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鱼不见了
这终究也只是何无尘的一些畅想。
至于是真是假，还带有几分考究。
想到这里，何无尘最终决定，在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好好探究一下，李玉昭对他这种态度，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第二日清晨，李玉昭早早就起了床。
因为那种药的缘故，他睡得并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在一次次的噩梦中惊醒，辗转反侧。
因此他眼下的两个黑眼圈格外明显。
像是被人打了两拳似的。
他推开门，走向厨房。
昨日还有一些新做的馒头还未吃完，他现在没有精力，懒得做早饭，便打算随便蒸几个馒头应付应付得了。
李玉昭刚开始是不会做这些的。
毕竟李玉昭从小就不受人待见，基本的生活常识也没有。后来被何无尘收入门下，才过的了几年像样的生活。
何无尘待他，确实恩重如山。
自他入门始，就亲历亲为地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为他洗衣做饭，督促他功课。
李玉昭面无表情地往灶台里扔了几块柴禾。
可他又何其无辜呢？
何无尘给予他生命，却又让他在之后的十年里到处逃避。
而且，他现在不是救了何无尘一命吗？
算一算，自己也是在偿还他的恩。
等他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他便将他送回去吧。
白色的雾气从蒸笼里冒出。
李玉昭打开锅盖，一排排饱满的馒头散发着清淡的甜味。
这些馒头都是用小麦磨成的白面，做出的食物要比其它的糟糠要美味的多。
也更容易咀嚼。
住在山谷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了一些，但也比他在宗门心惊胆战地苟且偷生要来得快活。
李玉昭用筷子夹了几个馒头放进盘子里。
现在是夏日，屋内炎热，李玉昭怕小鱼中暑，便在院子里搭了一个葡萄架。
父子俩就在葡萄架洒下的阴影中吃饭，其乐融融。
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不速之客——何无尘。
他坐在小石凳上，因为人长得高，所以不得不屈着两条腿才能坐下。双手摆在石桌上，一手拿着一根筷子，双手中间还摆着一个碗，两眼放光的盯着李玉昭手里的馒头。
简直比小鱼更像嗷嗷待哺的孩童。
李玉昭拧着鼻子哼了一声。
将手里的盘子往桌上一放。
何无尘正准备用筷子去夹，却被李玉昭用筷子挡了回去。
但见他老神在在地用筷子分走了盘中的三个馒头给小鱼，只留下最后一个给何无尘。
何无尘：......
“不是，他一个鼻屎大点的小孩，吃得了那么多？”他一个九尺多高的成年男子，只能吃一小个。
这合理吗？
李玉昭看着他道：“小鱼还在长身体，当然要多吃一点。”
何无尘还想为自己的造反争辩几句，那边李玉昭便打了个哈欠，俨然是瞌睡上头，正准备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何无尘想到昨晚李玉昭那难耐的模样，最终选择了沉默。
等李玉昭走远了，回到房中休息。
小鱼立刻将自己碗中的两个馒头分给了何无尘：“阿爹是大人，阿爹多吃一点，小鱼是小孩，吃一个就够了。”
他圆乎乎的手伸到何无尘眼前，又缩了回去。
何无尘语凝。
他看了看眼前笑得天真可爱的小鱼。
圆鼓鼓的脸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想从他脸上看出几分不舍的情绪。
可那张脸除了笑就是笑。
他又看了看盘中多出来的两个馒头。
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觉得，就算小鱼是李玉昭跟别的女人生得孩子，但在此刻，莫名的看着顺眼了许多。
*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李玉昭熬过了嘴艰难的那个夜晚，后面的日子虽不至于太煎熬，但总归不会好过。
就连出门的时间都少了。
一日三餐，都是何无尘和小鱼送着来。
二人想看一看李玉昭的情况，都被李玉昭给拒绝了。
何无尘被关在门外，里面传来李玉昭淡淡的声音：“这几日，小鱼就拜托你照顾了。”
何无尘：“我也没带过孩子啊。”
李玉昭咳嗽几声：“小鱼很好带的，只需要饿了给他吃饭，冷了给他加衣服。”
“那你身子如何了，大概多久好。”何无尘又将话题转移到李玉昭身上。
