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恶意
回到学校后，沈辞暮就投入到实验之中，待他回过神来，实验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小巧的老年机，按亮了屏幕，已经临近晚上十点。
是时候回去了。正当他打算收拾东西离开时，发现了一封未读短信。
真是复古的联系方式啊，沈辞暮感到非常新奇，他高中时才买了人生的第一部手机，在那时候就已经是智能手机了。
是楚星明发来的短信，发送的时间显示是下午四点半。
[颁奖典礼结束了，我们拿到了特等奖！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给你发奖杯的照片。]
“师兄，还不走吗？盯着手机傻笑什么呢。”谢暖樱看着在原地站着不动的沈辞暮，好奇地问。
沈辞暮刚想回复楚星明的短信，却被自己的师妹打断。
“正准备走。”沈辞暮的声音有些冷淡。
其实谢暖樱是刻意留到最后的。今天难得在实验室见到了沈辞暮，她的这位师兄总是神出鬼没的，连开组会的时候都很难见到。
谢暖樱从身后拿出包装精致的苹果递给他，“师兄，送你一个苹果，今天是平安夜哦。”
看着眼前这个目露期待的小姑娘，沈辞暮不忍心拒绝她，点点头，收下了苹果。
今天是平安夜吗？庸庸碌碌的一年又要结束了。
看到沈辞暮收下了苹果，谢暖樱有些意外，看来沈师兄并不像他外表那般不近人情。
她又鼓起勇气，“师兄，你饿吗？我们一起去创业街那边吃东西吧。”
沈辞暮低头看着她，思忖着该如何委婉地拒绝她的提议。
虽然迟钝如沈辞暮，面对如此主动的女孩，他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谢暖樱看出了沈辞暮的犹豫，壮着胆子抓上他的手臂，神秘兮兮地说，“那个，张老师让我替她传个话，我们边走边说吧。”
“好。”
已近深冬，虽然临川地处南北交界，不似北方那样冷，但是也受到了寒流的影响，气温直逼零下。
街边光秃秃的树干在寒风中张牙舞爪，在路灯下留下一地错落的影子。
沈辞暮把手揣到口袋里，和谢暖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已经十点多了，但街边仍热闹非凡。
一颗高大的圣诞树伫立在街头琴行旁，上面点缀着各色的灯球，很多人在树下拍照打卡。
沈辞暮朝着那边深深看了一眼，琴行已经关门了。
“师兄，你也想拍照吗？”谢暖樱顺着他眼神的方向望去，发现他正在看圣诞树。
“不了。”沈辞暮收回目光，长腿一迈，向街道深处走去。
没走几步，他又注意到了那家新开不久的花店，他站在花店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楚星玥注意到了门口的人，微笑着走到门口和他搭话，“你好，是要给女朋友买花吗？可以进来看看。”
“呃……我……”
“哎？星玥？”谢暖樱刚刚跟过来，打断了沈辞暮的话，“你今天营业到这么晚呀？”
“今天平安夜，顾客多。樱花学姐，你和男朋友来逛街呀？”楚星玥八卦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
谢暖樱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不是，这是我师兄，我们刚做完实验出来吃饭。”
“做实验到这么晚，真辛苦啊！”
沈辞暮没有理会寒暄的二人，径直走入了花店。
虽然他是第一次来这个花店，却有非常熟悉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花店的布局和之前接到求助电话里的如出一格。
花店面积很小，花团锦簇，拥挤地摆在店内，收银台的一侧，摆着一个绿色的小凳子。
只不过，这家花店的店主看起来是谢暖樱的朋友，而不是视障人士。
他环视花店，看到了摆在角落里的冬青。
“请帮我包一束冬青。”
“好嘞！”楚星玥一边包装一边和沈辞暮搭话，“冬青一般用来做陪衬，倒是很少有人单要一束的。”
“不过客人你很有眼光，冬青是生命的象征，它耐寒性强，是一种很有生命力的花。”
说完，楚星玥双手将冬青递给了沈辞暮。
这种生机勃勃的、热烈如火的生命力，像极了楚星明。
简单吃过饭，路上的人群也渐渐散去，沈辞暮和谢暖樱走在返校的路上，谢暖樱总是偷瞄沈辞暮手里握着的冬青，脸上带着一丝少女的羞赧。
沈辞暮突然停下脚步，谢暖樱觉得自己心跳逐渐失控，她紧张地看着沈辞暮。
