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溪当然无法拒绝邵维祥的请求,因为系统刚刚颁布了新的支线任务。
【请宿主携带主角一同去诗会。】
刚出院门的邵溪:……就不能早点说?
跪在地上的陆行霈眼前又浮现熟悉的红色衣角——这是他刚刚给邵溪穿上的。
“少爷怎么又回来了?”
邵溪一脚踢上他的膝盖,语气不耐,“废什么话?让你跟上你就跟上!”
虽然这次邵溪身边不止跟了陆行霈一个仆人,可这不妨碍陆行霈这样想——他离不开我。
否则不会突然折返。
走到府门口的邵溪心情好了几分,虽说京郊鹿山离邵府算不得远,可邵维祥为了哄他开心,把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马驹拿给他驾马车了。
邵溪看着枣红色的骏马便有些意动,看他在拉扯缰绳,马夫也侧面提醒,“公子,这马性子烈,稍有不甚便要发狂。今日天冷,路上雪也没化,路也不好走。”
言下之意,便是劝着邵溪进马车了。
邵溪格外坚定,“去了马车,我要骑马。”
难得他今日的衣裳比较敞亮,不骑马就亏了。
马夫有些为难,“这匹马还没走过去鹿山的道……”
谁不知道邵溪的马术中规中矩,却偏爱挑些烈马。
“出了事不算你的。”邵溪指使离他近的小厮松开绑在马匹身上的马缰。
装上马鞍后邵溪扬鞭就走,并不等身后的小厮,马不认识去鹿山的道,他却认识。
刀刃一般的寒风穿肺而出,邵溪只觉得一身酒气终于散了,痛快异常。
系统也知道他是在发泄昨夜的憋屈,并没有责怪他抛下主角。
留在原地的陆行霈眼中只剩下一道鲜亮的背影,灼目的色彩烫的他瞳孔发震。
与想象中的豪情万丈不同,走到半路的邵溪冷的受不了了。
他放慢速度,任凭马蹄轻慢的踏着。
吹过冷风后,邵溪的头脑也清醒不少。
他问系统,“为什么要带着去宫宴还有诗会?”
【这牵扯剧情走向,系统无法告知。】
“行吧。”
邵溪也清楚快穿局的狗性,并不难为系统,又问它,“我的羚羊手镯也是昨晚丢的吗?我找不到它了。”
【这个不清楚。】
那场乱戏刚开始系统就关闭了自己的感知,哪里会在意一个手镯。
邵溪有些心疼,他还挺喜欢那个手镯的。
马蹄踩在厚重的积雪上发出细微的声音,这里离僻静的鹿山很近了。
邵溪实在不能理解,鸟都没有一只的鹿山有什么好看的,还要呆在冰天雪地的吟诗作画。
墨刚研磨好恐怕就要成冰坨了
他双腿夹着马腹,把冻红的双手举动嘴边,用温热的哈气暖着。
天上一抹暖阳恰好落在他脸上,看来下午的天气能好些。
暖阳刺的他睁不开眼,他抬手要挡,身下却乱了起来。
马惊了。
邵溪用力抓住缰绳,却被马越来越大的动作弄得手心通红。
可他不敢松手,这时候掉下马就只有死命一条。
天旋地转之际,他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厚实棉衣糊住了头脸,紧着这身后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又见面了,小公子还记得我吗?”
“刺客?!”
这刺客从天而降又成了他的恩人。
身下的马匹虽然还在暴走,却因为另一只握缰绳的强有力的手逐渐平静下来。
邵溪被人隔着衣服揽住腰身,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自己与刺客凌乱的吐息。
另一道灼热的呼吸声靠近,酥麻的笑声隔着厚重的棉服传到邵溪耳中。
“小公子这次算是主动入了我的怀,也不舍得挣扎了。”
邵溪硬着嘴说:“我是怕马再次受惊!”
“哈,那也不错,不枉我朝马屁股扔的石子。”
罪魁祸首不打自招,邵溪却只能忍气吞声,“你究竟想做什么?”
腰间的手又不安分起来,“只是想同您亲近亲近。”
话音刚落,邵溪便觉得自己颈侧的皮肉又火辣起来。
刺客接着嚣张的宣告,“现在,我要吻你您了。”
倏地,邵溪腰间的手扣着他的腰将他翻了个身,下一刻,遮住他半身的棉服被取下,身上一轻后,温热的大手又捂住他的眼睛。
邵溪抓紧时间试探,“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脸,难道你丑的人神共愤?”
回应他的是被强势攻占的唇舌。
这份亲昵仿佛没有尽头,邵溪似乎唇舌都要变得跟牙齿一样麻木才被松开。
刺客的喉结抵上邵溪的侧脸,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邵溪耳廓。
“知道看过我的脸有什么下场吗?”
邵溪不自觉顺着他问,却因为舌头太木,说话也不灵便,“什、什么下场?”
那人恶劣地恐吓道,“当然是死路一条了。”
邵溪也察觉到捂着他眼睛的手松了下来,他连忙拽住刺客即将离去的手腕,继续挡在眼前。
“……别杀我。”
估计是被吓到了,腔调都变得软绵绵的。
“听话点,我自然舍不得杀你。”
又是一阵地转天翻,邵溪被他拉下马。
厚重棉服披在身下,隔着白茫茫的雪地。
那人又落下一吻,邵溪却只记得手侧冰凉的雪。
意乱情迷又一番,不知是心满意足还是欲壑难平,刺客的动作终于停了。
他摸上邵溪的脑瓜,替他拍去碎发上沾染的细雪。
只留下一句,“有缘再会。”
可他若是想再见又怎会无缘?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邵溪又叫人欺负了两回。
等他睁眼,除了枣红大马外,茫茫雪地上不见一个人,只剩下身下灰扑扑的棉服。
这棉衣被邵溪团吧团吧扔了还不够,他还专门捧了雪盖在这棉衣上,等彻底看不到棉衣了他才收手。
这事一闹,邵溪难过的马也不骑了,牵着缰绳踏雪而行。
与友人聊天的邵宏冷不丁看到失魂落魄的邵溪还吃了一惊,他快步迎上,把手里的汤婆子塞进邵溪通红的双手中。
“这是怎么了?搞得这般狼狈?”
邵溪委屈的紧,眼眶子直接红了,可该说的话他不能说,只好哭诉,“兄长,我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