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老祖宗不是人！
第12章老祖宗不是人！
七点30分。
曲家村祠堂灯火通明，人群熙攘。
低声交谈的族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知晓那位祖宗怎么突然要请族规。
曲三看向一无所知甚至面带好奇的老闺女，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不会是因为小南才请族规吧？
若真是这样……祖宗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曲三将曲以南扯到角落，询问道：“你又去古塔了？”
曲以南点头，“对啊。我给曲峦送蛋糕去了。”
看她理所当然的模样，不好的念头愈发强烈，“你见到她了？她有没有说什……不对，你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没大没小没皮没脸的闯进去吧？”
曲以南皱眉不满反驳：“谁没大没小，没皮没脸了？我和曲峦是朋友，你们又不让她离开曲家村我毕业回来难道不应该带礼物去看望自己的朋友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封建思想。”
“明明她也只比我大两岁，不就是辈分大了点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再说了，人家现在有了新朋友哪里还在意其他的，真搞不懂大晚上的跑祠堂来做什么。”曲以南下意识忽略曲峦生气的模样，至于她说晚上要来她家最后也没来。
从小到大都这样，每次说要去家里找她（她爸爸）从没有一次真的出现，反倒是特意做的大菜都会被父母亲自送到古塔去。
曲以南眼底闪过一丝委屈，明明自己才是她最好的朋友，结果因为一个外人，曲峦不仅凶自己还将她赶出来。
自己不过是去上了个学，怎么毕业回来曲峦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曲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你说什么？什么朋友？”
“她不是开了个民宿吗？我看一直没有生意就在网上宣传了下，给旅游博主发了照片希望能吸引人来实地考察，谁知道她还真来了。”曲以南心虚的移开眼不敢看她爸的表情，闷声道:“她在民宿把手脚摔伤了，出行不便所以才一直没在村里走走。”
曲三气的整个人发抖，“你，你你，你你你你……孽女！！！”
气死他算了！！
“我也是想帮村里创收嘛。有了收入年轻人才不会都留在外面，你这个村长面上也有关。再说了，我也没想到她真的会来，还那么倒霉从楼梯上摔下来，害的曲峦给她当牛做马抱来抱去。”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都拔高不少，又气又委屈：“她都没抱过我呢。”
就连自己小时候落水那次都是用竹竿给她扒拉上来的。
相处这么多年自己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过，那裴什么玩意的都抱了不知多少次。
曲峦还笑了！
她还是第一次在曲峦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情绪。
曲三第一次后悔。
后悔自己因为心疼老姑娘幼时落水差点溺亡而对总对她宽容，就连一些隐秘的事情都不曾让她接触过，造成她这无法无天，无知懵懂的愚蠢性子！
这下好了，他这该安享晚年的年纪临老还要成为族里的笑话，他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曲三高高举起的手狠狠落到自己大腿上，哭丧着脸恨不得自己大哥从地底爬回来替他去受罚，曲以南吓得一哆嗦，他爸这是……疯了？
她又不是没犯过族规，不就是被打几下不轻不重的板子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她明明是在做好事，就因为流传下来的什么破族规就让曲家村隐姓埋名，不问世事，生活在这依山傍水与外界隔绝的世外桃源，凭什么呀？
就连在外定居的族人每逢佳节都要滴血祭拜，当初动荡十年怎么没将她们村子的老封建和祠堂给砸了呢？当然了，这话曲以南只敢在心里吐槽几句，面上还是委屈巴巴不敢表露出对祠堂和族规的不满。
不然等待她的就不是轻飘飘几下板子。
曲三拽紧曲以南的胳膊，朝外头张望了下，确定没人偷听后才继续问道。
“你把事情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除了这件事外你还做了什么？姑奶奶生气没有？有没有说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曲以南吃痛，但对上自己爸爸那张着急紧张的样子又老实下来，将事情复述了遍。
“完了完了……”曲三重复着。
他想到这几日曲峦经常出入村里买鸡买肉买菜，能让她有情绪变化的只有一个人。
而他愚蠢的闺女还荡着老祖宗的面将人的得罪了？！！
他这个村长是做到头了，现在去死来不来得及？
曲三眼神涣散，面如死灰。
曲以南咽了咽口水，挣开她爸的铁掌，“怎么就完了？我又没对她做什么事情。曲峦凶我你不说她，还指责我，到底谁才是你闺女？”
曲三视线聚焦到不知悔改的曲以南身上，怒火中烧。
“啪——”
迟来的巴掌最终落到曲以南身上，半张脸直接肿了。
曲以南捂着脸，眼泪哗哗往下掉。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曲三抖着手，板着脸瞪她：“你违背族规，罔顾祖训我不打打谁？将你宠的无法无天，早知今日第一次违背祖训我就应该狠狠的打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错！什么叫痛！”
曲以南脸颊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
“有本事你打死我算了!”