“对不起，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期待。”
谢暖樱看着沈辞暮认真的双眸，有些错愕，她干笑一声，“师兄你说、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普通的吃个饭而已，你能和我吃饭我已经很开心啦。”
沈辞暮不傻，但是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你之前说张教授让你传话？”
谢暖樱慌了神，“啊、那个，张老师说……对了，张老师说她希望你继续跟着她读博，她总是念叨这件事，你也知道，你不继续做研究实在是太可惜了。”
“嗯，我知道了，会考虑的。”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谢暖樱也识趣地不再说话。
沈辞暮无法回应谢暖樱会对他产生好感，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被爱的人，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全心全意的爱。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他像是一个走钢丝的人，时常在其中摇摆不定。
他不是没被人追过，相反的，他总是收到基于崇拜而萌生的喜欢。
只不过，那些人只能看到他天才的一面，却无法接受他疯狂的一面。
他看向手中的冬青，热烈似火，蓬勃向上。
如果他也能这样就好了。
这一刻，他久违地产生了想要稍微积极生活的念头。
走到宿舍楼的门口，沈辞暮忽然想起了楚星明发给他的短信，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复。
他拿出手机，一边输入文字一边往宿舍走，房间内的灯关着，宿舍门错开了一条小缝。
沈辞暮单手编辑着短信，没有注意到宿舍的异常，他随手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哗啦”一声，一盆刺骨冰凉的水浇到了他头上。
黑暗里传来了李子期嘲弄的笑声，“沈大神终于做完实验回来了？热烈欢迎啊。”
他从口袋里掏出小巧的老年机，按亮了屏幕，已经临近晚上十点。
是时候回去了。正当他打算收拾东西离开时，发现了一封未读短信。
真是复古的联系方式啊，沈辞暮感到非常新奇，他高中时才买了人生的第一部手机，在那时候就已经是智能手机了。
是楚星明发来的短信，发送的时间显示是下午四点半。
[颁奖典礼结束了，我们拿到了特等奖！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给你发奖杯的照片。]
“师兄，还不走吗？盯着手机傻笑什么呢。”谢暖樱看着在原地站着不动的沈辞暮，好奇地问。
沈辞暮刚想回复楚星明的短信，却被自己的师妹打断。
“正准备走。”沈辞暮的声音有些冷淡。
其实谢暖樱是刻意留到最后的。今天难得在实验室见到了沈辞暮，她的这位师兄总是神出鬼没的，连开组会的时候都很难见到。
谢暖樱从身后拿出包装精致的苹果递给他，“师兄，送你一个苹果，今天是平安夜哦。”
看着眼前这个目露期待的小姑娘，沈辞暮不忍心拒绝她，点点头，收下了苹果。
今天是平安夜吗？庸庸碌碌的一年又要结束了。
看到沈辞暮收下了苹果，谢暖樱有些意外，看来沈师兄并不像他外表那般不近人情。
她又鼓起勇气，“师兄，你饿吗？我们一起去创业街那边吃东西吧。”
沈辞暮低头看着她，思忖着该如何委婉地拒绝她的提议。
虽然迟钝如沈辞暮，面对如此主动的女孩，他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谢暖樱看出了沈辞暮的犹豫，壮着胆子抓上他的手臂，神秘兮兮地说，“那个，张老师让我替她传个话，我们边走边说吧。”
“好。”
已近深冬，虽然临川地处南北交界，不似北方那样冷，但是也受到了寒流的影响，气温直逼零下。
街边光秃秃的树干在寒风中张牙舞爪，在路灯下留下一地错落的影子。
沈辞暮把手揣到口袋里，和谢暖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已经十点多了，但街边仍热闹非凡。
一颗高大的圣诞树伫立在街头琴行旁，上面点缀着各色的灯球，很多人在树下拍照打卡。
沈辞暮朝着那边深深看了一眼，琴行已经关门了。