李玉昭：“后天吧，后天就好了。”
何无尘一听，心下松了口气。
还好只有两天。
本来小孩就够烦了，他还要去带小孩。
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而且这个小孩他还打不得骂不得。
这可是李玉昭的命根子，他得好好看住才行。
可谁知世事无常，何无尘才刚下定这个决心，后面就发生了一个变化。
那便是小鱼失踪了。
何无尘按照李玉昭的嘱托，在村里的小私塾门口站了半天，都没等到小鱼的身影。
小鱼没等到，倒还引来了一群人的观望。
无非都是觉得他生得十分高大威武，且十分面生。
还有几个寡妇对他暗送秋波。
何无尘打了一个冷颤。
他就那样歪歪地靠在门口，等啊等，等了半天，都没能等到小鱼。
眼看这个夫子要关上大门了，何无尘赶忙上前拦住。
“唉唉，老头......啊不对，夫子，我家小鱼还没出来呢。”他一手抵住大门，打断了夫子要关门的节奏。
夫子一脸疑惑：“可是私塾里已经没有人啊。”
何无尘当时是被吓愣在原地。
他堂堂威风凛凛的老祖，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如今却因为一个小孩的失踪，让他感到莫名的惊慌，还有一些后怕。
他安慰自己，或许是小鱼早就回去了。
然而瞪他一回到院子，只有李玉昭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晒着太阳。
李玉昭看见何无尘回来，摘下挡在脸上的蒲扇。
扫了他一眼，便问道：“小鱼呢？”
那一刻，何无尘如坠冰窖。
他站在门口，踌躇不前，欲言又止。
李玉昭一看他这副模样，心也这个提了起来。
“小鱼呢？我不是让你去接他了吗？”
何无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小鱼......小鱼不见了。”
李玉昭手里的蒲扇落地。
至于是真是假，还带有几分考究。
想到这里，何无尘最终决定，在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好好探究一下，李玉昭对他这种态度，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第二日清晨，李玉昭早早就起了床。
因为那种药的缘故，他睡得并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在一次次的噩梦中惊醒，辗转反侧。
因此他眼下的两个黑眼圈格外明显。
像是被人打了两拳似的。
他推开门，走向厨房。
昨日还有一些新做的馒头还未吃完，他现在没有精力，懒得做早饭，便打算随便蒸几个馒头应付应付得了。
李玉昭刚开始是不会做这些的。
毕竟李玉昭从小就不受人待见，基本的生活常识也没有。后来被何无尘收入门下，才过的了几年像样的生活。
何无尘待他，确实恩重如山。
自他入门始，就亲历亲为地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为他洗衣做饭，督促他功课。
李玉昭面无表情地往灶台里扔了几块柴禾。
可他又何其无辜呢？
何无尘给予他生命，却又让他在之后的十年里到处逃避。
而且，他现在不是救了何无尘一命吗？
算一算，自己也是在偿还他的恩。
等他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他便将他送回去吧。
白色的雾气从蒸笼里冒出。
李玉昭打开锅盖，一排排饱满的馒头散发着清淡的甜味。
这些馒头都是用小麦磨成的白面，做出的食物要比其它的糟糠要美味的多。
也更容易咀嚼。
住在山谷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了一些，但也比他在宗门心惊胆战地苟且偷生要来得快活。
李玉昭用筷子夹了几个馒头放进盘子里。
现在是夏日，屋内炎热，李玉昭怕小鱼中暑，便在院子里搭了一个葡萄架。
父子俩就在葡萄架洒下的阴影中吃饭，其乐融融。
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不速之客——何无尘。
他坐在小石凳上，因为人长得高，所以不得不屈着两条腿才能坐下。双手摆在石桌上，一手拿着一根筷子，双手中间还摆着一个碗，两眼放光的盯着李玉昭手里的馒头。
简直比小鱼更像嗷嗷待哺的孩童。
李玉昭拧着鼻子哼了一声。
将手里的盘子往桌上一放。
何无尘正准备用筷子去夹，却被李玉昭用筷子挡了回去。
但见他老神在在地用筷子分走了盘中的三个馒头给小鱼，只留下最后一个给何无尘。
何无尘：......
