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柯醒来是在两天后了。
子弹避开了致命部位，却也因为时间太久，失血过多。
墨染在病房外守了一夜，第二天照常去了学校。
季川不忿墨染这幅没良心模样，也没有理会墨染。
于是墨染自己去的。
墨柯被伤昏迷不醒的事儿传了出去。
季珏欲言又止，时不时瞅一眼旁边的少年。
同桌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表情。
这节课是班主任的，季珏一向混账习惯了，最近认认真真的不逃课，不打架，还真的让班主任惊讶了。
想着少年既然上进了，他就应该照顾一番。
“季珏，来回答这个问题。”
“？？？”发生了什么？
季珏一脸茫然。
“我不会。”他会了才奇怪的好吗？
“墨染来做这道题。”班主任退而求其次。
墨染刚到这个学校。
他没有参加过考试，只是每一天上课都很认真。
墨染起身，解释了这道题，然后坐下。
“哥们，厉害了唉。”在季珏眼里，能回答出这种问题都是厉害人，文化人。
墨染没有说话。
他低头看着书，季珏不知道方才墨染抬头才看了那道题。
书页停在那一页，却没有翻动过。
下午的时候季川也没有派车来接墨染，墨染一个人背着书包，拒绝了季珏，然后一个人离开学校。
他搭了公交车，扔了一块的硬币进去，公交车行驶了很久，久到车上的人都快下完了。
这地方偏僻的很。
墨染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被司机拦住了。
“孩子，家长都是为了你们好。”
“我没有离家出走。”墨染直接堵住了司机的话。
司机摸了摸鼻子，少年一袭土豪金，墨色的发，长得绝对好看，这样一看就不是平凡人家，这么晚坐车来这里，司机还以为是离家出走的。
“那就好，不是离家出走就好，我那儿子，三天两头给我闹脾气，离家出走。”
司机感叹了几离开，这地方偏远，他这一趟算是到这里的最后一趟公交车。
墨染轻车熟路，这地方他生活了那么久，自然熟悉的。
“墨染回来了。”
“是老大。”
有大点的小点的孩子跑出来，围着墨染。
“哇，大哥，你这一身好酷啊，土豪金唉。”强子一脸羡慕，隔壁煤老板家的儿子就是一身土豪金，炸天的头发，闪亮闪亮的。
强子觉得还是他家大哥穿这一身够风范，单凭这颜值就是那家伙比不起的。
“大哥，那墨家的对你好不好啊。”小一点的豆子问。
其他人也开始关心这个问题。
“大哥，听说那墨家的墨柯不是个好惹的，他对你好不好。”
墨染想到了每天晚上认认真真给他讲故事的男人。
他现在，醒了吗？
少年眸子微暗。
“很好。”他说。
“大哥，你别骗我们，他要是对你不好，我们就是拼了也会弄死他。”强子说的直接，做出狰狞的表情，然而配上他那张娃娃脸一点也没有威力。
“没有，他，很好”墨染道，确实是好的，只是，墨染不能明白了，人与人之间更多的应该是价值与利用价值，他曾经以为如此，可是墨柯呢？那个人。
少年低头，掩饰掉眼底的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