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沈石英结婚了
沈石英没有预料到李云硕会说这样的话，
毕竟他只是为了刺激父母，看起来并不是会在乎这些事。
话又说回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可以选择离婚，
听起来似乎默认了让彼此不要在婚姻关系里面和别人纠缠不清。
在电梯上对话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
见两人都没有动，李云硕朝沈石英招了招手：
“还不走吗，石英，我们一会还有事情。”
他咬重了“我们”两个字，池晏脸色沉了下来，跟在两人身后走了两步，突然问他：
“你怎么进的公司？”
金成科技有门禁卡，如果不是内部人员或者有预约，是没法进到大楼里面来的。
“放轻松，池总。我在金成有朋友。”
李云硕对池晏的态度很微妙，但绝对不是因为沈石英。
无声的对峙中池晏先反应了过来，“或许你朋友会因为你遭殃？”
私自放外来人员进来，对金成的某些业务会构成威胁。
李云硕停了下来，用一种满是趣味的眼光看向池晏，“如果我说是石英呢？”
沈石英顿住了，不明白为什么会扯到自己身上。
但李云硕接下来的话证明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石英帮我给门卫打了电话。”
这是一个很拙劣的谎言。
池晏当然不会相信对方的话，可架不住他想过从中窥见沈石英的态度，
斟酌再三，他还是问出了口：
“是这样吗，石英？”
“是这样吗？”
沈石英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在为池晏的态度难过。
这样明显的借口，一句话就能戳破的欺骗，
除了来问他，池晏明明就有其他的选择，但他偏偏选择了这样做。
“是的，”
沈石英听见自己这样回答，“是我让他来大厅接我。”
池晏目光闪了闪，很想装作若无其事，或者对沈石英公平公正地做出什么惩罚也好——
至少这样不会让他现在显得太过狼狈。
可惜他失败了：
“就这一次，沈石英。”
他匆匆从沈石英身边经过，余音飘散在空中：“就这一次，别再做出这种蠢事。”
“抱歉，我今天……”
池晏走后，李云硕想和沈石英道歉，
才说出几个字，就被他不耐地打断了，
“李云硕，你听见刚刚池晏说的了么？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
沈石英扯住一个难看的笑容，“别再出现在公司，否则我会举报你，和你的朋友。”
李云硕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因为他很少会露出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
不过他如何看自己，对沈石英来说并不重要。
他依旧冷着语气：“毕竟打往门卫那里的电话，不难查到IP，不是吗？”
应该算是不欢而散吧？
虽然李云硕最后和沈石英郑重地道了好几遍的歉，甚至还为此做出了保证，
但沈石英都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看。
偶尔他也是有脾气的，
好在他还有分寸，第二天李云硕来家里拜访的时候，他已经收敛了很多。
原本以为李云硕为了刺激父母，和不了解的人结婚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应该不怎么会讨长辈欢心，
没想到他轻易就获得了周静的好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石英从他身上看出了池晏的影子。
有些话李云硕说出来很违和，看他自己的表情好像也有些不舒服，
比起像池晏，更过更像是在模仿。
为什么他会模仿池晏？
沈石英的思绪不自觉就飘远了，
这几天他都没有在这边遇到池晏，他似乎重新搬出去了。
“……那领完证先把昀昀抚养权的事情解决了吧。”
沈母那边的话题已经进展到了结婚，沈石英回过神来，听见自家母亲提议：
“解决之后再谈婚礼，这件事你不急吧？”
听起来真的很像骗婚。
沈石英漫无边际地想，没发表什么意见。
下午他和李云硕去了尤菊阁的包厢，
李家那对夫妇都没来，这并不意外。
来了反倒变麻烦了，因为两人提交结婚申请的时候，肯定会遭受他们强烈的反对。
今天的办事效率尤其高，登记完后他们还把抚养权上诉问题解决了。
等周一再回去上班的时候，他已经勉强算得上半个已婚人士。
这种变化当然无人知晓，不过，魏子越似乎除外。
全新一周的第一次见面，魏子越心情很好地经过沈石英身边，
摇了摇手上拿着的请假条：“我是不是该祝你新婚快乐？”
沈石英没回话，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沈石英的困惑后，魏子越的心情更上一层，
即便沈石英和池晏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他还是不介意在这两人之间再添把火：
“池晏哥知道什么，我就会知道什么。”
言下之意，都是池晏告诉我的。
沈石英的心为这个消息捏紧了一瞬，