丢下一句话，曲以南狠狠瞪了回去，不顾曲三的阻拦捂着脸往外跑。
喧闹的人群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寂静的夜晚一双双好奇的眼神落到哭红眼跑出来的曲以南身上，曲以南抿着嘴，低下头扒开人群往外挤。
心里的委屈和丢人羞愧被放大，怨恨也在心里生根发芽。
这时——
空谷幽兰的草木香，清脆空灵的铃音都让刚刚还在好奇的众人虔诚下跪，俯首叩拜。
唯有站着的曲以南格外显眼。
翠绿色的长衫，发鬓高高竖起，俯视众生的怜悯眼神幽幽落在她身上，惊得泪眼朦胧的曲以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她是眼花了吗？
怎么看到曲峦飞过来了？
从远处的咻地一下就落到祠堂门口，那异于常人的清冷孤傲气质，恍如天上仙子下凡点化凡人。
而她……受点化凡人。
曲三调整好情绪出来准备主持族规，谁知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蠢闺女大咧咧站在祠堂中间和老祖宗对视，俩人身边跪了一圈男女老少。
噗！！
是谁在吐血？
曲三用力捶打胸口。
原来是我吐的。
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要遇到这么个糟心玩意当闺女？！！
曲三连滚带爬，用力将曲以南拽下，压着她跪下。
低喝一声，“闭嘴，好好跟着念。”
曲三高声唱和：“曲家村第三百七十八任村长携96位驻村人给老祖宗请安。”话落，他深深叩首，目光坚定而虔诚。
“给老祖宗请安，望老祖宗心想事成。”
村民异口同声喊道。
曲以南目光呆滞，看看年纪轻轻的曲峦又看看恭敬的爸爸以及村里的长辈们。
她是在做梦吗？
曲峦目不斜视坐到祠堂正中间摆放的太师椅上，眼皮微掀，说了个字，“起。”
所有人都站起身，缩头缩脑的生怕自己被点名。
“曲三。”
“老祖宗。”曲三往边上一站，恭敬行礼。
“曲以南罔顾祖训，违背族规，数罪并处该论何罚？”
曲三脸色苍白，声音一颤：“泅水。”
泅水也叫游水，游泳。
曲峦颔首，指尖点了点扶手，泅水不错。
曲以南想说法却被人眼疾手快捂住嘴，不敢让她在胡言乱语，真惹恼老祖宗连骨灰都留不下来。
祠堂外的池塘凭空出现一个水笼，手臂粗的藤曼卷起曲以南将她扔到水笼中。没有半点犹豫笼子带着大喊大叫的曲以南慢慢潜入水中，曲以南脑子乱糟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幻想。
怎么突然就……就出现在荷糖上了？
可水没过脑袋，浸泡在水里的触感都让她将发杂的情绪压下，自从11岁那年差点溺亡后就学了游泳，此时闭气想游到水面上换气。
可不管她怎么游，始终都在水底。
她眼睛睁得很大，动作也变得慌乱无章起来，密密麻麻的气泡从她口中溢出，她挣扎着想求救可一说话水就灌了进去呛得她不停咳嗽，眼泪鼻涕直流。
渐渐的，游动的动作慢慢变小，她好像要死了？
她到死也没能想明白，水笼从哪里来？藤曼又从哪里来？为什么父母亲人不救她，曲峦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又为什么是村里的老祖宗？
曲以南沉入水底，整个人肿胀的看不出原貌。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往下沉，看着近在咫尺的水面她拼命向上游。
曲以南死了又活了。
一整个晚上，她都在死亡复活中循环，却没有一次成功逃离荷糖。
同样的，曲家村上下也看了整整一夜的‘曲以南逃生电视剧’，不说其他的至少少部分人家里的留守儿童比往常更加懂事听话，尊敬甚至远离住在古塔的年轻老祖宗。
怪不得村里人都说整个曲家村得罪谁都不要紧，要是得罪老祖宗她能让死的连灰都留不下。
因为——
老祖宗不是人！
七点30分。
曲家村祠堂灯火通明，人群熙攘。
低声交谈的族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知晓那位祖宗怎么突然要请族规。
曲三看向一无所知甚至面带好奇的老闺女，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不会是因为小南才请族规吧？
若真是这样……祖宗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曲三将曲以南扯到角落，询问道：“你又去古塔了？”
曲以南点头，“对啊。我给曲峦送蛋糕去了。”
看她理所当然的模样，不好的念头愈发强烈，“你见到她了？她有没有说什……不对，你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没大没小没皮没脸的闯进去吧？”
