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从度假区出来之后，陆执直接回到了c市，落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八点了。
李辰盯着陆执脸上高肿的巴掌印，只是问：“您就这样去公司吗？”
“不去。”
冷得让周围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那……”
“去春庭佳苑。”
李辰不敢多说，他记得这个住址，先前陆执还叫了家政服务人员去打扫卫生呢。
.....
刘娜到家的时候，还在打电话，她也没抬头看，一边夹着电话一边低着头找钥匙。
“哎哎对，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嗯，虞音那边我会再问问她有什么想法的——妈耶，陆执！你杵在这干什么.....”
她匆匆挂了电话，定睛一看，果然见陆执立在角落，热得浑身是汗，头发都给汗湿了。原本白净俊秀的脸上高肿一片，看样子倒像是个巴掌印。
刘娜舌头一僵：“陆，陆总，你，你这是被人打了吗？”
她心里惊疑不定，不知道陆执深夜前来有何用意，思前想后，她还是说：“虞音不在我家，你，你在这里干嘛？”
陆执深吸一口气：“不让我进去坐坐？”
刘娜被他的眼神吓到，哆哆嗦嗦地掏出来钥匙，才让陆执进去坐会儿。
到底是当了几年经纪人，刘娜还是很有些见鬼说鬼话的经验的，她给陆执倒了一杯茶，客客气气地问：“陆总，您深夜来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虞音说了，有关离婚的一切事宜，暂时由我转告给她。”
听到离婚两个字，陆执抬头看她一眼。
刘娜低咳一声，换了个话题：“既然不是离婚，那……”
陆执淡淡道：“你知道虞音为什么想要和我离婚吗？”
刘娜一愣，想也没想就说：“那离婚协议不是你拟定的吗？”
“……”
陆执被噎了一下，只能转而问：“那你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干脆地就离婚了吗？”
刘娜一脸莫名其妙：“你都拿出离婚协议了，阿音不离婚还等着什么？和你死乞白赖地挽回吗？说哎呀，陆总，你就看在咱们三年的感情上，别离婚啦~”
眼见陆执眉眼有些抽搐，但不想是生气的样子，刘娜胆子大了起来，又多说了两句：“你也不想想，虞音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陆执沉思道：“你是说虞音是因为赌气和我离婚的？”
刘娜想了想，她看了一脸陆执，突然问：“难道你现在不想和虞音离婚了？”
陆执拧着眉，在嘴硬和老婆跑了这两个选择上纠结了半天，还是认命地点点头。
刘娜满脸狐疑和匪夷所思，老实说，她也看不懂陆执是在干嘛。
但看目前这个情况，陆执脸上的巴掌印，估计肯定是出自虞音之手了。
她神情严肃起来：“虞音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和我说些什么。我只知道她白天收到了一个电话。如果你不想离婚的话，为什么要拟定离婚协议？如果你说这是一时兴起，我是不相信的。”
陆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毕竟他确实有和虞音离婚的冲动，其主要原因是他觉着虞音不爱他。
这样看来，虞音能这么爽快地离婚，还是因为她不爱他。
可也说不通呀。
虞音就算不爱他，也会舍不得陆夫人的身份——怎么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陆执沉默，刘娜扯了扯嘴角，下了逐客令：“陆总，天下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虞音的选择我不会干涉，她既然决定不回头，我和你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还请陆总先离开吧，我准备休息了。”
陆执觉着，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强撑着难堪站起来，走到门口，忽然顿住身形。
他没回头，只是说：“我想和虞音离婚，是因为我觉着她不爱我。”
刘娜一愣，虽不知道陆执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又为什么不愿意离了呢？”
因为我还爱她。
答案在心中，去始终吐不出来。陆执没说话，扭头就走了。
但刘娜的话，却一直在他心里徘徊。
乃至他上了车，还在想这件事。
他爱虞音。
爱。
可这个字，从来没有在他们之间说过。
他盯着李辰，突然问道：“你觉着我和虞音的感情怎么样？”
李辰心说，都离婚了还能怎么样？
陆执当然看出来他的想法，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才问：“之前呢？没离婚之前。”
李辰思索了一会儿：“说实话么？”
“嗯。”
“就感觉挺客气的，不太像是夫妻，就像是搭伙过日子的。就那天我送夫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她下车的时候还问我，您有没有交代什么。我寻思着您就让我给夫人一条项链，所以就把项链给她了，反正夫人就挺不开心的。”
陆执继续问：“那你觉着她为什么不开心？”