“哦，那祝你们幸福。”
他松开紧皱的眉头，表情尽力自然，余光瞥见魏子越的请假理由——
“探病。”
这个插曲只在他脑海里略过几秒，很快又抛之脑后。
魏子越就这样在公司消失了三天。
和他一同消失的还有池晏。
三天，足够沈石英捋清楚思绪，
也足够他接受“池晏会和魏子越在一起”的可能。
***
站在父母的病房门口，目光在心电监护仪上停留。
上面的波纹已经变成直线，但他依旧久久无法回神。
魏文轩和宋静安静地站在他旁边，安慰的话兜兜转转，最后都变成无声地对视。
“池晏哥，你还好吗？”
父母的遗体被放进太平间，魏子越刚从李云硕那里回来，
端给池晏的鸡汤都是李云硕给自己点的。
池晏疲惫地朝他道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现在急需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比如——
“听宋静说你这几天没去公司？”
“是的，”见池晏看过来，魏子越下意识开始整理衣着，“我和我哥都不太放心你……”
苍白修长的手指揭开保温壶盖，受的主人闻言顿了顿，问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
“石英……最近还好吗？”
魏子越忐忑的表情僵在脸上，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恼火。
为什么在问沈石英？他们的对话里又哪句话涉及到了沈石英吗？
那自己呢？自己这几日为他鞍前马后，难道他都看不见吗？
池晏对自己到底是何等的冷心冷情？
魏子越咬牙人了几次，才堪堪压制住自己的愤怒。
他重新调整表情，做出一副忧虑的模样：
“池晏哥，你这几日不在，可能还不清楚，石英……他.......”
恶意的话掩盖在担忧之下，魏子越停了几秒，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他结婚了。”
“什么？”
刚刚的话仿佛是因父母去世而悲痛得产生的幻觉，池晏表情不变，木着脸又问了一遍，
所以被迫听着魏子越将残酷的事实又重复了一遍：
“池晏哥，沈石英结婚了，
“在叔叔阿姨遇难的这段期间。”
结婚？
真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池晏表现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平静。
毕竟，和沈石英的关系里，他总是输——
那是不是会代表着，11年3月，
四年后的池晏和沈石英，
会重新变成两条平行线？
毕竟他只是为了刺激父母，看起来并不是会在乎这些事。
话又说回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可以选择离婚，
听起来似乎默认了让彼此不要在婚姻关系里面和别人纠缠不清。
在电梯上对话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
见两人都没有动，李云硕朝沈石英招了招手：
“还不走吗，石英，我们一会还有事情。”
他咬重了“我们”两个字，池晏脸色沉了下来，跟在两人身后走了两步，突然问他：
“你怎么进的公司？”
金成科技有门禁卡，如果不是内部人员或者有预约，是没法进到大楼里面来的。
“放轻松，池总。我在金成有朋友。”
李云硕对池晏的态度很微妙，但绝对不是因为沈石英。
无声的对峙中池晏先反应了过来，“或许你朋友会因为你遭殃？”
私自放外来人员进来，对金成的某些业务会构成威胁。
李云硕停了下来，用一种满是趣味的眼光看向池晏，“如果我说是石英呢？”
沈石英顿住了，不明白为什么会扯到自己身上。
但李云硕接下来的话证明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石英帮我给门卫打了电话。”
这是一个很拙劣的谎言。
池晏当然不会相信对方的话，可架不住他想过从中窥见沈石英的态度，
斟酌再三，他还是问出了口：
“是这样吗，石英？”
“是这样吗？”
沈石英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在为池晏的态度难过。
这样明显的借口，一句话就能戳破的欺骗，
除了来问他，池晏明明就有其他的选择，但他偏偏选择了这样做。
“是的，”
沈石英听见自己这样回答，“是我让他来大厅接我。”
池晏目光闪了闪，很想装作若无其事，或者对沈石英公平公正地做出什么惩罚也好——
至少这样不会让他现在显得太过狼狈。
可惜他失败了：
“就这一次，沈石英。”
他匆匆从沈石英身边经过，余音飘散在空中：“就这一次，别再做出这种蠢事。”
“抱歉，我今天……”
池晏走后，李云硕想和沈石英道歉，
才说出几个字，就被他不耐地打断了，
“李云硕，你听见刚刚池晏说的了么？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
沈石英扯住一个难看的笑容，“别再出现在公司，否则我会举报你，和你的朋友。”
李云硕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因为他很少会露出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