“师兄，你也想拍照吗？”谢暖樱顺着他眼神的方向望去，发现他正在看圣诞树。
“不了。”沈辞暮收回目光，长腿一迈，向街道深处走去。
没走几步，他又注意到了那家新开不久的花店，他站在花店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楚星玥注意到了门口的人，微笑着走到门口和他搭话，“你好，是要给女朋友买花吗？可以进来看看。”
“呃……我……”
“哎？星玥？”谢暖樱刚刚跟过来，打断了沈辞暮的话，“你今天营业到这么晚呀？”
“今天平安夜，顾客多。樱花学姐，你和男朋友来逛街呀？”楚星玥八卦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
谢暖樱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不是，这是我师兄，我们刚做完实验出来吃饭。”
“做实验到这么晚，真辛苦啊！”
沈辞暮没有理会寒暄的二人，径直走入了花店。
虽然他是第一次来这个花店，却有非常熟悉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花店的布局和之前接到求助电话里的如出一格。
花店面积很小，花团锦簇，拥挤地摆在店内，收银台的一侧，摆着一个绿色的小凳子。
只不过，这家花店的店主看起来是谢暖樱的朋友，而不是视障人士。
他环视花店，看到了摆在角落里的冬青。
“请帮我包一束冬青。”
“好嘞！”楚星玥一边包装一边和沈辞暮搭话，“冬青一般用来做陪衬，倒是很少有人单要一束的。”
“不过客人你很有眼光，冬青是生命的象征，它耐寒性强，是一种很有生命力的花。”
说完，楚星玥双手将冬青递给了沈辞暮。
这种生机勃勃的、热烈如火的生命力，像极了楚星明。
简单吃过饭，路上的人群也渐渐散去，沈辞暮和谢暖樱走在返校的路上，谢暖樱总是偷瞄沈辞暮手里握着的冬青，脸上带着一丝少女的羞赧。
沈辞暮突然停下脚步，谢暖樱觉得自己心跳逐渐失控，她紧张地看着沈辞暮。
“对不起，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期待。”
谢暖樱看着沈辞暮认真的双眸，有些错愕，她干笑一声，“师兄你说、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普通的吃个饭而已，你能和我吃饭我已经很开心啦。”
沈辞暮不傻，但是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你之前说张教授让你传话？”
谢暖樱慌了神，“啊、那个，张老师说……对了，张老师说她希望你继续跟着她读博，她总是念叨这件事，你也知道，你不继续做研究实在是太可惜了。”
“嗯，我知道了，会考虑的。”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谢暖樱也识趣地不再说话。
沈辞暮无法回应谢暖樱会对他产生好感，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被爱的人，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全心全意的爱。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他像是一个走钢丝的人，时常在其中摇摆不定。
他不是没被人追过，相反的，他总是收到基于崇拜而萌生的喜欢。
只不过，那些人只能看到他天才的一面，却无法接受他疯狂的一面。
他看向手中的冬青，热烈似火，蓬勃向上。
如果他也能这样就好了。
这一刻，他久违地产生了想要稍微积极生活的念头。
走到宿舍楼的门口，沈辞暮忽然想起了楚星明发给他的短信，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复。
他拿出手机，一边输入文字一边往宿舍走，房间内的灯关着，宿舍门错开了一条小缝。
沈辞暮单手编辑着短信，没有注意到宿舍的异常，他随手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哗啦”一声，一盆刺骨冰凉的水浇到了他头上。
黑暗里传来了李子期嘲弄的笑声，“沈大神终于做完实验回来了？热烈欢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