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门口，邱瑞先让章明去操作飞行器了，邱瑞从口袋里拿出来烟，问道：“井小姐可以吗？”



“请便。”



邱瑞自顾自地点燃了，手有点抖，点了两三次，声音略带疑惑：“他真的那么恨我？”



井欣实话实说：“您做了那种事，换成是谁，谁都会恨您的。”



邱瑞是结结实实地笑了一下：“如果能支撑他活下去就恨吧。”



“您很怕他出意外？”



邱瑞深深吸了一口烟，在烟雾缭绕的沉默里，井欣看懂了他的答案，他很怕，怕他出事，怕他想不开。邱瑞叮嘱道：“照顾好他，睡前给他热杯牛奶，他晚上做噩梦也麻烦井小姐了。”



“好，我不会告诉他的。”井欣默守他们的承诺，她问道，“您真不回来了？”



“不了。”邱瑞又重复道，“井小姐，麻烦你了。”



井欣对此的回答是：“他是我弟弟，应该的。”

井欣进门的时候好像看见邱瑞浅浅地笑了一下，不知道邱瑞在为什么开心。



邱瑞最后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是心肌炎，再加上晚上没吃东西，胃也娇气难受，挂了一晚上的水。



邱瑞回家的时候，被章明扶着，栗承星在吃早餐，邱瑞扫了一眼，精气神还好，不再是昨天那个红着眼眶的偏执绝望的孩子了。



井欣看了看邱瑞的脸色，又看了看栗承星的反应，问道：“邱处长，一起来吃饭吗？”



邱瑞摇了摇头，他们共在一张餐桌上，栗承星也吃不好：“不了。”邱瑞让章明先走了，自己蹲在门口换了鞋，慢慢起身，往里面走。



路过餐厅的时候，井欣闻见很大一股来苏水味，问道：“你心脏怎么样？”



栗承星好像听得到什么似的抬起头，后背一紧，但是没有回头，邱瑞看了看井欣，意思是为什么要在栗承星面前提，这孩子本身就容易愧疚，这下子不是更愧疚吗。



井欣看了回去，大有等他回答的想法，她想问就问，管他呢。



邱瑞说道：“心肌炎，没什么大事。”



“铁人终于生病了。”井欣道。



邱瑞没接茬也就没说话，脚下跟踩着棉花似的，慢慢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把自己扔床上，连窗帘都懒得走过去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