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涟漪

书名:第25号底片酒馆 作者:跳舞机恶魔山东小红 本章字数:4619 下载APP
  在青年路39号花园街,有一家酒馆。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没想到……
  要迟到了。
  我骑着买的二手电动车,看着导航,在目的地周围乱转。
  在快要迟到的前三分钟,安全到店,由于没戴眼镜,刚进店门,店内有些昏暗,只看到花花绿绿的一些霓虹灯,再就是一些看不清面孔的人,站在调酒台前列队。
  熙熙攘攘的,在跟各自同伴聊天,我挠挠脑袋,站到一旁的角落里。
  “好了好了,都别讲话了,这边上面新派了一位调酒师,让我们掌声欢迎一下”
  是一位有点秃顶的瘦高瘦高的男人在说话说完之后便望向我。
  抬起步伐,走上前,面前是两排脸庞不清晰的人。说实话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但是好在没戴眼镜,不然清晰的看到一群人都看着自己,那不得更紧张。
  “你们好,我是新来的调酒师,我叫黎云炴,今年21岁,爱好是学习威士忌,接下来请多多关照”
  一语毕,众人掌声之后,那位秃顶的男人便领我到吧台里,开始工作了。
  我站在调酒台前手足无措,因为今天居然是店内刚装修好的第一天!?而吧台里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包括电冰箱。
  这时候有两个男人抬进来一个大桌子,其中一个偏高的,职位是吧台主管的人说道:
  “你去把这个桌子擦了吧”
  随后我走到水池旁拿起抹布弄湿之后,便开始擦桌子了。
  也就在几十分钟,吧台便开始东西变得多起来。
  不久之后我又开始变得手足无措,因为吧台里的每一处……
  都被我擦得锃光瓦亮。
  我实在是找不到做什么,配方没有,只能傻站着了。再过了一会儿喝完酒走掉的客人杯子回收回来了,放在吧台水池前,而这时候的我就知道。
  来活了。
  在连续洗了三个小时的杯子之后,我终于是到了外面来休息。
  腰因为长时间处于一种半弯不弯的姿势,现在稍微一动就会痛痛的。
  这时候坐在旁边的一位有点胖胖的人看到了我这副模样,说道:
  “这就不行啦,以后得洗半年的杯子嘞”
  “啊?!”
  那一刻我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那么多,成百上千个,有时候洗杯池里放着的杯子真的是一眼望不到头。
  那一瞬间我直起来的腰就弯得更弯了,一脸颓废样。
  “胖子,你就莫吓这个新人咯,别把她吓跑了”
  坐在我另外一旁的人说道,是一个染着红头发的看着比我大一点点的哥哥。
  “哎呀迟早都是要洗的,再说了红毛你刚来做服务员的时候不进吧台帮忙也洗了一个月杯子吗”
  两人开始说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好像不会彼此称呼彼此的真名,甚至于之后我上班很久了之后才认识那么一两个名字。
  不过多少会根据体型特征来叫人吧,但是也有少数的。
  叫马桶。
  不是很能理解了,是偷喝马桶水的时候被看到了吗,好吧我也不能这样想别人,但是就是会情不自禁的去想,唉好烦我还得洗半年杯子。
  我就这么自顾自的想着边洗杯子,便到了吃宵夜的时候。
  吧台里的另外一个比我矮一点点的哥哥把我喊过去说,你先去吃。
  我便走到后面看到长长的一条队,前面是一个烫着卷发的阿姨在盛饭,看起来有点不好惹的感觉,表情有点严肃。
  轮到我,那位阿姨便拿起碗,盛了一大碗饭,随后有盛了一大碗菜,抬头看了眼我,发现是新面孔,便说道:
  “不够吃再来加”
  我看着那满满的一碗,笑着说了句谢谢便到店后门外一个小巷子里坐着吃。
  刚上班都不认识,难免坐下来吃饭会感到尴尬。
  吃完之后刚起身,发现不远处有个水龙头,大夏天吃完饭脸上也确实有点汗滋滋的。
  好吧你们读到这,是不是觉得我这如同白开水般平淡的开场如同小学时老师说的流水账作文一样?哈哈哈哈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也希望接下来能继续平淡下去,上班吃饭回家玩手机睡觉,周而复始,年复一年……
  但现实好像不允许我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就像是往湖中心投掷了一块石头,扑通一声,泛起涟漪,一圈接着一圈,一环扣着一环。
  模糊的,不清的,若隐若现的。
  好像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我,身体感受到这股视线,浑身瞬间打起冷颤。
