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猛地抬头，宁忱之俯视着云玉，冷峻的眉眼让他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云玉看起来太脆弱，经不起他几句逼问，宁忱之本来不想计较小omege背着他偷偷约会的事，可是云玉一再忤逆他。宁忱之高大的身体站在云玉面前，伸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云玉锁在怀里，让他失去自由，再也不能去想别的男人，只能仰头哭着讨他欢心。
“……哥哥怎么知道？”
云玉在这压迫感里隐约感到一丝异样。哥哥为什么知道他和安礼约好了？是猜到了吗？如果是猜到了，那昨晚他并没有告知任何一个人他要去哪里玩，宁忱之怎么能准确无误地找到那间酒吧？
惊惶漫上了他的心脏，让他不自觉问出了口。
“你说呢？”
对，继续问。宁忱之有些恶意地想，接着问他，问出真相，最好牵扯出他心底最隐秘的欲望，把一切都摊开暴露在两人面前，把这虚假的平静彻底撕碎。
他忍得太辛苦，克制着自己拼命忍耐，云玉却置身事外，看不见他的痛苦，害怕他、躲着他，还把眼睛看向了别人。
“你是不是动了我的手机？”云玉想来想去，只有在手机里装了监听和定位才能做到，他几乎是恐惧地退后了两步，慌得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半天才有些崩溃地吐出一句：“我不和你去……”
“你想和林安礼去吗？”宁忱之眯了眯眼睛，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头狼，紧紧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猎物。他后颈处的腺体被云玉脆弱的样子勾得有些发烫，跃跃欲试地想再次冒出来，再次把小茉莉花压倒。
“我为什么不能和林安礼去！”云玉情绪激动地质问，他高中毕业了，想和喜欢的男生约会，有什么问题？哥哥这三年对他不闻不问，他已经成年了，宁忱之凭什么还要这么管他？
云玉拼命把宁忱之满是控制欲的行为美化为哥哥对小omega的过分关心，想把这场争吵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变成一场叛逆高中生和年长哥哥的争吵。
可惜宁忱之不愿意发这样的善心。他明知道云玉在掩耳盗铃，仍然向前迈出一步，将云玉娇小的身体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说啊，为什么我不愿意你和林安礼去？”
“因为、因为……”云玉仰头看他，眼泪挂在眼角一颤一颤，就是不愿意掉下来。
“因为我是个坏哥哥，对不对？”因为他对云玉怀有别的心思，因为他对云玉有超乎寻常的占有欲。他等着云玉那颗眼泪掉下来，砸碎他最后一丝忍耐。
可是等云玉的眼泪真的掉下来了，宁忱之却心软了。
初生的小兽一样的omega，还要仰头看他。漂亮的眼睛水光潋滟，被泪水洗涤过，亮晶晶的，哀求地看向他，只一眼就让浑身的躁动和欲火都输给了他的心软。
好吧。宁忱之无声地叹气，没有再逼问。
“哥哥，我错了……”察觉到哥哥的退让，云玉连忙软声哄他，“我听你的话，不和安礼去了。”
他真是害怕哥哥刚才的样子，仿佛要挣开身上厚重的枷锁，放出一头吃人的野兽来。云玉不敢再惹他，只好努力安抚，“我听你的话，不惹你生气了，我跟你出去。”
小omega最擅长掩耳盗铃，明明隐隐猜到他的想法，却还在拼命维持表面的平静，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希望他能收回自己的攻击性。
“不要再和林安礼来往了。”
云玉垂下眉眼，不愿意回答。
“嗯？”
宁忱之却不允许他糊弄过去，一定要得到云玉的保证。他再次放过了云玉，总要从他身上讨点好处来。凶狠的头狼是不能一直饿着的，如果不时不时给点生肉吊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不管不顾地吞噬掉不擅长饲养野兽的小茉莉花。
“知道了……”云玉低声回答，有些哽咽。
“好乖。”宁忱之暂时满意了，轻轻擦去云玉的眼泪，又变回那个体贴克制的好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