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小精神病
满室的洁白颜色，将透进来的阳光反射地更亮，照在桌面上，又照在趴在桌面上的人身上。
男人的手指动了动，细长的指节轻轻曲起又展开，挡在刺眼的阳光抬头下茫然了一会儿。高耸的鼻梁和同样有棱角的五官，他眉宇之间有成熟却不失温俊；眼眸深黑，像是在夏日被封进罐子里酿造的葡萄，晶莹，细看又觉得迷醉。
“我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男人看清眼前，这是他的诊室。
“路医生！”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梳着干净发髻的小护士探头：“李主任摔了一跤，喊您过去帮忙呢。”
急忙起身跟着小护士出去，路过诊室墙上挂着的一面镜子，路逢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
他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胸前口袋里别着自己常用的一支笔…
跟每天出诊时的样子一样，又好像…路逢绝愣了愣，甩甩头，暗叹世界杯什么时候才结束，不能再熬夜看球了，不然会耽误工作的。
跟着急匆匆的小护士，路逢绝问：“小栗，李主任没事吧？”
“人是没有大事，就是李主任年纪大了有骨裂的风险，需要拍个片子看看去。他接诊了一个病人，叫我来喊你帮他接班。”
“哦，”路逢绝点点头，碰巧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医生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李主任，您还好吗？”
“逢绝啊，”轮椅上的老人看见路逢绝，笑着摆摆手：“人老咯，不中用了，随便摔一下就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哪儿的话，”路逢绝笑笑：“您不老，咱们科室还指望您带我们干研究呢。”
李主任面相慈，笑起来就像是年画上的白胡子老头：“还是小路会说话。我这诊室里还有个病人，辛苦你帮我看看。”
“成，您安心看腿去就行。”路逢绝起身示意实习生推李主任去楼下的放射科。
李主任的诊室前，门虚掩着一条缝隙，路逢绝透过缝隙看见了一个清瘦的背影。
那人在凳子上坐的很规矩，双腿并拢着手放在膝盖上，圆圆的后脑勺配上老实的坐姿有点可爱，路逢绝转身问：“这是病患？”
护士小栗点头：“对，李主任就在他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嗯，”路逢绝点点头，推开了诊室的大门。
门吱呀一声推开又被关上，坐在板凳上的人听见了声音，回头向着声音的方向去看。
那是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头帘茸茸的盖在额头上，衬着秀气的鼻头和眉眼。算不上第一眼惊艳，却又让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继续去看，舒服，带着亲近。
那人一看见路逢绝就笑起来，眼帘下的眼睛不大却很亮，牙齿贝壳儿似的被笑着的唇反衬：“你来了呀。”
这人倒是自来熟，路逢绝点点头，坐在李主任的位置上随手翻看病历：“姓名？”
“余生。”坐在板凳上的人诚然。
“年龄？”
“21。”
路逢绝禁不住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他还是看着自己在笑，不过很有规矩，连坐相都老实乖顺。
余生这样对答如流的表现放在其他科室很正常，但是到了路逢绝这里，就变得不正常了。
路逢绝——白城医院精神科主治医师。和其他科室的医生不太一样，因为他的病人都是精神病患者。
再低下头看看余生的病例，确认那上面确实写着思维障碍。简单讲，就是精神病中比较常见的妄想症。
这个乖乖顺顺的余生是个小精神病，至少病历上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路逢绝看着他的笑脸，露出医生专业的样子：“我们来做个检查好吗？”
“嗯。”余生点头，挺直腰背坐在板凳上很配合。
