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有时间，我教你开车吧
红蓝色的警灯将狭小黑暗的街道照亮，长长的黄色警戒线外站满了探着头张望的周围住户，裴易爻一直将鲍枕挡在身后，没有给他向卧室看的机会。
眼前站着赶来的邢鹏飞与许多刑警同志，所有人都眉头紧皱，裴易爻向卧室的方向看过一眼后闭了闭眼睛：
“我和我的助手追查着邪灵留下的气息赶到这里，一进门时就发现李春齐的尸体倒在床上。”
随后出来的法医老郑还带着厚厚的防护口罩，径直走出来接着裴易爻的话向大家汇报：“根据已经完全软化的尸僵现象和肛温时间，初步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在72小时以上，死者的后背以及臀部的位置出现大量紫红色尸斑沉淀，由此可见她在死亡后没有被人挪动过。”
郑法医说着看向同样带着防护口罩的众人提醒：“还有，夏季温度过高，尸体已经出现了巨人观现象。”纵然除却鲍枕以外所有看过现场的人已经有了准备，可在郑法医话音落下时所有还是有人忍不住奔去远处干呕。
“巨人观？”鲍枕忍不住在裴易爻身后疑惑地重复，郑法医看着裴易爻这个新多出来的小助手，被防护口罩遮住的半张脸上只留下一双清亮的眼睛，模样看着是惹人亲近的样子。
挥手示意郑法医不需要给鲍枕解释，他不愿让别人将这件事讲得太过可怖，免得让涉世未深的鲍枕今后每每想起来都会留下些阴影。忖度了会儿，裴易爻开口尽量给鲍枕解释的简单官方些：
“巨人观…是一种尸体的高度腐败显现。因为人死后即失去了免疫系统的保护，会有大量细菌在高温下异常活跃加速尸体腐败，因此会让尸体出现颜面肿大、眼球突出等等的变形现象，最终致使整个尸体肿胀膨大成巨人，难以辨认其生前容貌。”
他说着伸手将鲍枕的口罩又戴的紧了些，顺便帮藏在帽子里的盖垫压了压帽檐：“当然，还伴随着恶臭的气味。”
听着裴易爻的话，鲍枕禁不住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到这一切。还没来得及消化现下听到的东西，郑法医即刻补充道：
“还有一个问题，尸体…少了一只眼睛。”
“少了一只眼睛？”裴易爻沉下眼色村度着重复了一遍，郑法医点点头：“右眼的窗创口平整，伤口长度直达颅内，应该是被一把特制的长而细的短刀匕首之类凶器飞速剜掉。痕检的同事搜索了整个房子以及周边，都没有找到她丢掉的那只右眼，可能是被人带走了。”
一旁的鹏队在跟周围刑警交代过之后转身看向裴易爻：“裴教授，你对这事儿有什么看法吗？”
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裴易爻诚然道：“你们来之前我已经看过，这里只剩下残留的邪灵痕迹，颜色偏淡，应该是在李春齐死后邪灵就随之消失了。”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转身看向身后的人：“鲍枕，你跟我来一下。”
绕出警戒线外来到一处僻静的墙角，裴易爻没有急着问他的问题，而是顺手帮鲍枕摘下了厚重的防护口罩让他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怕吗？”
鼻梁和眼底都被压出一道红痕，鲍枕伸手揉揉脸接过裴易爻递来的矿泉水：“没事，我没看着，听一听也没什么关系。”拧开瓶子却没急着去喝，鲍枕将矿泉水递回裴易爻眼前：“你呢裴教授？”
裴易爻自小天赋异禀见惯了许多奇异惊惧，听着他的关心突然感到了些陌生的温暖。接过矿泉水仰头灌下两口，裴易爻这时候还不忘从西装马甲的口袋里拿出块帕子擦擦嘴巴：
“小场面，你现在还能追查到邪灵的新踪迹吗？”
挥着扳手试过周围却毫无反应，鲍枕疑惑地看向一旁的盖垫，后者因为现场的气味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声了：
“我们的力量是有条件的，只有知道邪灵附身的人类是谁，才能想着那个人的名字样子或者其他信息寻找到黑气的踪迹。”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限制，鲍枕不满地看向指着水瓶要裴易爻给自己喝点的精灵：“你不是说咱们的力量是伟大的吗？现在打不过裴教授就算了，连追查邪灵都有了这么多条件。”
