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被送到医院的第三天，我从昏迷中醒来。
四周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周琛坐在一旁，关切的看着我。
“张城呢。”
我艰难的开口，“张城被抓了吗？”
“放心吧，他已经被拘留了。”
周琛眼角泛红，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我的手。
“安然，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听到这话，我心满意足的笑了。
泪水划过脸颊，我结束了长达六个月的煎熬时光。
现在，该他们尝尝痛苦了。
住院的第十天，在周琛的精心照料下，我恢复的很好，现在已经能正常活动了。
我靠在病床上，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看着周琛今天下午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的张城躺在充满排泄物的水泥地上，他低着头，瘦小的身体抽搐着，身边还站着两个壮汉。
听周琛说，这两个人是他特意拖关系进来好好照顾张城的。
“醒醒。 ”
其中一个人用脚踢了踢张城的脸，他被反转过来，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
“小兄弟，我看你牙口不太好。”
“今天，我就给你治治。”
钳子在屏幕上闪着银光，张城惊恐的瞪大了眼，嘴里呜呜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啊——”
在他的嘴被掰开后，惨叫声延绵不绝。
看着那些焦黄又畸形的牙齿被拔下来，我笑得更加开心了。
可这还不够。
“周琛，我要出院。”
一周后，我独自来到看守所，为张城办理保释，
“你他妈怎么才来！”
鼻青脸肿的张城恶狠狠的撇了我一眼，话都说不清的他嘴里却依然骂骂咧咧。
“等老子养好了，老子弄死你！”
“是吗？”
我猛地停下脚步，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冲我打着方向灯，张城被驳了面子很是不爽，他一瘸一拐的跟了上来，抬手就想打我，却被突然出现的一群人拦住。
许是在看守所时张城已经被打怕了，在胳膊被人捏住的时候他瞬间抱着头，哀嚎求饶，可还是被人架着抬上了车。
望着那辆远去的面包车，我轻声道：
“张城，玩的开心。”
22.
我把张城送进了清风实验基地。
刘清每天都会和我保持一次电话，他会告诉我张城每天所承受的一切，而我，则拿着利用穆佳琪贷款来的钱办了健身卡，整日整日的锻炼下，身材终于快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我舍弃了从前的公寓，在市中心重新租了一间房子，就像那些痛苦的过去，都将变成崭新的未来。
躺在床上，刘清的电话准时打来。
“安然你好，张城今天被电击了头部三次，晕过去了两次。”
“大小便失禁一次。”
“啊…那辛苦你们还要为他清理。”
我略作抱歉的说道，“明天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当然，欢迎你来。”
刘清回答的很是爽快，挂断电话后，我打开微信，那个被屏蔽的头像后闪烁着无数红点。
“安然，你怎么换了手机号？”
“公司还没回复吗？”
“安然，为什么我会接到催账电话？”
“…”
穆佳琪从最开始的小心试探，到现在已经近乎崩溃。
她每天都会给我发微信，因为催债的电话已经快要将她逼疯了，我扬起嘴角，手指轻轻在屏幕上敲打。
“张城生病了，你想去看看他吗？”
没有回复，我猜她是怕了。
她怕张城说漏了他们的关系，她怕自己的恶毒阴谋被公之于众。
可我丝毫不在意她的沉默，依旧将实验室的地址发给了她。
寒冬已过，不知不觉间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夏夜的味道了。
在被折磨的六个月里，每天都如坠冰窟。
既然太阳出来了，那么有些人也是时候该受惩罚了。
第二天午后，我准时来到了研究所。
推开沉甸甸的铁门，几栋全封闭楼层映入眼帘，我被刘清亲自带了进去。
“这只有张城一个人吗？”
我走在空荡荡的大楼里，好奇的四处乱看。
“不是，实验室后面有个花园，每天吃完饭，病人们都会去散步。”
“只不过张城还在房间里。”
我点点头，跟在刘清身后。
走廊尽头，刘清推开一扇门，扑面而来的恶臭呛得我俩都纷纷后退。
“看，他最近大小便失禁越来越严重了。”
刘清捂着鼻子，神色复杂。
我被那股气味呛得睁不开眼，只是恍惚间，我看到了张城有些畸形的右腿，他光着身子，左边凸出的肋骨被硬生生掰断了一半，凹陷的肚皮上有一条又黑又长的疤。
看上去，就像被掏空内脏的空壳。
“刘医生，麻烦您找人清理一下吧。”
“我想带他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