眼前的余生实在不像有病的样子，不过路逢绝也不意外，毕竟有的妄想症患者只在特定的时间或场景下才会发病。
摘下脖子上的听诊器，不管是哪个科室的医生，检查病的人心肺功能都算是常规项目。路逢绝刚要伸手听诊，刚刚还笑眯眯的余生却突然不笑了，一本正经仰着头往天上看，偶尔还要伸手虚空着点点。
“你干什么呢？”路逢绝纳闷。
“我看看男主好感度。”
“？？？”路逢绝更纳闷了，他接诊过的妄想症患者也不少，有说自己被人追杀的；有觉得自己是蘑菇的…不过这个什么“好感度”，路逢绝还是第一次听说。
低头看了看路逢绝不解的表情，余生眨眨眼睛：“我在玩游戏呢。”
得，刚在心里夸了这人不犯病，他就立刻犯给自己看了。路逢绝顺着他问：“什么游戏？”了解病人的病灶，是精神科医生工作的一部分。
“恋爱游戏，可以存档回读的那种。”余生认真地给他解释。
仔细想了想，路逢绝大概能知道余生说的是哪种游戏，他之前见过自己的表妹玩。是那种乙女向的恋爱模拟，主角化身主人公，攻略恋爱对象，可以即时存档回读刷剧情的游戏。
“哦，我知道。”路逢绝顺着余生的话回答。
“你当然知道啦，”余生一本正经：“因为你是这个游戏的男主啊。”
“我！？”路逢绝有些意外，余生却继续淡定地给他解释：“对，你是我要攻略的男主。”
“！！”路逢绝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才刚刚认识不到两分钟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是男主？我是你的医生。”
“你是我的医生，”余生点头：“可你也是我的男主。”
跟一个妄想症患者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争辩的，男主就男主吧，路逢绝顺了口气，调整了下坐姿准备继续问诊。还没等他开口，余生就又举着手在脑袋点来点去，路逢绝有些无奈：“又干嘛呢？”
“笨，都告诉你了，我在看男主好感度。”余生皱皱眉眼，他本来就是清秀的长相，这样就更显得有点可爱。
“看我对你的好感度？”
“对啊，你是男主嘛。”
“噗嗤”没忍住笑了一声，要不是病历上清清楚楚写着他是个妄想症患者，路逢绝还真的会以为他这是个什么新型搭讪方式。
小鼻子小眼的，组合在一起又意外的挺舒服好看，干干净净的感觉。
就是可惜了，是个小精神病。
路逢绝有一个秘密——那就是自己喜欢男人。白天是沉稳专业的主治医生，晚上就是gay吧常客，他在这两种身边间切换的游刃有余。
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路逢绝就被评为校草，长相好看家境优越，是人人称赞的理想型。他在gay吧见到过很多种搭讪方式，不过余生这种，他还是第一次见。不得不承认，如果这是搭讪的话确实新颖又有趣。
“这位病人，现在不是游戏，是在给你问诊。”路逢绝拿出专业的状态，纠正余生刚刚的说辞。
“就是游戏，”余生继而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凑在路逢绝身边：“嘘，不能被其他npc发现这是游戏。”
“哦？”路逢绝放下那只红色的签字笔：“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也是这场游戏的npc啊。”
“你不是，”余生笃定地摇头：“你是我的男主。”
他像是想起了件重要的事，自顾自抬起头伸手虚空着点着一处，继而转头看着路逢绝：“等一下啊，我存个档。”
“？”路逢绝看着认真的余生，后者一边忙碌的点着一边解释：“我怕我刚才进度条拉的太快，万一你反感我了，以后攻略就困难了嘛。”
路逢绝安静地看着余生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觉得他跟自己见过的其他精神病人不一样，实在是…有点可爱。
“那你要怎么读档？”路逢绝试着站在余生的认知里跟他交谈。
像是一下子来的兴趣，余生拉着路逢绝一起站起来，两只手推着他回到门外：“在这里等一下。”
“好。”路逢绝单手抄在裤兜里，陪着他胡闹。
余生重新坐回座位上，抬头又点了几下，之后突然回头捂着嘴巴偷偷对路逢绝说：“可以进来了。”
听话的推了门，“吱呀”响了一声，余生回头笑起来：“你来了呀。”
