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周聿白，别折腾我了，行吗？
第一章
“检查结果显示，您妹妹的病情现在正在好转，目前不建议您现在办转院。”
窗外的蝉鸣嘶叫着发出难听声音。
乔之木神情略微恍惚，听到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紧皱起来。
他面色平静的坐了一会，突然觉得喉咙十分干涩：“嗯，那我再想想吧。”
医生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消瘦却长相漂亮的omega，轻叹了一口气。
“乔先生，您也别太灰心，办法总会有的。”
乔之木神情木讷，片刻后咬了一下舌尖忍住心中的躁动：“谢谢医生。”
医生推了推眼镜，还想再嘱咐两句，看到乔之木拿起一旁的外套点头：“抱歉医生，打扰您了。”
他离开的动作很快，深色的T恤后背上溅上去的石灰斑点，裤脚上也有，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被洗得发黄，鞋帮上凝着已经干掉的石灰。
他去了住院部，回了妹妹的病房，病床上的小姑娘还没有醒，看起身形十分消瘦，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乔之木，你今天可就请了半天假，下午还得继续回来干活啊！”
“嗯。”
他回了一句，趁着妹妹还没醒，他捏着外套走出病房。
出了医院，他站在阴影处等着还有十几分钟才能到的公交。
沉默了片刻，他转身走到墙根处，点了一根烟。
一片烟雾中，他大脑渐渐空白，不甚清晰的将自己的人生划分为三个分水岭。
沉默寡言不见天日的福利院。
安于一隅荒唐不轻的周家。
从云端跌落谷底后，他的人生就再没有个准确的居所。
他妈留下来的东西，除了一个菜市场的水果摊，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就只有一个身患重病的妹妹。
为了给乔之雅看病房子也卖了，若非要给这六年下个具体定义，那就只有——乔之雅。
她的病六年了，反反复复，好好坏坏，也拽着乔之木的生活没有出路。
公交车到站了，乔之木踩灭了烟往前走去，刺耳的手机铃声打乱他的思绪，他接了电话。
“木木啊，你快回来吧，你这个水果摊子有人闹事呢！”
自从他意识到那个水果摊子挣的钱对于乔之雅的医药费来说就是杯水车薪后，他就拜托隔壁摊子的阿姨替他照看，他出来再打一份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乔之木赶紧往菜市场跑。
到的时候，人已经围的水泄不通了，邱阿姨在里面正跟人掰扯什么。
乔之木拨开人群，看到摊上的橙子滚落一地。
邱阿姨看到他连忙跑过来。
“哎呀，木木，你可算来了。”
乔之木抬了抬眼睛，来人身穿着剪裁精致，款式矜贵的合身西装，胸针袖扣，就连脚上的皮鞋都闪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高贵光芒。
众人都讶于这样的人来这样的地方，也讶于他会做出来这么与身份不符的事情。
“他要买西梅，你这摊子上哪有这么贵的水果，我就跟他说让他去别的地方买，他就把摊子砸了，说要见老板，我这才…”
乔之木没有说话，径直走过去蹲下来，一个一个捡着橙子。
男人的视线落在他后脖颈凸出的骨头上，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乔之木把筐子摆满：“先生，我这儿确实没有没有这么贵的水果，只有橙子和苹果。”
他没说话，乔之木站在原地也不动，他似乎都能感觉到男人极具攻击性的enigma信息素朝他袭来，紧紧包裹住他每一根神经细胞。
就在乔之木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突然甩下来一沓钱。
“赔你的摊子。”
乔之木呼吸一顿。
男人毫不留情的从他身前走过，上了街边的豪车，是这里头没几个人认识的迈巴赫。
钱撒了一地，乔之木蹲下来一张一张捡着，脑袋垂的很低，看不清神情。
坐在车里的人透过车窗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削尖的下巴。
他点了一根烟，烟雾飘起来，他随即升起车窗踩了油门离开。
