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繁十分满足的结束了早饭,早早的就回了房间。
他把书包里的本子一股脑儿的倒出来。
语文……
物理……
化学……
极限三选一?!
白时英好像说过,“由简入难,方为上策。”
那就语文好了。
霍繁拿起来古诗文叽里呱啦的开始背诵,一篇一篇。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房门外贴着两只耳朵,仔细听着霍繁房间里的声音。
“老公,霍繁是真的在背书吗?”
“听起来是这样的。”
“老公,我好高兴!!”
“老婆,我也是!!”
赵晶晶拉起霍明港的胳膊,欢呼雀跃,“老公,咱们开一瓶香槟吧。”
“成!”
门外夫妻甜蜜蜜,门内的学牲快断气。
看着时间差不多,霍繁给白时英发了个消息。
绝世阿繁:
【老白,起了没啊?】
霍繁放下手机,没有声响,他又按捺不住内心“贩剑”的冲动,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滑动。
【古诗文我都复习完了,你不会还没起吧!不会吧?不会吧?】
【天呐,白时英竟然是个赖床鬼!(震惊.jpg)】
下一秒,手机震了震。
Bai:
【起了,刚才在温书。】
【五点起的,这也算赖床?(疑惑.jpg)】
霍繁心想,嗯……怎么不算呢?
当然,他没说。
绝世阿繁:
【现在开视频?】
没等他回应呢,视频电话就拨过来了。
看见手机里形象全无的自己,霍繁急忙理了理头发,不让他们“翘首以盼”。
接通,两个人视线相撞,看到的内容却不一样。
白时英看着对面那人,看起来像是没睡醒,头顶上呆毛高高挂起,一双焦糖色的眼睛倒还算有神。浅色衬衫穿在身上,领口有些松垮,精致白嫩的锁骨清晰可见。
霍繁最先感叹出来:“白时英,你的房间好大!”
白时英正对着霍繁,身后距离墙壁确实有段距离,旁边昏黄色的古灯低调又凸显奢华。后面墙上贴着的都是知识点,当然不乏高三的。
距离有些远,估计模糊着,霍繁也看不出来是什么。
“还好。”
“我靠,你们家还真是壕无人性啊。”
白时英眯了眯眼,语气微凉道:“我给你开小灶,是让你了解我家房屋建构来了?”
霍繁赶忙收起来自己好奇的视线,重新聚焦到白时英身上。
白时英一如既往,神色平淡,额发铺在脸上。
不过,这次没有穿校服倒是多了几分不同的滋味。黑色的连帽卫衣配上他的表情,倒是真有游走花丛的桀骜那味儿。
看起来像是渣男,但是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霍繁还在胡思乱想,那边白时英敲了敲桌子,说:“看我干什么,学习啊。”
“哦……哦。”
霍繁拿出拿出来自己剩下的本子,还没铺开,对面的人就发话了。
“先复习化学吧,你化学还差点火候。”
“成!”
霍繁拿出来化学笔记,就开始做例题。这上面的题都是白时英亲自整理给他的,之前在学校里还特地一道一道讲过的。
重难点……
易错点……
全都有标注。
“专心!”
他正想着,对面的人又来了一句。
“知道了,啰里吧嗦。”
白时英没再说什么,他也继续写自己的奥数题目,对他来说有些难度,但不是特别,对于保持手感还算是上选。
只是,对面的人一直刺啦刺啦的搞些动静,耳机里时不时钻来噪音,让他实在是有些静不下心。
他第一回跟人视频学习,总觉得还有些不适应。
他看向霍繁,那人倒是有模有样的开始写着什么。
好像全然没有受到什么干扰。
……
过了好一会儿,白时英将自己的完成任务一项一项划掉,喝了口水。
伴随着一声响,对面就突然黑屏了。
他刚想问一句,对面又有了声音。
“妈……你怎么进来了?”
“我怕你累着,给你送点水果。”
“我不累,你快出去快出去。”
“你怕什么,我在这里你还不能学习了?”
霍繁没意识到赵晶晶进了房间,一直在低头写题。他心里百分百确定,赵晶晶绝对看见了他和白时英在视频!
“我不是怕,是你打扰我。”
“行行行,你把果汁喝了,我一起拿出去。”
霍繁果断的端起来果汁,喝了个精光,“这回行了吧?”
赵晶晶喜笑颜开,拿起来杯子准备朝外走。
霍繁的视线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看赵晶晶还有些犹豫,他喊道:“老妈——”
“我这就走,你急什么!”
赵晶晶翻了个白眼,拧开门。
霍繁刚想把手机竖起来,赵晶晶又探头,“儿子,有一说一,你视频的那个同学挺帅的!”
说完。
立马关了门。
房间里陷入死寂。
霍繁没有关声音,刚才的一切对话,白时英听的真真儿。
霍繁的妈妈,刚才夸了自己。
还没来得及多想,电话那头的人气势汹汹地开始问罪了。
“你是不是都听到了?”霍繁倒不是故意怪罪白时英。
只是怕赵晶晶这么关心他,会让白时英觉得自己是个妈宝男!
如果这样,那他一世英名不就毁了?
以后还怎么服众?!
不过,他没想到,对面的人却没有太大波澜,“嗯,听到了。”
“你不要外传!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白时英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有点好笑,“知道,你妈妈这么关心你,挺好的。”
他这句话是认真的。
虽然没有见过霍繁的爸爸妈妈,但是通过霍繁开朗阳光的性格、还有刚才的一番对话,他知道一定是一个不一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霍繁这样的人。
像是一株劲拔而上的向日葵,四处播撒温暖阳光。
于他而言,是奢望。
是遥不可及。
想起来白山,只有无穷无尽的要求和颐指气使;想起来宋梅歌只有数不清的妥协和挽求。
这一切一切,像是阔然深渊,悄无声息扼住他的喉咙、禁锢他的手脚。
霍繁看白时英低着头,以为自己说的话中伤到了他。
又想起来周五下午,白时英对待迈巴赫的样子。
他有些后悔,但是又追悔莫及,赶忙换个话题,拿出来自己笔记本,胡乱找了一道题,就问:“白时英,这题这题我不会!”
听到这句话,白时英缓缓抬眸,去看霍繁给出来的题目,却没有意识到碎发之下的白色纱布裸露在外一瞬。
仔细看了看,他气血涌上心头,“这题我不是已经给你讲过了?周五刚讲的,就忘了?”
霍繁长时间经受游戏锻炼的鹰眼,最先捕捉到那一抹白色。
“白时英,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白时英翻弄着自己的习题,毫不在意道:“没事儿,就是不小心磕到了而已,我给你讲,你好好听。”
霍繁不信。
白时英这样精明的一个人,还能自己磕到?
绝对是在说谎。
想到什么,这不会是被家暴了吧?!
霍繁心里一阵紧张:“!”
“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了,这点伤口不碍事。”
“你快点告诉我,耗着时间咱俩都学不了习。”
白时英看他没有松口的意思,把自家地址报了过去。
反正,那个人也早就走了。
“等我,马上到。”
电话突然被挂断,白时英哽在喉咙里的“好。”都还没有说出来。
见到他受伤,宋梅歌都不会这样担心他,一个只是认识不过短短月余的朋友就对他这般关心,他心里激荡着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只是,这一刻。
寸草不生的心里悄悄破了个洞。
有人试图破坏这无人之境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