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把主角当成出气包邵溪难得良心发现,没有再想法子折磨他。
还说了句软话,“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言罢转身就走,又将主角抛在脑后。
系统站在雾外看的很清楚,【宿主想偷懒就直说,不要拿良心发现当借口。】
邵溪后背一僵,心里虚了,嘴还是硬的,“我已经为任务付出很多了,就不能休息休息吗?”
难得邵父在家休息,邵宏又大方拿出了梅子酿,桌上又没有什么皇帝、皇子、卫家兄妹,邵溪自然准备大吃一场。
邵宏与邵父谈了什么内容他也不听,一口菜一口汤一口酒,吃的怡然自乐。
等邵维祥抽出精力打算跟小儿子说几句话时才发现他已经醉了。
他召来仆人,把邵溪送回院子,又责怪邵宏:“怎么又拿出酒给他喝?他昨日便宿醉,今日再醉,就该成酒疯子了。”
邵宏无奈,“几口酒而已,醉不成疯子。”
等搀扶邵溪的仆人也走远后,空旷的房间内彻底只剩下父子二人。
邵维祥脸上的伪善一扫而空,他眼神冷酷,死死盯着邵宏看,“你总说溪儿与三皇子关系密切,又何不低头看看自己,你与大皇子的私交也不少啊。”
邵宏并不躲闪,“是又怎样,大皇子又不是同三皇子一样的纨绔。”
邵维祥并不与他争论,只是起身展开邵溪留下的一幅山水画,脸上又挂了笑,“看看你弟弟,虽然不擅于揣摩人心,却讨人喜欢,就连胡同膤那个酸书生的画都能讨来。”
“父亲这是何意?不过讨要字画,算什么能耐?”
邵维祥勃然大怒,“你又有什么能耐?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调到大理寺吗?知道刑部与大理寺如今的关系有多难缠吗?一头闷进火坑里还不自知!”
邵宏面色灰败,竟是滑倒在地,“圣上居然如此容不下大皇子。”
邵维祥搀起邵宏,告诫他,“明日开始,多看、少做,圣心难测,真要相中其他皇子,嫡长子也可轻易废掉。”
按照惯例,大皇子加冠后便该立为太子了,可今年都走到最后一月了,宣帝依旧没有提立太子的事。
显然是打算继续拖下去。
比起讨人喜欢,谁都能说上几句话的邵溪,邵维祥更担心性子直的邵宏得罪上不该得罪的人。
千叮咛万嘱咐后已是深夜,送长子回院的邵维祥又交代他,“再过几日你母亲便到京了,我会让你母亲装病,届时,你就告假在家好好做你的孝子。”
孝子邵宏根本笑不出来,“知道了。”
他居然跟邵溪一样被迫在家‘避嫌’了。
仰头感伤的邵宏瞥见一抹火红,乍一看还以为谁点了盏红灯笼,再一眨眼就变成了可怕的火色。
“父亲,邵溪的院子着火了!”
邵维祥:!!!
正这时,管事也找到了邵维祥,“大人,小公子的院子——”
邵宏打断管事的废话,直接问:“他人怎么样?”
“还在酣睡。”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的邵宏:“……人没事就好。”
管事接着没说完的话说:“院子里的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就是暂时无法住人了,奴才安排人先将小公子放在了主母的院里。”
邵维祥摆摆手,打了个哈欠,“就让他睡着吧。冬日干燥本就容易失火,这事儿明日你看着处理。”
管事躬身领命。
与邵溪一同失去住所的还有纵火犯陆行霈,他称心如意地烧了红衣与画着海棠的画卷,还在管家的注视下‘救出’邵溪,又守在了邵溪床边。
主母的院子与邵溪的院子隔得很远,听不到吵闹着灭火的动静,昏暗空间内只亮着一缕微弱的烛火,静谧到危险。
邵溪依旧安稳地缩在被窝里,暖烘烘的吐息打在陆行霈悬在他面上的手心。
如此灼热,像是要融化掉陆行霈冰凉的手。
他舍不得闹醒安睡的邵溪,因此连半点触碰都不敢有。
由爱故生怜,他想用所有的宠爱与爱意浇灌这朵艳丽的海棠。
压低声音,他用低沉到难以察觉的声音说:“你是只属于我的海棠。”
由爱故生忧,所以他容不得别人的窥探。
系统看着上窜下跳的黑化值有些心累。或许,它也该学一学自己的宿主。
只要自己心大,为难的就只有他人。
心思一转的系统直接按下强制关机的按钮。
——
睡到正午才醒的邵溪并没有神清气爽,昨夜倒头就睡的他没喝多少醒酒的汤水,这会儿报应来了。
脑袋昏昏涨涨的,眼睛也花了,屋子也变了样——
等等!屋子怎么变样了?!
他起身下床,却因为腿软差点跌倒,还好被人揽住。
“少爷再休息休息吧。”
邵溪抬头,只看到主角忧切的一张脸。
他一阵恶寒,想警告陆行霈却因为虚弱话里也失了气势,“别用这么恶心的表情看我。”
拍开主陆行霈手的邵溪又坐回床边,陆行霈又给他脚上套了双鞋。
“院里昨夜着了火,公子这几日只能先住在这里了。管家说公子只需忍上半月,小院就能恢复如初了。”
邵溪一番头脑风暴终于得出结论,他拉住系统听他的分析,“这火肯定是主角放的!”
系统:【你都知道了?!】以宿主的情商也不科学啊。
“当然,”邵溪轻蔑地扫了陆行霈一眼,“肯定是因为腌菜破防,趁着半夜放了把火,今日故意献殷勤也是怕我怀疑。”
【……我也觉得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以前我说他几句他就要黑着脸低头,今天居然还用那样虚伪的表情看我。”
【确实,您的猜测很合理。】
邵溪接着说,“他肯定想不到我已经看透他的真面目了。”
早就丢了良心的系统,【那肯定。】
成功爽到的邵溪故作深沉地走到陆行霈面前说,“我早就知道你干了什么坏事,不想被我抖落出来,就乖乖讨好我吧。”
震惊到无言的系统:【!】
陆行霈声音低哑,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猛兽,“奴愚钝,想请教该如何讨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