乔之木把钱分了一些给邱阿姨：“阿姨，明天摊子我来看吧，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你不是还要去打工？我来吧，这样的人不多见的，不用担心。”
邱阿姨同情的看着他。
乔之木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上午去上了工，工头揪着他的耳朵一阵骂，乔之木没办法，硬着头皮又请了半天假。
天气闷热的厉害，菜市场里一到下午就一股腐烂的酸味。
乔之木用昨天的钱进了一些西梅，希望男人能大发慈悲放过他。
午后的燥热之气消散了一些，同样的豪车，同样的位置，他下了车，大步流星的走向乔之木的摊子。
乔之木没抬头。
“先生，你要的西梅，拿个袋子装一下吧。”
男人淡淡的瞥过。
“我今天不想要西梅了，有樱桃吗？”
乔之木捏着袋子的手指陡然收紧了一些。
“抱歉先生，这儿没钱进那么贵的水果。”
男人点点头，这次倒是没有砸他的摊子，只是静静看了他片刻，又扔下一沓钱。
“我明天再来。”
乔之木捏着那些钱微微用力，看着他的背影，到底失了追上去的魄力。
“木木，你俩是不是认识啊？他怎么老是为难你？”
乔之木摇摇头，拧着眉毛点了一根烟。
“可能是有钱人的癖好吧。”
第二天果然又来了。
乔之木如他所愿进了樱桃。
他看了看摊子，视线落在乔之木的脸上。
“有车厘子吗？”
乔之木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
男人照例扔下一沓钱，留下一句话。
“我明天再来。”
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
乔之木出声叫住了他。
“周聿白。”
被叫名字的男人顿住脚步，乔之木看到他微微侧目看过来。
他的微微上扬的眼尾拉出一条深色长线，拽着乔之木跌进云雾般的回忆里。
海鸥鸣叫的声音逐渐清晰，湛蓝的天光，鼻尖萦绕着海面上扑面而来的咸湿空气。
他穿着昂贵的绸缎礼服，也是这样逆着光站在他的不远处。
自己局促的站在甲板上，周家人拉着他的手腕。
“这是你哥哥…”
那两个字砸在他胸口，是令人窒息的沉闷。
视线陡然清晰，他捏着手里的钱抬眼看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别折腾我了，行吗？”
“检查结果显示，您妹妹的病情现在正在好转，目前不建议您现在办转院。”
窗外的蝉鸣嘶叫着发出难听声音。
乔之木神情略微恍惚，听到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紧皱起来。
他面色平静的坐了一会，突然觉得喉咙十分干涩：“嗯，那我再想想吧。”
医生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消瘦却长相漂亮的omega，轻叹了一口气。
“乔先生，您也别太灰心，办法总会有的。”
乔之木神情木讷，片刻后咬了一下舌尖忍住心中的躁动：“谢谢医生。”
医生推了推眼镜，还想再嘱咐两句，看到乔之木拿起一旁的外套点头：“抱歉医生，打扰您了。”
他离开的动作很快，深色的T恤后背上溅上去的石灰斑点，裤脚上也有，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被洗得发黄，鞋帮上凝着已经干掉的石灰。
他去了住院部，回了妹妹的病房，病床上的小姑娘还没有醒，看起身形十分消瘦，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乔之木，你今天可就请了半天假，下午还得继续回来干活啊！”
“嗯。”
他回了一句，趁着妹妹还没醒，他捏着外套走出病房。
出了医院，他站在阴影处等着还有十几分钟才能到的公交。
沉默了片刻，他转身走到墙根处，点了一根烟。
一片烟雾中，他大脑渐渐空白，不甚清晰的将自己的人生划分为三个分水岭。
沉默寡言不见天日的福利院。
安于一隅荒唐不轻的周家。
从云端跌落谷底后，他的人生就再没有个准确的居所。
他妈留下来的东西，除了一个菜市场的水果摊，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就只有一个身患重病的妹妹。
为了给乔之雅看病房子也卖了，若非要给这六年下个具体定义，那就只有——乔之雅。
她的病六年了，反反复复，好好坏坏，也拽着乔之木的生活没有出路。
公交车到站了，乔之木踩灭了烟往前走去，刺耳的手机铃声打乱他的思绪，他接了电话。
