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山上的意外

书名:听说大师兄是个恋爱脑 作者:三醒醒 本章字数:3532 下载APP
   “修道之人还吃不了这点苦?和当初宗门的历练比起来有何难度?”

  徐慈欢想肯定是向觉好那小子老在他面前说些什么,总不是好话的,怕不是把他说成饿死鬼投胎。

  想想也是,他师尊的大事小事向觉好都给他抖搂出来,在他师尊面前说他的闲话岂不是更加变本加厉,就是没事也得编点谣言说给这小人高兴。

  “哦?师弟还记得当年离山历练的事情?”

  “不记得。别说废话,这么多人等着你,没事就走吧。”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在神海宗的经历。

  “等一下。”

  徐慈欢不知道他跑去干嘛了。

  于是在外面靠着墙等这个磨磨唧唧的人。

  好在没有磨蹭太久,王御出来了,手上拿着件短袄。

  徐慈欢不等他自顾自往外走,王御上前几步拉住他手臂。

  “等一下,今天降温了,你先穿件衣服。”

  “待会行路还出一身汗,穿恁多累赘,要穿你自己穿。”

  “你穿得单薄,要是往山上走冷的更厉害,穿上。”

  徐慈欢不做理会,他是三岁小孩吗,他这个前大师兄要像爹管儿子一样管他。

  王御是个偏执的,必须让他穿上,竟然催动内力压制住师弟,捉着他的手往袖子里伸。

  “啊啊啊!你干什么??”

  神经病啊。

  徐慈欢都要崩溃了,他这不是爹管儿子,是寡妇控制儿子,他简直要疯了!

  外面几个弟子探头探脑往这边看,难看死了,这种作态哪里有前辈的样子。

  徐慈欢忍无可忍,用力推了一把对面的人。

  “放开!我自己穿。”

  王御一时没有防备,被他推搡得往后踉跄了几步。

  徐慈欢赶紧穿好那短袄,剜了他一眼,而后快步出去。

  王御看见师弟头发乱了,替他把发辫捋好,走在他后面。

  官衙外列阵的弟子便看见两人一言不发出来,徐慈欢自行走到旁边牵出他的马,利落上马。

  王御按规对众弟子作了几句训示,无非就是些激励和陈词滥调地门规。

  徐慈欢在旁边听得连连翻白眼。

  神海宗弟子是步行前往,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走路是几乎不耗费精力,关键时刻也可以御剑,但是长时间御剑飞行不是功力深厚无边的仙尊是无法做到的。

  徐慈欢跟在众弟子后面,很快走到了仙盟组织处。

  在此处王御作为最大的领导又发表一番讲话,而且这个讲话更长更无聊,说些老生常谈的盟义永存,护持正道,疫灾必除等等。

  好不容易终于出发了。

  徐慈欢发现其他宗门的人也有骑马者,浩浩荡荡一行人从汾州城北城门出发,一路沿着汾江往上走。

  行路无聊,王御这厮在旁边,徐慈欢也不挑了,不咸不淡跟他说话,顺便套取些情况。

  “你们怎么确定是汾江的水有问题?”

  “我们的医修寻访了最初出现病症的人,一步步抽丝剥茧,找到的这批人都有接触汾江水的经历。而后取了江里的水研察,发现果然如此。”

  “这些医修厉害。那你怎么确定是汾江哪里出了问题,汾江上段和衡江接连,这么长的河段怎么查得过来?”

  “整合汾江前后城镇的信息就知道了,只有汾江支流沿岸有出现规模疫情,与衡江段接口以上不曾出现。而且大河大河的净化能力很强,无论什么东西到了下游都不会有太大影响。可以推断,根源所在就在汾州城上不远汾江支流。”

  徐慈欢点点头,又抛出另外一个问题:“知道疫源是什么吗?有人故意投毒?不,更大可能是魔族。”

  “不排除这个可能,找到了就知道了。”

  “那有什么方法知道是哪段的江水有异常?”

  “医修们研制出了一种药水,如果取出的江水中有治病因素会在药水里发生反应。”

  “噢,这样说是医修的大功劳喽,这回掌教大人可得好好嘉奖他们。”

  “这是自然。师弟也想出一份力吗?”

  “我现在不就正在出力。”

  每行一段路,队伍便停下来取江水检验,不出所料,在平原的大段江流都有问题。

  他们巡视而上也未看到异常,因此根源不在这些地方。

  第一日便耗过去了。

  晚上队伍行进到一处村落,刚好在此处落脚,第二天清早启程往山上进发。

  汾江源流在一座高山上,但是说高,并不是很高。

  不过到了高山这段,河流的源头并不一是只有单独一段下来,往上寻会发现分出了许多岔段,因为队伍便被分成了几个分队往不断河段向上走。

  神海宗负责的支脉是最大那支。

  在山下还不觉得,到了山脚往上走身边发觉愈来愈寒冷,虽说修道者可以运功御寒,但麻烦。

  这时徐慈欢才觉得王御让他穿的这件衣服的好处,确实舒服些,连带着心里对强迫他穿衣服的恼怒也消去不少。

  王御发现师弟对他说话的语气和缓不少,应该是消气了吧,不过师弟这次消气的速度快了许多。

  是说明师弟对他的包容度提高了吗?

