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跟了他...我就有家了
接吻之后的几天里，路逢绝一直都尽量避免跟有余生太过亲近的接触。他回避余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一个简单的吻，而是路逢绝发现在余生吻上自己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得太快了。
如果余生是一个正常人，那么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回扣住他的后脑，给他一个绵长的回应。但是余生不是…他是自己在医院捡回来的，患有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
假许有一天失去了这个所谓游戏设定的男主身份，余生还愿不愿意喜欢上自己，和自己在一起呢？路逢绝不知道，而且他觉得…现在的余生也没办法回答。
因为，他目前还是一个一切未知的小精神病。所以路逢绝迫切地想要找到那个人，了解余生生病的真正原因，寻找能彻底治愈余生的捷径。
他之前去过余生坠楼的社区，不过户主却是个不相干的老人，而且余生坠楼后已经卖掉房子去了国外。断掉了这条线索，无疑就是给余生的过去，和那个神秘的男人蒙上了更难拨开的雾。
早上两间房门同时响起开门声，路逢绝和余生意外地一起走出房间，他们下意识对视了一眼，余生的委屈在眼中流露无遗：“路医生…”
他不懂得路逢绝这些天复杂的心理运动，就只知道自己在醉酒的时候做错了事，冒犯了路逢绝。所以…他现在不理自己了。
“嗯，早。”路逢绝应了声下楼，余生快速准备好今天的早饭，自己则叼着片烤好的吐司匆匆忙忙要出门：“我先走了，安迪在公交站等呢。”
他现在刚复学课业紧张，安迪的大学就在余生的大学附近，两个人每天都会一起坐公交车上学去。
路逢绝突然抬起头对余生说道：“今天我送你去上学。”
“什么？”因为叼着吐司片而语句含混，余生傻傻站在门口，穿着别格纹领带的白衬衣，那样子比刚入学的学生还要懵懂单纯很多。
“安迪说他今天跟梁警官有事，一会儿我送你去上学。”路逢绝说着，指指自己对面的凳子：“坐，好好把饭吃完。”
愣愣地点点头，余生又重新回到餐桌前，一边吃着吐司一边偷偷抬起眼睛打量路逢绝。余生心里纳闷，他不是从那天开始就巴不得躲自己远远的吗？今天为什么这么一反常态，竟然还主动要送自己去上学？
感受到余生偷偷摸摸的目光，路逢绝头也不抬解答他的疑惑：“刚好我有其他事要去你们学校。”
“哦…”就知道他不会特意送自己，余生讪讪地耷拉下小眼睛，咬着吐司的失望样子多少让人看了有点儿不忍。
把余生送去学校，路逢绝看着他走进教学楼，自己则转身向着另一栋办公楼走去。
按理说，原本跟余生同级的同学都已经进入实习期离开了学校，不过他前天接到了院里老师的电话，说有个曾经跟余生同寝的学生今天回来办手续。老师记得路逢绝说过想了解余生之前的事，于是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来到办公室，路逢绝看到里面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常规款式的蓝色衬衣扎在裤子里，一看就是刚刚步入社会的穿着。如果余生当年没有退学，而是按部就班地读书、毕业，他会不会也是现在的状态？
路逢绝想了想，又在心里摇摇头。余生不管是穿什么，都自带着一种其他人没有的可爱，反正在自己眼里就是这样的。
老师对路逢绝说：“一会儿院里有个会，我简单给你们介绍一下哈。路逢绝，郭晓彬，你们自己聊。”
随着老师的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了他们两个，郭晓彬推了推眼镜先问道：“武老师说你是为了余生找我的。”
“嗯。”点点头，路逢绝问：“你方便跟我聊聊吗？”