  抬头,眼睛带着些许水珠还未来得及擦干,望向巷子外。
  昏暗的巷子出口站着一个挺拔的人影,挺高,貌似是,长发?好像还带着帽子,穿着一身全黑的衣服定定站在那里,看不出神态,也看不清面庞,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
  那个人的身影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黑雾笼罩着,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真实面目。她的身形势如破竹般,如同黑夜中的一座神秘雕像,静静的屹立在那里,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息。
  是店内人员吗?但是我记得店里好像没有比我高的女性了,难道是路过的人?但是为什么就站在那一直在盯着我,好奇怪,有点莫名其妙。
  没理,我便低下头再次洗了把脸,等到我抬头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不在了。
  奇怪。
  我擦了把脸走出巷子,左看看右看看,路上的行人也没有符合刚才那个人影特征的人。
  跑哪去了呢?走这么快,开闪现了啊。
  叮咚!
  是荷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圈子里交友软件提醒,有人给自己点赞了。
  是的,其实自己是一个百分百纯血钕铜,点开那个人的头像,里面一条日志也没有,但是身份信息写的清清楚楚。
  璨,23岁,178,射手座,更重要的是,她居然距离我小于一百米,那不就相当于在身边,我便抬头再次望向街上的行人。
  会是谁呢,是刚才盯着我的那个人吗?
  还没来得及想清,吧台的那位告诉我名字叫鹏哥的人喊我进去收东西准备下班了。
  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跟店里人一起下班,走在路上时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这时候我忽然问向了旁边的鹏哥。
  “鹏哥,店里还有没有比我更高的女生啊”
  莫名的,想要知道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
  鹏哥仔细想了想
  “没有啦,你是最高的,你比我都高”
  “哈哈哈没有没有,鞋子底高啦”我笑着回道。
  看来确实不是店里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双手插着口袋,走向电动车,笑着跟店里人道别,随后往家的方向驶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机在行驶过程中,又一次叮咚的响了。
  等到到家时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刚刚那个给我点赞的人,居然私信我了。
  挑了挑眉,便回复了那条短信。
  “你好啊”
  还没过几秒,那边便迅速回复了。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想了想,最后还是给了出去,就算有危险反正人家也不知道我住在哪。
  加上之后,互相交换了彼此的名字。
  奕:我叫陈奕璨
  山东小红:我叫黎云炴
  山东小红:你的名字还挺有意思。
  奕:你的名字也是,很好听。
  山东小红:哈哈哈哈哈哈还好啦。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聊了接近半个小时,觉得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这时候的我忽然记起来,我还得去背鸡尾酒配方,主管说,三个月后进行考核之后便会转正,这可不能马虎。
  山东小红:我要去背配方啦,不然三个月后不能转正咯
  奕:好,那我陪你。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正常人这个点估计都睡着了。
  山东小红:还是别啦,这么晚了都,你快去睡觉吧,不打扰你啦。
  奕:没事,没有打扰到我,我陪你。
  山东小红:那好吧~不过困了就睡哦,不用等我。
  奕:好。
  聊天结束,我便投身在背书的海洋里,60个配方,一天背一点吧,反正三个月,完完全全足够。