李辰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执只能说：“没事，不会炒你鱿鱼。”
李辰松了口气：“我觉着夫人应该就是嫌弃您送的礼物没有新意。毕竟听夫人的语气，您好像一年到头都给她送项链。哪有人天天送礼只送项链的，没情趣还敷衍。”
有理。
可是她如果喜欢钱的话，那高奢项链，不是更朴实无华吗？
陆执摩挲着下巴：“那你觉着应该送什么？”
“花呀！女生都喜欢花。您就给夫人送玫瑰花，送一大车。谁不喜欢轰轰烈烈的，肯定没错。”
陆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江韶支招让他被扫地出门，李辰这一招——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
“去准备一车，送到片场。”
“可是.....您这样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夫人也不缺这一车的花。”
陆执凉凉地睁开眼，声音虽硬邦邦的，但听着怎么都觉着没什么底气。
“她都打了我一巴掌，还指望我亲自去送花吗？难不成让她再打一巴掌？”
李辰再不敢多说，突然觉着小陆总是有点骨气，但不多。
他笑着应道：“那我这就去办。”
语罢，陆执又补充了一句。
“去看看网上关于我的绯闻，立即处理。”
“收到。”
……
a市地处偏南，山多，雨也多。但这雨懂事，下了一晚上，白天基本上就停了。
工作人员紧锣密鼓地筹备下一场，虞音已经换好戏服，准备开拍了。
但她这两天睡眠不好，睁眼闭眼全都是陆执。平心而论，那一巴掌打下去，虞音心里多多少少是没底的。
不过经年相处下来，她对于陆执的绅士作风是有些了解的，倒也不害怕陆执恼羞成怒地来报复她。
可让她睡不着地却是刘娜的电话。
她不知道陆执去找刘娜做什么，只是嘱托刘娜，下次千万不能给陆执开门，理都不要理他。
两人臭骂了陆执一顿，才算解气。
可第二天一睁眼，剧组里也就传开了，昨晚上陆执来探班的事情。
虞音起初还有些胆战心惊，以为她和陆执的关系暴露了。
但听林梦一说，那肚子里的揣测不安又成了熊熊烈火。
“虞音姐，昨天你看见陆总了吗？听说他是来给胡冰月探班来着。”
虞音心中冷笑：不但看了，还打了他一巴掌。
“怎么了？谁说是给胡冰月探班的？”
夏知应了一句：“几个工作人员说的，好几个人都看见陆总昨晚上冒着大雨离开的片场。但是没看见他长什么样，脸遮得特别严实。”
虞音撇撇嘴：“估计也是人模狗样吧。”
林梦努了努嘴：“应该不会吧，看微博上那几张图，陆总应该也是玉树临风——”
后面的话她没说，因为叶岚离他们越来越近，两人见叶岚有话和虞音说，也都懂事地先离开了。
看见虞音，叶岚的表情很精彩。
好半天，虞音才说：“怎么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岚张张嘴，似乎是不太想说，但又憋不住：“陆总不是来找你的吗？怎么传成来找胡冰月了？还有网上的那些绯闻——”
说到这里，他表情一变，眉头微微皱起来：“该不会是陆执绿了你吧？”
虞音笑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老猜测我感情的事情干什么。陆执爱找谁，和谁闹绯闻都和我没有关系。你要是来找我对戏，我奉陪。闲聊就算了，没心情。”
叶岚见她眉眼是掩不住的疲惫，也就识趣地没有多说。
但剧组里的气氛却古怪起来了。
网上那些关于陆执的绯闻，一夜之间竟然烟消云散，陆氏集团还公开发表了一句，谁再造谣会追究法律责任。
胡冰月心里惶恐不安，对上几个想要巴结她的小明星，只能强颜欢笑。
“冰月姐，陆氏集团的官博是怎么回事呀？陆总不是昨天还来给你探班吗？”
“就是啊，冰月姐，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这还是说的好听的。
就虞音来说，她已经不止一次在茶水间听到议论声。
“胡冰月这次玩大了吧，谁知道她是不是陆总的正派妻子，看陆氏官方那态度，我感觉胡冰月就是造谣生事的。”
“就是，陆总能看上她？就她那山鸡模样，真以为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就能变成凤凰吗？”
“可如果不是，那陆总改戏是怎么回事？”
“嗐，有钱人的游戏罢了。”
虞音捏紧手中的咖啡杯，到底没去续杯。
出来之后，她看了一眼远处还在虚张声势的胡冰月，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剧组这一整天都是八卦不断，乌烟瘴气。
虞音懒得理会，没拍戏就在屋子里待了一天，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才下楼，却正巧碰见了一起去吃饭的叶岚。
“哟，好巧啊！”
虞音冷笑：“我在窗口看你在这站了一个小时了。”
“看破不说破嘛，在这听八卦可有意思了。”
虞音懒得继续，只能和他并肩去吃饭。
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听旁边的人簇拥着胡冰月路过：“冰月姐，外面有人送了一卡车的玫瑰来，是以陆总的名义送的，正找你签单呢。”
胡冰月想到了那天晚上陆执看她的目光，分明是震惊的。
也是，男人不过是好色之徒，饶是陆执，也不过如此。这一天她可是受了不少气，这一车玫瑰，刚好可以平平风波。
她笑着点头：“哎呀，弄这么大的阵仗，还挺不好意思的。”
说罢，路过虞音的时候，还略带嘲讽地看了她一眼。
虞音：“........”