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口，盖垫毫不见外地飞到裴易爻身边，用他胸前的手帕也蹭蹭嘴巴：“当然是伟大的，至少裴教授就没办法召唤出黑气的痕迹找到这里嘛。”
它这话说得倒也不错，裴易爻没有办法寻找到邪灵的痕迹，如果不是因为鲍枕和盖垫，他可能还需要和警方的调查配合着分析很久。
认同地点点头，裴易爻看向鲍枕：“那就说明…我们还是很相配的。”
裴易爻说的相当自然，盖垫十分捧场地飞起来坐在他的肩头，似乎已经将早先他抓住自己的事情忘在了脑袋后面：“对啊，我们很相配！”，它用圆手指指自己和裴易爻鲍枕，大有把裴易爻纳为队友的亲密架势。
“相配的话，我能不写两遍作业吗裴教授？”话音刚落裴易爻就笑起来，向着远处喊了声就有人来送了瓶新的矿泉水，裴易爻顺手拧开递给鲍枕：“我这个人…”，低头拍拍鲍枕的肩膀：“公私分明。”
“裴教授！！！！”
无视鲍枕的哀嚎转身走回案发现场，鲍枕后跟着他可怜巴巴地还想要申辩，裴易爻反手放下警戒线将他隔离在外面：“回家去，有什么问题我明天告诉你。”
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鲍枕还想要在跟着他了解案发的情况，却被裴易爻抵住脑袋低声嘱咐：“坐着你会飞的扳手回家，十分钟之后我会检查的。”
不情不愿在没人的地方挥动扳手，鲍枕才刚刚从窗户爬回自己的卧室，果不其然就听见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好友申请：裴易爻
点击通过后信息就随即跟了过来，“到家了吗？”
鲍枕滑动手机找出一个“嗯嗯”的小表情发给裴易爻，那边就立刻又回复“拍张照我看看。”
听话地拿着手机左右举起来找角度，鲍枕还不忘扭头去喊疯狂塞薯片的盖垫：“队长查岗，过来一起拍照片！”
旧城中的裴易爻还在跟鹏队沟通细节，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音他随手划开，照片中的男孩顶着毛茸茸的头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和他身后飞起来的小东西正一起向镜头比着“耶”。
又傻又可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敲击了几下屏幕才重新走回案发现场，鲍枕的手机“叮”地响起，显示出裴易爻的最新消息：“睡吧，别想太多，好梦。”
第二天是周末，鲍枕睡了一个大懒觉在中午的时候骑自行车赶到了冰淇淋店，刚围上围裙蹲下擦冰柜门口的迎客铃就响了起来。从柜子后头钻出来，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鲍枕立刻就笑起来：
“裴教授！”
他们今早约在了鲍枕打工的冰淇淋店，裴易爻一进门就看见穿着粉色围裙的男孩趴在五颜六色的冰淇凌柜前：“这就是你打工的地方？”
中午大家都躲着烈日不肯出门，没客人的店里安安静静响着旋律轻快的音乐，盖垫从鲍枕的帽子里钻出来替他回答：“是我们打工的地方！”
把一个装着四个球的冰淇淋推在裴易爻面前，鲍枕支着脑袋听他给自己讲述：“昨晚刑警队连夜勘查，基本能确定李春齐的死亡时间是3天前，死者丢失的眼睛至今没有找到踪迹。因为尸体腐败严重，我们连夜联系到了李春齐乡下的丈夫，今天下午也会让受害女婴的家属一起来指认，要一起去吗？”
鲍枕点点头看着墙上的挂钟：“可以等我到四点钟吗？今天的兼职工作要到四点钟才结束呢。”
伸手示意他可以，也许是因为有又裴易爻这么个人形招牌坐在窗边，整个下午顾客渐渐多起来，直到四点钟时裴易爻看看手腕上的腕表起身合上了在看的书：“该出发了。”
直到坐进裴易爻的骚气亮黑色摩根aero跑车里，鲍枕出于男孩子对车的喜欢，还是一副兴奋的样子左顾右看：“裴教授，这车挺贵吧？你加油门的时候，有没有那种…推背感？”
看着他坐在副驾驶新奇的样子，裴易爻单臂搭在车窗上食指敲了敲方向盘：“有驾照吗？”
“我吗？”
裴易爻点点头，鲍枕就诚实地继续答道：“有的，但是没开过车上路，我爸教过我两回，后来觉得我暂时用不着车就没再教了。”
英伦风情的跑车行驶在马路上引得行人侧目，鲍枕将脑袋贴在玻璃上透过后视镜观察行人的样子：“裴教授，刚刚路过的人肯定是在说你的车酷！”
