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世子醒了,小舞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唐三。
唐三想起了昨夜躺在榻上的病弱美貌男子。
从小父亲就教导他,看病救人仍医之根本,他怎忍心看着魏贤弟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
唐三心一横,点了点头。
小舞大喜,和世子府派来的喜娘一起为唐三更衣。
八抬大轿吹吹打打的抬进了世子府,可未等拜堂,却又传来世子晕倒的消息。
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
谢允所中之毒常年身上冰冷,就是加几床被子也无济于事。可这两天他却觉得有一股暖流在身体内窜动。
谢允用尽全力,终于抓住了那份温暖,却发现原来是一只暖融融的小手在给他度气。
谢允的眉头略略的动了一下,强撑着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个俊秀的公子关切的望着他。
“我死了吗?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小仙君?”谢允嘴角微翘,费力的说。
唐三有些局促的收回了手,眼神闪闪躲躲,低头道:“世子没有死,你只是在穿喜服时又晕倒了。”
“喜服?我成亲了……”最近病情加重,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全然都不记得都发生了什么。
“世子,这是咱们新过门的世子妃,已经照顾您一天一夜了。”身边常年照顾世子的管家忙好心提醒。
谢允在管家的搀扶下费力的坐了起来,他望着正在为他盛药的唐三,嘴角微动,却又没能说出一个字。
他竟然有夫人了,还是如此清风朗月的一个小美男……
“世子,该喝药了。”唐三将煮好的药端了过来,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谢允嘴边。
谢允张嘴,听话的喝了。
管家见了大喜,这自从世子病入膏肓后,觉得活着也是累赘,就开始抗拒吃药,每次都要下人们连哭带劝,才勉强喝下去半碗。
这世子妃果真是个福星,世子竟这么看着人家,就把药全喝光了。
唐三见谢允把药喝完后,取了仆从递上来的帕子,给谢允擦了擦嘴。
“委屈你了,嫁给我这个病秧子。”谢允握住了唐三给他擦嘴的手。
“你放心,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唐三抬头对上谢允的目光,却发现他的眼神太过炽烈,忙吓得抽回了手,低下头。
谢允的目光从唐三的额头看到下巴,又从脖颈瞅到双脚,每一处都让他喜欢。
“我去给世子煎药!”唐三被谢允看得浑身不自在,忙找个借口跑了。
谢允看着唐三潜逃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喜欢又如何?如今他已是强驽之弓,就不要再给别人途添伤情了。
“世子,这是魏将军家的小公子!”身边的管家怕谢允不记得,提醒到。
“魏将军家小公子?你是说魏婴?”
当年魏将军曾带二位公子回京面圣,当日的国宴他虽生病未出席,但对当年魏婴的事迹也略有耳闻。
魏婴因国宴无趣,便拉着魏澄趁着看守不备,偷烤了皇帝养在御花园里的一尾象征福气的金鲤鱼,却又恰巧在湖边救下了孤身一人贪玩落水的七皇子。
皇帝虽然心痛鱼,但更爱他的小皇子,一时间对魏婴不知道该赏还是该罚。
此事最后虽然不了了之,但敢烤皇帝养的鱼,魏家小公子顽劣的事迹整个京城无人不晓。
当年老王爷也把此事当个笑话讲给了常年不出府的谢允听。
多年过去,这魏小公子竟不似传说中的顽劣,反而透着温婉。
想的事情多了些,病弱的谢允有些头痛,他在管家的搀扶下来到了桌前,强撑着在纸上留下了点点笔墨。
谢允想着:京城不比云梦,皇家规矩甚多,而他也恐没几日活头,而照着魏婴那儿时顽劣的性子,日后也定是爱惹祸的。希望留下手谕和遗嘱可以护魏婴后半世平安,也不枉二人夫夫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