  背着背着,不知不觉就已经快四点了,看了眼手机,没有她的消息,在想要不要跟她说一声已经背完了赶紧去睡觉吧,但或许人家已经睡着了呢?也说不定,那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睡觉了。
  想到最后,也懒得再想下去了,起身伸了个懒腰,拿着睡衣便去洗澡了,而手机便放在桌上。
  等到头发都吹干之后,已经是四点半,躺在软软的床上刚打开手机准备刷会儿视频来着,打开一看,有三条未读消息。
  奕;背完了吗。
  过了五分钟后。
  奕:怎么不理我。
  奕: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赶紧回复消息,说明刚才是在洗澡,没看手机,解释完之后,看那边没有动静,便点开了交友软件,随便刷了刷,看看周围的人。
  忽然,刷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这个头像不就是陈奕璨的号吗。
  发了篇日志,是几张照片。
  浓眉,高挺的鼻梁,一双丹凤眼,那平静不带丝毫波澜情绪在里面的瞳孔,平视着,好似在蔑视看照片的每一个人,不好惹的感觉。
  薄唇,嘴角向下,带着一丝嗤笑,望着镜头,长长的头发遮挡住了一点点眼睛,但是显得她更加的英气美,狂妄不羁,带着很强攻略气势。
  左耳好像还打着两颗耳钉,一颗在耳骨,一颗在耳垂。
  她真的好漂亮,长得好英气。
  这些所有所有,组成在一起,呈现的,是我完全没有见过的一种美,一种,只存在于自己想象中,只爱自己的人会长的脸。
  这张脸完完全全就是……
  我的理想型。
  盯着沉迷了一会儿,照片的主人公便发来回复。
  奕:这样吗,那以后聊天的时候要去干什么事之前可不可以跟我先说一声,看不到你的回复,我很担心。
  看到这句话,我盯着她新发的那几张照片想了想,最后还是败在颜值的漩涡中,答应了。
  山东小红:好哦,以后会跟你好好说的。
  奕:好。
  这一次回复得到挺快。
  想了想时间也不早了,窗户外远处的天空也开始微微泛白。
  山东小红:快天亮啦,还不睡啊。
  奕:没事,你准备几点睡。
  山东小红:估计……再玩半小时吧,我就睡觉啦。
  奕:好,那我跟你同时睡。
  打出拒绝的话,还没发出去,停顿了一下,还是都删除了。
  山东小红:那好嘛,就半小时哦,很快的。
  奕:没事的你慢慢刷,我在。
  看到最后两个字,莫名的有点开心,嘿嘿的笑了一声,便刷视频去了。
  不一会儿,半小时便过了,我也如期去跟她发消息。
  山东小红:我准备睡觉啦。
  奕:好,那我也睡了,晚安好梦。
  山东小红:晚安好梦呀。
  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找了个自己最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回想起刚才她发的那些话,再配上那张脸。
  砰砰砰,心跳开始加速了一点点。
  脑中的画面,是她本人站在我面前,低着头,眼神带着些许委屈,祈求着跟我诉说刚才的请求。
  越想,心跳越快。
  好吧原谅我,这是我第一次跟这么漂亮的,这么符合自己审美的女孩子聊天,多少还是有点激动的。
  最终,伴着她的脸庞入睡,睡前昏昏沉沉的想着。
  又是平常的一天。
  直到房间关灯的那一瞬,楼下的人影才动了动。
  她出神的望向那间早已漆黑的窗户。
  她在干嘛呢?关灯了会不会也做一些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有没有乖乖睡觉。
  眨了眨眼,呼吸平缓。
  她的枕头一定很软,很香,房间里也一定全是她的味道,或者说,味道更盛的地方,是在衣柜里,还有床上。
  想到这,呼吸变得慢慢急促起来,瞳孔微缩,口中变得慢慢干燥起来。
  忽然,一滴水落在了头顶,不为所动。
  两滴,三滴……
  直到天空开始下起大雨,那个人影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盯着窗户。
  雨水划过她的脸庞,从眉毛,到鼻梁,再顺着嘴唇滑到脖子,最后,隐没在锁骨的衣领间。
  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仰望着。
  直到天空完全变白,路上的行人也变得多了起来,她才动了动手臂,转身,眼神中带着些许留恋的神情,隐没在人群中。
  忍住,不能太快了,不然,会害怕,不过,好想抱着她闻一闻她的味道,摸一摸她的身体,细嗅她皮肤散发出来的味道,感受她手腕内侧脉搏的跳动,放在胸口,与之共振。
  好想,快点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