裴易爻转头看着鲍枕的样子笑起来，他觉得跟鲍枕在一起似乎总能找到那种男孩子的简单快乐：“有时间，我教你开车吧。”
眼前站着赶来的邢鹏飞与许多刑警同志，所有人都眉头紧皱，裴易爻向卧室的方向看过一眼后闭了闭眼睛：
“我和我的助手追查着邪灵留下的气息赶到这里，一进门时就发现李春齐的尸体倒在床上。”
随后出来的法医老郑还带着厚厚的防护口罩，径直走出来接着裴易爻的话向大家汇报：“根据已经完全软化的尸僵现象和肛温时间，初步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在72小时以上，死者的后背以及臀部的位置出现大量紫红色尸斑沉淀，由此可见她在死亡后没有被人挪动过。”
郑法医说着看向同样带着防护口罩的众人提醒：“还有，夏季温度过高，尸体已经出现了巨人观现象。”纵然除却鲍枕以外所有看过现场的人已经有了准备，可在郑法医话音落下时所有还是有人忍不住奔去远处干呕。
“巨人观？”鲍枕忍不住在裴易爻身后疑惑地重复，郑法医看着裴易爻这个新多出来的小助手，被防护口罩遮住的半张脸上只留下一双清亮的眼睛，模样看着是惹人亲近的样子。
挥手示意郑法医不需要给鲍枕解释，他不愿让别人将这件事讲得太过可怖，免得让涉世未深的鲍枕今后每每想起来都会留下些阴影。忖度了会儿，裴易爻开口尽量给鲍枕解释的简单官方些：
“巨人观…是一种尸体的高度腐败显现。因为人死后即失去了免疫系统的保护，会有大量细菌在高温下异常活跃加速尸体腐败，因此会让尸体出现颜面肿大、眼球突出等等的变形现象，最终致使整个尸体肿胀膨大成巨人，难以辨认其生前容貌。”
他说着伸手将鲍枕的口罩又戴的紧了些，顺便帮藏在帽子里的盖垫压了压帽檐：“当然，还伴随着恶臭的气味。”
听着裴易爻的话，鲍枕禁不住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到这一切。还没来得及消化现下听到的东西，郑法医即刻补充道：
“还有一个问题，尸体…少了一只眼睛。”
“少了一只眼睛？”裴易爻沉下眼色村度着重复了一遍，郑法医点点头：“右眼的窗创口平整，伤口长度直达颅内，应该是被一把特制的长而细的短刀匕首之类凶器飞速剜掉。痕检的同事搜索了整个房子以及周边，都没有找到她丢掉的那只右眼，可能是被人带走了。”
一旁的鹏队在跟周围刑警交代过之后转身看向裴易爻：“裴教授，你对这事儿有什么看法吗？”
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裴易爻诚然道：“你们来之前我已经看过，这里只剩下残留的邪灵痕迹，颜色偏淡，应该是在李春齐死后邪灵就随之消失了。”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转身看向身后的人：“鲍枕，你跟我来一下。”
绕出警戒线外来到一处僻静的墙角，裴易爻没有急着问他的问题，而是顺手帮鲍枕摘下了厚重的防护口罩让他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怕吗？”
鼻梁和眼底都被压出一道红痕，鲍枕伸手揉揉脸接过裴易爻递来的矿泉水：“没事，我没看着，听一听也没什么关系。”拧开瓶子却没急着去喝，鲍枕将矿泉水递回裴易爻眼前：“你呢裴教授？”
裴易爻自小天赋异禀见惯了许多奇异惊惧，听着他的关心突然感到了些陌生的温暖。接过矿泉水仰头灌下两口，裴易爻这时候还不忘从西装马甲的口袋里拿出块帕子擦擦嘴巴：
“小场面，你现在还能追查到邪灵的新踪迹吗？”
挥着扳手试过周围却毫无反应，鲍枕疑惑地看向一旁的盖垫，后者因为现场的气味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声了：
“我们的力量是有条件的，只有知道邪灵附身的人类是谁，才能想着那个人的名字样子或者其他信息寻找到黑气的踪迹。”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限制，鲍枕不满地看向指着水瓶要裴易爻给自己喝点的精灵：“你不是说咱们的力量是伟大的吗？现在打不过裴教授就算了，连追查邪灵都有了这么多条件。”
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口，盖垫毫不见外地飞到裴易爻身边，用他胸前的手帕也蹭蹭嘴巴：“当然是伟大的，至少裴教授就没办法召唤出黑气的痕迹找到这里嘛。”