“噗”，没忍住又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说的存档回读？”
把刚才发生的事再演一遍就是回读游戏？亏这个小精神病想的出来。
“我叫余生，21岁。”余生板板整整坐在凳子上，不理会路逢绝的问题，那架势好像真的像是刚见到。
“我服了你了，”路逢绝摊摊手，拿起听诊器在贴在余生的胸前：“你生病、开始这场游戏多久了？”
“嗯…刚刚才开始的。”余生真诚地看着他：“笨，你是男主啊，我刚刚才遇到你，游戏当然就刚刚开始。”
路医生第一次被病人吐槽笨，无奈的耸了耸肩：“那男主问问你，你的家人呢？”路逢绝想通过余生的家人，了解一下他的病因。
“去世了。”余生答得很快，表情变化并不明显。
愣了下，路逢绝试探的问：“是游戏的设定吗？”余生是他意外接手的病人，没有看到具体信息，他拿不准他说的话。
“不是。”余生低头，看着桌子上路逢绝的签字笔：“我在福利院长大。”
皱了皱眉，路逢绝安慰余生在诊室里等他，自己起身在门外喊来了小栗：“病患的家庭情况有资料吗？”
小栗像是一下子想起来，急忙抱着文件夹跑过来：“不好意思路医生，交接病人的时候忘了交代给你。这个病患比较特殊，他没有家人在福利院长大，成年后就是一个人了。”
“他自己来医院看病？”
“哦不是，他是从住院部转来的。听说，好像是被前男友抛弃后跳楼了，人虽然抢救成功了，但是精神出了问题。所以，住院部直接把他转来了咱们这儿。”
“前男友…”
路逢绝从门缝里看了下做的端端正正的余生，他喜欢男人？
“渣男一个，”小栗吐槽：“这人都为他差点没了命，结果一次也没来看过。”
重新推开门，路逢绝看着依旧乖乖坐着的余生若有所思。被抛弃了吗？
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路逢绝觉得，一个没有家人失去恋人的人，现在又变成了小神经病…确实是，有点可怜。
“余生，”他轻轻叫他。
“嗯？”余生回头，厚厚的刘海儿有些遮眼睛，看来是很久没有人帮他修理过了。
“你很可爱。”路逢绝莫名想要安慰他，刨除医生专业之外的人道主义安慰。
“唉？”余生的头抬的更高了，坐在凳子上看着路逢绝，因为动作刘海儿冲中间分成两片：“哪种可爱？”
“嗯…”路逢绝用食指飞快抚平他的刘海，笑了：
“好感度加2的那种可爱。”
男人的手指动了动，细长的指节轻轻曲起又展开，挡在刺眼的阳光抬头下茫然了一会儿。高耸的鼻梁和同样有棱角的五官，他眉宇之间有成熟却不失温俊；眼眸深黑，像是在夏日被封进罐子里酿造的葡萄，晶莹，细看又觉得迷醉。
“我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男人看清眼前，这是他的诊室。
“路医生！”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梳着干净发髻的小护士探头：“李主任摔了一跤，喊您过去帮忙呢。”
急忙起身跟着小护士出去，路过诊室墙上挂着的一面镜子，路逢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
他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胸前口袋里别着自己常用的一支笔…
跟每天出诊时的样子一样，又好像…路逢绝愣了愣，甩甩头，暗叹世界杯什么时候才结束，不能再熬夜看球了，不然会耽误工作的。
跟着急匆匆的小护士，路逢绝问：“小栗，李主任没事吧？”
“人是没有大事，就是李主任年纪大了有骨裂的风险，需要拍个片子看看去。他接诊了一个病人，叫我来喊你帮他接班。”
“哦，”路逢绝点点头，碰巧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医生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李主任，您还好吗？”
“逢绝啊，”轮椅上的老人看见路逢绝，笑着摆摆手：“人老咯，不中用了，随便摔一下就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哪儿的话，”路逢绝笑笑：“您不老，咱们科室还指望您带我们干研究呢。”
李主任面相慈，笑起来就像是年画上的白胡子老头：“还是小路会说话。我这诊室里还有个病人，辛苦你帮我看看。”
“成，您安心看腿去就行。”路逢绝起身示意实习生推李主任去楼下的放射科。