“木木啊，你快回来吧，你这个水果摊子有人闹事呢！”
自从他意识到那个水果摊子挣的钱对于乔之雅的医药费来说就是杯水车薪后，他就拜托隔壁摊子的阿姨替他照看，他出来再打一份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乔之木赶紧往菜市场跑。
到的时候，人已经围的水泄不通了，邱阿姨在里面正跟人掰扯什么。
乔之木拨开人群，看到摊上的橙子滚落一地。
邱阿姨看到他连忙跑过来。
“哎呀，木木，你可算来了。”
乔之木抬了抬眼睛，来人身穿着剪裁精致，款式矜贵的合身西装，胸针袖扣，就连脚上的皮鞋都闪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高贵光芒。
众人都讶于这样的人来这样的地方，也讶于他会做出来这么与身份不符的事情。
“他要买西梅，你这摊子上哪有这么贵的水果，我就跟他说让他去别的地方买，他就把摊子砸了，说要见老板，我这才…”
乔之木没有说话，径直走过去蹲下来，一个一个捡着橙子。
男人的视线落在他后脖颈凸出的骨头上，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乔之木把筐子摆满：“先生，我这儿确实没有没有这么贵的水果，只有橙子和苹果。”
他没说话，乔之木站在原地也不动，他似乎都能感觉到男人极具攻击性的enigma信息素朝他袭来，紧紧包裹住他每一根神经细胞。
就在乔之木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突然甩下来一沓钱。
“赔你的摊子。”
乔之木呼吸一顿。
男人毫不留情的从他身前走过，上了街边的豪车，是这里头没几个人认识的迈巴赫。
钱撒了一地，乔之木蹲下来一张一张捡着，脑袋垂的很低，看不清神情。
坐在车里的人透过车窗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削尖的下巴。
他点了一根烟，烟雾飘起来，他随即升起车窗踩了油门离开。
乔之木把钱分了一些给邱阿姨：“阿姨，明天摊子我来看吧，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你不是还要去打工？我来吧，这样的人不多见的，不用担心。”
邱阿姨同情的看着他。
乔之木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上午去上了工，工头揪着他的耳朵一阵骂，乔之木没办法，硬着头皮又请了半天假。
天气闷热的厉害，菜市场里一到下午就一股腐烂的酸味。
乔之木用昨天的钱进了一些西梅，希望男人能大发慈悲放过他。
午后的燥热之气消散了一些，同样的豪车，同样的位置，他下了车，大步流星的走向乔之木的摊子。
乔之木没抬头。
“先生，你要的西梅，拿个袋子装一下吧。”
男人淡淡的瞥过。
“我今天不想要西梅了，有樱桃吗？”
乔之木捏着袋子的手指陡然收紧了一些。
“抱歉先生，这儿没钱进那么贵的水果。”
男人点点头，这次倒是没有砸他的摊子，只是静静看了他片刻，又扔下一沓钱。
“我明天再来。”
乔之木捏着那些钱微微用力，看着他的背影，到底失了追上去的魄力。
“木木，你俩是不是认识啊？他怎么老是为难你？”
乔之木摇摇头，拧着眉毛点了一根烟。
“可能是有钱人的癖好吧。”
第二天果然又来了。
乔之木如他所愿进了樱桃。
他看了看摊子，视线落在乔之木的脸上。
“有车厘子吗？”
乔之木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
男人照例扔下一沓钱，留下一句话。
“我明天再来。”
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
乔之木出声叫住了他。
“周聿白。”
被叫名字的男人顿住脚步，乔之木看到他微微侧目看过来。
他的微微上扬的眼尾拉出一条深色长线，拽着乔之木跌进云雾般的回忆里。
海鸥鸣叫的声音逐渐清晰，湛蓝的天光，鼻尖萦绕着海面上扑面而来的咸湿空气。
他穿着昂贵的绸缎礼服，也是这样逆着光站在他的不远处。
自己局促的站在甲板上，周家人拉着他的手腕。
“这是你哥哥…”
那两个字砸在他胸口，是令人窒息的沉闷。
视线陡然清晰，他捏着手里的钱抬眼看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别折腾我了，行吗？”