不过他如何看自己，对沈石英来说并不重要。
他依旧冷着语气：“毕竟打往门卫那里的电话，不难查到IP，不是吗？”
应该算是不欢而散吧？
虽然李云硕最后和沈石英郑重地道了好几遍的歉，甚至还为此做出了保证，
但沈石英都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看。
偶尔他也是有脾气的，
好在他还有分寸，第二天李云硕来家里拜访的时候，他已经收敛了很多。
原本以为李云硕为了刺激父母，和不了解的人结婚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应该不怎么会讨长辈欢心，
没想到他轻易就获得了周静的好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石英从他身上看出了池晏的影子。
有些话李云硕说出来很违和，看他自己的表情好像也有些不舒服，
比起像池晏，更过更像是在模仿。
为什么他会模仿池晏？
沈石英的思绪不自觉就飘远了，
这几天他都没有在这边遇到池晏，他似乎重新搬出去了。
“……那领完证先把昀昀抚养权的事情解决了吧。”
沈母那边的话题已经进展到了结婚，沈石英回过神来，听见自家母亲提议：
“解决之后再谈婚礼，这件事你不急吧？”
听起来真的很像骗婚。
沈石英漫无边际地想，没发表什么意见。
下午他和李云硕去了尤菊阁的包厢，
李家那对夫妇都没来，这并不意外。
来了反倒变麻烦了，因为两人提交结婚申请的时候，肯定会遭受他们强烈的反对。
今天的办事效率尤其高，登记完后他们还把抚养权上诉问题解决了。
等周一再回去上班的时候，他已经勉强算得上半个已婚人士。
这种变化当然无人知晓，不过，魏子越似乎除外。
全新一周的第一次见面，魏子越心情很好地经过沈石英身边，
摇了摇手上拿着的请假条：“我是不是该祝你新婚快乐？”
沈石英没回话，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沈石英的困惑后，魏子越的心情更上一层，
即便沈石英和池晏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他还是不介意在这两人之间再添把火：
“池晏哥知道什么，我就会知道什么。”
言下之意，都是池晏告诉我的。
沈石英的心为这个消息捏紧了一瞬，
“哦，那祝你们幸福。”
他松开紧皱的眉头，表情尽力自然，余光瞥见魏子越的请假理由——
“探病。”
这个插曲只在他脑海里略过几秒，很快又抛之脑后。
魏子越就这样在公司消失了三天。
和他一同消失的还有池晏。
三天，足够沈石英捋清楚思绪，
也足够他接受“池晏会和魏子越在一起”的可能。
***
站在父母的病房门口，目光在心电监护仪上停留。
上面的波纹已经变成直线，但他依旧久久无法回神。
魏文轩和宋静安静地站在他旁边，安慰的话兜兜转转，最后都变成无声地对视。
“池晏哥，你还好吗？”
父母的遗体被放进太平间，魏子越刚从李云硕那里回来，
端给池晏的鸡汤都是李云硕给自己点的。
池晏疲惫地朝他道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现在急需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比如——
“听宋静说你这几天没去公司？”
“是的，”见池晏看过来，魏子越下意识开始整理衣着，“我和我哥都不太放心你……”
苍白修长的手指揭开保温壶盖，受的主人闻言顿了顿，问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
“石英……最近还好吗？”
魏子越忐忑的表情僵在脸上，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恼火。
为什么在问沈石英？他们的对话里又哪句话涉及到了沈石英吗？
那自己呢？自己这几日为他鞍前马后，难道他都看不见吗？
池晏对自己到底是何等的冷心冷情？
魏子越咬牙人了几次，才堪堪压制住自己的愤怒。
他重新调整表情，做出一副忧虑的模样：
“池晏哥，你这几日不在，可能还不清楚，石英……他.......”
恶意的话掩盖在担忧之下，魏子越停了几秒，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他结婚了。”
“什么？”
刚刚的话仿佛是因父母去世而悲痛得产生的幻觉，池晏表情不变，木着脸又问了一遍，
所以被迫听着魏子越将残酷的事实又重复了一遍：
“池晏哥，沈石英结婚了，
“在叔叔阿姨遇难的这段期间。”
结婚？
真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池晏表现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平静。
毕竟，和沈石英的关系里，他总是输——
那是不是会代表着，11年3月，
四年后的池晏和沈石英，
会重新变成两条平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