“当然，武老师说是你帮他复学的嘛。”听到他的肯定，郭晓彬表现得热情起来：“我跟余生虽然没有太熟络，而且也有段时间不联系了。但是他人好，每次有点什么活儿就抢着干，又闷头干活儿不爱说话，所以宿舍里大家都很喜欢他。
当年我们宿舍住着班里的团支书，他拿到了学生档案，所以大家一早就知道余生是从福利院考上的大学。我们这专业分数不低，福利院啥条件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余生这样的孩子没有家长给花钱补习，就靠着自己拼命地学考上来。”
郭晓彬喝了口水：“一想到他这样一个善良又努力的人会退学，我就觉得很可惜。不过还好，你把他带回来了，还能重新学就不晚嘛，我听了还挺替他开心的。”
路逢绝想起余生平时的状态，他总是很勤快，抢着完成原本不属于他的家务；他会偷偷观察自己的眼色，如果自己表现的不开心，他就乖乖地不再要求什么…
在福利院长大的经历不知不觉烙印在余生的点滴中，他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是有用处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会再一次被身边的人嫌弃或是抛弃。
“余生退学的事，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还能为了什么，那个渣男呗，当时我们全宿舍都知道。我先声明，我是直男啊，不过咱也不歧视同性恋，尊重嘛。”郭晓彬提起“渣男”两个字有点儿咬牙切齿：“我听说余生跳过楼是不是？肯定又是为了那个人。妈的，我要是见着这男的，一定给他一拳。”
看着郭晓彬恶狠狠的样子，路逢绝问：“你怎么知道余生退学会跟那个人有关？”他记得他没有跟学院的老师提过这件事，余生自己肯定也不会提。
“嗨，当年退学这事我们都知道。轮番劝他他都不肯听，就咬定了一句那个人出了点事，少个人照顾，没时间上学了。”
郭晓彬看着路逢绝：“他做了这么多努力却能为了那个人退学，跳楼一定也是因为那个混蛋。”
“他…”路逢绝顿了顿：“他值得更好的。”值得身边的人对他更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好像就是大一的下学期，余生去西餐厅打工的时候遇见了那个人。”郭晓彬继续回忆着：“突然有一天，余生拿了一支玫瑰花回来。后来的那段时间我们总能听到他讲电话，脸上笑眯眯的，一看就是陷入热恋的样子。”
“那你见过那个人吗？”路逢绝追问他。
郭晓彬摊了摊手：“没见过，那人从来没出现在我们眼前过，每次都是余生一个人主动去找他。”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就一回，宿舍楼下停着一辆看着就很贵的跑车。我们还以为是哪个富二代来泡妹子，却没想到余生红着脸说，是来接他的。”
郭晓彬又回忆了很多细节，路逢绝慢慢听着，企图从这些事情里找到一点线索。他说那个人开着豪车似乎很有钱，可他又说余生那段时间拼了命打工，似乎是很缺钱…
“你也很纳闷对不对？既然找了个富二代，得是吃香的喝辣的才对呢，怎么会看起来更拮据了。”郭晓斌感叹：“我反正很纳闷，所以有一次就我俩在宿舍的时候，我问他来着。”
.
那时候的郭晓斌还不穿衬衣，他套着一件宽大的嘻哈t恤躺在上铺，看着底下桌上认真数着钱算账的余生问：“余生，你男朋友那么有钱，你咋还这么精打细算的？”
似乎是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余生红了脸，低头看着手里的记账本：“没、没有…”
“什么没有？我们哥几个课都看见了，那辆跑车贵的吓人。”郭晓彬把头探出床铺：“我说你也别这么辛苦了，找了那么有钱的男朋友，你啊就聪明点，图他个大房子、跑车什么的。”
“大房子？跑车…”余生傻傻抬起头，穿着洗得泛白的t恤诚实道：“我没想过这些。”
“那你图啥？”
余生抿唇笑起来：“他说，跟了他…我就有家了。”
.
