻声说：“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三年前他们都说你死了，结果没有，前几天血瞳蛇把你咬成那样我以为你死了，结果你还没死。你这么难杀，我自然得亲自来看着你咽气才能放心，是不是？”
“所以，你才没给那些人下死命令…………”尚临渊猛地抬起头，挣扎两下“你听我说，当年的事是个误会，我真的没有对你族人做什么，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勾偿的声音忽然间拉的很远很远。
“临渊，我知道这么做很对不起你，但为了大局着想，我，我不得不这么做啊，你能明白吗？”
“可我怎么办？”尚临渊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勾偿他从前对我这么好，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如今这局面，我如何说他都不会信了，无论如何都不会信了！”
“那就永远不要告诉他！”那个声音斩钉截铁“牺牲了这么多，你绝对要坐上魔尊的位置！这件事谁都不要讲，把他烂在肚子里，你听见了吗！一切为了大局！”
耳边嗡嗡传来阵回音，震的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变得不现实。
“你说啊，只是什么？”
尚临渊恍然回神“只是…………你不能杀我，我直到现在都没动手是在给你面子呢，要真打架，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勾偿一愣，哈哈笑了起来，只是越笑声音越悲凉“尚临渊啊尚临渊，你行，你真行。”
说话间，赤色魔气在他手中缓缓凝聚，化成了一把剑。
尚临渊料想到会发生什么身体本能的绷紧，他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只是此事跟叶千尘无关，你该把他放了。”
上升的剑从半空中忽然停下，勾偿冷笑道：“哟，看来你挺在意他啊，我记得上次也是他来救的你，对吧？”
该死。
尚临渊压下脾气，耐着性子道：“勾偿，你冷静点，叶千尘和我只是萍水之交，这件事从头到尾就跟他没关系，我死了没什么，可他是下修界的人，那边如果追究起来，又是一场恶战…………”
“这么说，你是为我着想了？”
尚临渊：“…………”
勾偿抬起剑，冷冷道：“你还是，为你自己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