李主任的诊室前，门虚掩着一条缝隙，路逢绝透过缝隙看见了一个清瘦的背影。
那人在凳子上坐的很规矩，双腿并拢着手放在膝盖上，圆圆的后脑勺配上老实的坐姿有点可爱，路逢绝转身问：“这是病患？”
护士小栗点头：“对，李主任就在他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嗯，”路逢绝点点头，推开了诊室的大门。
门吱呀一声推开又被关上，坐在板凳上的人听见了声音，回头向着声音的方向去看。
那是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头帘茸茸的盖在额头上，衬着秀气的鼻头和眉眼。算不上第一眼惊艳，却又让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继续去看，舒服，带着亲近。
那人一看见路逢绝就笑起来，眼帘下的眼睛不大却很亮，牙齿贝壳儿似的被笑着的唇反衬：“你来了呀。”
这人倒是自来熟，路逢绝点点头，坐在李主任的位置上随手翻看病历：“姓名？”
“余生。”坐在板凳上的人诚然。
“年龄？”
“21。”
路逢绝禁不住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他还是看着自己在笑，不过很有规矩，连坐相都老实乖顺。
余生这样对答如流的表现放在其他科室很正常，但是到了路逢绝这里，就变得不正常了。
路逢绝——白城医院精神科主治医师。和其他科室的医生不太一样，因为他的病人都是精神病患者。
再低下头看看余生的病例，确认那上面确实写着思维障碍。简单讲，就是精神病中比较常见的妄想症。
这个乖乖顺顺的余生是个小精神病，至少病历上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路逢绝看着他的笑脸，露出医生专业的样子：“我们来做个检查好吗？”
“嗯。”余生点头，挺直腰背坐在板凳上很配合。
眼前的余生实在不像有病的样子，不过路逢绝也不意外，毕竟有的妄想症患者只在特定的时间或场景下才会发病。
摘下脖子上的听诊器，不管是哪个科室的医生，检查病的人心肺功能都算是常规项目。路逢绝刚要伸手听诊，刚刚还笑眯眯的余生却突然不笑了，一本正经仰着头往天上看，偶尔还要伸手虚空着点点。
“你干什么呢？”路逢绝纳闷。
“我看看男主好感度。”
“？？？”路逢绝更纳闷了，他接诊过的妄想症患者也不少，有说自己被人追杀的；有觉得自己是蘑菇的…不过这个什么“好感度”，路逢绝还是第一次听说。
低头看了看路逢绝不解的表情，余生眨眨眼睛：“我在玩游戏呢。”
得，刚在心里夸了这人不犯病，他就立刻犯给自己看了。路逢绝顺着他问：“什么游戏？”了解病人的病灶，是精神科医生工作的一部分。
“恋爱游戏，可以存档回读的那种。”余生认真地给他解释。
仔细想了想，路逢绝大概能知道余生说的是哪种游戏，他之前见过自己的表妹玩。是那种乙女向的恋爱模拟，主角化身主人公，攻略恋爱对象，可以即时存档回读刷剧情的游戏。
“哦，我知道。”路逢绝顺着余生的话回答。
“你当然知道啦，”余生一本正经：“因为你是这个游戏的男主啊。”
“我！？”路逢绝有些意外，余生却继续淡定地给他解释：“对，你是我要攻略的男主。”
“！！”路逢绝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才刚刚认识不到两分钟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是男主？我是你的医生。”
“你是我的医生，”余生点头：“可你也是我的男主。”
跟一个妄想症患者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争辩的，男主就男主吧，路逢绝顺了口气，调整了下坐姿准备继续问诊。还没等他开口，余生就又举着手在脑袋点来点去，路逢绝有些无奈：“又干嘛呢？”
“笨，都告诉你了，我在看男主好感度。”余生皱皱眉眼，他本来就是清秀的长相，这样就更显得有点可爱。
“看我对你的好感度？”
“对啊，你是男主嘛。”
“噗嗤”没忍住笑了一声，要不是病历上清清楚楚写着他是个妄想症患者，路逢绝还真的会以为他这是个什么新型搭讪方式。
小鼻子小眼的，组合在一起又意外的挺舒服好看，干干净净的感觉。
就是可惜了，是个小精神病。
