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一天没看手机,沈未晴躺在床上打开。曾经那些一打开聊天软件就收到消息轰炸的日子已然结束,只有秦尧西的几句留言。
她在做题之余刷到几条网上的笑话,分享给沈未晴,还有几乎占了半个屏幕的“哈哈哈”。没收到沈未晴的回复,过几分钟后,她又分享来几条,完整翻完所有未读记录,沈未晴才边笑边打字。
“你一整天没有回我。”秦尧西假装生气,“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狗了?”
沈未晴解释:“今天出门了,刚刚才到家。”
“在外面影响你回我消息吗?”她不听这无力的辩解,“我在家里刻苦钻研……你是不是出去玩了?”
“嗯,去科技馆了,我没跟你说过吗?”
“可能说过吧,忘了。”她这几天一门心思都在做题上,不是非常重要的事几乎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然后呢,感觉怎么样?”
沈未晴沉吟,将发生的事情向秦尧西一一道来。
刚刚的困倦被轻松扫除,秦尧西打起精神:“这么快,你前几天不是还告诉我,只有牵小手吗?”
“我也在思考会不会太快。”沈未晴向她描述了一遍经过,又有疑虑,“你一般都是多久发展到这一步?”
“看情况吧,主要是我有多喜欢那个人。”秦尧西回答
“那……”沈未晴装作闲谈,“那你会表现得很熟练吗?”
“不会隐瞒,但也不会刻意强调吧。”秦尧西说,“毕竟我都是啃学校的窝边草,藏也藏不住……但是以前有个没问我,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唉,男生都傻了吧唧的,只要你不说,菜鸟只知道自己是菜鸟,很难发现别人是老手的。”
“这样啊。”沈未晴莫名地放下心。她始终还是没做好,坦白一切的准备。
前人说得对: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迈过这道线以后,许星辙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又总是无法拒绝。当被那样纯粹虔诚的目光盯着的时候,她的信徒向她祷告一些举手之劳的事物,总忍不住希望满足他。
但他尚余自制力,大部分时间都是浅尝辄止,双手也放在规矩的位置,再进一步的要求,许星辙一个字也没提过。反倒是沈未晴总在私下里纠结,究竟应不应该继续。可是这个话题,她甚至无法和秦尧西谈论。
“星星。”
沈未晴的手指摩挲着许星辙的下颚,感受到他说话时声带的震动:“嗯?”
“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她说。
明明是上课时间,以往老师虽不对二人的出勤做任何要求,但他们都会待在教室里认真自习,同时解答一些同学的疑惑,或者上黑板做其他人解不出的题。可是最近开始,他总拽着她翘课,二人的座位同时空旷很久了。哪怕不违反纪律,与以前大相径庭的作风依旧引人注目,就算是拿上练习册,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星辙任凭她抚摸着,乖顺得像只巨型猫,手肘撑在她身边的桌上:“还好吧。”
没见过他这么厚脸皮过,虽然他们本意的确是到图书馆自习。
大部分课程内容高二就已经学完,高三上半学期只有知识点补充,几乎进入复习阶段。现在临近寒假,所有科目正式宣告全面结课,大家都是自习,两人何必显得特立独行,非要远离大众,就连“害怕讨论影响大家上课”的理由都已不够充分。
“这儿毕竟是学校。”沈未晴仍有顾虑。
许星辙回头看身后的落地玻璃,教学楼在很远的方向,中间还有光秃的植物阻隔:“这里没什么人。”
他转过来还想凑近,被沈未晴拦住。
被拒绝便不勉强,许星辙摆正她脖子上的挂坠。送给她以后,常常能看到她戴着,虽然都是塞在衣服里面一层,只有脖子能露出一圈金属,可也是他们对彼此的承诺。就像他手上也戴着她的小皮筋,许星辙拿起手边的笔:“那先做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