叶岚一脸吃惊，他凑近虞音，小声地说：“陆执是不是脑子有包啊？真出轨了？”
虞音皮笑肉不笑地拍开他：“干嘛呢？离我远点。”
叶岚撇撇嘴：“走，去看看热闹去。”
“不想去。”
虞音心里烦得很，但更摸不准的是陆执的态度。
他要是和胡冰月真没关系，犯得着这样大张旗鼓地送花吗？至少，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从来没有送过花。
她心里拔凉拔凉，说不苦涩那定然是假的。
叶岚看她闷闷不乐，好说歹说，才拉起来她，往门口走去。
“去看看，又不掉一块肉，也让你彻底死了心嘛。”
虞音想，也是这么个理。
刚一到度假区门外，就看见那一车血红的玫瑰，天真烂漫地开着。
这是陆执的浪漫，却也是不属于她的浪漫。
叶岚凑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玫瑰。下次我送你一车牡丹，牡丹才配真国色。”
“谢谢，我可以自己买。”
叶岚叹了口气：“可是不一样呀，我知道你不缺花，但这和我想送，没有关系。”
虞音瞥了他一眼：“我不收陌生男性的花。”
“可是你老公不给你送花呀。”叶岚眨了眨眼，话虽然戏谑，却道出来一个残忍的真相。
虞音笑容苦涩，就要转身，却听生身后送花的工作小哥惊呼一声。
“您姓胡？不好意思，陆先生指定的是虞女士签单。”
李辰盯着陆执脸上高肿的巴掌印，只是问：“您就这样去公司吗？”
“不去。”
冷得让周围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那……”
“去春庭佳苑。”
李辰不敢多说，他记得这个住址，先前陆执还叫了家政服务人员去打扫卫生呢。
.....
刘娜到家的时候，还在打电话，她也没抬头看，一边夹着电话一边低着头找钥匙。
“哎哎对，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嗯，虞音那边我会再问问她有什么想法的——妈耶，陆执！你杵在这干什么.....”
她匆匆挂了电话，定睛一看，果然见陆执立在角落，热得浑身是汗，头发都给汗湿了。原本白净俊秀的脸上高肿一片，看样子倒像是个巴掌印。
刘娜舌头一僵：“陆，陆总，你，你这是被人打了吗？”
她心里惊疑不定，不知道陆执深夜前来有何用意，思前想后，她还是说：“虞音不在我家，你，你在这里干嘛？”
陆执深吸一口气：“不让我进去坐坐？”
刘娜被他的眼神吓到，哆哆嗦嗦地掏出来钥匙，才让陆执进去坐会儿。
到底是当了几年经纪人，刘娜还是很有些见鬼说鬼话的经验的，她给陆执倒了一杯茶，客客气气地问：“陆总，您深夜来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虞音说了，有关离婚的一切事宜，暂时由我转告给她。”
听到离婚两个字，陆执抬头看她一眼。
刘娜低咳一声，换了个话题：“既然不是离婚，那……”
陆执淡淡道：“你知道虞音为什么想要和我离婚吗？”
刘娜一愣，想也没想就说：“那离婚协议不是你拟定的吗？”
“……”
陆执被噎了一下，只能转而问：“那你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干脆地就离婚了吗？”
刘娜一脸莫名其妙：“你都拿出离婚协议了，阿音不离婚还等着什么？和你死乞白赖地挽回吗？说哎呀，陆总，你就看在咱们三年的感情上，别离婚啦~”
眼见陆执眉眼有些抽搐，但不想是生气的样子，刘娜胆子大了起来，又多说了两句：“你也不想想，虞音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陆执沉思道：“你是说虞音是因为赌气和我离婚的？”
刘娜想了想，她看了一脸陆执，突然问：“难道你现在不想和虞音离婚了？”
陆执拧着眉，在嘴硬和老婆跑了这两个选择上纠结了半天，还是认命地点点头。
刘娜满脸狐疑和匪夷所思，老实说，她也看不懂陆执是在干嘛。
但看目前这个情况，陆执脸上的巴掌印，估计肯定是出自虞音之手了。
她神情严肃起来：“虞音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和我说些什么。我只知道她白天收到了一个电话。如果你不想离婚的话，为什么要拟定离婚协议？如果你说这是一时兴起，我是不相信的。”
陆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毕竟他确实有和虞音离婚的冲动，其主要原因是他觉着虞音不爱他。
这样看来，虞音能这么爽快地离婚，还是因为她不爱他。