郭晓彬急着赶飞机，没有等到余生下课见他一面叙叙旧。虽然没有了解到那个人的身份，不过好在他告诉了路逢绝一个地址，那是余生曾经打工的西餐厅。
直到路逢绝一个人站在教学楼下，他脑海里还回荡着郭晓彬告诉自己的，余生的那句——
“跟了他…我就有家了。”
他只是想要一个家，怎么到后来，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一批学生从教学楼里结伴走出来，路逢绝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低着头，只知道看着地面向前走的余生。
“生生。”他喊了一声，余生猛地抬起头，脸上流露出意外的神情。没想到路逢绝会在，惊喜的表情蔓延开来，余生抱着课本快步跑向路逢绝：“路医生！”
接过余生的课本，路逢绝顺手帮他打开车门：“事情办完了，我在等你放学。”似乎是怕余生觉得自己只是顺路，路逢绝补充道：“特意等你的。”
一下子就笑起来，路逢绝的任何一点示好，对余生来说都是开心的事：“我没想到一放学就可以看到你。”
帮他扣上安全带，路逢绝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喜欢，我以后每天都来接你回家。”
如果余生是一个正常人，那么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回扣住他的后脑，给他一个绵长的回应。但是余生不是…他是自己在医院捡回来的，患有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
假许有一天失去了这个所谓游戏设定的男主身份，余生还愿不愿意喜欢上自己，和自己在一起呢？路逢绝不知道，而且他觉得…现在的余生也没办法回答。
因为，他目前还是一个一切未知的小精神病。所以路逢绝迫切地想要找到那个人，了解余生生病的真正原因，寻找能彻底治愈余生的捷径。
他之前去过余生坠楼的社区，不过户主却是个不相干的老人，而且余生坠楼后已经卖掉房子去了国外。断掉了这条线索，无疑就是给余生的过去，和那个神秘的男人蒙上了更难拨开的雾。
早上两间房门同时响起开门声，路逢绝和余生意外地一起走出房间，他们下意识对视了一眼，余生的委屈在眼中流露无遗：“路医生…”
他不懂得路逢绝这些天复杂的心理运动，就只知道自己在醉酒的时候做错了事，冒犯了路逢绝。所以…他现在不理自己了。
“嗯，早。”路逢绝应了声下楼，余生快速准备好今天的早饭，自己则叼着片烤好的吐司匆匆忙忙要出门：“我先走了，安迪在公交站等呢。”
他现在刚复学课业紧张，安迪的大学就在余生的大学附近，两个人每天都会一起坐公交车上学去。
路逢绝突然抬起头对余生说道：“今天我送你去上学。”
“什么？”因为叼着吐司片而语句含混，余生傻傻站在门口，穿着别格纹领带的白衬衣，那样子比刚入学的学生还要懵懂单纯很多。
“安迪说他今天跟梁警官有事，一会儿我送你去上学。”路逢绝说着，指指自己对面的凳子：“坐，好好把饭吃完。”
愣愣地点点头，余生又重新回到餐桌前，一边吃着吐司一边偷偷抬起眼睛打量路逢绝。余生心里纳闷，他不是从那天开始就巴不得躲自己远远的吗？今天为什么这么一反常态，竟然还主动要送自己去上学？
感受到余生偷偷摸摸的目光，路逢绝头也不抬解答他的疑惑：“刚好我有其他事要去你们学校。”
“哦…”就知道他不会特意送自己，余生讪讪地耷拉下小眼睛，咬着吐司的失望样子多少让人看了有点儿不忍。
把余生送去学校，路逢绝看着他走进教学楼，自己则转身向着另一栋办公楼走去。
按理说，原本跟余生同级的同学都已经进入实习期离开了学校，不过他前天接到了院里老师的电话，说有个曾经跟余生同寝的学生今天回来办手续。老师记得路逢绝说过想了解余生之前的事，于是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来到办公室，路逢绝看到里面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常规款式的蓝色衬衣扎在裤子里，一看就是刚刚步入社会的穿着。如果余生当年没有退学，而是按部就班地读书、毕业，他会不会也是现在的状态？
路逢绝想了想，又在心里摇摇头。余生不管是穿什么，都自带着一种其他人没有的可爱，反正在自己眼里就是这样的。
老师对路逢绝说：“一会儿院里有个会，我简单给你们介绍一下哈。路逢绝，郭晓彬，你们自己聊。”
随着老师的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了他们两个，郭晓彬推了推眼镜先问道：“武老师说你是为了余生找我的。”
“嗯。”点点头，路逢绝问：“你方便跟我聊聊吗？”
“当然，武老师说是你帮他复学的嘛。”听到他的肯定，郭晓彬表现得热情起来：“我跟余生虽然没有太熟络，而且也有段时间不联系了。但是他人好，每次有点什么活儿就抢着干，又闷头干活儿不爱说话，所以宿舍里大家都很喜欢他。