  一路无惊五险,就是过程艰苦了些,攀山开路,度峰搭桥,有时候一脚踩到沼泽弄得一身泥浆。

  然后被其他人笑话。

  最大的危险就是蛇鼠虫豸,一不留意就跳到人身上咬一口,伤口痒又痛。

  徐慈欢碰到了一个令他极度恐惧的东西。

  

  “师弟,站住。”

  “干什么?”

  王御按住了他的肩膀,脑袋还越凑越近,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吹拂到他脖子,惹起一片鸡皮疙瘩。

  徐慈欢身体僵住了,不知应作何举动,正要推搡开他。

  “师弟你脖子上有东西。”

  “什什么?”

  不是在作弄他吧。

  王御指尖一闪,徐慈欢脖子上吸得身体浑圆的旱蚂蝗便落到他指尖。

  “是旱蚂蝗,你一点都没有发觉吗?师弟,你还需要精进修为啊。”

  徐慈欢一看见那东西就浑身发软。

  “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快快快帮我看看。”他都要哭出来了,“看看还有其他的吗,快弄死他。”

  他的马上不了山,放在山下那村落了,是他从一棵茂密的树下走过去,有东西落到他脖颈后背,他竟丝毫未发觉。

  直到在他身边的王御发现他脖子有血色冒出来。徐慈欢紧紧捉着王御的手臂,队伍其他人听到骚动,都停下看过来。

  王御没想到他这么害怕,这还是自重逢以来师弟唯一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慌乱的情绪。

  “好。师弟别害怕,师兄帮你除掉它们。”

  “啊啊啊快点啊,求求你了。”

  弟子们发现这个情况,反应很迅速,递来两瓶药液。

  王御把师弟带到空旷的地方,让他脱下上身衣物,徐慈欢毫不犹豫脱得一干二净,还要接着往下脱。

  “咳。”王御及时按住他放在裤带上的手,“衣裤就不用了,小心着凉。”

  “行行。你看看哪里还有。”

  徐慈欢现在是百依百顺。

  “还有,师兄看看。”

  王御打开一支瓶子,将里面的药液洒在徐慈欢脖颈处,那些旱蚂蟥一碰到药液身体一蜷缩便掉到地上死了。

  这样比外力强行撕扯或者杀死蚂蝗更无害,不会伤害到人体,免得那东西的口器留在皮肤下发炎肿痛。

  王御检查左右,确定没有蚂蝗粘在师弟身上了,取出一片洁净帕子擦干那些药液。

  而后打开另一个瓶子。

  “好了吗?还要多久?”徐慈欢那个急啊。

  “快了,给你涂药。”

  “那些东西都弄掉了是吧?昂?是吧?”

  “嗯。别动,给你涂药。”

  王御按住师弟一边肩膀让他不过乱动,另一只手两指伸进瓶中挖出白色粘腻的药膏。

  他很轻很缓地涂抹药膏在伤口上。

  指下皮肤紧致细腻,如暖玉一般,王御抹药的动作不禁有些旖旎。

  徐慈欢看不见后面的境况,只感觉到王御又凑得很近,好像距离他近在咫尺,温热的体温像是要传到他裸露的后背。

  王御定了定心神,把眼睛从那片白花花的皮肤上挪开。

  “好了,你穿上衣服。”

  “哦哦。”

  徐慈欢不慌之后缓过神了,这时才觉察到有些尴尬异常的氛围。

  他不经意般离远了那人,抖搂抖搂衣服确定没有蚂蝗了,赶紧穿上。

  “好了,走吧。”

  王御一直背对着他。

  徐慈欢装作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表现地一派淡定从容,好像刚才鬼哭狼嚎,求爷爷告奶奶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王御没有戳破他,和他一起回到众人中。

  那些弟子却不给徐慈欢这个前辈面子,一看到他就窃窃发笑,徐慈欢羞恼得耳朵都红了。

  这群小兔崽子,亏他之前还觉得他们伶俐可爱!

  气煞人也!

  “全队整装,继续前进。”

  王御发号施令,众弟子都停了谈话开始前行。

  “都要注意周围情况,小心为上!”

  这段插曲算是过去了。

  又走了半日,天色渐渐擦黑,队伍靠近一片森林。

  徐慈欢隐隐觉得里面有什么,冒着奇怪的气息。

  王御和他的感觉是一致的,因此决定在森林前的谷底扎营过夜。

  山上夜里冷,弟子们扎的营帐很结实,中间的火盆染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