曲以南皱眉不满反驳：“谁没大没小，没皮没脸了？我和曲峦是朋友，你们又不让她离开曲家村我毕业回来难道不应该带礼物去看望自己的朋友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封建思想。”
“明明她也只比我大两岁，不就是辈分大了点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再说了，人家现在有了新朋友哪里还在意其他的，真搞不懂大晚上的跑祠堂来做什么。”曲以南下意识忽略曲峦生气的模样，至于她说晚上要来她家最后也没来。
从小到大都这样，每次说要去家里找她（她爸爸）从没有一次真的出现，反倒是特意做的大菜都会被父母亲自送到古塔去。
曲以南眼底闪过一丝委屈，明明自己才是她最好的朋友，结果因为一个外人，曲峦不仅凶自己还将她赶出来。
自己不过是去上了个学，怎么毕业回来曲峦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曲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你说什么？什么朋友？”
“她不是开了个民宿吗？我看一直没有生意就在网上宣传了下，给旅游博主发了照片希望能吸引人来实地考察，谁知道她还真来了。”曲以南心虚的移开眼不敢看她爸的表情，闷声道:“她在民宿把手脚摔伤了，出行不便所以才一直没在村里走走。”
曲三气的整个人发抖，“你，你你，你你你你……孽女！！！”
气死他算了！！
“我也是想帮村里创收嘛。有了收入年轻人才不会都留在外面，你这个村长面上也有关。再说了，我也没想到她真的会来，还那么倒霉从楼梯上摔下来，害的曲峦给她当牛做马抱来抱去。”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都拔高不少，又气又委屈：“她都没抱过我呢。”
就连自己小时候落水那次都是用竹竿给她扒拉上来的。
相处这么多年自己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过，那裴什么玩意的都抱了不知多少次。
曲峦还笑了！
她还是第一次在曲峦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情绪。
曲三第一次后悔。
后悔自己因为心疼老姑娘幼时落水差点溺亡而对总对她宽容，就连一些隐秘的事情都不曾让她接触过，造成她这无法无天，无知懵懂的愚蠢性子！
这下好了，他这该安享晚年的年纪临老还要成为族里的笑话，他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曲三高高举起的手狠狠落到自己大腿上，哭丧着脸恨不得自己大哥从地底爬回来替他去受罚，曲以南吓得一哆嗦，他爸这是……疯了？
她又不是没犯过族规，不就是被打几下不轻不重的板子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她明明是在做好事，就因为流传下来的什么破族规就让曲家村隐姓埋名，不问世事，生活在这依山傍水与外界隔绝的世外桃源，凭什么呀？
就连在外定居的族人每逢佳节都要滴血祭拜，当初动荡十年怎么没将她们村子的老封建和祠堂给砸了呢？当然了，这话曲以南只敢在心里吐槽几句，面上还是委屈巴巴不敢表露出对祠堂和族规的不满。
不然等待她的就不是轻飘飘几下板子。
曲三拽紧曲以南的胳膊，朝外头张望了下，确定没人偷听后才继续问道。
“你把事情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除了这件事外你还做了什么？姑奶奶生气没有？有没有说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曲以南吃痛，但对上自己爸爸那张着急紧张的样子又老实下来，将事情复述了遍。
“完了完了……”曲三重复着。
他想到这几日曲峦经常出入村里买鸡买肉买菜，能让她有情绪变化的只有一个人。
而他愚蠢的闺女还荡着老祖宗的面将人的得罪了？！！
他这个村长是做到头了，现在去死来不来得及？
曲三眼神涣散，面如死灰。
曲以南咽了咽口水，挣开她爸的铁掌，“怎么就完了？我又没对她做什么事情。曲峦凶我你不说她，还指责我，到底谁才是你闺女？”
曲三视线聚焦到不知悔改的曲以南身上，怒火中烧。
“啪——”
迟来的巴掌最终落到曲以南身上，半张脸直接肿了。
曲以南捂着脸，眼泪哗哗往下掉。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曲三抖着手，板着脸瞪她：“你违背族规，罔顾祖训我不打打谁？将你宠的无法无天，早知今日第一次违背祖训我就应该狠狠的打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错！什么叫痛！”
曲以南脸颊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
“有本事你打死我算了!”