当年我们宿舍住着班里的团支书，他拿到了学生档案，所以大家一早就知道余生是从福利院考上的大学。我们这专业分数不低，福利院啥条件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余生这样的孩子没有家长给花钱补习，就靠着自己拼命地学考上来。”
郭晓彬喝了口水：“一想到他这样一个善良又努力的人会退学，我就觉得很可惜。不过还好，你把他带回来了，还能重新学就不晚嘛，我听了还挺替他开心的。”
路逢绝想起余生平时的状态，他总是很勤快，抢着完成原本不属于他的家务；他会偷偷观察自己的眼色，如果自己表现的不开心，他就乖乖地不再要求什么…
在福利院长大的经历不知不觉烙印在余生的点滴中，他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是有用处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会再一次被身边的人嫌弃或是抛弃。
“余生退学的事，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还能为了什么，那个渣男呗，当时我们全宿舍都知道。我先声明，我是直男啊，不过咱也不歧视同性恋，尊重嘛。”郭晓彬提起“渣男”两个字有点儿咬牙切齿：“我听说余生跳过楼是不是？肯定又是为了那个人。妈的，我要是见着这男的，一定给他一拳。”
看着郭晓彬恶狠狠的样子，路逢绝问：“你怎么知道余生退学会跟那个人有关？”他记得他没有跟学院的老师提过这件事，余生自己肯定也不会提。
“嗨，当年退学这事我们都知道。轮番劝他他都不肯听，就咬定了一句那个人出了点事，少个人照顾，没时间上学了。”
郭晓彬看着路逢绝：“他做了这么多努力却能为了那个人退学，跳楼一定也是因为那个混蛋。”
“他…”路逢绝顿了顿：“他值得更好的。”值得身边的人对他更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好像就是大一的下学期，余生去西餐厅打工的时候遇见了那个人。”郭晓彬继续回忆着：“突然有一天，余生拿了一支玫瑰花回来。后来的那段时间我们总能听到他讲电话，脸上笑眯眯的，一看就是陷入热恋的样子。”
“那你见过那个人吗？”路逢绝追问他。
郭晓彬摊了摊手：“没见过，那人从来没出现在我们眼前过，每次都是余生一个人主动去找他。”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就一回，宿舍楼下停着一辆看着就很贵的跑车。我们还以为是哪个富二代来泡妹子，却没想到余生红着脸说，是来接他的。”
郭晓彬又回忆了很多细节，路逢绝慢慢听着，企图从这些事情里找到一点线索。他说那个人开着豪车似乎很有钱，可他又说余生那段时间拼了命打工，似乎是很缺钱…
“你也很纳闷对不对？既然找了个富二代，得是吃香的喝辣的才对呢，怎么会看起来更拮据了。”郭晓斌感叹：“我反正很纳闷，所以有一次就我俩在宿舍的时候，我问他来着。”
.
那时候的郭晓斌还不穿衬衣，他套着一件宽大的嘻哈t恤躺在上铺，看着底下桌上认真数着钱算账的余生问：“余生，你男朋友那么有钱，你咋还这么精打细算的？”
似乎是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余生红了脸，低头看着手里的记账本：“没、没有…”
“什么没有？我们哥几个课都看见了，那辆跑车贵的吓人。”郭晓彬把头探出床铺：“我说你也别这么辛苦了，找了那么有钱的男朋友，你啊就聪明点，图他个大房子、跑车什么的。”
“大房子？跑车…”余生傻傻抬起头，穿着洗得泛白的t恤诚实道：“我没想过这些。”
“那你图啥？”
余生抿唇笑起来：“他说，跟了他…我就有家了。”
.
郭晓彬急着赶飞机，没有等到余生下课见他一面叙叙旧。虽然没有了解到那个人的身份，不过好在他告诉了路逢绝一个地址，那是余生曾经打工的西餐厅。
直到路逢绝一个人站在教学楼下，他脑海里还回荡着郭晓彬告诉自己的，余生的那句——
“跟了他…我就有家了。”
他只是想要一个家，怎么到后来，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一批学生从教学楼里结伴走出来，路逢绝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低着头，只知道看着地面向前走的余生。
“生生。”他喊了一声，余生猛地抬起头，脸上流露出意外的神情。没想到路逢绝会在，惊喜的表情蔓延开来，余生抱着课本快步跑向路逢绝：“路医生！”
接过余生的课本，路逢绝顺手帮他打开车门：“事情办完了，我在等你放学。”似乎是怕余生觉得自己只是顺路，路逢绝补充道：“特意等你的。”
一下子就笑起来，路逢绝的任何一点示好，对余生来说都是开心的事：“我没想到一放学就可以看到你。”
帮他扣上安全带，路逢绝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喜欢，我以后每天都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