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不亏是国考第一名。
不消片刻便根据费云的提示以及许大富死亡的时间倒推出了他究竟在河里漂了多久。
他带着费云一行往上游走。
周围的人见又是南阳侯世子,又是锦衣卫,纷纷避开不敢上前。
南荣根据公式里的数据,最终站定一处,对着费云说:“应当就是这里了。”
费云抬眸往周围看去,此处正是河道的入口。
在一座拱桥下,铺有台阶以供周围的居民平日里上下河道所用。
确实是个能抛尸的地点。
费云又在瞧见一处屋檐的时候快速说:“世子你看——”
南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栋高门大院立在不远处。
那门口硕大的牌匾还写着‘许府’。
这里难道是许大富的家?
“他是在家附近被人杀害,然后抛尸河里的吗?”
南荣刚问一句,忽然又想到什么,立刻说:“我昨天人在天龙寺,也有人证,既然是推断出了许大富是在什么地方落水的,那只要有人替我佐证,我当时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此地,不就能说明此事与我无关了嘛?”
费云没想到他能反应得那么快,心中不由得收了收对南荣的鄙夷。
但他依旧压着声音说:“世子说得没错,且不说您昨夜去了哪里,单单就是您找的那人,他可是巴不得您被人五马分尸的主儿,哪会出面替您作证?您就不怕他倒打一耙吗?”
想起屈进士那虎虎生风的拳,南荣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妈的,说的也是!
那怎么办?
只能靠他自己查清楚凶手是谁吗?
可是他又不是警察,怎么查?
正发愁着,肩膀忽又被人撞了一下。
南荣抬眼看去,瞧见了张氏站在门口,神色不定地望着他。
南荣心头一动,站直身子,对着费云说:“走,去录个口供。”
*
张氏原本不愿让南荣入府。
但方才才大理寺也说得很清楚,许大富之死疑点重重。
南荣虽有嫌疑,但皇上出面担保,派锦衣卫协同查案,这就是要还南阳侯府的清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敢出面阻挠。
所以即便张氏不乐意,但还是拦不住南荣。
由着他带着费云一众锦衣卫登堂入室。
许府四处已经挂上了白绸。
但因为许大富的尸身还留在大理寺。
所以家里只是象征性地点起了蜡烛,设了个简易的灵堂。
南荣做了个样子在灵堂前摆了摆,示意费云也给点面子。
至少在人家‘坟头’做做样子。
费云是锦衣卫,见惯了生死,哪里会做这等事?
转开眼睛权当没有看见南荣的暗示。
张氏一身白衣,眼里似乎还含着泪。
领着南荣进了外院的厅里坐定,并不先开口。
南荣想了想便说:“我知夫人心中定是痛苦万分,但许老爷之死,与我确实无关,我也只是凑巧才碰上了这件事,还望夫人理解。”
张氏将帕子按了按眼角。
虽没有表示赞同,但也没有像先前在堂上那样咄咄逼人。
“方才我与锦衣卫一同探查,发现了许老爷被人抛下河岸的地方就是在前头的小桥上,这么凑巧,许府就在周围。相信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你们希望替许老爷申冤,我也希望能够找到凶手洗刷我的嫌疑,所以希望夫人可以配合我。”
“我呸!”
南荣话才刚说完,就见门外冲进来一个美妇。
但做派却十分泼辣,朝着南荣就吐了口唾沫。
要不是他躲得快,就要被喷了一脸。
锦衣卫唰的一声,纷纷将刀剑举出。
张氏呵了一声,将那美妇护在身后,眼眸锐利,说:“南阳侯世子,这就是你说的配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