路逢绝有一个秘密——那就是自己喜欢男人。白天是沉稳专业的主治医生，晚上就是gay吧常客，他在这两种身边间切换的游刃有余。
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路逢绝就被评为校草，长相好看家境优越，是人人称赞的理想型。他在gay吧见到过很多种搭讪方式，不过余生这种，他还是第一次见。不得不承认，如果这是搭讪的话确实新颖又有趣。
“这位病人，现在不是游戏，是在给你问诊。”路逢绝拿出专业的状态，纠正余生刚刚的说辞。
“就是游戏，”余生继而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凑在路逢绝身边：“嘘，不能被其他npc发现这是游戏。”
“哦？”路逢绝放下那只红色的签字笔：“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也是这场游戏的npc啊。”
“你不是，”余生笃定地摇头：“你是我的男主。”
他像是想起了件重要的事，自顾自抬起头伸手虚空着点着一处，继而转头看着路逢绝：“等一下啊，我存个档。”
“？”路逢绝看着认真的余生，后者一边忙碌的点着一边解释：“我怕我刚才进度条拉的太快，万一你反感我了，以后攻略就困难了嘛。”
路逢绝安静地看着余生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觉得他跟自己见过的其他精神病人不一样，实在是…有点可爱。
“那你要怎么读档？”路逢绝试着站在余生的认知里跟他交谈。
像是一下子来的兴趣，余生拉着路逢绝一起站起来，两只手推着他回到门外：“在这里等一下。”
“好。”路逢绝单手抄在裤兜里，陪着他胡闹。
余生重新坐回座位上，抬头又点了几下，之后突然回头捂着嘴巴偷偷对路逢绝说：“可以进来了。”
听话的推了门，“吱呀”响了一声，余生回头笑起来：“你来了呀。”
“噗”，没忍住又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说的存档回读？”
把刚才发生的事再演一遍就是回读游戏？亏这个小精神病想的出来。
“我叫余生，21岁。”余生板板整整坐在凳子上，不理会路逢绝的问题，那架势好像真的像是刚见到。
“我服了你了，”路逢绝摊摊手，拿起听诊器在贴在余生的胸前：“你生病、开始这场游戏多久了？”
“嗯…刚刚才开始的。”余生真诚地看着他：“笨，你是男主啊，我刚刚才遇到你，游戏当然就刚刚开始。”
路医生第一次被病人吐槽笨，无奈的耸了耸肩：“那男主问问你，你的家人呢？”路逢绝想通过余生的家人，了解一下他的病因。
“去世了。”余生答得很快，表情变化并不明显。
愣了下，路逢绝试探的问：“是游戏的设定吗？”余生是他意外接手的病人，没有看到具体信息，他拿不准他说的话。
“不是。”余生低头，看着桌子上路逢绝的签字笔：“我在福利院长大。”
皱了皱眉，路逢绝安慰余生在诊室里等他，自己起身在门外喊来了小栗：“病患的家庭情况有资料吗？”
小栗像是一下子想起来，急忙抱着文件夹跑过来：“不好意思路医生，交接病人的时候忘了交代给你。这个病患比较特殊，他没有家人在福利院长大，成年后就是一个人了。”
“他自己来医院看病？”
“哦不是，他是从住院部转来的。听说，好像是被前男友抛弃后跳楼了，人虽然抢救成功了，但是精神出了问题。所以，住院部直接把他转来了咱们这儿。”
“前男友…”
路逢绝从门缝里看了下做的端端正正的余生，他喜欢男人？
“渣男一个，”小栗吐槽：“这人都为他差点没了命，结果一次也没来看过。”
重新推开门，路逢绝看着依旧乖乖坐着的余生若有所思。被抛弃了吗？
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路逢绝觉得，一个没有家人失去恋人的人，现在又变成了小神经病…确实是，有点可怜。
“余生，”他轻轻叫他。
“嗯？”余生回头，厚厚的刘海儿有些遮眼睛，看来是很久没有人帮他修理过了。
“你很可爱。”路逢绝莫名想要安慰他，刨除医生专业之外的人道主义安慰。
“唉？”余生的头抬的更高了，坐在凳子上看着路逢绝，因为动作刘海儿冲中间分成两片：“哪种可爱？”
“嗯…”路逢绝用食指飞快抚平他的刘海，笑了：
“好感度加2的那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