可也说不通呀。
虞音就算不爱他，也会舍不得陆夫人的身份——怎么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陆执沉默，刘娜扯了扯嘴角，下了逐客令：“陆总，天下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虞音的选择我不会干涉，她既然决定不回头，我和你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还请陆总先离开吧，我准备休息了。”
陆执觉着，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强撑着难堪站起来，走到门口，忽然顿住身形。
他没回头，只是说：“我想和虞音离婚，是因为我觉着她不爱我。”
刘娜一愣，虽不知道陆执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又为什么不愿意离了呢？”
因为我还爱她。
答案在心中，去始终吐不出来。陆执没说话，扭头就走了。
但刘娜的话，却一直在他心里徘徊。
乃至他上了车，还在想这件事。
他爱虞音。
爱。
可这个字，从来没有在他们之间说过。
他盯着李辰，突然问道：“你觉着我和虞音的感情怎么样？”
李辰心说，都离婚了还能怎么样？
陆执当然看出来他的想法，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才问：“之前呢？没离婚之前。”
李辰思索了一会儿：“说实话么？”
“嗯。”
“就感觉挺客气的，不太像是夫妻，就像是搭伙过日子的。就那天我送夫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她下车的时候还问我，您有没有交代什么。我寻思着您就让我给夫人一条项链，所以就把项链给她了，反正夫人就挺不开心的。”
陆执继续问：“那你觉着她为什么不开心？”
李辰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执只能说：“没事，不会炒你鱿鱼。”
李辰松了口气：“我觉着夫人应该就是嫌弃您送的礼物没有新意。毕竟听夫人的语气，您好像一年到头都给她送项链。哪有人天天送礼只送项链的，没情趣还敷衍。”
有理。
可是她如果喜欢钱的话，那高奢项链，不是更朴实无华吗？
陆执摩挲着下巴：“那你觉着应该送什么？”
“花呀！女生都喜欢花。您就给夫人送玫瑰花，送一大车。谁不喜欢轰轰烈烈的，肯定没错。”
陆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江韶支招让他被扫地出门，李辰这一招——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
“去准备一车，送到片场。”
“可是.....您这样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夫人也不缺这一车的花。”
陆执凉凉地睁开眼，声音虽硬邦邦的，但听着怎么都觉着没什么底气。
“她都打了我一巴掌，还指望我亲自去送花吗？难不成让她再打一巴掌？”
李辰再不敢多说，突然觉着小陆总是有点骨气，但不多。
他笑着应道：“那我这就去办。”
语罢，陆执又补充了一句。
“去看看网上关于我的绯闻，立即处理。”
“收到。”
……
a市地处偏南，山多，雨也多。但这雨懂事，下了一晚上，白天基本上就停了。
工作人员紧锣密鼓地筹备下一场，虞音已经换好戏服，准备开拍了。
但她这两天睡眠不好，睁眼闭眼全都是陆执。平心而论，那一巴掌打下去，虞音心里多多少少是没底的。
不过经年相处下来，她对于陆执的绅士作风是有些了解的，倒也不害怕陆执恼羞成怒地来报复她。
可让她睡不着地却是刘娜的电话。
她不知道陆执去找刘娜做什么，只是嘱托刘娜，下次千万不能给陆执开门，理都不要理他。
两人臭骂了陆执一顿，才算解气。
可第二天一睁眼，剧组里也就传开了，昨晚上陆执来探班的事情。
虞音起初还有些胆战心惊，以为她和陆执的关系暴露了。
但听林梦一说，那肚子里的揣测不安又成了熊熊烈火。
“虞音姐，昨天你看见陆总了吗？听说他是来给胡冰月探班来着。”
虞音心中冷笑：不但看了，还打了他一巴掌。
“怎么了？谁说是给胡冰月探班的？”
夏知应了一句：“几个工作人员说的，好几个人都看见陆总昨晚上冒着大雨离开的片场。但是没看见他长什么样，脸遮得特别严实。”
虞音撇撇嘴：“估计也是人模狗样吧。”