“不是，他一个鼻屎大点的小孩，吃得了那么多？”他一个九尺多高的成年男子，只能吃一小个。
这合理吗？
李玉昭看着他道：“小鱼还在长身体，当然要多吃一点。”
何无尘还想为自己的造反争辩几句，那边李玉昭便打了个哈欠，俨然是瞌睡上头，正准备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何无尘想到昨晚李玉昭那难耐的模样，最终选择了沉默。
等李玉昭走远了，回到房中休息。
小鱼立刻将自己碗中的两个馒头分给了何无尘：“阿爹是大人，阿爹多吃一点，小鱼是小孩，吃一个就够了。”
他圆乎乎的手伸到何无尘眼前，又缩了回去。
何无尘语凝。
他看了看眼前笑得天真可爱的小鱼。
圆鼓鼓的脸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想从他脸上看出几分不舍的情绪。
可那张脸除了笑就是笑。
他又看了看盘中多出来的两个馒头。
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觉得，就算小鱼是李玉昭跟别的女人生得孩子，但在此刻，莫名的看着顺眼了许多。
*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李玉昭熬过了嘴艰难的那个夜晚，后面的日子虽不至于太煎熬，但总归不会好过。
就连出门的时间都少了。
一日三餐，都是何无尘和小鱼送着来。
二人想看一看李玉昭的情况，都被李玉昭给拒绝了。
何无尘被关在门外，里面传来李玉昭淡淡的声音：“这几日，小鱼就拜托你照顾了。”
何无尘：“我也没带过孩子啊。”
李玉昭咳嗽几声：“小鱼很好带的，只需要饿了给他吃饭，冷了给他加衣服。”
“那你身子如何了，大概多久好。”何无尘又将话题转移到李玉昭身上。
李玉昭：“后天吧，后天就好了。”
何无尘一听，心下松了口气。
还好只有两天。
本来小孩就够烦了，他还要去带小孩。
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而且这个小孩他还打不得骂不得。
这可是李玉昭的命根子，他得好好看住才行。
可谁知世事无常，何无尘才刚下定这个决心，后面就发生了一个变化。
那便是小鱼失踪了。
何无尘按照李玉昭的嘱托，在村里的小私塾门口站了半天，都没等到小鱼的身影。
小鱼没等到，倒还引来了一群人的观望。
无非都是觉得他生得十分高大威武，且十分面生。
还有几个寡妇对他暗送秋波。
何无尘打了一个冷颤。
他就那样歪歪地靠在门口，等啊等，等了半天，都没能等到小鱼。
眼看这个夫子要关上大门了，何无尘赶忙上前拦住。
“唉唉，老头......啊不对，夫子，我家小鱼还没出来呢。”他一手抵住大门，打断了夫子要关门的节奏。
夫子一脸疑惑：“可是私塾里已经没有人啊。”
何无尘当时是被吓愣在原地。
他堂堂威风凛凛的老祖，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如今却因为一个小孩的失踪，让他感到莫名的惊慌，还有一些后怕。
他安慰自己，或许是小鱼早就回去了。
然而瞪他一回到院子，只有李玉昭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晒着太阳。
李玉昭看见何无尘回来，摘下挡在脸上的蒲扇。
扫了他一眼，便问道：“小鱼呢？”
那一刻，何无尘如坠冰窖。
他站在门口，踌躇不前，欲言又止。
李玉昭一看他这副模样，心也这个提了起来。
“小鱼呢？我不是让你去接他了吗？”
何无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小鱼......小鱼不见了。”
李玉昭手里的蒲扇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