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之前脚离开教室，齐琪后脚就到了。
他也怕得要死，怕那个疯子不管不顾。
“扬扬。”齐琪眼睛憋水，声音发嗲。
洛扬还抚在桌子上平复，被齐琪这一声叫得又头昏。
“你叫什么，不是你让我来的么？”
齐琪抚住洛扬另一只胳膊，神色踌躇“其实你在进门的时候我就后悔了的…”
洛扬白了他一眼，甩开手自顾自的走。
齐琪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
“你录好了吗？”洛扬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捡手机，问道。
“一字不差。”
“害”洛扬尝试按动开机键，屏幕稀碎的手机丝毫没有反应“可惜我的手机。”
什么深仇大恨，用这么大劲。
“你差这个手机吗？”齐琪睨他。
洛扬睨回去，心道：你懂个屁，将手机放进兜里，才起身和齐琪一起出了教室。
下课铃声打破了校园的寂静，走廊上多了些来来往往。
洛扬故意经过许夏之的教室。
许夏之的桌子聚一圈人，少年顶着那张无害的笑容坐在中间不语，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的时候，侧头甜甜的打招呼
洛扬冷笑。
齐琪在旁边小声逼逼“虚伪”
“大声点”洛扬看着齐琪咬牙切齿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他听不到”
齐琪缩了“不了不了，往后往后。”
“接下来怎么办？”洛扬问他。
“我们还差个东西，就是你说的那张照片，所有你真有？”
“我骗他的，就瞎说的。”洛扬摸了摸鼻子“但是那份记录我倒是真的看过。”
“所以你啥也没留下。”齐琪震惊。
洛扬点头“主要是也没想到，谁知道后续那傻逼那么的…不要脸。”
亲妈都帮你善后了，自己还在瞎搞。
“一份录音证明不了什么，我们需要更加有说服力的东西。周末我们去见见于洲吧。”齐琪认真的思索，放在兜里的手摩挲着塑料外框。
呃
真不巧，他周末也要去医院。
“你去吧，我周末有事。”
齐琪不疑他，拍了拍洛扬的肩膀“这事谢谢你了，白天忙完晚上来我家。”
“好说。”
回到教室，洛扬就趴在桌子上捣鼓手机，屏幕满是裂痕，后盖也隐约分离。
“嘶，傻逼玩意，真狠。”
洛扬按动半天还是没有反应，叹了口气，拿了旁边的曲别针，摁出手机卡，然后把手机扔进桌肚。
没有手机的晚自习真无聊，只能趴桌子睡觉。
半睡半醒间，又听见班主任那独有的嗓音叫他。
他迷茫抬头，看向讲台上的瘦小身影。
“洛扬，来办公室。”林老师说完，收了教案，踩着高跟鞋踏踏的走了。
洛扬面无表情的目送林老师，眼神不悦。
他和办公室有什么暗恨情仇，中午刚进去过，现在又去。
洛扬又站在上午还站过的位置，这个时间的办公室，学生还很多，三三两两围在老师周围。
“你来了。”林老师抽一张时间表才抬眼看来洛扬“学校那边安排，以后午自习，晚自习你都不用上了，你去自习室补课。”
前半句“欧耶”后半句“哈？”
洛扬怀疑自己听错“补习？”
林老师笑意盈盈“是的呀，很意外吧，这是学校的提出的“扶持”计划，据说给你们补习的还是a班的学生。”
洛扬面无表情，呵呵了。
真闲？咸菜吃多了！
“我能拒绝吗？”
林老师认真的摇头。
“那我能知道我的小老师是谁？”看看能不能气回去。
当然后半句洛扬不敢说。
说到这个，林老师眼睛都亮了亮，语气不自觉的欢快“沈意疏，他可是亲口来我这里申请你的。”
“哈？”
“很惊讶是吧，我也很惊讶”林老师讲时间表递给他“加油哦。”
下午的时候，少年乖巧的站在办公桌面前等。
她下午有课，一直没有回办公室，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看到少年的时候，震惊的说话都有点儿哆嗦。
“沈…意疏？”
“嗯，林老师，我有事情找你。”说着，沈意疏拿出手里的单子，放在桌子上“我想要一个人。”
“啊？”
人?一来就这么刺激的么？
直到看清单子上的字，“扶持计划”，才知放下心。
“这个我会安排好的，麻烦……”
“不用劳烦老师安排了，我想要洛扬”
林老师又是一震“啊！”
沈意疏没有在说，只是安静的垂眸。
林老师摩挲了单子，良久才开口“洛扬可能不太适合离alpha太近，所以”
沈意疏都自己拿着单子上门了，这点儿小心思都看不破，也不用当这群小崽子的班主任了。
沈意疏态度也很明确，想要“我注意的。”
……
洛扬这次难得没有反驳，乖巧的接过，耳尖有点儿发热。
竟然是沈意疏!
“沈意疏很认真的，你不要辜负人家了。”这是洛扬离开办公室，林老师说的最后的话。
洛扬现在非常激动，非常想联系沈意疏，但是但是……
他手机坏了。
洛扬又在心里默默给许夏之记上一笔。
晚上回家的时候，洛扬翻了半天的柜子，才找出之前的备用机。
卡的要死，捣鼓半天，才登陆上微信。
——在？
——你要给我补习？这也太刺激了吧
消息转动半天仍旧没有发出去，就把手机搁在一边，躺在床上放空望着天花板。
望着望着，洛扬都快睡着了，手机疯狂震动。
“哎呀，我草。”
消息弹得手机都卡死了，在一个界面不动。
缓了半天，才正常。
一连沈意疏的消息。
——我看了你之前的卷子，确实惨不忍堵。
——要从基础开始补习，会比较辛苦。
——我先发些资料给你。
——文档
——文档
——文档
……
洛扬看着这整齐的文档，额角抽了抽。
其实倒也不必，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字。
——辛苦，宁费心了。
可爱的q版
——没事。
——有些详细的明天我们在聊。
洛扬心道：其实我更想和你聊其他的。
但是他不敢说ing。
——好的呀。
——辛苦了。
……
自习室其实也是一个阶梯教室，很大，能容纳千把人。
除了学校请了某个老师来演讲会座无虚席之外，平时总是空荡荡的。
洛扬心情是难以描述的快乐，头一次觉得学习还可以。
在齐琪的建议之下，装模作样的带了个笔记本，还提了一杯奶茶，是给沈意疏的答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