丢下一句话，曲以南狠狠瞪了回去，不顾曲三的阻拦捂着脸往外跑。
喧闹的人群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寂静的夜晚一双双好奇的眼神落到哭红眼跑出来的曲以南身上，曲以南抿着嘴，低下头扒开人群往外挤。
心里的委屈和丢人羞愧被放大，怨恨也在心里生根发芽。
这时——
空谷幽兰的草木香，清脆空灵的铃音都让刚刚还在好奇的众人虔诚下跪，俯首叩拜。
唯有站着的曲以南格外显眼。
翠绿色的长衫，发鬓高高竖起，俯视众生的怜悯眼神幽幽落在她身上，惊得泪眼朦胧的曲以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她是眼花了吗？
怎么看到曲峦飞过来了？
从远处的咻地一下就落到祠堂门口，那异于常人的清冷孤傲气质，恍如天上仙子下凡点化凡人。
而她……受点化凡人。
曲三调整好情绪出来准备主持族规，谁知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蠢闺女大咧咧站在祠堂中间和老祖宗对视，俩人身边跪了一圈男女老少。
噗！！
是谁在吐血？
曲三用力捶打胸口。
原来是我吐的。
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要遇到这么个糟心玩意当闺女？！！
曲三连滚带爬，用力将曲以南拽下，压着她跪下。
低喝一声，“闭嘴，好好跟着念。”
曲三高声唱和：“曲家村第三百七十八任村长携96位驻村人给老祖宗请安。”话落，他深深叩首，目光坚定而虔诚。
“给老祖宗请安，望老祖宗心想事成。”
村民异口同声喊道。
曲以南目光呆滞，看看年纪轻轻的曲峦又看看恭敬的爸爸以及村里的长辈们。
她是在做梦吗？
曲峦目不斜视坐到祠堂正中间摆放的太师椅上，眼皮微掀，说了个字，“起。”
所有人都站起身，缩头缩脑的生怕自己被点名。
“曲三。”
“老祖宗。”曲三往边上一站，恭敬行礼。
“曲以南罔顾祖训，违背族规，数罪并处该论何罚？”
曲三脸色苍白，声音一颤：“泅水。”
泅水也叫游水，游泳。
曲峦颔首，指尖点了点扶手，泅水不错。
曲以南想说法却被人眼疾手快捂住嘴，不敢让她在胡言乱语，真惹恼老祖宗连骨灰都留不下来。
祠堂外的池塘凭空出现一个水笼，手臂粗的藤曼卷起曲以南将她扔到水笼中。没有半点犹豫笼子带着大喊大叫的曲以南慢慢潜入水中，曲以南脑子乱糟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幻想。
怎么突然就……就出现在荷糖上了？
可水没过脑袋，浸泡在水里的触感都让她将发杂的情绪压下，自从11岁那年差点溺亡后就学了游泳，此时闭气想游到水面上换气。
可不管她怎么游，始终都在水底。
她眼睛睁得很大，动作也变得慌乱无章起来，密密麻麻的气泡从她口中溢出，她挣扎着想求救可一说话水就灌了进去呛得她不停咳嗽，眼泪鼻涕直流。
渐渐的，游动的动作慢慢变小，她好像要死了？
她到死也没能想明白，水笼从哪里来？藤曼又从哪里来？为什么父母亲人不救她，曲峦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又为什么是村里的老祖宗？
曲以南沉入水底，整个人肿胀的看不出原貌。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往下沉，看着近在咫尺的水面她拼命向上游。
曲以南死了又活了。
一整个晚上，她都在死亡复活中循环，却没有一次成功逃离荷糖。
同样的，曲家村上下也看了整整一夜的‘曲以南逃生电视剧’，不说其他的至少少部分人家里的留守儿童比往常更加懂事听话，尊敬甚至远离住在古塔的年轻老祖宗。
怪不得村里人都说整个曲家村得罪谁都不要紧，要是得罪老祖宗她能让死的连灰都留不下。
因为——
老祖宗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