它这话说得倒也不错，裴易爻没有办法寻找到邪灵的痕迹，如果不是因为鲍枕和盖垫，他可能还需要和警方的调查配合着分析很久。
认同地点点头，裴易爻看向鲍枕：“那就说明…我们还是很相配的。”
裴易爻说的相当自然，盖垫十分捧场地飞起来坐在他的肩头，似乎已经将早先他抓住自己的事情忘在了脑袋后面：“对啊，我们很相配！”，它用圆手指指自己和裴易爻鲍枕，大有把裴易爻纳为队友的亲密架势。
“相配的话，我能不写两遍作业吗裴教授？”话音刚落裴易爻就笑起来，向着远处喊了声就有人来送了瓶新的矿泉水，裴易爻顺手拧开递给鲍枕：“我这个人…”，低头拍拍鲍枕的肩膀：“公私分明。”
“裴教授！！！！”
无视鲍枕的哀嚎转身走回案发现场，鲍枕后跟着他可怜巴巴地还想要申辩，裴易爻反手放下警戒线将他隔离在外面：“回家去，有什么问题我明天告诉你。”
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鲍枕还想要在跟着他了解案发的情况，却被裴易爻抵住脑袋低声嘱咐：“坐着你会飞的扳手回家，十分钟之后我会检查的。”
不情不愿在没人的地方挥动扳手，鲍枕才刚刚从窗户爬回自己的卧室，果不其然就听见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好友申请：裴易爻
点击通过后信息就随即跟了过来，“到家了吗？”
鲍枕滑动手机找出一个“嗯嗯”的小表情发给裴易爻，那边就立刻又回复“拍张照我看看。”
听话地拿着手机左右举起来找角度，鲍枕还不忘扭头去喊疯狂塞薯片的盖垫：“队长查岗，过来一起拍照片！”
旧城中的裴易爻还在跟鹏队沟通细节，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音他随手划开，照片中的男孩顶着毛茸茸的头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和他身后飞起来的小东西正一起向镜头比着“耶”。
又傻又可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敲击了几下屏幕才重新走回案发现场，鲍枕的手机“叮”地响起，显示出裴易爻的最新消息：“睡吧，别想太多，好梦。”
第二天是周末，鲍枕睡了一个大懒觉在中午的时候骑自行车赶到了冰淇淋店，刚围上围裙蹲下擦冰柜门口的迎客铃就响了起来。从柜子后头钻出来，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鲍枕立刻就笑起来：
“裴教授！”
他们今早约在了鲍枕打工的冰淇淋店，裴易爻一进门就看见穿着粉色围裙的男孩趴在五颜六色的冰淇凌柜前：“这就是你打工的地方？”
中午大家都躲着烈日不肯出门，没客人的店里安安静静响着旋律轻快的音乐，盖垫从鲍枕的帽子里钻出来替他回答：“是我们打工的地方！”
把一个装着四个球的冰淇淋推在裴易爻面前，鲍枕支着脑袋听他给自己讲述：“昨晚刑警队连夜勘查，基本能确定李春齐的死亡时间是3天前，死者丢失的眼睛至今没有找到踪迹。因为尸体腐败严重，我们连夜联系到了李春齐乡下的丈夫，今天下午也会让受害女婴的家属一起来指认，要一起去吗？”
鲍枕点点头看着墙上的挂钟：“可以等我到四点钟吗？今天的兼职工作要到四点钟才结束呢。”
伸手示意他可以，也许是因为有又裴易爻这么个人形招牌坐在窗边，整个下午顾客渐渐多起来，直到四点钟时裴易爻看看手腕上的腕表起身合上了在看的书：“该出发了。”
直到坐进裴易爻的骚气亮黑色摩根aero跑车里，鲍枕出于男孩子对车的喜欢，还是一副兴奋的样子左顾右看：“裴教授，这车挺贵吧？你加油门的时候，有没有那种…推背感？”
看着他坐在副驾驶新奇的样子，裴易爻单臂搭在车窗上食指敲了敲方向盘：“有驾照吗？”
“我吗？”
裴易爻点点头，鲍枕就诚实地继续答道：“有的，但是没开过车上路，我爸教过我两回，后来觉得我暂时用不着车就没再教了。”
英伦风情的跑车行驶在马路上引得行人侧目，鲍枕将脑袋贴在玻璃上透过后视镜观察行人的样子：“裴教授，刚刚路过的人肯定是在说你的车酷！”
裴易爻转头看着鲍枕的样子笑起来，他觉得跟鲍枕在一起似乎总能找到那种男孩子的简单快乐：“有时间，我教你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