林梦努了努嘴：“应该不会吧，看微博上那几张图，陆总应该也是玉树临风——”
后面的话她没说，因为叶岚离他们越来越近，两人见叶岚有话和虞音说，也都懂事地先离开了。
看见虞音，叶岚的表情很精彩。
好半天，虞音才说：“怎么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岚张张嘴，似乎是不太想说，但又憋不住：“陆总不是来找你的吗？怎么传成来找胡冰月了？还有网上的那些绯闻——”
说到这里，他表情一变，眉头微微皱起来：“该不会是陆执绿了你吧？”
虞音笑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老猜测我感情的事情干什么。陆执爱找谁，和谁闹绯闻都和我没有关系。你要是来找我对戏，我奉陪。闲聊就算了，没心情。”
叶岚见她眉眼是掩不住的疲惫，也就识趣地没有多说。
但剧组里的气氛却古怪起来了。
网上那些关于陆执的绯闻，一夜之间竟然烟消云散，陆氏集团还公开发表了一句，谁再造谣会追究法律责任。
胡冰月心里惶恐不安，对上几个想要巴结她的小明星，只能强颜欢笑。
“冰月姐，陆氏集团的官博是怎么回事呀？陆总不是昨天还来给你探班吗？”
“就是啊，冰月姐，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这还是说的好听的。
就虞音来说，她已经不止一次在茶水间听到议论声。
“胡冰月这次玩大了吧，谁知道她是不是陆总的正派妻子，看陆氏官方那态度，我感觉胡冰月就是造谣生事的。”
“就是，陆总能看上她？就她那山鸡模样，真以为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就能变成凤凰吗？”
“可如果不是，那陆总改戏是怎么回事？”
“嗐，有钱人的游戏罢了。”
虞音捏紧手中的咖啡杯，到底没去续杯。
出来之后，她看了一眼远处还在虚张声势的胡冰月，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剧组这一整天都是八卦不断，乌烟瘴气。
虞音懒得理会，没拍戏就在屋子里待了一天，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才下楼，却正巧碰见了一起去吃饭的叶岚。
“哟，好巧啊！”
虞音冷笑：“我在窗口看你在这站了一个小时了。”
“看破不说破嘛，在这听八卦可有意思了。”
虞音懒得继续，只能和他并肩去吃饭。
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听旁边的人簇拥着胡冰月路过：“冰月姐，外面有人送了一卡车的玫瑰来，是以陆总的名义送的，正找你签单呢。”
胡冰月想到了那天晚上陆执看她的目光，分明是震惊的。
也是，男人不过是好色之徒，饶是陆执，也不过如此。这一天她可是受了不少气，这一车玫瑰，刚好可以平平风波。
她笑着点头：“哎呀，弄这么大的阵仗，还挺不好意思的。”
说罢，路过虞音的时候，还略带嘲讽地看了她一眼。
虞音：“........”
叶岚一脸吃惊，他凑近虞音，小声地说：“陆执是不是脑子有包啊？真出轨了？”
虞音皮笑肉不笑地拍开他：“干嘛呢？离我远点。”
叶岚撇撇嘴：“走，去看看热闹去。”
“不想去。”
虞音心里烦得很，但更摸不准的是陆执的态度。
他要是和胡冰月真没关系，犯得着这样大张旗鼓地送花吗？至少，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从来没有送过花。
她心里拔凉拔凉，说不苦涩那定然是假的。
叶岚看她闷闷不乐，好说歹说，才拉起来她，往门口走去。
“去看看，又不掉一块肉，也让你彻底死了心嘛。”
虞音想，也是这么个理。
刚一到度假区门外，就看见那一车血红的玫瑰，天真烂漫地开着。
这是陆执的浪漫，却也是不属于她的浪漫。
叶岚凑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玫瑰。下次我送你一车牡丹，牡丹才配真国色。”
“谢谢，我可以自己买。”
叶岚叹了口气：“可是不一样呀，我知道你不缺花，但这和我想送，没有关系。”
虞音瞥了他一眼：“我不收陌生男性的花。”
“可是你老公不给你送花呀。”叶岚眨了眨眼，话虽然戏谑，却道出来一个残忍的真相。
虞音笑容苦涩，就要转身，却听生身后送花的工作小哥惊呼一声。
“您姓胡？不好意思，陆先生指定的是虞女士签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